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景说你是不是睡觉睡傻了?
蔚然:“滚!”
放在沙发上的电话一直没再响过,生景也不甚在意,电视换了一圈,最后换到了科教频道,演的动物世界——“东非草原上的迁徙”,这个瞧着还挺有意思的,生景总算静下了心。
结果蔚然放完水出来时,看到纪录片正好放到公狮子在母狮子身上不可描述,解说员还在特别详尽地解说:“每头公狮子每天能□□……”
蔚然停下来,满脸纠结地看着他,好像特别为难,不知该怎么跟生景开口:“我说宝贝儿,你难道最近……欲求不满?”
不是昨晚上刚跟韩哥睡过吗?
没啪?
或者……
转爱好了?
喜欢人兽?
“卧槽七宝你快回来!!!”
生景一抱枕撇向他:“你他妈脑子里是不是灌水了!!”
他们正闹着,玄关门口发出了声响,有人正插了钥匙打开了大门,七宝先是“喵”了一声,蹦下去耀武扬威地咆哮去了,蔚然停下来看看生景:你让他过来的?
生景:啊?没有啊。
他们俩一同看向门口,方明远正开门进来,将钥匙撇在了鞋柜上:“哟,都没睡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见方渣,拉出来溜溜。
☆、第十七天
“算了,你们聊,老子要睡了!”
蔚然哼了一声,看都没看方明远,转身便回卧室了。
临进去前还狠狠瞪了生景一眼:你他妈给老子搞清楚点,再犯贱老子揍你!
生景: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烦。
七宝还在那耀武扬威地喵着,全身毛都炸了起来,尾巴尖都不翘了。方明远将它踢开:“什么毛病。”
蔚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回来一爪子叼走了生景的手机。
“你干什么?”
“你管不着!”
生景眼睁睁看着他又回了卧室,“啪叽”,落了锁。
“……”
卧槽,这一个个的,都要干啥?
他一直都在沙发上窝着,并没有因为方明远进来而起身。现在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俩,七宝虽然仍在装腔作势地咆哮着,但到底气势下去了,方明远再一瞪眼,日天操地的七宝sama便夹着尾巴逃了。“乌央乌央”地叫着,狠狠挠蔚然房门。
“擦,你欺负老子的架势哪去了!”
蔚然开开门让它进来,临关门时又瞪了生景一眼:记住了!
“……”
老子一天天的,招谁惹谁了?
方明远在他身边坐下,因为沙发小,生景不得不坐起身给他让让,方明远却将他按下来,“不用。”他将他的小腿捞起来架在自己腿上,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了,还在闹脾气?”
生景:“没、没有啊。”
他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将脑袋挪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再见到方明远,生景全身下上都觉得好尴尬。
不是怕他,就是觉得,见到他有些迷茫。
可是又迷茫些什么呢?
方明远又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生景的这个动作有所计较,手覆上来轻轻拍着他的小腿:“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过来?”
生景:“哦,那你为什么过来?”
“你呀。”
他伸手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蛋儿,人又更往他身边靠过来,拇指不停擦蹭着他的耳根。语气很无奈:“你这个小家伙儿啊,我要是再不过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见我了?”
生景:“嗯?没、没有啊。”
他被他摸的地方,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生景有些怕痒的将脑袋挪开了,“我、我是真的要睡了呀。”
“嗯,那也行。”
方明远终于成功地将青年捞进了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声音愉悦地说了一句——生景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传来的震动。
“那我抱着你睡呀。”
……
“呃,你今天没事了?”
“嗯,没有。”
……
“哦。”
……
“你不是说你要出差?”
“嗯,过两天。”
“哦。”
……
生景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才短短的两三天,再见到方明远,怎么会这般为难?
我不是爱他吗,为什么,还会觉得这样尴尬?
生景抬抬眼望望他,仅仅是这样面对,就好像全身力气都没有了,一点欲望都提不起来,还妄想着再大吵一架将所有问题都解开呢,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连继续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又看看表,才九点钟多一点,这个时候点睡觉,不开玩笑呢吗。
哎。
他只能坐在那百无聊赖地换台,又害怕方明远起嫌疑,随便找了一个便假装感兴趣地瞪着。
瞪了好久才发现,妈的,竟然又是个育儿?
今晚是跟育儿干上了怎么的。
生景懊恼地将台换掉了,偷偷去观察方明远,发现方明远竟然也正在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样子,捕捉到了他的视线,笑得更加愉悦了。
“你这个小家伙儿啊,最近真是不乖。”
他凑过来,轻轻在他鼻尖上蹭了蹭,双手捧着他的脸蛋儿。眼里的笑意直达心底,素来凛冽的脸上冰霜尽融,方明远只将下巴稍稍往前抬了抬,嘴唇就轻易地吻上了生景微凉的唇瓣。
“我很想你。”
他轻轻地说,含糊不定的声音从贴合着的唇瓣间溢出来,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的温情。
生景眨眨眼,盯住男人再度垂下来的眼帘。
他清晰地记得男人每一次动情的样子,每一次呢喃,每一次将他融进怀里,每一次耳畔缱绻,每一次对他说,他很想他。
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你再这样对待我,我却只觉得后背一阵一阵发凉?
你对待别人时也是这般温柔吗?
你对待一枝花时也是这般缱绻吗?
还有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却晓得跟我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方明远似乎感受到生景的不专心,头微微撤开一点,也挑起眼看他,墨黑的眼眸如深潭般直直望进了他的眼底,如罂粟般,带着致命的诱惑。“小景,我的宝贝儿……”
“阿远。”
生景轻轻地叫了一声,也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上了他的轮廓。
他心中有千千结,千丝万缕的,将他严丝合缝紧紧地环绕住。密不透风的束缚让他的心连一刻闲暇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追随着自己的本能,带着微微的迷茫,紧紧跟随方明远的脚步。
可是,我这样做是错的呀!
他垂在一侧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指尖狠狠地在手心里剜出了几道痕迹。嘴唇狠咬,一大一小的眼睛里带出了显而易见的茫然无措。
方明远叹了一声,更着重地吻住了他的唇瓣,将被咬出痕迹的嘴唇含了出来,“别伤害自己,有情绪冲我来。”
生景“唔”,发出了一声连自己都没想到,类似于小兽般求助的悲鸣。方明远将他再次抱进怀里,左手不停地,上下顺着他的后背。右边手抬起来,稳稳地,托在了他的颈间。
“乖,我来了,我来了……”
“duang——”
“喵——!!!!”
“喵喵喵!!!”
方明远还想再次靠下来,重新亲吻上生景。
人还没有凑近,只剩不到几厘米的距离时,蔚然的屋里突然“哐叽”一声,发出了好大声响。
方明远和生景皆吓了一跳。
青年的头迅速抬了起来,原本迷惘的神色,在这一瞬间也清醒了,再不受蛊惑,看向他的眼睛里,早已经清明一片。
方明远瞧着,心里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
生景一个劲儿地在心里面瞎嘀咕:卧槽卧槽,好悬啊,差一点点又着道了,蔚然这死小子,难不成门上面长眼睛了?
他抬起头跟方明远一同看向客房,原本紧紧锁着的房门这时候微微动了一下,扯出一条小缝,一个小小的、浅色的身影快速奔了出来。
是七胖。
这小子出来后一刻都没有停留,“乌央乌央”地叫了两声,瞅都没瞅沙发上那两人,快速奔向了门口。
立爪而蹲,整只猫又摆出了那种非常乖巧的、亭亭玉立的喵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大门,尾巴紧实地贴在身后盘起来,尾巴尖一左一右,来回摇摆着扫着地面。
生景在那一刻,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妙啊。
这感觉好相识,就好像,就好像韩老爷要莅临?
卧、卧槽,不是个这吧。
然后下一秒,门口果然又传出了敲门声。
“……”
“咦?来啦~”
蔚然非常欢快地,捏着个小嗓子叫了一声,闪电般窜了出来。
门口的敲门声还在有条不絮地响着,生景眼看着那小子冲着他“嘿嘿嘿”地笑了声,三两步奔向大门,将门锁打开。
七胖甚至更加火速的,在第一时间便“乌央”一声,立起来尾巴摇了摇,“biu”地一下竖得绷直。
“……”
养过猫的奴才们大概都知道,主子们的尾巴竖得越直,代表它此时心情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