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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
--“我看你外形很好,气质也很好,我们现在正在招募一个男主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可以。”
--“江穆,我再跟你说一遍,他不符合这个角色,长得好看的一抓一大把,但是他真的不行!你看他刚才试镜,台词说的毫无感情!”
--“你别他娘的乱放屁了!我是创作者,我比你更清楚他符不符合!人家又不是科班出身,表现差一点很正常,没感情就慢慢磨,我相信我的眼光!”
--“对不起……我好像,真的不适合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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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瞎说,我都没有否定你,你有什么资格否定你自己?我就讨厌你这幅磨磨唧唧、一脸死气的样子,年轻人要多笑笑……’这是你当年和我说过的话。”
邬行言缓缓地说,他此刻就像一只萨摩耶,对曾经把他从泥潭里的那个人格外地眷恋。
“网上是不是说我很温柔、喜欢笑啊什么的,”邬行言凑到他耳边,声音里居然还带了一点委屈,“我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想笑,做一个艺人其实真的很烦、很苦、很累,每天赶通告要赶到很晚,还要磨炼自己的演技,不然人家就会骂小白脸、抱大腿上位,有些话真的好难听,难听到我想不顾一切把电脑摔到他们头上,把他们揍得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但是想到你以前说的话,我就一点都不气了,你都没有否定我,凭什么我要因为他们否定我?”
那温热的呼吸吐在他脖子上,晕染了一片红色。
忽然在那一刻,方宁介可以感觉到他在笑,像邬行言长得这么闪闪发光的人,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要让整片天空都亮了起来。
“我最近看到了一个电视剧里的诗句,很想念给你听,”邬行言的普通话非常好,他的声音也总是会有一种独特的磁性,当他慢慢地把字一个一个吐出来的时候,的的确确像是一个诗人在朗诵他最爱的诗集,“你给我一片天地,我还你一个世界,我想轻轻的离去,却被你困在了云层。②”
方宁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地说:“行言,我们在一起吧。”
☆、第36章
邬家大宅。
深红色的木质转梯泛出一种不一样的质感,从三楼往下看,它宛若一个巨大的漩涡,让人恍惚间生出一种‘下一秒就会被吸进去、被吞噬’的错觉。
客厅里仆人很少,只有一位老管家正在壁炉旁,熄灭里面的炉火。
壁炉是西欧更为流行的真火壁炉,设计精良,还整合了烤炉,一式两用,可以用来烤肉、烤面包。只是邬家大宅近几年子孙都搬了出去,颇显空落,儿孙齐聚一堂、在大厅烤肉、说笑欢乐的场景已经渐渐消失,给这座建有几百年、不断翻新的老宅减去了几分生气。
茶几上,一个看起来和背景颇不和谐的方形鸟笼里,一只金丝雀儿正扭动着它小巧的头梳理着它黄绿色的毛,发出了摇铃一般的悦耳叫声。
“看看,这只怎么样?”一位长相精明的中年男人把手伸到鸟笼边,那雄鸟便飞了过来,啄他手指上的吃食。
“晚辈不玩鸟,只能看出毛色很好,叫声很清亮。”他身后面容较为年轻的男人恭敬地回答。
中年男人轻笑一声,“是我从德国带回来的,在那儿刚孵育出来没多久,就被我买下了。这小家伙以前可闹腾了,后来我请了驯鸟师才听话了些。”
年轻的男人默不作声,在心里琢磨着他的意思。
“小淼,”男人叹了一声,缓缓的说,“鸟儿犯了错,要给予的不是纵容,而是矫正他的过失,你懂吗?”
忻淼低着头,“邬先生,行言他--”
“陈叔,”中年男人猛地打断他的话,对老管家吩咐道,“把鸟挂到阳台上去吧。”
老管家恭敬地应了一声,小心地提起鸟笼,带着鸟儿离开。
“年轻人,犯点错误是正常的,”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只是一个小偷的行为如果得到了鼓励,那么他就会变本加厉、变成抢劫犯、最后变成大盗,失去了他原来的光明前途。”
他顿了顿,最后意味深长地问:“你说对吗?”
忻淼咬了咬牙,乖乖地点了点头。
“你是行言的好朋友,他很相信你,所以他犯了错,你应该去帮助他改正。”男人斜着看了他一眼,“这次是给你个警告,也是让你回来看看你爸爸,他年纪也大了,别让他担心。”
“是,晚辈知道了。”
“行了,也不早了,陈叔给你收拾了客房,你也早点休息。”中年男人淡淡地说,“等荣华杀青了,记得把行言带回来,他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外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到最后,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嫌弃、严肃。
“是。”
忻淼满头大汗,只希望面前的男人早点放他回去,这气压实在太低,让他憋的难受。
中年男人点点头,“去休息吧。”
“邬先生晚安。”忻淼心里暗松一口气。
今天的夜色有些昏暗,月光也好像被水冲淡了些。
“忻先生,这是您的手机。”老管家伸出爬满褶皱的手,把他的iPhone递了过去。
忻淼连忙接了过来,“谢谢陈叔。”
老管家说:“那您先休息,有事可以拉铃,会有人轮流守夜。”
忻淼目送着他离开,连忙扑到房门前把锁拉上,心惊胆跳地给赵轩打了个电话。
赵轩不多时就接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顿吼,“忻淼?妈的你到底去哪儿了?!我他妈快急疯了!!”
“闭嘴!”忻淼压着嗓子也吼了一句,“我没事!”
这句话吼出来的效用有如一管镇定剂,比邬行言的承诺好了不知多少。
赵轩忍了半天才没发火,他平复了一下呼吸,问道:“那你在哪儿?怎么忽然被绑走了?”
“这事儿说起来太烦,我回头再和你解释,”忻淼顿了顿,忽然想起了要紧事,急忙道,“你过会儿去买一个新卡联系邬行言,就说叫他小心点他爸,不要被发现了。”
“邬行言?什么新卡?什么小心他爸?”赵轩都糊涂了,“不是你打电话就为了这事?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喂?!”
“你别闹了,我现在是有重要的事情。”忻淼有点头痛。
赵轩一顿,冷声道:“重要的事情?哦,这样啊,原来我这么担心你,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甚至以为我是无理取闹?”
“这件事我以后会慢慢解释给你听……”忻淼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
赵轩声音有点冷:“不用了,你想解释,到时候我未必想听了。”
“嘟嘟嘟--”
忻淼:“……”
很好,这很赵轩。
怎么这人就这么不可爱呢!
他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等明天偷偷溜出去、自己解决。
他口中‘不可爱的人’一脚踹翻椅子,把暗色的吧台拍的震天响,唾沫星子满天乱飞,“妈的,你说他过不过分?!我担心了他这么久!都准备好五百万的现金打算等绑匪的电话!结果他打电话给我,原因是为了一个野男人!”
石易心疼地看着吧台,“你轻点儿!我进口的!买了十几万呢!”
“妈的老子在这儿跟你倒苦水,你他妈还心疼一个破桌子!老子在你这儿消费了上百万,你他妈还给老子计较这十几万!”赵轩更加生气了,这下子两只手双管齐下,把吧台拍的石易心都要碎了。
“你要倒苦水和邬行言说去啊!跟我这儿发什么脾气?”石易啧啧叹了两声,不认同地看着他,“你就是怂。”
“妈个鸡你说谁怂!”赵轩喷了石易一脸酒气,口水都快呸到他身上去了,“谁他妈怂!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光棍!”
石易抑制住一个榔头砸过去的**,不耐地说道:“我光棍怎么了,我又不像你。你还说你不怂?不怂的男人看见他直接扒了裤子、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干一炮,爽够了再说,谁他妈像你一样弄个鬼的守身如玉,妈的要不要我给你颁个贞节牌坊?”
赵轩:“……你他妈真损。”
“我说你也别在这儿烦我了,让人家看了影响不好,”石易说,“别闹的别人看了以为你追我呢,我可不想因为你几个月打不了猎。”
赵轩真想扑过去使劲地揍他,“老男人!你懂什么?这是对家的责任感!归属感!你懂个屁?”
“呵呵,”石易冷笑一声,“先不说这个,他让你发短信你发了没?”
“发了。”赵轩垂头丧气的说。
“……”石易本以为能得到一个宁死不屈的回答,结果转折来得太快他不禁有些懵逼,“你还不说自己怂……”
“这不叫怂!”赵轩大着舌头说,“这叫体贴!你说说,这时候,到哪儿去找我这么体贴的好男人?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大概是大家宁愿眼睛瞎了也不想找到你……”石易慢吞吞地说。
“……讲真,我们都是光棍,为什么要互相伤害!”赵轩一脸悲戚。
“不跟你说笑了,邬家水深的很,既然忻淼和你说了这件事,那么我们最近还是低调为好。”石易收起了玩笑的神色,难得露出了一丝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