奔血如潮般冲刷走程显的理智,接下来除了那副白韧的肉`体,一切都不存在了。床头灯低低地照出光影,程显只记得岳文龙如何仰着脖子,带着迷醉的表情往他的那一根上慢慢坐下去,坐在他岳家少爷的身体里。他嘴巴微张,目光散漫,胸前两抹妖红几乎将程显的眼睛刺痛——
一段毁天灭地的魔鬼之舞。岳文龙长发甩动,驾轻就熟,坐在程显的那一根上狂起狂落。他闭眼沉浸在自己邪恶的天地里,臀`部时松时紧,掌控自如,套的程显精气急聚而不能舒放。黑发如瀑,白身如练,岳文龙居高临下,仿佛一尊夜妖般镇在程显身上,从他体内强行汲取着生命的欢愉和力量。
他正眼不看程显,只顾着自己的狂欢。程显全身憋得几乎炸裂,他想自己也许真的只是这个恶魔的玩物。快感和气愤同时冲过脑际,他突然如兽般嘶吼了一声。
岳文龙被惊动了。他睁眼瞧了瞧程显,好像觉察出什么,情`欲的潮红将他整个身子喷的绚烂如玫瑰。“你想来么?”他身子一探,不知从哪儿取过把剪刀,“嚓嚓”几下,绞断了程显臂上的禁锢,随后把剪刀往地上掷去。
“啊!”岳文龙才来得及发出半声惊呼,就被获得自由程显掐腰攫住,一个鹞子翻身,两人的位置立换。
程显红了眼,狠狠地拧着那身白肉,掰开岳文龙的腿,支着那雄壮的一根就冲了进去。一上来就是不管不顾的几个大力贯穿,把岳文龙贯得呼声破碎,张嘴直喘。他死死地把这枝蔷薇折在身下,不遗余力地用那根凶器反复冲撞割磨,手里掐着细腻的皮肉,兴奋地直喷粗气。一想到这个目中无人的美少年正像一片树叶般被他这股狂风碾碎,他那初次进行交`合的身体就不住颤栗。
他不知疲倦地在岳文龙体内进出,一下赶似一下地抽送,看着身下的人像条美丽的鱼肉被他一刀刀凌迟。越凌迟,身上越是泛出好看的红,情浪催逼之下胸前的奶头女人涨奶似地立起来,激得程显脑袋一昂,一口咬上其中一个,裹在嘴里不住吸`吮。如此反复,忽然背上一凉,凉中带痛,那是岳文龙的指甲扣进了他的皮肉。痛感越积越多,快感越堆越高,直到两个人都绷成了两把紧绷的弓——蓦地程显精关一松,那一根搁在岳文龙体内,痛快淋漓地喷洒,同时还故意侮辱性地干操几下,好把自己的东西涓滴不剩地注入那身体深处。
欲海潮落,他仍伏在岳文龙身上,反复地啮吻那两抹深红,没有停歇的意思。这一场他干得十分痛快,心里有轻微的得意,想自己终究采到了阔人庭院里的蔷薇,且将之嚼得稀烂。
程显带着胜利的倦意睡去,不作他想地,好像这床上的一仗已然终结一切。雄性的豪情涤荡梦乡,完全让他忘记了身边睡的这个叫岳文龙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本质。
十三、
程显是在第二天醒来后才彻底意识到前一晚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睛,他先是茫然了片刻,然后猛地坐起来,一眼望见岳文龙还是披着那件浴袍,正悠然地坐在房间一角。他的腿从浴袍下面长长地伸出来,踏在地毯上,有种冷幽幽的白。他好整以暇地捧着茶杯坐着,又恢复了那种高踞于红尘之上的姿态,仿佛昨晚被程显操干蹂躏的人不是他。
程显瞪着他,半天都做不出反应。岳文龙发现了这一点,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对他微笑,“阿程哥,你是头真正的禽兽。”
程显的脸一烫。
“我对你很满意,”岳文龙用打量货物一般的目光扫视程显,“在我的那些床伴里,你能排得进前二。”
程显的胸口突然闷得慌。他陡然想起一件事,浑身一冷,跳下床冲到岳文龙面前,“那个录像——你准备怎么样?”
岳文龙充耳不闻,慢条斯理地道:“我对你很满意,希望在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你都不会让我感到厌倦……昨晚,阿程哥和我都从强`暴游戏中得到了快乐,对不对?”
程显不理他,他焦急地到处搜找那台诡异的小摄像机。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昨晚一切开始之前,岳文龙好像把摄像机放到了那边的五斗橱上,——然而现在五斗橱上没有任何东西。
程显套了衣服裤子站到岳文龙面前,“那个录像呢?……你想怎么样?”
岳文龙的表情云淡风轻,“那是我的收藏,包括昨晚的强`暴游戏,都进了我的收藏目录。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你不听话的时候拿出来给你看一看,哦——不对,是应该拿给你最不想让他看见的那个人看一看,让他看看化身禽兽的阿程哥最本我的那一面,那一定非常有趣……”
说到这里,岳文龙冲程显微微一笑,“现在,阿程哥要不要告诉我,你最不想让看见那些录像的人是谁?”
程显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盯着岳文龙优美的脖颈,脑子里掠过一个穿白色运动衫的小不点儿的身影。小不点儿抱着玩具狗,忧郁地望着他,似有责备之意。于是,他从心底里发起抖来,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踩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从此与那小不点儿再也无缘,永永远远地断却!
他怒,他惧,他着慌。他瞧着岳文龙胜券在握的微笑,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他。
岳文龙坐得一动不动地跟他对峙,那双黑亮幽冷的眼睛,像是阅读着他埋藏于心的愿望和秘密。渐渐地,他像是怀疑到什么,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的眉毛挑了起来,无尽恶意地向程显发出致命的一击,他问程显道:“……他是谁?”
程显发出一声怪嚎,那是野兽逃脱陷阱做出的最后的挣命之举。——鞋都没穿地,他掉头跑了出去,蓬头垢面,双目赤红。他慌不择路地往外飞奔,奔出岳家的别墅,奔出岳家的院门,奔出那一片近郊,奔出他生活了二十年的Y城。他奔出这一座丛林,奔得远远的,奔到那更为险恶的流放地,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里,程显如同躲进深山老林的兽那般隐姓埋名,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每个地方都待不上很长。他办了好几个假身份证,看情况决定出示哪一张。身份证上的名字,有的叫张骏,有的叫周声。他失掉了一多半判断力,总以为岳文龙若是把一切告诉岳建益,后者一定会派人来抓他。就算岳文龙什么也不说,岳建益也会起疑,想他好端端为什么要跑。要知道岳建益本是出于信任和栽培,才会让程显住进岳家别墅,给独子岳文龙做贴身保镖。那时的程显被悔恨和一种伴随悔恨而生的恐惧所裹挟,与岳文龙的那一夜如梦魇般如影随形。回首往事,他才清晰地看到,自始至终他都被岳文龙玩弄于鼓掌中,自始至终。至于恐惧,他想他知道自己其实在害怕什么。被岳家父子抓回去扒皮抽筋倒在其次,真正叫程显不寒而栗的是岳文龙挑高眉毛问他的那一句——“他是谁?”
是啊,他是谁?程显走在异乡小城的街道上,心里模模糊糊地想起一双清怯的小犬般的眼睛,无可遏制的悔恨就如潮水般漫过,带着无处赴诉的悲伤。
拖着一身皮囊,程显漫无目的地辗转,到处打工。小餐馆的后厨,烈日下的快递车,粗糙的工地,他不在乎干什么活,有活干就行。活越脏越累越好,这样他才不会有多余的精力去浮想、去懊丧、去自恨、去暴弃一切。每每倒在工棚污糟糟的床铺上,程显只感到时间之残忍缓慢的流逝,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转折点发生在三年后,程显暂居在一个临江的小城,日夜都能望见下方浑浊灰绿的江水,江水从上游汩汩而来,又向着下游汩汩而去。冷风微微,水汽蒙蒙,他下了工,沿江边慢慢地走,不想过去,也不想将来。他做好客死异乡的打算,却想在那之前能最后回Y城一趟,至少得去看看叔叔一家。叔叔一家自然要去看的,但他心里清楚他其实真正想要见到的是谁。
一年以前,他曾悄悄地去到张黎黎待的那个邻省小城,寻到骏骏上的那所小学,费了番周折地找到曾带过骏骏的班主任。文气的年轻女老师推一推眼镜,“哦”了一声想起来,“……他不是跟他妈妈又回去Y城了吗?他妈妈给他办转学的时候亲口说的。”
回去了?程显失落又安心地,心道张黎黎若是又回到“新世界”,一切倒好办了,至少对骏骏来说是这样。
于是他又对Y城生出别样的思念来,那里既存在着天使,也存在着魔鬼。他渴望着天使而惧怕着魔鬼,一颗心逐渐在这两种情感中被撕扯开来。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那天他走在江岸边,沿路坐着垂钓的一个乡汉站了起来,收拾一番,扛着钓竿拎着小桶离开,原地留下两张用过的报纸。江风刮过,报纸哗啦啦得飞舞张扬。
本来程显都要走过去了,迈出两步又返回来。他捡起其中一张报纸,盯着当中的粗体标题:“新世界”过气舞女遭遇连环车祸,香消玉殒警方排除谋杀可能。小地方的都市小报,把新闻当小说来写,讲述东部Y城一个叫“新世界”的娱乐场所刚死了一个张姓舞女。舞女年纪不小了。就在三个月前,该舞女在其上班的“新世界”门口带着儿子过马路时,被一辆莫名冲出的汽车撞倒,舞女及时把儿子推到了路边,自己却被肇事汽车拦腰碾压过去。之后肇事车辆又接连撞倒数名行人后逃逸。据悉,除张姓舞女当场死亡外,被撞倒的其他人均不同程度受伤。肇事司机目前仍在追查中。有目击者称肇事司机像是有目的地冲张姓舞女而来。另有知情人士向警方透露,该舞女交际复杂,生前曾遭受不明骚扰与人身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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