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意很喜欢他。大表姐穿着纯黑曳地的晚礼服对着镜子戴耳环,对易欢颜说,“小孩还是向往纯女性的温柔的,要是有好的,还是要结婚。”
大舅大表姐和易欢颜陪着外公去拍卖会,其他二舅四舅就是另外的邀请函,可去可不去。
荣信达穿着正装来为自家拍卖行站台,他哥举着酒杯和人应酬,他则举着酒杯心不在焉的外围游荡,看着周敏学和她爸妈来了就举着酒杯上去了。
周妈满意的看他,这是个女婿的好人选,也不耽误他们相处,冲周敏学挤挤眉,挽着老公的手走开了。
“你今天这么殷勤搞什么鬼?”周敏学直白的说,眼睛在荣信达身后一扫,那个跟屁虫怎么不在。
“你说易欢颜是不是暗恋我?”荣信达问。
周敏学瞪他,“你脑子有坑?”
“我就是突然这么觉得。”荣信达说,“要不他怎么总不理我,难道不是特意来吸引我注意?”
周敏学优雅的翻个白眼,“别人不理你你先反省你做了什么好事。”
“第一次见面就抗麻袋似的把人抗着跑了一圈,第二次见面你说人家慢吞吞的是不是小姑娘,还叫人家欢欢。第三次见面恶作剧让人家摔了个底朝天。”周敏学一一数着,“等等,你不是暗恋他吧?怎么总欺负他。”
“笑话,我暗恋?我字典里就没有暗恋两个字。”荣信达说,“第一次是无辜,后来不是我知道他身份,看他可怜,努力帮助他融入集体。”
“你是小学生吗?帮助的手段那么低龄。”周敏学说。
“信达。”门口有人喊,荣信达和周敏学回头,是江厚德他一家来了,江厚德他爸一副亲切的叔叔模样叫着荣信达,重点是,江母臂弯里一个妙龄蓝裙女子。
“你看,信达也恋爱了,就你不上心。”江母笑呵呵的埋怨说,把臂弯里的女子移交给江厚德,蓝裙羞涩的挽住江厚德的手臂,江厚德都不敢看向周敏学。
荣信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着把江父江母引开。周敏学挑剔的看一眼蓝裙,仪态一般,礼服一般,这化的什么妆?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满脸青春的胶原蛋白。
“老同学,不介绍一下?”周敏学收起眼神问。
江厚德支支吾吾没个声,蓝裙大大方方的说,“我是他以结婚为前提相处的女朋友。”
“那真好。”周敏学笑,“等你们的好消息。”
转身的那一刻,周敏学真想爆粗,再去抽一根豪放的烟。
所以玩什么暧昧玩什么心照不宣。话没说出来,就永远能变卦。她之前多骄傲有一个男人爱她如斯,现在那个男人的巴掌扇的就有多疼。
江厚德提步想追,蓝裙挽住他,“江哥你干嘛?”
江厚德顿住脚步,“没干嘛,眼花认错人了。”
易欢颜入场后,他就陪着外公坐着,大舅和大表姐要去交际。这个场子,需要外公亲自去交际的人没有,他就端坐着,等别人来打招呼就成。
“那是易欢颜?”易欢心在这样的场合看见易欢颜属于第一回,所以看见他后没控制住音量就问出身。
一家四口齐齐看向那个方向,那不是易欢颜是谁?
大约是有所察觉,易欢颜也往回看了,看见易得顺,他站起身,微点头示意。
易得顺见他不准备过来,哼的一声,“我们的座位呢?”
易高峰直直的问出来,“易欢颜怎么会在这?”
“他外公带进来的。”胡娴丽观察易得顺的表情,“欢颜和他外公家一向很亲近。”
“易欢颜外公家很有钱?”易高峰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第14章 拍卖会
易高峰出生就在易家大宅,带着易欢颜在外住的原夫人,在他妈口里就是一个明明无爱还死死不肯放弃夫人之位偏执的疯女人,易欢颜就是被他妈连累的小可怜倒霉蛋。
易高峰一直这么深信不疑的相信着。没办法他只从胡娴丽口里听过易欢颜,没有其他人讨论过易欢颜。就是易得顺,一年也不过两三次提他,还不呼其名字。
至于爷爷为什么不和他们住,爷爷为什么从来对他们母子没个好脸,胡娴丽说爷爷是迂腐的老人家,疯女子就是他选给你爸的,你爸一辈子不爱她,和她生活都是委屈自己,所以才出来住,置办的大宅。
疯女人死了,胡娴丽如愿当了易夫人,那总是听说却没见过几次面的易欢颜,只打一个照面他就拖着行李箱走了。
易高峰只记得他明明比自己大几岁却比他矮的多的背影。
从此易欢颜可怜的过着凄惨日子就在他心底留下永恒烙印,年幼时看见母亲垂泪他还想着找易欢颜的麻烦让他子代母过。现在觉得他都没必要对这个所谓的哥哥有半分关注。
易欢颜的母亲死后据说是去了他外公家,没几个月他妈就幸灾乐祸的对他说,易欢颜果然是个天生的丧门星,他妈怀他是想缓和夫妻关系,结果他出生后夫妻关系越来越差。他爷爷偏疼他,结果就早死,现在死了妈去投靠外公,没几个月就弄的他外公家乌烟瘴气,舅舅反目成仇,现在自己出来一个住,不是丧门星是什么?
就这么一个拿着他妈遗产孤单活着的可怜虫易欢颜,不但能去周敏学的生日宴会,还能来这么高档的拍卖会。易高峰的脸色很难看,胡娴丽忙拉他,让他不要在易得顺面前失态。
易得顺听他说话也觉得奇怪,“你不知道欢颜的外公?”
“爸,萧啸集团最近几年跟我们合作比较少,高峰不知道也正常。”易欢心说。
因为深信胡娴丽说的因为易欢颜他的二舅舅远派欧洲,易欢心笃定易欢颜得不到他外公家的帮助,再加上这几年萧啸集团业务下滑,她也不太关注。
因为潜意识里不想相信易欢颜出身高贵,她也是刻意的忽略了易欢颜,但是现在,好像还是有关注的必要。
今天的拍卖会的重点是瓷器和书画,最开始是珠宝手表类开场,这些东西易欢颜并不感兴趣,他这一桌只大表姐拍下了一套祖母绿镶钻石的子母胸针。
胡娴丽也拍下一套钻石套装,心满意足下看易高峰还面色不渝的盯着易高峰,拉他小声说,“你认真些,今天瓷器里有好些青瓷,你一定要拍一件下来给你爸爸做寿礼。”
“易欢颜的外公是萧啸集团我竟然不知道,你还骗我说他们没钱。”易高峰气闷道。
“他们也不如从前了。”胡娴丽也不觉得尴尬说。
“再不如从前,比外公他们有钱。”易高峰冷道。
“你嫌弃你外公你去给萧啸做外孙,一年见两次亲爸,易氏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胡娴丽说,“他外公还有儿子还有孙子,他能给外孙多少?易氏可是你一个人的!”
两人说话压的很轻。听这话易高峰面色才好了些。
“这一件拍品是罕见的粉钻戒指,主钻2.5克yorangepink,祖母绿切割法打造戒面,华光溢彩,小巧精致的水滴形,爪形镶嵌,戒托两侧嵌满总克拉1.09的碎钻。起拍价五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现在竞价开始。”
大表姐忍不住举了一次价,她对易欢颜说,其实这个粉钻颜色不纯,带有橘色伴色,2.5克也不是很大,“但是橘粉色也很好看啊,好少女,我都忍不住想要了。”
看来在座有不少女人都这么想,纷纷举牌,等价格过了百万,大表姐就不举牌了,“太水了。”骨子里的商人本色还是战胜了她内心不多的少女心。
“你说你现在有个女儿多好,有个孙女儿我就能买这么个小玩具逗她。”大舅见缝插针的催生。
“爷爷,你看看爸。”大表姐说。
“她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想生,这么大个人还要你老在后面催。”外公说,“当年虞然生了老二不肯再生,我也没催你非得生个儿子出来。”虞然就是大舅妈。
“知道了,爸。”大舅只能说。
粉钻戒指意外的拍了很久,到了一百五十万后其实只有两个人在举牌,一个周敏学,还一个也是位年轻华服美人。
“原家要进军娱乐圈看来是真的,原和晶现在就和周敏学杠上了。”大表姐说。
易欢颜有点担心的看过去,原和晶爱和周敏学杠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周敏学不会是公共场合下非要争长短的性格。这次怎么有点点认真了?
周敏学神色自若的举牌,心里早就臭脸到人鬼勿近,今天真是不顺的一天,江厚德本就让她气大,想买个喜欢的首饰哄自己玩,那个讨厌鬼也不识相的出来捣乱。你买什么粉钻?你身上还有丁点少女气没有?
若是平常,周敏学也就笑笑让了,好的拍品还在后面,为一个戒指已经耗费很多时间,很多人都看着她们,但是今天就偏不让了。周敏学气想,老娘本来就不高兴,何况她不喜欢纯粉钻,就喜欢橘粉。
“165万一次。”
“300万一次!”拍卖师只顾盯着两个女人差点错过易欢颜的举价。
易欢颜赶在周敏学前面举了价,周敏学看他举价,就不再举牌。
荣信达扭头看了他一眼,“人傻钱多。”转头对荣诚名说,“哥,你到时候佣金给他打个折,免得他逞英雄得卖房子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