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啊!”颜悦的声音。他走进厕所。
老板来了,我自然有些紧张,“对不起,我就是出来上个厕所,我这就回台上去。”
“别急啊,正好你自个儿下来了。”他声音突然变小声,咕哝着,“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把你钓出来呢。”
“钓出来?”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颜悦摆摆手,“别介。我有个客户想见你,他听你唱歌觉得很好听,想签了你。”
“啊?!”我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我这种三流水平也会有人看上吗?”
他掩面大笑,“我们小北哪里是三流水平?你去见见吧,要是不愿意,也得你自个儿拒绝人家,我可不代劳哦。”
“哦,好吧……那要不要叫央澈南一起?”我承认我依赖他。
“不要了,人家客户只想见你啊。南子那家伙太冷漠了,谁会喜欢他。”说完,颜悦鼻子里又轻哼出两声不屑。他见我在发愣,干脆就直接推着我走了。
绕了好多条过道,央澈南的声音也从清晰变到微弱再到现在的完全听不到,我的安全感也一点一点地在恐惧中瓦解,总觉得不详。
来到一道暗红的门前,颜悦敲了敲门,就把门打开了,然后一用力就把我推进去。我跌了一个趔趄,调整好平衡,再回头看颜悦时,门已经“咔嚓”一声关上了。不,锁上了。
我回过头,那所谓的客户……就是上次被央澈南教训了的那个变态男!那个贴着我,叫我“小美人”的变态男!巨大的不安马上笼罩着我——特别是当看到这间房间里只有一张暗红色的床之后。
“又见面了,小美人。”他这句话连同一个烟圈一起吐出来,“上次跑得还挺快,这次,嘿嘿,跑不掉了吧?”
我不敢接任何一句话。
“你知道你来干嘛来了吗?你知道你们老板居然和我一拍即合吗?”他又吸了一口烟,“本来我也懒得摊这种事,你说我直接找个MB不就好喽,料想你也不会乖乖地配合我。但是你们老板又求我,说一定要我帮这个忙。我就想啊,帮忙还有得享受,那也不错哦。再说,以哥哥的□□方法,你一定顺从得服服帖帖的。”他在烟雾里斜着眼睛看我,带着浓烈的□□和欲望。
我几乎听不懂他的话,他的意思是……颜悦要故意害我?
“所以,是你自己主动呢,还是要哥哥□□你一下?”他挑着眉,捻灭烟头,直起身子向我走过来。
我很怕,大脑一片空白,我没有任何力气。我要出去,我要马上出去!我慌张地转身去拧门把子,可是为什么打不开,为什么!他慢慢逼近,我不断地摇晃门把子,用尽所有力气祈求它能打开。可是这毕竟不是童话。
“不听话?那哥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他的手搓上我的腰,我一个巴掌就扇回去,然后开始拼命地敲门,希望有人听到,有人来救我。可是这个迷情意乱的酒吧,除了央澈南还有谁会在乎我?
“我靠还挺牛啊,是不是老子对你太客气了!”
说完他直接扳过我的肩膀,一只手抓住我的两个手腕,把它们压在门板上,他的脚抵住我的脚踝,让我手脚都不得动弹。另一只手恶心地在我的颈间狠狠地摸了一把,眯着的眼睛燃烧着凶狠的欲望。
我屈辱到了极点,我使劲挣扎,可是他力气那么大,我没有办法。我的上衣……他在撕……我现在除了挣扎,除了想出去,脑子一片空白,可是我的挣扎也是在浪费力气。
“算了吧你,这里出不去的,除非有钥匙。不然你在这里把我杀了,也只有等我尸体腐烂,直到有人把门打开。不过可惜的是,唯一能把门打开的,只有你们老板和我。”他说着,一只手仍不停地扒我衣服,脸已经凑上来。
我的双手都被他囚着,无力反抗,只能毫无意义地躲避他的啃咬
“我求求你不要……”我只好用软的,声音已经无意识地带上了哭腔。
“不要?哈哈哈!”他笑得猖狂,“好啊,你告诉‘不要’什么,我再做决定嘛,嗯?”
“不要……不要……”我全然麻木,我知道我无力回天,只是仍在无助地挣扎。
“老子没那么多时间给你磨蹭!”他趁我不备,直接把我扛起来扔到那张床上。
我觉得我完了,我的一辈子只能在这样屈辱的阴影下苟且。我做错了什么,颜悦你要这样惩罚我?我就要被一个男人□□,我身上即将全部都是他的吻痕,身体上的痕迹也许会抹去,可是心灵上的呢?
澈南,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好不好。不,你看到现在的我,这个被男人蜷曲得不可置信的我,你一定会嫌恶吧。在哈尔滨没有你,我也不要再待下去了。
我不想哭泣,只是陷入深深的绝望。我痛苦地闭上眼,仍在做无用的挣扎,愈加的无力,愈加的麻木。
哈尔滨,真的好冷,好冷。
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铐起来栓在床头,现在的我与一条任人宰割的鱼有何区别?
他开始解我皮带时,我的绝望已经跌入谷底。
突然,“嘭——”的一声,又“嘭——”的一声。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铐就被迅速解开,然后被拥进了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声音,这个我熟悉的声音,这个和我一起唱《盛夏光年》的声音,这个我一听就会陷进去的声音。
原来刚才那两声“嘭——”,第一声是央澈南用钥匙打开门后把门踹开的声音,第二声是他把那个变态男从我身上搬起来再摔到地上的声音。
“靠!又是你小子坏我的好事!”变态男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央澈南恶狠狠地骂。
央澈南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放开我,起身,昂起头瞪起眼,与变态男正面对峙着。央澈南脸上已经有伤,想必是去跟颜悦要钥匙时扭打留下的痕迹。
我无力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我的衣服已经被扯烂在一旁,□□着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感觉所有灯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放大着我的屈辱。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想看到央澈南把变态男摔到床头柜上的画面,打斗声、撞击声似乎都与我隔绝了,我全然听不见,似乎我只剩下一个麻木的躯壳。为什么这一切就这样不可置信地发生在我身上了,我是欠了谁的要挨受这样的折磨?
“南子,住手!”是颜悦的声音。我把头埋到膝盖里不想看他,把身子再蜷得更小了一点,不想让他看到残破的我,不想让他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了。颜悦,你要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兢兢业业地工作,哪里得罪你了?!
我听见颜悦给变态男赔不是,他叫人把变态男扶出房间,他自己也跟了出去。现在房间里只剩我和央澈南。
我听见他朝我走来的步伐。我把头往膝盖里埋得更深了,不愿意面对他。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干净的自己了,澈南,你别来碰这个肮脏的我。
我听见他脱下毛衣的声音,马上地,那软软的毛线盖在我满是吻痕的身上。那一瞬间我觉得眼泪要下来了。你……是不是不嫌弃我?真的吗……?除了你,在这里我别无所依。
他的手抚上我的头发,轻轻的、心疼的地唤着:“小北,小北……”他用双手整理着我凌乱的头发,“小北,是我,你抬起头看看我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不想用满是别人的痕迹的面颊迎接你阳光的容颜,你应该一直活在阳光里,而我已经跌入无底的黑暗。央澈南,如果你是在怜悯我,如果你只是在承担责任,那我不需要,这些我完全可以自己给予自己。我……我要你喜欢我……对啊,原来是……喜欢。我现在这副样子,最不应该让喜欢的人看见吧。为什么我现在才懂?已经东窗事发,于事无补,央澈南你不会喜欢被别人碰过的我吧。
突然,蜷缩起来的我被他整个拥入怀中。他抚着我的背,有些语无伦次,却奋力地表达着:“对不起……我当初就应该坚持不让你来这里,你那么单纯,我……我居然……小北,对不起。”他见我还蜷着身子不肯放松,更加温柔道:“小北,是我呀,就算你现在全世界都不相信,也要信我,嗯?是我呀小北……”他扶住我的脸颊,把我的头从我的膝盖里抬起来,“你……怎么哭了?”他有些慌张,不知所措地用拇指帮我擦眼泪。
那变态男人对我上下其手的时候,我麻木致死,根本没想过流泪;只是当澈南抱着我,温柔地说着那些话的时候,我的感情再也控制不住,像决堤似的,泪水夺眶而出。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且仅有一个温暖的地方,那一定是你央澈南的怀抱。
“带我走……”我控制住眼泪,吃力地挤出这句话。这个屈辱的房间,这个黑暗的酒吧,我不想再多待一刻。澈南,我相信你,你是阳光,你也会把我带向光明的,对不对?
他心疼的擦掉我脸上最后一滴泪水,“好,咱们走。”然后把披在我身上的毛衣拿下来,小心地帮我穿上,遮住我身上羞辱的红痕。
“哎哟,真是情真意切。”是一个好听的女声,很熟悉,像是……思蓓——那个我素未谋面的神秘女孩——包括现在,一听到她的声音,央澈南就把我往他怀里按,不让我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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