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君心靠过去,眸光滟潋:“当然是药水贿赂啦。一经贿赂,不可收回哦。”
“……”
“砰砰砰——”几声巨响,唐泠意和郑君心不知在里面做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头发乱了些,嘴唇也有些红。
红梅道:“不得已打扰小姐和姑娘,孟姑娘有事找你们。”说完她便及时退下了。
一听到是姐姐的老板来了,郑君心上前和她交谈。
孟相拾问面前的人,有没有见过连知语。郑君心摇了摇头,表示连知语并没有来过,“怎么了,是不是知语姐姐出事了?”
看着唐郑二人间欲盖弥彰的气氛,孟相拾明白了什么,说:“没有。我们玩了一个赌局,如果我能在太阳下山前找到她,我便赢了;如果她先找到我,她便赢了。既然你们不知道她在哪,我得去别的地方找她了。”
郑君心正想问一下细节,还没问出口。孟相拾已经鞭策马跑远了。
郑君心站在原地,愣了愣:“我还想问她赌注是什么呢?下次我们也玩玩这个。”
唐泠意笑了笑,问她:“那你的赌注是什么?”
“阿泠呢?”
“金银珠宝不缺,山珍海味也就那样。如果是我来堵,我就把自己堵上。我赢了,你就是我的;我没赢,任你处置。”
阿泠说的分外认真,注视着她的方向。然而郑君心刚刚吃过教训了,才不回答她。还是那句话:“等你眼睛好了再说。”
说着就跑远了,说要回去择药草。
很快了。
复又回到孟府,孟相拾毫无波澜的脸裂开,眼睛没有目的地望着,显得慌乱又无助。
管家这时候带来了消息。
原来最近有一伙人一直在盯着孟府附近,连知语不见之后,那帮人也不见了踪影。
孟相拾脸沉下来,冷冷的质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管家抹了把汗说道:“那一伙人看着武功不高的样子,而且除了盯着孟府,其他事也没干,就没有在意。”更何况谁能想到那群人盯了十几天就为了个小厨娘呢,小姐还上心了。
不过管家转头想了一想小厨娘的性格,又觉得小姐喜欢上她也没有什么不对。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连姑娘应该就在那。
“那伙人消失多久了,去查一下他们住的地方马上报给我。”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动人,这群人活腻了。
“小姐莫慌。”管家抓紧把怀里的地址取出来,展开给她看:“从那群人盯府开始我们就一直观察他们的动作,地址也在这里。”
接过手里的纸条把上面的地址深深印在脑子里,孟相拾将纸条还给管家,翻身上马而去。
管家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
“小姐终于找到相伴一生的人了,看来家里又要多一位女主人咯。”
孟相拾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连知语,最后终于在一个大白天关门的茶楼后面找到了连知语。她被绑了手脚,眼睛绑了布条,嘴巴被塞了脏抹布扔在脏乱差的厨房里。
连知语躺在冰冷的地上,昏迷不醒。孟相拾赶紧把人手脚松绑,布条卸下,看着连知语细白的皮肤印上了红痕。
一向冰冷的眼底迸发出一股火气。
这时那一伙高矮胖瘦也知道消息赶了过来,高高瘦瘦明显是队内老大的人走出来,威胁她让她放下连知语,并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那姑娘惹了人,仇家要找她报仇。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把她放下。哦你不是我们老板要找的人吗,正合适。”身边的人提醒老大,老大这才认出是孟相拾。
看着文文弱弱的,他们仗着人多无所畏惧。
厨房的冷气不知道从哪传了过来,几人看着孟相拾寒冰一样的脸心中突兀生了退意。
孟相拾轻轻放下连知语,给她盖了披风。转手抽出了剑,眼睛里他们的倒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力倒下,死前的瞳孔里充满了可怖。
“我偏要管。”
将一伙人都杀了,孟相拾将连知语带回府邸,放到房间。
刚放下连知语,不知道碰到了她什么地方,她呓语似的说道“疼……好疼!”
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后退。
孟相拾赶紧掀开她的衣服,发现衣服底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鞭痕烫伤,不是旧伤就是新伤。
连知语又呢喃道,泪痕沿着脸颊流淌下来:“好疼,好疼!别打我!”
“春妈妈别打我……不许打君心,还是打我吧……”
孟相拾看着她,心里不是滋味。这些旧伤疤是她在青楼的时候留下的,当时她说的时候说的那么平淡,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不经意的呓语却透露出了她当时惶恐不安和无助的心情。
要是早点遇到她就好了,她会保护好这只小狐狸不受伤害。
孟相拾没有告诉郑君心连知语身上发生的事,怕她担心。孟相拾照顾了连知语几天,喂药敷药,晚上睡同一张床。
好吃好喝的照料下,连知语也醒过来了。她一醒过来就听到了耳边平稳的呼吸声,还看到了……
自己身上甜蜜的负担——她胖了。
在多天的照料下,她没瘦反而重了不少!连知语欲哭无泪。
当她知道孟相拾为了她闯歹徒窝,几天没睡照顾她的时候,心底也涌上了不少感动。
连知语从管家那里知道,原来抓她的是来盯着孟相拾杀手身份的人。孙大娘自上次被打脸后十分记仇,于是找到了正在查孟相拾住处的人,他们查到了孟相拾的住处,想要让他们抓住连知语报仇。
那伙人本来不想接,但是观察了几天,发现孟相拾对连知语挺特别的,就想抓来引孟相拾现身。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被孟相拾解决了,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管家来看望,把这件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小姐听到连姑娘不见了多么多么着急上火,跑来跑去的找人。一知道连小姐的消息就立马赶去了,一刻也没休息。
连知语半躺着想象孟相拾着急上火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孟相拾无奈的看着她们两个,伸手喂药:“张嘴。”
“啊——”
聊着天,连知语嘟囔着讲了自己被抓的经过。
“就昨晚,厨房的菜没有了,我想着平时负责采买的人也挺辛苦的。我也没什么事,正好想去看看君心。就自己从小门出去了。哪知道刚踏出去一步就被打晕了。”
后面就被人用鞭子打了,现在还觉得疼。
等管家走了,孟相拾说了声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连知语没理解。
“他们抓你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他们是来盯着我的。”没有现成的人,孙大娘可能也不会这么快实施行动。
“不是啦,我被抓的时候听他们说了,是孙大娘让他们抓我的,可能是之前我赢了给你做饭的名额,不服气吧。”
孟相拾说话一般都不容易听到什么情绪,这次声音清晰的沉闷下来,没有和其他人说话时的空荡飘渺。明艳少女瞳孔微动。
“放心,她不会有机会了。”孟相拾定定地对视她。
又喝下一口药,连知语含糊不清地问道:“所以你那时候为什么选我呀,我做饭一般般。”
“喜好总是没什么道理的。”
连知语看孟相拾脸红了,冰冷的少女从云端掉了下来,变成了可爱的平凡人。她大了胆子捏捏对方的脸,心跳的很快。
上脸的手有些温凉,孟相拾频率很快的蹙眉,又展开。却没有动。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孟相拾望着连知语看她的眼神,从对方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相视一笑。
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模式。
后来有一次,管家送来家乡的烈酒给孟相拾,说是土特产。两人依旧晚上吃宵夜聊天,不小心尝到了。
喝着没滋没味的,连知语怀疑管家在夸大其词。“吨吨吨”好几盅下肚,她还骗尚有几分清醒的孟相拾也喝了。
“果然是假酒!不然我看你怎么还是只有一个呢,就是人有点歪。”她歪歪扭扭站起来,叉腰。
“你看,我站的稳稳当当的!”
“……胡说,你明明站的很歪……还有影子了……”孟相拾没什么表情,觉得自己还清醒着。
“你醉了。”她坐在桌子旁看着连知语。
“我醉了……嘿嘿……”连知语“S”步伐又扭起来,舞到孟相拾面前勾住她。
“醉了就要做点醉了的事……我问你哦……嗝……”
孟相拾站起来,拖着人一晃一晃地往床边走。
“醉了要做什么事……”脑袋发晕,孟相拾也没办法正常思考了。
连知语无情嘲笑她:“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嗝……就告诉你。”
“你问。”
脖子上的手勾得更紧,身上的人吐气如兰,面颊嫣红。浸满水光的眼睛宛如月光照耀下的湖水,云澜荡漾。
“你说,你喜不喜欢我……”
孟相拾也笑起来,本能回应她:“嗯,喜欢!”
“你帮君心赎身是不是因为我!”
卡壳了片刻,孟相拾还是道:“是。猜到你那天出门是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