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懿开始变得暴躁,开始害怕和邱泽分开,开始用一些小举动来挽留邱泽:假装自己头疼,绊住他让他不要去公司;晚上在床上拼命向邱泽要,让他疲惫得第二天早上连床都不想起;或者在家里想邱泽想得不行了,就假装自己头疼让于洋给邱泽打电话,邱泽听到自己头疼,一定会疯了一样赶回来——在这件事情上,甚至永远也不会有“狼来了”的下场,邱泽永远都那么紧张自己。
是啊,任性一点,也可以的,自己反正都瞎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可以失去,那既然那些都失去了,仅剩的、自己唯一的邱泽,抓牢一点,也无可厚非吧?
安懿吃过午饭,在邱泽的琴房弹着邱泽的钢琴,安懿从一开始只能弹简单的曲目到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完成稍微难一点的曲目,可是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吃饭的时候邱泽没有给他打电话,正常情况下邱泽在饭点应该给他打电话的,问他吃饭没有。
邱泽为什么没有打电话来?
疑问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逐渐变成愤怒,安懿的情感都在演奏的曲子里,可并没有达到宣泄情感的作用,反而让安懿更加愤怒,以至于弹到最后安懿几乎是没有章法地在钢琴上乱按,不和谐的音符破坏了整首曲子,于洋在旁边忍不住皱了皱眉。
安懿有些暴躁地重复狂按着几个琴键,于洋堵住耳朵,有些不满:“诶诶诶,嘛呢!再是你们家的,也是两百多万的施坦威,你温柔点儿!”
安懿的手慢慢从钢琴上往下滑,像才做过剧烈运动,喘着气,也没有说话,他现在心里闷得慌,想邱泽,很想邱泽,他为什么没有打电话来,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刚好阿姨敲门进来:“安懿,药凉得差不多了,先把药喝了吧,今天的水果是草莓和桑葚。”
于洋赶紧去扶安懿站起来,安懿现在一肚子火,每天都在喝那些难喝的药,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自己明明是为了得到邱泽的表扬才忍着想吐的感觉喝下去,他居然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回来,那自己干嘛要喝?
安懿在餐桌前坐下,于洋把药端到安懿面前,扶着安懿的手去摸到碗,安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地把碗端起来一口喝下去,而是把碗往前面推了一下,说:“现在不想喝。”
于洋哄道:“哎呀,早喝晚喝都得喝,乖,喝了,喝了咱吃草莓。”
安懿面无表情:“我不想吃。”
于洋挑眉,每天安懿吃的水果都是他喜欢的,今天的草莓是从日本空运过来的奶油草莓,以往安懿一口气能吃一两斤,今天居然说不想吃?
于洋叹了口气:“我知道药苦,良药苦口嘛,喝了咱这眼睛才好得快嘛!”
安懿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你不会真的觉得喝这东西能治好我的眼睛吧?”
安懿转过头,并没有睁开眼,但是却准确地面向了于洋,于洋心里有点犯怵,被安懿这么一问他更尴尬了,安懿又不笨,不能够像哄邱泽那样哄,即使他看不见,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也能够看见,这药喝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用,安懿比谁都清楚。
安懿继续说:“邱泽又不在家,我就不用喝了吧。”
于洋大惊:“那怎么行!你到底是为了你自己喝还是为了邱泽喝啊!”
安懿冷笑道:“当然是为了邱泽,要为了我自己,我老早就不喝这东西了。”
于洋是看到安懿这些天的变化的,虽然安懿的情绪是在变得不好起来,可是今天可是第一次拒绝喝药啊,于洋赶紧搬出邱泽:“你真不喝?那我给邱泽打电话啦?”
安懿听到于洋要给邱泽打电话,突然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快打,马上给邱泽打电话,告诉他我头疼,让他回来!”
于洋怔怔地看着安懿,安懿最近已经玩了几次这样的把戏了,安懿突然告诉自己他头疼,让自己给邱泽打电话,现在又来这一套?
虽然安懿是个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忍痛能力也很强,可是就于洋看来,安懿并没有头疼到需要让邱泽回来的地步,况且每次邱泽急匆匆赶回来,紧张得要死,要送安懿去医院,安懿拒绝,让医生来家里,安懿也拒绝,安懿要的只是缩在他怀里撒撒娇,这事就翻篇儿了——用意再明显不过。
于洋对于安懿这个有些幼稚的行为挺反感的,教育他:“安懿,你别这么幼稚行不行?邱泽他现在每天这么忙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不觉得你这样让他一直疲于奔波,挺不懂事的吗?”于洋说完顿了一下,用有些失望的语气对安懿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安懿顿了一下,大笑起来:“于洋,你是在,教育我吗?”
于洋答道:“我没资格教育你,我只是作为一个旁人,看着邱泽每天为了你心力交瘁,你一个电话吓得他赶回来,你是没有看见他紧张的模样,你总是让他受那样的惊吓,你的心里过意得去吗?”
安懿笑得浑身都在抖,这让于洋更生气了,自己明明很认真地再跟他说事,他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安懿一边笑一边答道:“我当然‘没有看见’,于洋,你瞎过吗?你那些漂亮话,我要没瞎,我也能说。都这样了,我想要他紧张我,不可以吗?”
于洋积压了许久的情绪也突然爆发了:“安懿!所有人都在关心你,也都想要你早点好起来,可是你不觉得你最近做得太过了吗?你不要仗着邱泽紧张你你就这样玩弄他,这样好玩吗?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你觉得好玩吗?”
安懿也生气了:“什么叫玩弄他?他是我老公,我他妈都瞎了他不该守着我吗?还是你们想看我疯掉?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我只想要邱泽也不可以吗!”
安懿越说越激动,喘着粗气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气势汹汹转身要走,刚走了两步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于洋赶紧去扶安懿,安懿却挥开于洋的手,声音很冷淡:“于洋,你明天不用来了,以后,都不用来了。”
于洋呆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问安懿:“你什么意思?”
安懿倒是绝情到底:“我的意思是,我已经退出娱乐圈了,不需要助理了,你,被我,解雇了。”
于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横了:“安懿,你还不够资格解雇我,我是为公司工作,只是恰好我是你的助理而已。”
安懿冷笑道:“公司是我老公的,我要解雇你,他敢说不吗?”
于洋快被安懿这个仗势欺人的心机婊模样气飞了,顺了下气,咬牙切齿问安懿:“你是不是认真的?”
安懿反问他:“你以为是琼瑶剧吗?我像是会和你说着玩儿的人吗?”安懿说完叫阿姨:“阿姨,扶我起来一下。”
刚才安懿和于洋在外面动静很大,阿姨就急忙跑了出来,因为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也没敢出声,现在安懿叫她,她才赶紧蹲下身去扶安懿,安懿被她扶了起来,继续说:“带我回房间,然后给邱泽打电话,告诉他我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是我特别想写的一个片段,不只是邱泽在变化,安懿也在变化,没有人的内心永远强大,爱能够让我们变强大,爱也能让我们变脆弱。
☆、第 75 话
邱泽回到家,看到安懿正蜷缩着侧躺在床上,他的心都揪起来了,他接到阿姨的电话就急匆匆赶回来,在路上又接到了于洋的电话,于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邱泽,邱泽才恍然大悟,是自己让安懿感觉无助了,自己走火入魔一般每天沉浸在那些资料里,却忽视了安懿的感受。
邱泽轻轻爬上床,从后抱住安懿,把安懿圈在自己的怀里,他感觉到怀里的安懿抖了一下,觉得有点心疼,一个吻落在安懿的耳后,用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对安懿说:“宝贝,我回来了。”
安懿没有回答邱泽,他现在情绪很低落,一边生气于洋居然教育自己,心一横也想不管不顾任性一次,可是另一边又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的确不对,理性和感性在交战,最后却是感性胜利了——自己的情况已经糟糕成这样了,想要任性一点也不可以吗?
邱泽继续轻轻吻着安懿的耳后,每一下都是满满的温柔,安懿刚才还麻木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喜悦泛了起来,是邱泽回来了,是邱泽抱着自己,吻着自己对自己耳语,那么温柔,安懿觉得很惬意,像被主人抚摸着的小猫一样觉得有些享受,可与之一起而来的还有委屈、不满,想要撒娇,想要邱泽更多的宠爱。
邱泽一边吻着安懿,一边柔声问他:“头还疼吗?”
安懿顿了一下,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这是自己手上唯一的牌,只要说自己头疼,他就会赶回来,无论在干什么,他只要接到电话听说自己不舒服,就会排山倒海破空而来,安懿觉得有点心酸,这个笨蛋,就算这样的事情发生十次百次他也紧张不减,都没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邱泽轻笑一声,换了种语气,像在哄孩子:“听说你不喝药啦?”
安懿这才慢慢吐出一个字:“苦。”一个字道不尽的委屈与心酸,可邱泽都听了出来,抱着安懿的手又紧了紧,声音却带着笑:“你总算觉得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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