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IX/混音人生 完结+番外 (孙黯/少年黯)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孙黯/少年黯
- 入库:04.10
考完三门,那天恰好是冬至,我回家跟夏皆一起包了饺子,特意学了调味和盘馅儿,也做了煎饺给他吃,一开始有点失败,有的散有的糊,后来好吃了些,两个人在厨房里闹,面粉沾的到处都是。
“宝宝,”他忽然叫我,“元旦放假去旅行吧。”
我在水池边刷碗,拧开热水,冲洗盘子上的油污,说,“好啊,去哪,票买了吗。”
“你答应就行。”他一挥手,“别的我来。”
我听了就没再多管,他一手安排了行程。
目的地定在南方的一个小岛国,此时正是气候宜人的季节,行李里打包几件轻便的夏装足够,我们避开了元旦假期的出行高峰,提前定好机票,圣诞节后一天的晚上出发。
坐车去机场的路上,我在所有社交软件上修改了状态,“闭关学习”,然后安心的关掉了手机。
我没坐过飞机,全程傻眼的跟随着他,安检流程繁琐,起飞时已接近午夜零点。
“睡吧。”
机舱狭长的空间里闪烁着莹白色的电子光,后排有人办公,深夜的寂静中不间断地传来敲击键盘的轻响。我把座椅调整到舒服的高度,拽了拽身上的毛毯,他伸手拉下我的眼罩,嘴唇印在我额角。
黑暗中的温热触感让我有一丝失重的眩晕。
“晚安。”
等我再睁开眼,就到了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你黯今晚飞昆明,去丽江浪一圈,因此停更一周,祝大家开熏厚。
第85章
九个小时后飞机预备着陆,我被宫隽夜叫醒,透过窗户俯瞰苍蓝色的海洋,小得令人惊叹的岛屿漂散在各处。听说我们经停了一个美丽的热带国家,有全世界第一好吃的炒饭,而我那时睡得正酣,别说出去溜达,连他拿我的刘海扎了个小辫儿都不知道。
我吐掉漱口水,捋了捋头发,把纸杯递还给声音甜润的空姐。
下飞机后的温差感非常显著,我们的城市天寒欲雪,这里却正当暑热袭人的季节,一出机场我就把外套脱了。到机场外的公路边,站牌下停了一辆砖红色的旅行巴士,前门敞着,几个皮肤油黑的妇人拉着小孩正排队上车,憨厚的土著司机看着我们笑,咧开嘴,一口白牙耀眼得能去拍广告。
室外热风激荡,我们拖着行李,坐巴士去度假小屋。
他不是第一次来,沿途给我讲了许多这个国家的风俗和历史,宝石,香料,睡莲,佛寺里的僧侣。峰回路转,巴士经过大海,我听见浪花冲刷岩石的声音。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的海。他便推开车窗,揽着我往外看,水天一色,都是不掺杂质的深蓝,阳光下海水泛绿,能一眼望到水底细腻的沙砾。
度假小屋也建在海边,是配备厨卫的独立小户型,最多五十个平方,窄窄的阳台伸出海面,另一头邻着酒店的泳池和花园。放下行李,我们俩换了身衣服出去逛,他穿一条沙滩裤,灰色的棉T恤,额发朝上抓起来,浪得飞起。
异国他乡没有熟人需要避讳,我也有胆量拉他的手了。
我用一上午的时间去探索这个国家的内部:交通线路由巴士占据主导,比火车还要便捷,城市和城市之间打车完全可行,兑换过来的钱也够便宜;这里的菜味道偏重,咖喱辣得要命,用面包就着才好下口,酸奶倒是爽口,我们在小摊前买了装在身上。和当地人用英语大可以交流,只要不是太生僻的词汇,稀里糊涂的连说带比划,实在不行就笑,感觉很奇妙。
好开心,是那种教人忘掉一切的开心。
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又特别慢。
过了晌午,我们商量着回酒店补个觉,主要是由于昨晚在飞机上没睡好,顺便为晚上去夜市养精蓄锐。毕竟旅行这东西本意是给人休息放松的,不必将行程安排得那么紧凑。
然而当我们俩同时面对那张宽敞的大床,我就默默地在心里翻腾,是时候直面人性的弱点了。
掰着指头算算,这都好了半年了,还没完成生命的大和谐,就算是为了告白时的那句“想跟你上床”,坚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是见色起意,铺垫也未免太长了点儿。是个男人都要憋出病来了。
承认吧,你就是想白日宣淫。
“……”
我被这么奔放的自我吓得脚脖子一软,站在原地不自在地偷看他一眼,想确认他是个什么态度,却好死不死的撞见他坐在床边、歪着脑袋上下打量我的模样。
他朝我勾勾手指。
我头也不回的大步跨进浴室。
这是最后一次垂死挣扎。
浴室很小,和家里的没法比,墙边摆着一只木头浴桶就占去了大部分面积。我站在那里面,打开花洒,尽情的用凉水冷却我火热的大脑,想把自己洗得干净些,又觉得这样过于小题大做。
不就是跟人上个床。
可是他跟人上过了,我没有啊。
想起先前被他半是诱惑半是引导做的那些,我就口干舌燥的,喉咙里烧得慌。
但我已经没有和自己对话的时间了。
浴室门被他推开,我不是没在他面前一丝不挂过,可我现在忽然想遮挡一下关键部位。
要死。我他妈的为什么忘了锁门。
他站在门口,把T恤提过头顶,脱下来甩在一边,就如这话不是冲我说的。
“跑不了了哦。”
他把我从浅到小腿的水里捞出来,扔到床上。
后背陷进床里的瞬间让我顿然萌生出了一种危机感,忙去抓着床头想坐起身,臂弯那里却卡着他的手腕,使不上力。
亲吻分散着我的注意力,口腔里凉凉的满是薄荷味,体温在情动中不断攀升,他抱住我,让我想爬起来又跌回去,一只手则贴着大腿内侧游移,遇上了有所感应的凸起物。
我投降了。可是碍于那些在他跟前没用的颜面,想要得到抚慰,却又无从说起,手指勾住他的皮带扣,向下拽了拽,传达一种隐晦的需求。他看似也失了耐性,可又没有男人性急时的鲁莽,游刃依旧,有一万种挑逗我的方法,每一种都够把我打回原形。
管我如何苦心修炼,在他面前都好比武功尽失。
我说我想要。
他对牢了我的面孔,照镜子一般看进我的眼底,下面一寸一寸的往里推,刚进去的时候我疼得想咬人,可又不舍得咬他,呜呜咽咽的说着喜欢。这很不讲道理,但我没什么可说。说什么都没用。两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分离出神智,全情投入的接吻,使我心跳得比以往都要厉害,不亚于平日里那些他令我萌生爱意的时刻。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是不能信的。”
他眯起眼,亲吻中舔了一下我的唇缝,开玩笑似的。“可是我爱你。”
“……我爱你。”
这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抱着他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和谐版的,你们懂(眼神
第86章
睡醒时我看到他在阳台上抽烟。裸着上身,手肘架在半圆形的围栏上,有刺青的那一面对着我,腰线窄窄的,裤子勒得很低。阳光照在他山脊似的后背上,引来楼下年轻女游客的口哨声。
这里极少见到这么好看的东方人。他也同她们点头致意,把烟头碾灭在玻璃烟灰缸里。
然后他看见我,这个回头的动作似乎经过了无数次的重复才达到如此自然的效果,在四下蔓延的光线里朝我笑了一下。
我太容易沦陷在这样的瞬间里,整个人都酥了。
诚然,我的腰确实有种酥得要掉渣的感觉,让我想下床的姿势进行一半就停下了,一只脚着地,一条腿则是伸出被子外面,好像故意在卖弄风姿,又显得十分身残志坚。
幸好,把我搞成这幅德行的那位,见此情景动了恻隐之心,走过来将我抱起——我在扶着他的肩膀低头找拖鞋的时候,与墙角垃圾桶里湿漉漉的安全套有了三秒钟深情的凝望,差点没站稳——我臊得不敢抬头,听见他在哼歌,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浑厚,就是不怎么在调儿上。
我想起他在那时说的话,讪讪地问他,心情很好么?
当然。
他用手指顶在我腰窝上,顶得我迎向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在我眉骨上蹭来蹭去,痒痒的。
他说,这可是蜜月中啊。
蜜月中的我哪怕是腰疼也顽强跟他出去逛了夜市,后面几天还去了蜚声海外的圣城和国家公园,来回坐的是海上火车,海岸线本身就是有名的旅游线路,耗在路上的时间便看看沿途的风景,也不觉得浪费。
我们一共呆了五天,第四天在镇子里的民宿借住了一晚。招待我们的女主人是个胖胖的黑人妇女,没有丈夫,穿粗糙的花布做的衣服,会说一点语序混乱但不影响理解的简单中文。
她问我们,你们是couple吗?
我当时不知哪来的暗喜,好像着怀揣着某个秘密,不好意思说出口,又指望着有一天被人用这种方式点破似的。我看了看厨房里的宫隽夜,他盘着两条长腿坐在地板上,我们聊天时,他正给女主人的小女儿修她的拍立得,出卡不顺的问题困扰了这个小姑娘好多天,她为他提着一盏小油灯,踮着脚在一旁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