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an这个人我接触过,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何况本来就是他们的人胡闹在先。只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寄风回答。
“堂主,副堂主,差不多该登机了,善后的事情属下会处理。”李寻恭敬的说道。
“交给你了。”炎墨回答,“齐羽在这边也还算有点生意,需要人脉的话,你可以联系她。”
“是。”
飞机上,头等舱里却只有四个人。原本是不想太招摇的动用私人飞机才选择包下了头等舱,没想到反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炎落有些疑惑的看着楚清岩站在寄风的座位旁边,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距离太远,二人又把声音压得很低,没办法听清。
过了一会,楚清岩回来了,面色有些凝重,坐在炎落旁边的座位上。
“小落哥,我刚刚和师父谈过了。”
“恩?谈了什么?”
“我会放弃小提琴,回去以后和小落哥一样,体术与枪法一起训练。”
“放弃?!为什么?”炎落皱起了眉,“你不是很喜欢小提琴吗?师父逼你的?”
“师父没有逼我,是我自己的决定。”
“可是为什么?”
“我是很喜欢小提琴,可是我也很想和小落哥一起训练啊。”楚清岩很认真的说道,“我不想让你总是担心我,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负担了?”
“今天的事又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以后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更想和你并肩战斗,而不只是被保护的人。”
炎落仍然眉头微皱。
“小落哥不想让我和你一起训练?”
“当然不是,可是……”
“那你就是怕我会超过你。”楚清岩故作开心的说道。
“清岩,你真的舍得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吗?”炎落严肃的问道。
“人没有什么牺牲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楚清岩收起了有些夸张的笑容,淡淡的回答道,顿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值得,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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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严苛
第十五章严苛
训练室里温度被调的很低,两个男孩在墙边单手倒立着,另一只手还在写着些什么。
“咚!”一声闷响,小一点的那个男孩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男孩上身□□着,从那些大大小小的淤青就能看出他已经摔了许多次了。
“清岩,没事吧?”另一个男孩问道。
“没事。”楚清岩摇摇头,擦了一下额头上汗,再次撑着身子在墙边倒立起来。
说话间,训练室的门开了,寄风走进来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孩子说道:“还有心情聊天,看来是不够累啊。”
“对不起,师父。”两个孩子一起回答。
“写的怎么样了?”
“刚写完,请师父过目。”炎落回答。
“起来,给我。”
“是。”
寄风接过炎落双手呈上的厚厚一沓纸,他让炎落分析每一发子弹的完成度与不足,以及其中四发子弹落空的原因,一页一页翻过去,寄风很满意的发现炎落的思考比他预期的还要详细。
“不错,去休息室等我。”寄风微笑着说道。
炎落看着师父那一脸波澜不惊的微笑,心中却是一紧,他知道反省结束了,接下来等着自己的就是那四十藤条了。
虽然心中紧张,炎落还是带着一模一样的微笑回答道:“是。”
炎落离开了房间,寄风看了看还在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楚清岩,问道:“还没写完?”
“是,很抱歉,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因为倒立的缘故,楚清岩的声音有些闷。
“摔下来多少次了?”寄风一边问,一边伸手朝楚清岩背上最严重的一块淤青按了下去。
“嘶……”楚清岩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身子也晃了几下,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没有再摔下来,努力平稳的回答道:“回师父,五次。”
“写完之后再加五十分钟,如果在写完之前再摔下来,一次十分钟。听懂了吗?”
“是,师父。”
寄风笑着离开了训练室,他愈发明白了当年自己的师父每天把自己折磨的只剩半条命的心情,好玉是要好好琢磨的。
来到休息室,虽然寄风没有指定炎落等待的姿势,炎落却还是以标准的军姿笔直站在墙角。
听到开门,炎落转过身,将一旁早就备好的藤条拿起来,跪在寄风面前,双手将藤条举高,说道:“炎落没有完成师父的要求,应罚四十藤条,请师父责罚。”
寄风拿起藤条,一边用手轻轻的弯着藤条,一边笑着问道:“你觉得该罚哪只手?”
“右手……但是请您罚左手可以吗,还要训练。”
“训练是逃避惩罚的理由?”
“不是。对不起,师父。”
“两只手举平。”寄风淡淡的说道。
炎落知道师父的命令一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便只好乖乖照做,手刚刚平举到寄风满意的高度,藤条便重重的砸了下来。
“一。”炎落咬着牙报数。
“嗖——”第二藤条落下。手上本就肉少,藤条往往砸在骨头上,只发出闷闷的声音。
“二。”
十下藤条过后,炎落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手掌上浮现着一条条清晰的紫红色檩子,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左手。”寄风简单的命令道。
“是,谢谢师父。”炎落知道寄风已经是开恩,立刻将右手收了回去,左手摊得更平。
“嗖——”这一藤条刚好落在之前的印记上,钻心的疼让炎落报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又是一下,仍然落在已经有过的伤痕上,分毫不差。
“十二。”炎落努力平静的报数。虽然手上其实还有未受伤的部分,但他知道寄风一定会把接下来的每一藤条都打在之前那十下的伤痕上,算作是对自己刚才小小的逃避行为的惩罚。
果然,又是十下过后,左手上还是只有十条伤痕,只是每条伤痕都肿的更加厉害,几乎已经连成一片了,而肿胀也已经变成紫黑色。
“站在墙边,身体不许与墙接触,裤子脱下来。”又是简洁到让人心寒的命令。
“是,师父。”
炎落快步走到墙边站好,用颤抖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训练裤,褪到膝盖的位置,手背在身后,双脚与肩同宽,以标准的跨立的姿势站在那里。
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枪法,寄风大多打的都是手心和手臂,不时会打几下在背上,因此炎落的臀上并没有带伤,只是过去受罚时留下的伤痕却仍然清晰的交错在皮肤上。
“不用报数了。”寄风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炎落身边,用手中的藤条试了试距离。
炎落正要回答,一个“是”字还没出口,便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被压了下去。
藤条落得又快又狠,一下接着一下没有丝毫停顿的咬在皮肤上,别说是报数,就连呼吸都因为要努力忍着疼而变得困难起来。炎落咬紧牙关尽力保持着身体不要移动,根本分不清已经打了多少下,只觉得身后一片火烧般的疼痛。
狂风骤雨般的藤条突然停了下来,炎落知道大概是打完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放松了一瞬间,紧接着,疼痛便开始慢慢的蔓延开,侵蚀着每一个神经末梢,比刚才更加折磨。
即便疼,从小印刻在脑中的规矩也还是提醒着炎落转身跪下,说道:“谢谢师父管教。”
“去那边趴着。”寄风朝着休息室的床示意了一下。
“是。”炎落提着裤子走到床边趴下,不由自主的将头埋进臂弯里,不想让寄风看到他脸红的样子。
寄风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好笑,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挨打受罚的时候都无所谓,但是要给他上药的时候就别扭害羞的不行,第一次罚了他之后,还因为他死活不肯上药又把他打了一顿。
知道炎落害羞,寄风也不多说话,手法娴熟的迅速给他上好药,然后盖上一条薄薄的被单,说道:“老规矩,手上不许上药,休息二十分钟后去训练场开始热身。”
“是,师父。”炎落闷在枕头里回答。
寄风笑了笑,离开,差不多也该去看看另一个小家伙了。
重新回到训练室里,如寄风所料的,楚清岩已经从单手倒立变成了双手倒立,一叠纸已经工工整整的摆在他手边。
“还有多久?”
“回师父,三十五分钟。”
寄风点点头,捡起楚清岩手边的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细细的翻看起来。
楚清岩知道寄风再看,也是有些心惊胆战,寄风让他把那天炎落射击的路径,角度和要点都写下来,虽然他当时有仔细去看,但是“霓虹”最大的特点就是快,仅凭他怎么可能看的出来,更何况他才十二岁,许多物理知识是根本不知道的,又不敢向炎落求助,因此绞尽脑汁的写了那么久,也只勉强写出大概而已。
“哎……”寄风轻声叹了口气。
楚清岩本就紧张,此时听到寄风这声叹气,差点又摔了下来,心中仿佛已经响起了哀乐。
其实,寄风这声叹气,倒不是因为失望,而是有些感慨。楚清岩带给了他太多的“出乎意料”,这份“作业”虽然残缺不全又漏洞百出,但是对于一个只看过一次“霓虹”的十二岁孩子来说,已经是让他十分满意了,倘若炎落看到这份作业,恐怕也要羞愧一番。比起做杀手的天赋,楚清岩更在炎落之上,倒是很像自己和炎墨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