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的身躯伏在他身上,如伺机发动的猛兽,男人来了兴致,病变的右眼越发红得可怕。刘小吉又恐惧又难过,试图挣开苏池航的手掌,使劲撑起身体往前爬,没想到刚爬开几步,就被红了眼的苏池航一把抓住脚踝,重重地拖回沙发里。
“别动!让我闻闻,妈的……好香的血味……”
并不温柔的吻落在男孩颈间,苏池航张着尖锐的獠牙,咬得他颈部出血,所到之处都是紫红色的淤血。
刘小吉感觉对方的手指开始得寸进尺深入自己的衣服里,像在嘲笑着他的懦弱,刘小吉没有半点欣喜,只剩下惊慌:“啊!好疼——放开我!苏先生!!苏先生……求求你,我再也不会……”
“放开?到嘴的肉你让我放开?过来——!”
苏池航睁得骇然的异色眼,粗鲁地把他翻了个身,开始在他身上作恶。刘小吉被他按在怀里,绝望地扬起头颅,嘴里发出无助的呜咽。
砰的一声巨响,门突然间被踹开,不速之客打招呼都没打就闯进来,对刘小吉吹了记口哨:“My godness!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哎哟喂,苏痴汉,你们酒吧还真是配套齐全啊,打【炮还有专用房。爷本来想放你一马,现在看来,你这地儿黄赌毒占了个遍,不封掉都对不起中央组织的教诲。”
白凌一边唯恐天下不乱地取笑着,故意退后两步,遮住林修境的眼睛。“小雏鸡快捂眼,别得针眼了!”
“……”
雏鸡你大爷,林修境无声抗议,他虽然三十出头,但确实如白凌所说的,是个啥都没试过的小雏鸡,面对真人秀,难免觉得尴尬,小声地抱怨着:“您这么大嗓门,我的脸往哪搁啊……”
苏池航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见到仇人,他立刻拔出桌上的西餐刀,当成飞镖使,往白凌的裤裆插去。
白凌轻松躲过刀,一点都不避嫌,一屁股坐在两人对面,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朝刘小吉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啊,小朋友,麻烦你和小修出去一趟,我和你老板有要紧事要谈。”
苏池航看了他一眼,拍拍刘小吉的肩膀,后者呆愣了一下,便睁着泛红的眼睛,乖乖地出去了。
白凌晃荡着他的大长腿,看着苏池航慢条斯理地穿上衬衫,戴上金丝眼镜:“哎哟,眼镜还挺衬你气质的,痴汉苏。”
“是么。”苏池航抖了抖领口,座靠在沙发上,对着白凌全程黑着脸,“你手上的刺青也差不到哪里去,很有街头混混的行头。”
“谢谢夸奖。”白凌倒是不怎么介意他的讽刺,笑得幸灾乐祸:“刚才那小孩没成年吧,我没想到,你他妈怂成这副鸟样,追不到云谲就饥不择食,还猥琐儿童,太贱了。”
“总比那些暗恋直男三百年的垃圾强。”
苏池航点了根烟:“活动搞完没?快点让你的人滚蛋,别妨碍我们做生意。给你这么一弄,不知情的还以为世界和平了呢,‘义诊’尼玛逼,摆明就是脑子有坑。”
“不挺好的嘛,小修需要收集血样做研究,我乐意成人之美,顺便找找老朋友叙旧罢了。”
“老朋友?”男人阴冷地吁了口烟:“我可不健忘,前几天你是怎么搞掉我六十号人的。”
“有时候猫和鼠合作,可能是为了好玩,也可能是为了以后玩得更嗨。”白凌露出如饥似渴的眼神,“你可是我最喜欢的玩具之一,玩法多一点,才够意思。”
苏池航冷笑,“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神很变态,要不要我录下来给林修境看看。”
“得了吧,他肯定说,我看他的眼神更像个变态。”
“这句是大实话。”苏池航拾起酒杯,悠闲地摇了摇,“说吧,爽快点,你的目的?”
“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过来提醒一下苏老板。最近警方发现,南市的地下交易很猖獗,这是调查来的数据,低级吸血鬼的比例似乎已经处在临界状态,比人类还多5%,再这么下去,南市迟早都要失控。上头说了,如果比例再提高下去,猎人协会有权利采取极端的手段,比如——废了这个城市之类的。”
“废了?要怎么废?政府不知道公众舆论的力量?它要怎么面对其他人的质疑,说‘政府违背人伦道德,暗地里杀死那么多病人’?”
白凌古怪地笑了笑:“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凭中央加派的兵力,只用几个小时这里就完了,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来调查?”
白凌表面上是公会的会长,背地里却建立了数十所专致于研究吸血鬼的实验室。说实在的,没人清楚这个男人背后有什么庞大的计划,恐怕离他最近的林修境,也未必知道全部。
以白凌的能力和手段,苏池航相信对方不是危言耸听,他沉默了一下,狐疑地看着对方:“这是政府机密,为什么告诉我?”
“问得真够蠢的。要不是你们这些短命鬼,我拿什么升官加薪?”
苏池航的眼神怒到极点,使劲压抑着不发作:“也是了,兔死狗烹,没有吸血鬼,猎人公会哪还有存在的价值。”
白凌轻佻地哼了声,在沙发上找了个既舒适又优雅的坐姿,“你聪明得很,自然知道我想说什么。Bloody Cross名义上是一个小酒吧,却是整个南市的吸血鬼聚集地。我知道,血凝剂的批发也是你来弄,再统一分销给别的家伙。换言之,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最近翅膀硬了,想造反了,就故意减少血凝剂的供应量,激起民愤,把罪名嫁祸给我们实验室,刚好迎合那么一出‘起义’活动,变相地控制整个南市的安危呢?”
苏池航抿着唇,没有否认,他也不屑于否认,“随你理解,对此我无可奉告,劝你多给林修境安插几个保镖,免得哪天看见你宝贝的尸体,跑来质问我。”
“呸,你也就嘴硬这点本事。”
白凌玩着枪,站了起来,“多说无益,我来的主要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奉劝一句,该收敛的时候就要收敛,要是人类频繁受到袭击,各种舆论压下来,上面肯定会想办法解决问题,具体怎么解决——我猜,让整片隔离区消失也大有可能。”
对方在反复威胁,苏池航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不是很能猜透:“你他娘到底几个意思?”
白凌拿起枪,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管好你的人,别让我见一个逮一个。如果还想背地里搞什么小九九,突袭实验室,或者伤到小修,我下次就抓个分量重的,比如云谲什么的。”
“白凌,你别逼我!”苏池航捏碎手中的高脚杯,双眼蜕变成病态的血红:“我知道你的软肋在哪里!”
“软肋?呵呵。”白凌居高临下地说,“别天真了。你不必威胁我。小修在我眼皮底下是不会出事的。但是云谲就不一定了。你要知道,这八年来我抓了他三次,放了他三次,难道你真以为我亲自出马,还抓不住一只落魄的吸血鬼?!”
苏池航气得脸色阴沉。“既然你抓得住他,为什么还三番四次放走他?!”
白凌轻浮地一笑:“我是猎人,他是猎物。猫抓到老鼠,当然不是一把掐死,而是边抓边放,慢慢玩才起劲。”
“白凌!你他妈的——!”
苏池航霍然起身,风一样冲过去,揪住白凌的衣领,一拳朝他的下巴砸去。白凌手掌一撑,愣是接下他的拳头。
两个一米八五的男人衣袂翻飞,在小小的房价里互相对峙,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摩擦出燎原的火星来。
“好自为之吧,我也不想滥开杀戒。”白凌比他更冷静,慢慢拨开他凶猛的拳风,轻松自如地走了出去:“毕竟,小修不喜欢。”
从来没有被人拿着命根子威胁过,苏池航目眦尽裂,被威胁耻辱以摧枯拉朽之势,在他鲜艳的瞳孔里燃起怒火。
他疯狂地把桌上的高脚杯扫到一边,仿佛还不解恨般,将眼前可看见的物什全部摔碎。“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
嘟嘟——
手机不断地闪烁,苏池航掏出震动的手机,此时,通讯录中很少来电的号码在屏幕里跳跃着。
「池航,我要血。」
☆、强忍的理由
当苏池航赶到云谲家时,夜色已经黑如沉墨了,门没有上锁,他匆忙地拧开门把,却被眼前这副场景刺红了眼——云谲正捂着胸口喘气,因为频繁地流眼泪,眼睛已经糊得撑不开,只能半眯着眼,獠牙也长得很快,他往自己嘴里塞了团布,靠死劲咬东西来磨牙,那样子非常狼狈。
“唉——我真他妈服了,抖M都得给你跪下叫祖宗。”
苏池航把人扶起来,不紧不慢地挑了张椅子坐下。云谲血瘾发作,他虽然看着心疼,却故意要让对方好好折磨一番不然这人是不会知道,他的担忧有多正确,有多必要,有多夸张!
“太慢了。”云谲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紧苏池航。“血呢?快给我!”
苏池航拿出塑料瓶,故意在他面前晃悠,“我说大少爷,您偶尔也体谅一下我们跑腿的吧。应您的要求,不要活人,不要现宰的,我还他妈得去冷冻库里找,现在医院把守得那么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以为我有三头六臂,随便就能进去逛一圈?——靠!来抢的?你他妈属强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