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 (尔文ada)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尔文ada
- 入库:04.10
六姐回到“阔别”四天的自己的家,发现锅冷灶冷的似乎比刚住进来那会儿还荒凉,一个人坐在炕上发了会儿呆,之后站起来开始收拾生火;待家里暖和起来以后,六姐翻开炕板把钱拿出来一部分,放在桌上,等着老光棍儿来。
老光棍儿救了六姐一命,还给他垫了三天的医药费,一开始他还理直气壮以救命恩人自居来着,可是六姐醒来以后,他就怂了,甚至连着好些天连面都不敢露,最后实在是心疼自己的那点钱,所以才在一个星期之后出现在六姐家,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连个场面话都没说,开口就问他最担心的那句,
“你怎么知道我昏家里了?”
“啊?……我……我路过……路过”
“路过就进来了?”
“对,路过顺便打个招呼”
六姐冷笑了一声,把钱扔到了老光棍儿怀里,
“点一点”
“不点了……正好”
六姐坐在炕沿上,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局促的老男人,没有说话,忽然本来抬腿离开的老光棍儿又猛的转身走了回来,将手上的钱往六姐炕上一扔,说道,
“你让我干一回,钱我不要了”
六姐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甚至还笑出声来,
“你还真看得起我”
“干不干给句痛快话吧”
“我要说不干呢?”
老男人好不容易鼓起的一腔“雄心壮志”被六姐轻飘飘一句话给拍散了,
“那……那……不干就……不干吧”
“我命也就值这点钱,你还真是大方,钱收起来”
老光棍儿唯唯诺诺的又走到炕前,小心翼翼的拿起钱,忽然六姐又开口了,
“把裤子脱了,坐下”
老光棍儿先是一愣,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把钱往炕上一放,就急匆匆的解裤子,可惜这裤带今天就像是跟他做对一样,散开的毛细麻绳竟然缠到了一起,死活解不开,把老光棍儿给急的,最后死命的一扯,把本就磨的细溜溜的麻绳裤带硬是给拽断了;六姐也不过来帮忙,就冷冷的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直到眼前的老男人把裤子褪了下来,露出那根软答答的东西,他才又说道,
“躺炕上吧”
老男人激动的拖着裤子往前一迈,差点把脸磕炕沿上,好不容易爬到炕上,只见六姐深深吸了一口气,伸上握上了他的东西;六姐的手真是凉啊,像从冰窖子里刚拿出来一样,给老男人激的打了两个哆嗦,可是随着那只手上下撸#动,左右翻转,那软答答的东西慢慢站了起来;六姐没有看他,似乎一直认真的盯着他的裆间,仔细的活动着手腕;老男人激动的时候,想抬手摸一下给他忙乎的人的脸,可是被躲开了,那人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想摸的我都没有,省省吧”
到底是个不中用的老光棍儿,六姐的手腕活动了没三分钟,那人就一抖一抖的交待出来了,之后六姐转身去洗了两遍手,第二遍的水泼到院子里的时候,老男人才喘着气把裤子提上,
“钱拿上,走吧”
这个老光棍儿看了看六姐,将炕沿上的钱揣到了怀里,最后得寸进尺的又提道,
“六子,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身子”
六姐胸口几个起伏,就在老光棍儿觉得可能又要挨上一顿打时,听到一句,
“行!”
然后他就看见六姐开始窸窸窣窣的解衣服,没一会儿就脱了个精光,当六姐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老光棍儿有点失望,虽然这常六比一般男人更细嫩纤瘦一些,可是双腿间男人的器官骗不了人的,原来没有祝英台啊;六姐直视着眼前的老男人,从齿缝间挤出一句,
“看够了吗?看够了我就要穿衣服了”
老光棍儿是落荒而逃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什么,这光屁股的男人他见过的真不少,可这是头一回觉得或许自己真不该看,或者说,即便看过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老光棍儿走到山坡下的时候,忍不住回味起六姐灵活的手腕活动在他的腿间,他的心思又活动起来了,最后甚至想着,实在不行真跟这六姐说说,两人搭个伙算了,虽然六姐不是真女人,但至少看着还行,大家伙儿谁也别嫌弃谁。这心思动了,腿也跟着动了,于是老光棍借着那点儿色胆,又回到六姐院子,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最后这“呜呜”声越变越大,再之后竟然演变成了嚎啕;老光棍儿活了四十来年,吃过几十家的白事宴席,听过无数个哭声,可他从没听到这样的哭声,这不是撕心裂肺,也不是悲痛欲绝,而是像那种永远都走不出黑夜的小鬼,绝望的被困在地狱里的阴魂,听得老光棍儿后背心一阵一阵的冷,胸口里一股一股的苍凉,从这天之后,老光棍儿知道了,他可以意#淫平顶村里所有的女人,唯独这六姐他是再不会碰了,他害怕了,他觉得自己碰不起。
六姐再接到虎哥电话的时候,笑着告诉他自己要出去打工了,他还嘱咐这个男人,娶个能孝顺婆婆的女人,好好过日子;他还说,等自己挣了钱,就去东北看他,到时候记得让男人的儿子叫自己姨,可千万别叫叔;当天在大队办公室的常富国一边听着六姐对着电话谈笑风生,一边看着他泪水把胸前的花衬衫打了个透湿。
六姐当晚回去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给赵虎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有一颗小光头,笑起就跟那个男人一个模子里刻的一样,他还记得,梦中他们给儿子取名叫赵东北,女儿叫赵思念,醒来以后他觉得赵东北这个名字不好听,应该叫赵小光。
男人又打电话过来了,六姐跑到大队的时候,听着电话铃响起来,之后他让常富国跟对方说,自己一早走了,打工去了。
送走老光棍儿那天,六姐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他为自己的委曲哭,为自己的不幸哭,为对一个男人蚀骨的思念哭,为自己这一天因贱命而忍受的屈辱哭,他哭这个世道对他的不公,他哭亲生父母对他的狠心,他哭老天爷让他遇上那么一个男人,尝过了那样一份感情却不能与其相守,他哭自己虽然活着没有指望但又不敢死了一了百了……这一场哭泣从下午持续到日落,最后直到筋疲力尽,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为止。这一场哭泣之后,他为自己无望的爱情划上了停止符,这一场哭泣之后,他对亲情已不再抱有幻想,这一场哭泣之后,他决定为活着而活着,这一场哭泣之后,他甚至想到了等到有一天自己要孤独终老时,他就给自己挖个坑,买副棺材躺进去,吃上药,把棺材板一盖,再雇两个人第二天过来帮自己填个土。
☆、相思
虎哥从那天以后,再没听到过六姐的声音,也再没接到过六姐打来的电话,每次遇上村长办公室的人他总会问一句,
“有找我的电话没有?”
时间长了,别人一见他就冲着他摇摇头或是摆摆手。
赵老太太觉得自己身体不好活不长了,所以她想尽快让唯一的儿子成个家,等到自己到了阴曹地府,也好跟老头子有个交待;可是这虎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相一个一个不成,虽然说大部分时候是女方家看不上他,觉得他面相不好,可也有看上的不是,结果这小子倒好,他竟然又看不上人家。老太太帮儿子收拾行礼的时候看到叠的整整齐齐一身新棉衣棉裤和一件新毛衣,问起来却不说怎么回事。老太太寻思着,没准儿是人家女方家长不愿意?于是她试探着问儿子,
“是女方父母不同意?”
“嫌咱家远了?嫌咱家不富裕?”
“是让你倒插门儿的?”
夏天来的时候,老太太见那身棉衣棉裤还在儿子床角里叠着,于是寻思着给他叠好放柜子里,拿了个包袱出来,把那棉衣棉裤准备打开重新叠一下,结果竟然在棉衣的胸口摸到厚答答一层,打开棉衣扣子一看,贴胸口的位置缝着个小布袋子,里面厚厚的一打,老太太掂了掂,估摸着应该是钱。等儿子回来以后,结果他也是一脸茫然,拆开小布袋子一看,果然是一张张“大团结”;那天儿子跑去大队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在大队等了一天,最后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的厉害;有那么一会会儿,老太太觉得儿子会跟自己说点什么,可是最终,这个孩子还是什么都没说。
赵老太太常常跟儿子说,妈身体不好,怕是活不长了,你赶快娶个媳妇儿吧,好歹让我闭眼前听听我孙儿的哭声;记得有一回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虎子跟她顶了一句嘴,一下子把老太太就给气晕过去了,从此以后吓得虎子在赵老太太跟前说话声儿都不敢太大了。那个女孩儿老太太看着觉得是真心不错,一看孩子就好相处,长的虽然黑了点儿,矮了点儿,但人机灵啊,配他们家虎子那也是绰绰有余,关键那姑娘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还就是看上他们家虎子了,见了她一个劲儿婶儿长婶儿短的,还来给虎子洗过几次衣服,可惜这鬼迷了心窍的赵虎,说死了也不给人个好脸色,最后逼的赵老太太没办法,当着赵虎的面差点把他爹的牌位给摔了,这倔驴一样的孩子才答应跟这闺女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