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死死盯着她,脸上带着笑……狰狞又扭曲的笑。
“邵嬷嬷?!桃宜?!”
延夫人头皮都麻了,她们不是死了吗?
那两人突然扑上来,可是撕咬她的血肉。
“你害我们的性命,也是时候该还了!”
……
“夫人!夫人醒醒!您做噩梦了……”
延夫人被丫鬟的叫声唤醒,睁开眼看见丫鬟的脸,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了,她一把推开了丫鬟,失控地嘶吼“滚开!你们这些恶鬼!”
丫鬟被推翻在地,见延夫人疯魔的样子,也顾不得疼,连忙爬起来,“夫人!没有什么恶鬼!您看,这里是您的房间啊!”
在外面侯着的几个丫鬟听见声响,赶忙进来帮忙。
好不容易,在丫鬟们的努力下,延夫人终于冷静下来。
“夫人,没事了,呢您只是做了个噩梦!您现在很安全……”丫鬟出言安抚着。
延夫人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窗户,那里并没有什么人影。
“明天一早去白云庵,请拂云师太!”延夫人脸色苍白的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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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庵?拂云师太?”苏浅轻嚼着这两个词,眼中神色幽深。
“是!”沉月回禀道,“应国公夫人今日招了这位拂云师太进府。”
“去了长宁郡主的院落?”
“是。”
“去那里做了什么?”
“检查了那个阵法,然后危言耸听了一大堆话,最后让延夫人破了好大一笔费用捐了香火钱。”
“哦?”苏浅看着窗外,长宁郡主故居的方向,“看来,那位使用旁门左道的人,就是这位师太了。”
“那殿下,接下来如何打算?”
“先把风笛从长宁院子里收回来。”
“沉月今晚就去把它们收回来。”
“然后……去查查这位师太。”
“是!沉月自己去查。”
沉月的动作很快,一个时辰后,就打听回来了。
此时,君曦和静笙也在苏浅这里。
“白云庵是洛城南七山上的一座尼姑庵,庵里供奉的是送子观音,听说相当灵验!不少人慕名而来。白云庵的主持就是拂云师太,她与应国公夫人是挚交,白云庵可以说是应国公夫人一手照应的!”沉月将打听到的消息如实禀告。
“送子观音?”苏浅眸色微挑,“有多灵验?”
君曦双眼一亮,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苏浅你终于想通了,要给阿樾生小崽子了吗?”
静笙听到这话,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就炸毛了。“你胡说!”
阿浅才不会给跟那混账太子生什么崽子!
“本宫胡说什么?”
“你就胡说?”
……
沉月看着这俩跟斗眼鸡似的快打起来了,可坐在她们中间的苏浅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完全没被影响到,很是云淡风轻地继续问她:“白云庵的送子观音有多灵验?”
“听说有求必应,很多无子嗣的妇人去求了以后,都能怀上!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听说白云庵之前的香火并不旺盛,也没有灵验一说。是一年前拂云师太来到以后,才开始的。”
“一年前?”苏浅手指轻敲着桌案,凝眉思虑了一下,开口说道,“你下去查一查,长宁郡主怀孕之前,有没有去过白云庵。”
“是!”沉月领命下去。
一旁的君曦一直在听着她们主仆的对话,见沉月走了,忍不住问了一句,“苏浅,你是觉得长宁跟这个白云庵有什么关系吗?”
“长宁郡主院落里的歪门邪道,都是用来招摇撞骗的。会这种东西的人,心思不正!菩萨有灵,又怎么会庇护心思不正的人呢?”苏浅幽幽说道,“但愿……是本宫想多了。”
若真如此,真不敢想象长宁郡主经历过怎样可怕的事……
这次,沉月很快就回来了。
带回的信息是,长宁郡主怀孕之前,延夫人常常带着她去白云庵祈福求子。之后,长宁郡主很快怀上了子嗣。
听到这件事后,苏浅罕见的沉默了一下,然后对沉月说:“你扮成求子的妇人,去一趟白云庵,去会会那个拂云师太。”
这次沉月还没开口,君曦就先开口问了,“那个白云庵和长宁的孩子有关?”
苏浅点了点头,“长宁郡主的安胎药被动过,那个人一开始就打算偷梁换柱,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换孩子呢?本宫觉得问题的症结,可能在孩子身上!而这个孩子的问题,可能跟白云庵有关。”
“本宫去!”君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异常的坚定。
“皇姐……”
“本宫倒想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敢碰本宫的妹妹”
第117章 延庭轩求见
翌日晌午,太子妃下榻的院里。
苏浅在书案上处理着事务,静笙趴在窗前,看着外边灰蒙蒙的天空许久,自言自语的说着,“都已经好久了,她们还不回来吗?”
“她们就快回来了。”苏浅一边核算着,一边回了小家伙话。
静笙回过头,看着苏浅,“真的?”
“本宫何时诓过你。”
“阿浅,你说……她们此行会顺利吗?”静笙话中有些忐忑。
“放心,有沉月在暗中保护,皇姐不会有事。”
“可是……”
静笙话还没说完,一个宫人就进来禀报,说延家大公子求见。
延庭轩?!
那个喜欢阿浅的人?!
静笙呆了一下,就听见苏浅笑着道了一句,“宣。”
静笙的心,顿时像被一只猫爪子挠啊挠。
那个延庭轩有什么好的?阿浅干嘛要见他啊?
延庭轩进来时,就感觉到了深深的敌意!来自太子妃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延公子在看什么?”
耳边听到太子妃轻轻的一声询问,抬首,却见太子妃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冷。
苏浅不动声色将静笙护到身后,阻隔了那个男人落在静笙身上的目光。
太子妃脸上笑意端庄,心里却盘算着,这个敢如此偷看她家小良娣的男人,要不干脆弄死算了!
小良娣在太子妃身后,心里想打人,这个觊觎她家阿浅的男人,打不死他丫的!
而完全不知道两个女人都想弄他的男人,按规矩给苏浅行了礼,一举一动,从容优雅,好一副谦谦如玉的风姿。
他是来勾引她家阿浅(小家伙)的吗?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想。
“延公子今日入内院,来求见本宫所为何事?”苏浅淡淡的问一句。
话里提到内院,意指他个大男人呆在这里不合适,还是从哪而儿来就回哪儿吧。
可延庭轩似是没听到苏浅话里的意思,从容自若地呈上了一个锦盒。“在下是给殿下送回失物的。”
“失物?”苏浅看了那个锦盒一眼,示意身边的宫人去将其呈上来。
宫人打开盒子检查,确定没有危险后,呈到了苏浅面前。
静笙探头看了一下,只见那精致的盒子里,放着一枚像是用动物骨骼做的小小风笛。
苏浅关起了盒子,笑着问了一句,“这是何物?”
“这是西域浩瀚国的一种风笛,中原罕见。是巫祝用来祭祀招魂的器具,听说它遇风而响,声音绵长,像极了女人或婴儿的哭声。”延庭轩暗暗观察苏浅的表情,像是想从她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偏偏,苏浅稳如泰山,脸上的笑没有一丝异动,反问了一句,“既是西域的东西,又怎会是本宫的失物呢?”
“长宁郡主的院落,突闻闹鬼,不知殿下可知此事?”
“是听过一些风声,但子不语怪力乱神,延公子又怎可胡信这些风言风语呢!还是?”苏浅抬眼看了延庭轩一眼,挑眉,“延公子怀疑此事与本宫有关?”
“在下不敢!”
“不敢最好,毕竟以下犯上是死罪!诽谤太子妃,延公子只怕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苏浅脸上的笑温柔无害,说着狠话,却淡然得像说着今天的天气一样云淡风轻。
延庭轩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曾经的求不得!
那一年,他第一次入入京,见到了世上最美的京华牡丹。
豆蔻年华的少女坐在湖心小亭中,轻摇小扇,笑看着亭外湖光山色。天地万物都成了她的陪衬!
那一份年少慕艾,让他成了京中的笑话。
他异母的嫡弟带着一群贵族子弟,将他写的诗撕碎摔在他脸上。
“钟鸣鼎食的顶级世家,嫡长房嫡长女,岂是你一个乳娘之子能肖想的?”
“她是天上的月,你是地下的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那一句句嘲讽,言犹在耳!
但是……
他从未后悔过爱慕她!
“在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延庭轩突然这样了一句。
“什么?”苏浅反倒没跟上延庭轩的话。
“殿下想调查长宁郡主的死,想为郡主讨个公道,在下愿尽微薄之力助殿下。”
苏浅微微一笑,说道:“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