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怀净/重生之饲主总想吃掉他 番外完结 (糕米果)
查尔默斯瞪了他一眼:“听说的事情就别说出来了。柯顿不会招收周,我也不会收他为学生。”
记者讶然,言语更加敏锐:“您的意思是,周的水平达不到柯顿的要求吗?”这句话犀利地挖了个坑。菲尔是柯顿的学生,也是查尔默斯的学生,如果他答“是”,就是侧面点了周怀净水平不仅比不上菲尔,连到柯顿上学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引战的好事,就是收视率、发行量的保障,腥风血雨地养活一批嗷嗷待哺的媒体人。
查尔默斯的好心情并没有因他这句话而消失,他对着镜头露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他平时最经常做的就是嘲笑讽笑冷笑,这么饱含善意的笑容,已经超纲了。“事实上,柯顿只怕无法交给他什么知识。他的天赋,他对音乐的敏感,远远比那帮只懂得敲琴键而不知道音乐是什么的蠢……不,我是说,他很棒。”查尔默斯憋回了“驴”字,良心发现在媒体面前黑那群同事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勉强住嘴了,尽管他的心里还是那么认为的,“我认为,我们能成为友好的忘年之交,而不是师生。”
让查尔默斯决定结交的年轻小友,其实已经默认了周怀净的水平远在菲尔之上。
段林夏哪里能比得上?
周围的记者基本上都散了,除了几个坚持认为人还在酒店里的。杨柏在来之前就通过一些途径获得段林夏带队老师宋清的联系方式,打了一通电话联系好见面的时间,并直接询问了周怀净的下落。
宋清在电话那头说:“他由林之老先生直接带着,并不归我管。”
杨柏颇为可惜,但至少能确保采访到段林夏,至于周怀净,只能让人先去找林老的联系方式再说。
当发现被记者追踪,第一时间被陆抑带着走特殊通道离开酒店的周怀净过得水深火热。陆二爷点亮了新技能,反正是不嫌手酸,连着两个晚上都折腾得周怀净由一开始的欢天喜地到后来哭着喊“爸爸”,离开酒店的时候陷入睡眠中没醒来,被陆抑抱着转移了阵地。
林老见周怀净状态不好,气得想当场踹翻陆抑这个臭小子,心里怀疑他根本就是想找借口妨碍周怀净比赛。
弹琴的时候,周怀净手脚酸软得不行,曲目没选好,手脚还软成这样。还好他有魔咒,说灵就灵,喊声“爸爸”,陆抑立刻脚踩刹车不玩了。
周怀净暗自庆幸,“爸爸”是个吉祥物,陆抑一定是听“爸爸”话的好儿子。他忍不住羡慕起陆抑的爸爸来,不期然想起那次在寺院里挂的红布条。
唔,不知道程思古的愿望实现了没有?希望菩萨能忙完了别人的愿望,抽空顺便实现他的愿望。
第66章
在决赛之前,选手最好还是保持平静的心态,之前引来一堆的记者无疑会给部分选手带来困扰。不过杨柏是央台监制,宋清轻易不能拒绝,又为了不影响到段林夏的赛前状态,特意提醒杨柏希望采访的时间能尽量短一些。
杨柏知道这种时刻还上门打搅本就有点儿强人所难,因此上门的时候只带了一名摄影师,并告知不需要理会他们,按照平常的训练进行,他们采集一些镜头就走,有什么问题等比赛结束了再说。
段林夏心态挺好,要说对周怀净什么个态度,大概是来自同一片土地的地缘观念作祟,她对所有选手都持着友好的观念,而对周怀净则格外喜爱:一是因为他琴技高超,二是因为他乖巧可爱——外头都认为这是个高冷孤绝的少年,但亲眼见识过之后,就忍不住被他清澈的目光和红润的鼓鼓脸颊给勾起亲近之意。至于嫉妒——不说她心态好,单说嫉妒的产生,越是出身接近、智力相似、关系亲近,越容易引起嫉妒感,而周怀净和她除了都是天朝人,八竿子打不着,还是绝对的音乐天才,她就算有小情绪,也已经被一首《骷髅狂欢》征服了。
杨柏到了之后,仅仅拍了几个画面。段林夏和宋清讨论着乐谱的事情,段妈妈给客人泡了茶水,送上水果,一如往常温柔地隔了一段距离看女儿和老师的交流。
一幕幕的场景都洋溢着温馨,杨柏对此心中满意,没再打扰,提出了离开。
三人把杨柏和摄影师送到门外,杨柏笑着鼓励道:“段小姐,预祝你比赛顺利。”
段林夏灿烂一笑,柔润的脸庞映着美丽的清辉,莹莹如玉。
酒店的长廊上明亮干净,光线充盈。
摄影师笑哈哈道:“这位段小姐还挺上镜,回去后期都能省点心。”
杨柏斜觑他一眼说:“看到个美女就把你乐的。”今天的事情一了,烦恼又缠上来,“唉,可惜周怀净那还没能找到联系方式。”
“就算没有周怀净,段林夏的采访不错了,不管怎么说都闯进了决赛,万一拿个第三名,这也是轰动的事情,想不红都难。”摄影师说的是最好的情况,尽管目前闯进了前十,但没有得个前三的奖,想要引起关注就难了。
两人径直往前走着,兀自交谈着这次采访的内容,迎面一名容貌清丽的东方少女与两人擦肩而过。
段小弗立在走廊上,直到两人消失在电梯里,想到看到他们包上央台的标志,攥着裙子的手已经捏出青筋,白嫩的手背显出突兀的狰狞。
****
陆抑的状态太糟糕了。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像是自己忍着的神经病终于得到了宣泄口,每到晚上就神经紧绷要犯一下病。
每每这时,陆抑的脸色白得像被吸干了血,神经质地阴冷地望着窗外,仿佛外面有一头怪兽,正在觊觎着他的性命。好在也仅止于此,虽然看起来异常疲惫,但他总没能忘记要折腾周怀净,等一番折腾过去,黎明来了,他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夜色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璀璨的灯火试图同黑暗作对,用别样的喧闹搅乱沉默。
已经二月多,不见半点雪影,但空气里还弥留着冬天的凛冽,不知为何,今天竟是将满天的寒气通过冰冷的雨水砸落下来,落在身上,没有雪的柔软诗情,只有赤裸裸的刺骨寒冷。
当雨水砸在落地窗前,周怀净抬起头,望见明亮玻璃上映着自己的身影,雨水斑驳地被橘色的灯光折射出璨色。
他呆了呆,放下手中的曲谱,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客厅的灯火都是亮的,慢慢延伸到黑暗处,只余留半点残色。周怀净打开书房,里面的灯莫名关上了,外面没有一丝灯光漏进来,可见厚重的窗帘被完全放下来,遮挡住了所有可从外面探进来的窥视。
周怀净若有所悟,他向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道:“二叔?”
角落的柜子旁发出一声响动。
周怀净啪嗒一声打开灯,温暖的光线洒照下来。几乎是在电灯打开的同时,墙角一抹人影鸟儿被枪击中了一把发出一声低低的哀鸣。周怀净怔愣了一瞬,那声音如此熟悉,却陌生地发出他从来不曾想象过的恐惧音色。
他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不禁睁圆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书架靠着一面墙,与墙角留着30公分左右的距离,而那里此时有一名身影,仓皇逃跑的小兽一般不停地试图钻进那点空间里,就像是被追得无处可逃只能哀哀地背对着危险寻找安全感。遗憾的是,那位“小兽”一米九多的大个子,就算再瘦,也挤不进墙角,徒劳无功地做着挣扎,看起来莫名带着点喜感。
周怀净没见过这场景,无意识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朝着那人迈开了脚步。
那人听到了脚步声,吓坏了一般,背脊猛烈一颤,而后抖抖索索努力用惊恐的气场抗拒着他的靠近。
周怀净毫无经验,浑然不知道该怜惜一下可怜的陆·鸟儿·抑,快步走过去,然后下蹲俯下身拍了拍陆抑的后背。“二叔?”
陆抑被逼到绝境,前面有墙,后面有人,只得惊惧地哆嗦。
周怀净好奇到不行,蹲下来,两只手一伸抱住陆抑的脸颊转过来——深邃俊美的面孔上铺天盖地的惧色,狭长的丹凤眼竟是令人古怪的清澈如水,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撩开眼帘觑着面前的人。
两双同样纯洁无暇的眼眸对视,各自眨巴两下眼睛。
周怀净嘴角翘起软软的笑容,最近养出来的婴儿肥将他的笑意衬出几分稚气,两边的酒窝让这丝笑像抹了蜂蜜。他探出食指,轻轻地撩了一下陆抑的睫毛,那对睫翼犹如被人用指尖触碰的蝴蝶,颤颤巍巍地扇动起来。
丝丝麻麻的痒意从指尖蹿到心底,周怀净心脏剧烈一跳,缩回手指舔了舔,那让人上瘾的似有若无的触碰已经消散。
周怀净盯着他的眼睛,问:“二叔,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陆抑不作矫饰的困惑表情平铺直叙地将心底的想法暴露出来,哪儿像往常那样似笑非笑。他方才还在害怕着,现在和周怀净面对面,心里却没有了漫天的惧意。大约是他长得太过精致了,孩子气的神色虽然怪异,但决不让人反感。
周怀净歪着脑袋打量他一会儿,再问了一遍:“陆抑,你记得我是谁吗?”这回偷偷换掉了称谓。
陆抑对光十分敏感,周怀净一动脑袋,半挡在他眼前的阴影挪了挪,灯光直直地照射过来,惊得他又要寻找地方逃窜,于是转了身体一脑袋埋进了周怀净的怀里,掩耳盗铃地犹如那些光芒都不存在,身体像找到了庇护所,安然地缩进周怀净怀里,背脊因为紧张的喘息起伏了两下,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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