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的跟上去,那个身影却匆匆的跑掉。我紧追不舍,最终却在一个小巷的转角错失了他。
我们明明相隔不远,可是我却再次与他失之交臂,这到底是天意还是命中注定!
那一刻,我的几近崩溃,兀自停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林豫,你不要再躲了,好不好?”
清冷的风吹过,冷风过处,夜雪纷纷,终无故人影踪!我跌坐在地上,泪水,无声的滑落。一个人独自坐在马路边,良久。
良久,我万念俱灰的起身,向家里走去。马路上车水马龙,城市依旧歌竹声声,不曾为谁的忧伤改变。
忽然,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把我拦下,说:“小兄弟,我们老板有请。”
我警觉的退后几步,说:“我不认识你们老板,你们老板是谁?”
“我们老板跟你也算有缘,你们之间还真有理不清的关系。”他说着,冲过来想要擒住我。见情况不妙,我一脚,踹向他的要害。
他吃痛的捂住那里,我想趁机溜走。却不料,他大喊一声“追!”,不知从哪涌出十多个骑摩托车的人家安我纷纷围住。
原来,他们早就埋伏好了,看这阵势,我非死即残。
我拼命地跑着,身后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在我几近绝望的时,一辆白色的索纳塔像一道闪电划破黑夜,停在我身边。
“呆瓜,上车!”车上的人对我说道。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没留给我考虑的时间。看着林豫,脑子一片空白。我一时愣忡,呆呆看着他。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天竟不是错觉!
他迅速把我拉进车里,踩下油门,车子像发了疯的火箭,驶向过江的天桥。
半晌我回过神来,挤出一句话:“你?”
他没有回答我,说:“系好安全带!”
我老老实实的系好安全带,却见他面色凝重的说,“他们是谁?为什么追你?”
“不知道。”
说话间,十多辆摩托车围堵过来,胶着的尾随着我们。林豫不停的兜着圈子,试图甩开他们,却不见成效。细密的汗水在他额头上渗出,汇成豆大一颗颗滴了下来,他太阳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他一定又开始头疼了!
我坐直了身子,说:“放我下去吧,他们是冲我来的!”
他不语,紧张的操控着方向盘。
这次我绝对不能再连累他。我大声的说:“放我下车!”
“不放!”他斩钉截铁的说。
“林豫,你怎么这么犟!放我下车。”
“要死一起死!”他说。
他的话方说出口,一辆摩托车横在我们面前。他慌忙的踩了刹车,车子偏离了原本的路线,滑出了好远,撞在路边的树上,冒出了阵阵白烟。
“糟了!”他说,之后迅速地打开车门,拉着我逃到附近的小区,把我藏在的楼道里,对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你绝对不可以出来。”
耳边的摩托车声越来越近,他脱下外套之后,硬拽下我的外套套在身上,他朝着摩托声的方向跑去。
“林豫,林豫!”我追着他出来,拉住他说:“你说过,你要干什么?不许去!他们要找的……”
一语未了,我们被一群人围住,一个人咒骂道:“跟我们玩路子?那个就是白一城,上!”
他的话刚刚落地,一群人围上上来,钳住我拖向路边。林豫追了上了,和他们撕扯起来。
那个獐头鼠目的人愤怒的从库管抽出刀,向我砍来。电光石火间,林豫把我护在怀里,硬生生的挨下了那一刀。
他不顾刀伤,模糊不清的对我说:“呆瓜,快跑!”
说着,他止不住的咳嗽,鲜红的血从他嘴角流出。他随手一擦,回过身去,夺下刀一脚把那个拿刀的人踹倒在地。
鲜血从他背上流了出来,把衣服染得一片殷红。
那群人见状,有些怯懦,有人对为首的说道:“大哥,不会闹出人命吧!”
其他的人附和起来,为首的怒斥:“出人命也是活该,谁让他勾引别人老公,死也跟我们无关,我们走!”
说完,对我一番恐吓,骑着摩托车仓皇而逃。我也终于知他们的身份,原来是程夫人派来的小鬼。
他们走远后,林豫手中得刀掉落在地上,一头栽倒在我怀里。
“林豫!林豫!你说过要死一起死,所以你绝对不能有事。” 我叫着他,之后迅速拨通120。
林豫已经昏厥过去了,鲜血汩汩在雪地殷红一片,像绽放的玫瑰。我脱下衣服按住他的伤口,试图止血。却无济于事。在极尽绝望的边缘,救护车的出现在耳边。医护人员带着单价,把林豫抬上车挂上血袋,飞速的驶向医院。
我在急救室的外面,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一分一秒都是难捱的等待。医生说道:“病人肺部被严重的刺穿,差0.2毫米就刺中心脏,情况实在不容乐观,通知家属吧。”
通知家属!?这时要判死刑吗?眼前一黑,几欲跌倒,林豫你千万不能有事!
我稳住情绪,拿出电话打给林妈妈。两个多小时后,林豫的父母来到医院,手术却依然进行。
林母焦急地问着林豫受伤的缘由,我语无伦次地对她说着,只见她身上腾起一股杀气。她用力地掐住我的脖子,狠绝的说:“白一城,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杀了你陪葬!”
林母此刻该是恨我的吧,我也好恨我自己,除了伤害,竟然什么都没给林豫留下。我低下头,声音很小:“对不起!”
“快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小豫身边。”
“妈……”
“你怎么还不走?”
“妈,让我看着他平安的出来。”
“白一城,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林豫就不会平安,你就是个祸害。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死在这!”
离开医院,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不知何去何从。刚才一幕那样近心动魄,林豫又一次拯救了我,却险些丧命,我欠他的何止是一条命?
我不能走!我要看着他平安的出手术室!于是,我匆匆赶回医院,躲在廊尽头的楼道里向手术门口望去,希望他能平安出来。
五个多小时的手术后,远远的看着急诊室的灯灭掉。林豫被推了出来,准备转入ICU。失血过多的他他还在昏迷中,像一朵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看着他惨白的脸,我如同万剑穿心。林豫,他努力的用双手为我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幸福甜蜜的画卷,我却不曾为他做过什么。
他的手像极了钢琴演奏家的手,如果他修长的手指飞舞在钢琴的黑白键之间,应该是多么美妙的一副画面。可这双手却一次次有一次为我,打出凌厉的拳头,甚至握着紧紧刀柄。
我压抑着想冲上前的冲动,默默的离开医院。清晨的微光点亮了东方的天空,带着冬天的衰败,忽然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林豫,过去一直是你在保护我,现在该我保护你了!
回到家里,给褚浩打了电话,说了林豫的事情。正在酣睡的他,一下子就惊醒了,挂了电话匆匆的抛到了医院。
三天后,褚浩打来电话,告诉我林豫醒来的消息。他说:“林豫醒了,第一句话是——呆瓜,快跑!”
说着,褚浩有些哽咽。而我,早已泪流满面。我对褚浩说:“我想去看他。”
“你先别来了,这几天林叔林婶还没消气。”褚浩安慰道,“这里由我照看着,你放心吧。好好打点工作室,那是林豫的血汗钱换来的。”
我偷偷跑去了医院,在住院处的大厅里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放弃了,悻悻的回到工作室。此后的每天,我都会来到医院,希望看到林豫健健康康的出院。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那天我刚刚离开医院回到工作室,褚浩就牵着昂立出现在我面前。我愣忡的看着他,他却告诉我一个消息——林豫出院了,但是被父母直接带走了。
一时间,我六神无主,几欲流泪。
褚浩又说道:“林豫拗不过父母,离开的万般不情愿,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他曾在你写在手心里的誓言直到地老天荒。”
我胸口一滞,紧紧握住自己的左手,林豫曾写过的誓言,我终究不知道。
褚浩问道,“你们,到底有没有事?”
“我们……”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回答。
褚浩继续说道:“白一城,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我……”我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晚上,我带着昂立回到家里,人与狗面面相觑。自那以后,林豫一走好几个月,音信全无。每个夜晚,林豫替我挨刀的一幕总会在梦中上演。无数次的惊醒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直到天亮,耳边回荡着林豫的话。
“写在手心里的誓言,直到天荒地老。”
☆、第二十九章
很多天以后来到工作室,王嘉明收到了罗光厦寄来的《融?优秀企业评选》邀请函。一个月后就是优秀企业评选了,程子初的单位必然到场!看着邀请函,所有的恨意在我心底萌生。我借故回到家里,开始谋划着报仇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