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关系 (豆腐心芹菜)

后面的话顾城没有说出来，但是苏甫徵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顾城以这样的身体活下来本就不易，他也不知道顾城能活到什么时候，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因灵魂衰弱而死，所以他是不想他爱的那人担心吧。
“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一个普通朋友介绍给你爱人，这样我既可以亲眼看看她是何方神圣，也可以更好确定其灵魂的状态，不是一举两得吗？”苏甫徵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顾城心意已决，“你只要给我媒介就可以，其他事暂且不要管，以后就我会让你们见面的。”
苏甫徵摊手，“唉，看来你是不肯答应了，这样我倒越来越好奇了他的模样了，一定是倾国倾城吧！”
听见这话，顾城转眼目光危险地看着他，“你不准打他注意！如果我知道你调查他，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苏甫徵吓得倒吸一口气，果然陷入热恋中的男人嫉妒心极强，“你这性格倒和我一个好友很像，对自己的所属物占有欲都这么强。”
顾城眼神一变，脸上的威胁收敛起，冷静中暗含警告，“所以，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苏甫徵捧腹，“哈哈哈，不仅性格像，连说话都一模一样，我该给你们引荐一下，那场面一定很有趣。话说，你们两个应该互相听过对方的名号吧，一个黑道鬼刹，一个白道枭雄。”
“知道，以后……一定有机会见的。”他的眼神有一瞬放空。
“既然他对你这么重要，我也就不好再死皮赖脸了，这是守魂链，你给她戴上，切记以后就不要取下来了。”
“
他瞪大眼睛，眼露不可置信，“怎么了？嫌东西不够好？这可是我收藏多年的，常人佩戴有强身健体安养精神的效果，你还挑！”
“……不是，你这是女人的首饰，他怎么戴？”
这下苏甫徵更惊讶了，“没想到竟然是同类人，早说啊，是男的我更期待了，男的，那……”
脑海猛然晃过那个见过几面的男生，原本摘取手上佛珠的动作一顿，转而往怀里掏了掏，“这枚琉璃戒是蕴魂媒介里最好的东西了，仅次于我手上戴的佛珠，给你了。”
顾城接过这枚古朴得像是木雕的戒指，语气古怪，“琉璃戒？还有，你出门没事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呃……电话里听你说引魂这事，我带着以防万一……”
“喔——真的？”顾城面露怀疑。
苏甫徵面无表情，“是啊，不然还有什么原因。”
顾城没有拆穿他的谎话，他知道苏甫徵一旦心虚就会面部表情僵硬以掩饰内心的慌张，“那好，这戒指就谢谢了，我先走了。”
还是面无表情，“嗯。”
直到顾城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苏甫徵才大呼了一口气，脸上微露出红润。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垂眼看着左腕上隐隐有流光闪烁的佛珠，“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上次看起来不太好，这个留给他吧。”
……
周末过完，陆峥再次回到学校，第一眼便看见了季耀脸色苍白，魂不守舍。
陆峥放下背包，低声询问雷铁：“阿耀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雷铁摇摇头，“不知道，我一来就看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到现在一个小时了，连姿势也没变，跟他说话他也不回答。”
“哦。”陆峥搬了个椅子坐到季耀身旁。
“阿耀，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吧。”
安静。
陆峥换了个姿势，“阿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安静。
“阿耀，在想什么？”
依旧安静。
“是不是关于季寒言的事？”
季耀羽睫微颤，陆峥勾唇，有反应，看来真的和那个衣冠禽兽有关。只是那禽兽都这样对他了，为什么他还是放不下？
“什么事憋在心里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和我说说吧。”
那边雷乌雷铁支着耳朵一脸好奇。
还是阿峥厉害，刚刚怎么说都不给点反应，结果阿峥一出手就让人束手就擒了。
可能是很久没有说话，他的嗓音略带沙哑，我雇了私家侦探查他，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陆峥叹气，“上次我就告诉过你，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既然他把一切交代好了，自然是有准备的玩失踪，你再怎么找也是找不到的，而且我看他不像那种会轻生的人。”
何止是不轻生，估计是比谁都爱他那条命。
“我也知道，但是真的知道找不到人了，我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你这样解决不了任何事，想想他平时喜欢去哪些地方，他的朋友你有联系方式吗？”
其实陆峥知道，季寒言既然准备如此妥当，自然不会让人轻易找到，所以他刚刚说的那些方法只是安慰季耀，不要让他颓废放弃生活的热情。
“我……和他分开很久，根本不知道他的朋友有哪些，我也从没有见过他的朋友，他除了去公司就是待在家里，根本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你到底要如何？找回他，然后怎么样？继续维持这种关系？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也不在意吗？甚至回来后他还有可能变本加厉，你能忍受得了吗？”
陆峥知道他不该说这些话刺激他，可是他看不惯季耀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好像这个世界就没有其他东西能让他留下。
季耀睁大眼睛，眼露恐慌，“阿峥，你……你看到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转来视线不敢和陆峥对视，“你是不是觉得我变态……我……很脏？和自己的堂哥……”
陆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轻叹一口气，“笨蛋，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会这样看你，如果要嫌弃你，我早就不理你了，再者，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只能怪那个禽兽。”
季耀转回头，眼眶湿润，他抱住陆峥，“阿峥，我就知道你会在我身边。”
粲然笑，“当然，不止是我，雷乌雷铁他们也会站在你的身边。”
季耀抬起头，看到雷乌雷铁靠在一起脸上带笑看着他。
他回以一个微笑，“是啊，我有你们，我什么也不惧怕！”
忽而他又转头，眼神严肃看着陆峥，“阿峥，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虽然我说了后我们可能连兄弟也做不成，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要告诉你，我想让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
陆峥一听到这话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
“阿峥，我喜欢你，不是兄弟间的喜欢，是对待爱人的那种喜欢，阿峥，陆峥，我喜欢你！”
雷乌雷铁在一旁起哄，“答应吧，阿峥，快答应！”
“
见陆峥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季耀莫名心慌，他抓住陆峥的手，脸上的严肃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阿峥，你……是不是嫌弃我？”他的嘴唇泛白，还在不停微颤。
陆峥回握，“阿耀，对我来说，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永远把你当成我的兄弟。”
季耀看着他眼里的认真，松开手，神情恍惚怅然若失，“我明白了。”
陆峥见不得他这样的表情，一声厉喝，“阿耀！你不要觉得在一个方面受伤了就要在哪一个地方站起来，我给你放肆的权力，你可以哭，可以笑，可以骂，但是你绝不可以逃避，那样我只会看不起你，明白吗？”
季耀眼眶不再仅仅是湿润，泪水逐渐变多，然后满溢而出，“阿峥，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哭过就可以忘记，不过先前我也说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有这样一个傻子爱过你，我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也不是因为季寒言的关系想在你这里寻找安慰，我只是要你明白，对着你我的目的不单纯，求你不要在我面前毫无防备，那样我很难过，我会认为你是对我有同样想法，你是在给我机会，你知道吗？”
陆峥被他这一番撕心裂肺的话堵塞住喉咙，哽咽着回答：“我……我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对不起。”
季耀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眼角，“不，你不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错的也是我，我不该妄想贪图你的温柔，我不该眷恋你的怀抱，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
“阿耀……”
季耀抹了一把脸，笑言：“你放心，我季耀不是会被感情打倒的，做不了情人，就做兄弟吧，我会忘记对你的感情的，绝对可以！”
旁边充当背景的两人总算从这狗血的剧情中反应过来，雷乌附和：“对啊，做不成就做不成吧，我们还是好兄弟好朋友，一辈子的，绝对比情侣可靠，比情侣长久，对不对弟弟？”
雷铁：你把我至于何地？
“我当然愿意做朋友，只是我怕你……”
“我很好，放心吧，我季耀治愈能力很强，明天就还给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季耀！”


第84章：账本

“……好。”陆峥这声应的比蚊子的嗡嗡也大不了多少。
旁边雷铁松了口气，季耀对陆峥的感情他看在眼里，两人都是他的兄弟，他当然对两人的成好事乐见其成，只是同时他也明白，陆峥对季耀只是纯粹的兄弟之爱。
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季耀舍不得陆峥为难，最后肯定会顺着陆峥的意思，而陆峥太理智，在感情上的迟钝也注定他不会体会到季耀的痛苦。
“好了，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就不要看得太重，明早还有课，早点洗漱完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雷乌一边整理雷铁吃剩的零食，一遍劝说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