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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还敢给姐姐记仇?等会儿再来收拾你!”笙添对着小外八做个鬼脸,往厨房去。
  朝钼在她身后补刀:
  “忘了告诉你,我是它爹。”
  朝钼刚刚把车倒进车库,岑愿就抓着书包出来,拉开车门坐进去。
  “怎么还喘上了?”朝钼好笑地看他。
  “不是怕你们等嘛。他们到了吗?”
  “下午就来了,吵得很。”朝钼覆过身去,帮他拉上安全带:“你什么时候能记得系啊?”
  岑愿摸摸鼻梁:“你记得不就行了吗。”
  真是不知道他说什么,朝钼轻笑一声,呼吸略过他耳畔:“我什么都帮你记着,你要不要想想给我什么回报?”
  朝钼当然不指望岑愿想出个花来,趁他愣神的空档在嘴角亲了一下,心满意足地坐回去开车回家,偏偏还说:“先饶了你。”
  到了家岑愿开门,低头换鞋,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没扶住鞋柜。
  里面的两个人闹得热腾,胖子咋咋呼呼的伸出舌头,抬手呼呼地扇:“笙添你喂我之前能不能吹冷一点!”
  “我这不是让你试试熟没熟嘛,谁知道夹起来你张口就吃进去。”
  朝钼见怪不怪,帮岑愿接了书包放下,进去拿了碗筷摆好。
  岑愿洗了手挽着袖子进来,看这异国鲜鲜艳艳的火锅食指大动。胖子眼疾手快地夹起一片烫好的牛肉递过去:“小愿愿你回来啦,快来尝一口涮牛肉,贼好吃!”
  岑愿还没动,朝钼从旁边伸长了脖子把肉咬了,抬手擦擦唇边粘上的蘸料,一边表态:“味道还行,烫老了点。”
  “谁给你夹的?”胖子瞪眼睛。
  “那谁是你家小愿愿,这里没这人。”朝钼反问。
  岑愿默默地瞧着两个人斗嘴,默默地坐下去准备吃饭。
  四个人吃饭比平时热闹很多,尤其其中两个人还特别话唠的时候。
  “岑愿你最近这么忙,顺便催催朝钼去录歌吧,他粉丝都在我这儿催死了。”笙添一脸苦闷地求援。
  岑愿看朝钼一眼,对面立即举手发言:“你们别越级处理,我过一久就去。”
  许潘看着这妻管严的氛围,心里哀叹了一声。
  “哦对了,要放假了吧,岑愿你之前假期都还在这边,不回家吗?”
  笙添记得当初挖到岑愿做后期的时候,就是在大学放假期间,算来岑愿一直都没回去过。可是问出来以后笙添就明显觉得空气都滞了一下,她瞬间欲哭无泪,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真是嘴欠死了……
  这僵硬的气氛简直让人虎躯一震,她赶紧给了朝钼一个眼神。可是朝钼没看她,他的筷子悬在半空,凝神看向岑愿。
  被问到的人倒是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他从锅里捞出来一块五花肉,放到朝钼碗里,神情看不出变化,也好似看不出一桌人的变化,接着回答道:“不回啊,我父母都过世了,两年了。”
  岑愿说完倒是自己先笑了,对面三个人表情各异,却都凝重得要命:“你们干嘛一副打算慰问孤儿的表情啊,我其实都没什么感觉了。”
  笙添家就在C城,从小到大念书工作都在本地。她是那种几乎从来没有长时间离开过爸妈的人,虽然喜欢旅游,却也很少出国,常常是国内小景点跑一周就溜回家寻求温暖。典型的外表潇洒如风,内心软弱依赖,纯粹是个被捧在手心里永远离不开妈妈的类型。
  她听了这话眉毛眼睛都耷拉下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啊岑愿……我不知道……不然我肯定不多嘴……”
  她依照自己家的情况比照了一下,就觉得根本不敢去想象爸妈去世以后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她自己甚至从没想过这种问题,所以她现在一下子觉得岑愿太可怜了(?)。
  “没事儿啊,”岑愿觉得她快哭出来了,语气轻快地反过来安慰她:“我们家有点特殊,所以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没关系。”
  笙添越听越觉得岑愿是在捂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心,刻意装作没事一样忽悠她安慰她。于是她内心深处长久无处释放的、散发着无穷神圣光辉的、激荡的母爱被一下子激发出来,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可劲儿对岑愿好!于是她就开始默默吃饭,脑内不断构建“要怎么对岑愿好”这个重要问题。
  一桌人对她的心里变化不得而知,依旧顶着笙添那颗脆弱得一塌糊涂的小心脏吃完了饭。
  饭后岑愿也不敢留他们收洗,让朝钼把人送回去,自己动手收拾一桌残羹剩饭。
  朝钼回来的时候岑愿已经喂完小外八,两只一大一小在卧室各自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
  “怎么这么久?”岑愿在玩手机,听见开门声抬头问他。
  “把笙添扔回她爸妈家了,房子在城郊,有点远。”
  “这样啊,她还好吗?”
  “好着呢,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受她影响。”朝钼把外衣脱了,在衣柜里找睡衣,斟酌两下还是开口:“你爸妈……对你不好吗?”
  “恩。”岑愿翻个身,手里游戏没停过,“是挺不好的。”
  点到即止。
  朝钼知道,岑愿一直这样。心里叹了口气,他拿上换洗衣服进去洗澡。
  岑愿手里的动作随着朝钼进浴室以后瞬间停滞,好像想到了什么。手机屏幕亮了两分钟后暗下去,他回过神来,干脆把手机朝床头一扔,关灯。
  吹干头发出来,一室安静,朝钼心想人是睡了,就放轻脚步上床。
  岑愿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紧接着温暖的体温从右手边散发过来,温柔包裹住整具身心。
  他在黑暗里慢慢伸手上去抚摸朝钼的眉眼,从眉骨开始,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圆润的颧骨,最后滑向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虚虚实实地摩擦着朝钼下巴上的浅青色胡茬,往他怀里陷进去几分,找了个舒服地姿势。
  朝钼拥住他问:“想说什么?”
  “其实……我们家不像一个家庭,”带着舒服的温温鼻音,他说:“没有相亲相爱,没有相敬如宾,连程式化的虚情假意也没有。”
  “我从小到大只从那里得到过钱,还有恶言恶语。”他把手移到朝钼唇角和脸颊:“却没有一分一毫,涉及亲情”
  “你知道吗,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明白,有些话,不是辱骂讥讽,却比拳脚相加都更令人心寒和痛苦。”
  “唔……所以觉得语言真是博大精深啊,后来毅然决然进了文学院,”他拍拍朝钼的脸,笑起来:“好笑吧?”
  那笑声低低沉沉完全没有色彩,朝钼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安慰吗?劝导吗?他甚至是从岑愿开口的时候就说不出话来,仿佛全身的血液僵持在原处,骨节生锈,触觉失灵,他只能听到岑愿的声音从胸前传来,一字一句。
  那声音来自胸腔肺腑,来自骨血皮肉,来自爱人的心里。
  他好像在诉说生命,诉说坦白,诉说赤诚,诉说信任。
  朝钼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婆婆妈妈。
  所以当他终于找回语言功能以后,他搂紧了身前的人,憋出来一句:“很好笑。”
  这回那人是真的咯咯咯笑起来,趴在他胸口笑得厉害。朝钼在这阵笑声中把他紧紧拥住,揉进心口。
  他等怀里的人消停了才大梦初醒一样想起来什么,爬起来下床,把回家进卧室前东翻西找挖出来的宝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握在手心里。
  岑愿就愣愣地看着他从床上翻下去,又钻回被窝里。
  他把岑愿的手拿出来,就着透进来的很微弱很微弱的月光,把一个凉凉的东西套在岑愿的无名指上。
  然后自己无比满足的看了看,心想果然戴的人手指修长洁白就是漂亮。
  岑愿心里砰砰地跳,他把手抽回来——无名指上圈了一个脂白雪润的玉戒。
  “好丑啊,现在谁还戴玉的?土死了。”话是这么说着,却没伸手取下来,还举着手,抬在眼前看。
  “哎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朝家的人了。”朝钼自我满足地把他的手腕捏着拉过来,两个人你一眼我一眼地争着瞧。
  这个玉戒温滑无比,光泽晶莹,表面好似刻着着细致的云纹,盈盈绕着微光。
  “戴了它,你可是一下就多了一个英俊潇洒的老公附带三个温柔可亲的家人呢,我爸我妈我奶奶,你可得好好珍惜。”朝钼越看越喜欢,不要脸地偷偷占岑愿便宜:“尤其是得好好珍惜我,你现在还没回家认亲,失去我就失去全世界了。”
  “就你最宝贝!”岑愿不拆穿他,眼里闪着星星,竟然有点不自觉地想让朝钼占自己那点便宜。他把手收回来好好放进被窝里,不和他口头计较:“信你一次,快睡觉!”
  闭上眼睛没几分钟,朝钼又凑过来:“不过……我得坦白个事儿……”
  岑愿自然也睡不着,嫌弃地张开眼,示意他说。
  “我这传家宝吧是我奶奶给的,他老人家吧……老年痴呆很多年了……”朝钼有些紧张地看岑愿一眼,直接闭了眼求个了断:
  “她没事儿就爱出去捡东西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传家宝她哪儿搞来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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