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不然。
如果没有俞槊,如果荆卓明心中没有隔阂,或许我还是可以逼自己忘掉那些伤害,或许我还是愿意回到他身边的。
为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是累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只有在荆卓明身边,我才能睡得安稳。
真的这情感到了绝路,我什么都不想再去深究。
他若是回来,我可以忘记从前,从此以后细水长流,只求每天能看到他就好;他若是永远不回来,也没关系,我念他一辈子,总归不会妨碍任何人。
最近阿沁每天都会跑来,扎一束马尾,充满活力,指导我做复健。
“二少,我师父说,你这个膝盖,好好做复健完全没问题!要加——油——啊——!”
她这个丫头,鬼灵精怪得很,每每出其不意说出些话,总能逗得我捧腹大笑,也算是给生活添了好多色彩。
不过今天,阿沁的话却让我笑不出来了,她说:“听说二少夫人后天就回来了?我好想见她!我好喜欢她的画!”
二嫂褚雪裕是个画家,极具冒险精神,嫁给二哥之前,经常一个人背个画板,一声不吭就跑到某个地方写生。
为此,曾经的二哥很是头疼,经常千里迢迢翻山越岭去找人。
二哥向来只是担心二嫂的安全,从来不去过多干涉二嫂的兴趣。用二哥的话说:爱一个人,不是绑她在身边,而是尽你所能去支持她、保护她,她开心,我就幸福。
只可惜,从此以后,二嫂失了曾经那个默默守护的二哥。
“又是画家,又是美女,我真羡慕二少,能娶到这么棒的媳妇儿!”阿沁眉飞色舞,异常开心的样子,“二少!你要是腿不方便,我替你去接机吧?”
两天之后,阿沁和阿乾兄妹俩去机场接机。
而我,则等在家里,准备面对二嫂的质问。
听阿乾说,方家出事前,二哥夫妻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闹了别扭,二嫂负气出走,走后一个电话也没往回打。平日里都是二哥主动联系,这次出了事,二哥人死不能复生,就造成了双方互相不搭理的表象。
我等了三个小时,不见他们回来,临近中午的时候,阿乾电话告诉我,说是二嫂临时决定又飞三亚,暂时不回方家。
挂了电话,我喝着铁观音,站在床前看着庭院。
半是庆幸,半是失望。
庆幸于死期延长,我能再得几天轻松日子,失望的是二哥那样好的一个人,死了这么久,二嫂却一点也不起疑。
或许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的观点很难做到真正的正确,又或者,二嫂是见二哥没去接机,才又负气飞了三亚。
谁知道呢。
方小明蹲在我的脚边,时不时地蹭蹭我。
也罢,不多想。
我抱起方小明,发现它又重了很多,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讨好地看着我,这还不够,还小心翼翼地伸出半卷舌头舔舔我的手,半响,又小小地摇了摇尾巴尖。
我放下方小明,随它钻到沙发后面藏起来。
闹不明白,我怎么就救了这样一只胆小的狗。
最近方家的一切都似乎走上了正轨。先是铁背龙送的那项工程进展顺利,再是换掉一批管理层之后,方家公司也慢慢地恢复了以往生机。而娱乐城那边,更是一如既往地繁荣。
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找这种趋势,相信用不了多久,方家就能恢复到以前大哥还在时的景象。
日子慢慢变得安稳,但早上起床,晚上睡觉,我都每每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太不真实。
不久之前,我还在为一笔小小的资金头疼,怎么才短短一月余,一切都变得这般容易?
我并不是一个精通商道的人,如果我都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一个半死不活的企业救活,那么这世上最起码六成的人都能在商界大有成就了。
不寻常。
我思前想后,总觉得有什么在背后无形地推动着,否则,不可能这么顺利。
我查了很久,却终究什么也查不出来。就算与我们公司合作的企业,也丝毫查不出任何。
我屡次查问阿乾,有没有觉得顺利得不寻常。
对此,阿乾却总回我一句:“自然是二少的本事。”
时间久了,连我自己都开始疑惑:莫非是之前输惯了,偶尔让我这只瞎猫逮住回死耗子,我就惶惶难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何曼尘尘投喂一颗地雷
染白投喂一颗手榴弹(染白也是位写耽美的作者,笔名叫静候晨曦,喜欢灵异耽美的筒子们可以去看看哦QAQ,我会说窝一看灵异就吓得睡不着觉么。。。)
么么哒╭(╯3╰)╮.
今天还是感觉有什么忘记说了,还是想不起来。。。越来越蠢,真的很怀疑我这智商能不能坚持到把这篇写完QWWQ
☆、chapter29
极不真实地,又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到了以方家公司为首的、半年一度的百社总结社大会。
说是总结大会,其实不算什么太过正式的会议。一堆公司,分为老牌公司和新兴公司,前辈和晚辈,一群人,定个酒店,聚在一起,上午下午开两场会,各自讲话,介绍自己公司的新产品、新技术,寻求合作或扩大销售。
晚上有个晚宴,名媛汇集,继上午的公司之间的合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人与人的交际。
俗称,强强合作的相亲大会。
无非是为了扩大人脉圈而定制的一种活动,我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二哥已经组织过三次,但是现今的二少已然被替换,对我这个假二少而言,这样的会议还是头一回。
我甚是不安,问阿乾:“被认出来怎么办?”
阿乾答:“白天的总结报告自然有专人,不需要二少去。至于晚宴,你不需要坚持到最后,只要席间装作不胜酒力,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我再问:“以前二哥就是这样的吗?”
阿乾看着我,不作答。
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
身为方家三少,对方家的事务一概不知,也对自己的亲哥哥没有任何的关注,试问这样一个人,怎能被扶得上墙,就算被扶上墙了,又能坚持得了多久?
我讪讪闭嘴,阿乾却在沉默过后,又开了腔,却只一个字:“嗯。”
我知道,我又戳了他的心窝子,伤口上撒了把盐。
沉默。
丽日大酒店的九层,专门为各个公司商务用,设有会议室及宴会大厅,我早早地来到了九层,却见厅里已经来了很多人。
一番寒暄。
对于方家这次事故,深表遗憾的也有,祈愿日后的也有,我一一答谢。
好容易到了早上九点,一群人一个个步入会议室。
会议开始。
白天的会议果真很是枯燥,一溜排人,轮番上讲台作报告,或拿着几张纸,干巴巴地介绍产品;或脱稿演说,讲到激动处振臂高呼,惹得群情高涨;或配合着PPT,声情并茂。
新老企业,各有各的特色。
国企、外企应有尽有,种种专业术语晦涩难懂,但是翻译的同声传译很是精彩,全程流利地应对自如,这种专业素养,令我很是佩服。
但我却开始昏昏欲睡。
于是整场会议,都开始显得那么无趣。
一分一秒都很漫长。
我因为是轮椅,特殊情况应当予以特殊照顾,于是坐在第一排最右边,其实也是方便我提早退场。
好容易坚持到了中午。
在会议结束前五分钟,我早早地摇着轮椅,谎称去洗手间,离开了会议室。
若我不提前出来,一散会难免被很多人围住,早上种种寒暄我还能接受,但是现在,我头昏脑胀,只想睡一觉,实在是周旋不来。
没有胃口,我喝了半杯橙汁,不再进食。
短暂的休息过后,又迎来了下午的会议。
还是那个会议室,还是那群人,继上午没来得及完成的报告,继续来。
新一轮的会议,同样难熬。
唯一不同的是,我只坚持了一个小时就开始浑身难受,大夏天的吹着空调觉得是被丢进了冰窟里,冷到骨子里,阵阵发寒。
我好像发寒了。
看来对这种会议深恶痛绝的原因是身体不适,我还是没那么冥顽不灵的。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我又觉得口干舌燥,忽冷忽热,冷汗出了一层。
难受。
特别难受。
阿乾很快发现了我的异样,粗糙的手掌搭上了我的额头。
“二少,你发烧了。”
发高烧,烧到38.5℃,这下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出这会议室了。
庆幸万分。
阿乾替我拿了药,嘱咐前台为我开了一个房间,将我送了进去。
一番忙碌后,我敷着冰袋,吊着点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说话。
阿乾忙前忙后,将一切收拾妥当,最后倒了杯水:“想喝水吗?”
我摇头。
阿乾将水杯放上床头柜:“那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喊醒你。”
我点头。
临走之前,阿乾对我说:“心里有事才会多病,若是有什么放不下的,躲起来好好哭一场就好了。你是方家领头羊,你不需要懦弱,你只需要永远挺直脊背,永远向前。方家顶梁柱都已经走了,但是三少,你还是没有那种一人挑起担子的觉悟,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如果再沉溺或者逃避,就没有意思了。趁着这个机会,三少你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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