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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久得安 完结+番外 (林子律)


  “这是天命,我们中国人讲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沈诀一个分神,贪吃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爽快的死了。
  他索性把手机收回兜里,跟Vivian聊起了中国文化。对方好似很对一些道家思潮感兴趣,而沈诀在很久之前研究过,拼命从记忆深处收拾起一些残片,好回答澳大利亚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沈诀很会聊天,气氛调动起来,不一会儿吸引了旁边几个人的注意。大家正无聊着烦躁着,一听到有故事,立刻围了过来,最后竟奇迹般地安抚了导演在内的好几个主创。
  Vivian咬着手指和他打趣:“说真的,Shane,要不是我有男朋友了,我一定会追求你。有魅力又幽默,还这么帅,嫁到中国都可以啊!”
  沈诀作势要躲:“别,你男朋友会杀了我的——而且说晚了,我现在不单身了。”
  此言一出,四周几个相熟的人发出起哄般的嘘声,旋即拍着巴掌打听别的。外国人的八卦功力与国人不相上下,沈诀招架无力,摆手示意坦白从宽。
  他摸着下巴,回想谢安闲的模样,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些:“年纪比我小点,挺可爱的,喜欢笑,脾气也好……基本没见他生气,那天还放话说想当我的小金主,当时差点没憋住笑得蹲地上——家里?还没说,我怕被父亲打死。”
  Vivian语重心长:“哦——是地下恋情呀!”
  沈诀高深莫测地摆摆手,周遭便又是一阵“bravo”的哄笑。
  他的取向没人在乎,剧组都是混熟了的,导演经过这些年月相处越发器重,让大家配合下别到处说。听完八卦后,导演大手一挥,心情过分好,便提前解散了。
  那天之后,仿佛是大家心态一碗水端平,都和沈诀一样宠辱不惊了。于是天公作美,翌日开始风平浪静,拍戏进程也加快。
  沈诀和Vivian在剧里是一对,最后有场吻戏。Vivian的男友不放心,非要来督阵,大老远地从美利坚跑来,搞得演员不自在,直到他被女友打出片场,才得以完成了这个合作。Vivian心满意足地发了ins,和沈诀的贴脸照,并且兴奋地表示“终于吻到了”。
  《雪原》剧组一向行事低调,算不上万众瞩目,此前爆出的几张片场照片虽然让媒体们跃跃欲试,但都不如这条ins来得兴师动众。
  一时间原著党纷纷跑出,舆论风向好歹是往期待的方向一往无前。照片里沈诀和Vivian都是戏里的服装,大祭司与女术士,细节勾勒径直,不少留言和推文都表示了满意,还有些小众的,说当初选角时对于中国人的失望,现在完全打脸了。
  这些造势无疑从国外一路刮进国内,沈诀当天夜里就接到了谢安闲的电话。
  他仿佛被火烧了一般心急如焚:“你没说还有吻戏啊!”
  “我说了。”沈诀信誓旦旦,“我肯定跟你说了,就上周二晚说的。‘杀青戏的时候要亲一下合作女演员,你不介意吧’,原话!”
  谢安闲无理取闹:“我不管,我生气!”
  沈诀好整以暇:“那以前也有吻戏,你怎么不生气?”
  谢安闲继续无理取闹:“以前你是我男神,男神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现在是男朋友,我男朋友怎么亲别的妹子呢!Vivian这么漂亮也不行!”
  沈诀失笑,态度良好地认错:“我下次一定先跟你报备,你不同意就不拍,行吧?”
  “这还差不多。”谢安闲表示可以了,跟沈诀聊了下最近小侄子的玩笑,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炸毛道,“……不对啊,你跟她是舌吻还是只贴了一下?坦白从宽抗拒从……我也不能拿你怎样,嘤嘤嘤。”
  沈诀:“……”
  他第一次体会到剧本里“甜蜜的痛苦”到底是什么感觉,心有余悸地想,下次再拍此类感情戏,应该不会被批“表演不自然”了。
  拜好天气所赐,沈诀回国的时间比预想的提前了五天。
  他圆满地错过了这一年金橄榄的颁奖礼,故而在唐韶齐打电话兴师问罪的时候,被恋爱和工作搅得晕头转向、时差也完全没倒的沈诀愣住了。
  唐韶齐的新电影《寒焰》在颁奖礼上收获了许多大奖,然而错失了最佳男主角,他绘声绘色地说“你弟弟难过得都要哭了”的时候,沈诀不可避免地漏了拍心跳。而他并没感觉痛,或者失落,只是普通地有点可惜。
  唐韶齐把沈谣的委屈描述得活灵活现,简直是不得奖没天理。如果说对手清清白白,沈诀倒也没什么好说,偏生是个暗箱操作,于是立刻护短症发作了。
  他在机场打着电话:“是我的锅,最近太忙了,我刚落地……谁害我弟没拿奖?”
  那边从善如流地把新晋影帝卖了,沈诀听过关于这人的风言风语,演技的确不错,可人品也确实烂,貌似还沾过毒。他沉吟片刻,转手跟谢安闲说了。
  谢安闲:“诶?所以你是要我打电话举|报吗?……男神,我不住朝阳区来着。”
  沈诀:“没事儿,抱怨下。有关部门迟早打发他。”
  他所说的“打发”来的很快,谢安闲到很久以后都觉得应当是沈诀给高层说了什么。他是烁天最大的摇钱树之一,何况本身与那位的公司也是竞争关系。行业内人心险恶,谢安闲惊讶地发现,沈诀一点都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无辜干净。
  又挺欣慰,这人不是天然呆,比想象中的更加擅长保护自己。
  沈诀回国第二天,正准备与谢安闲商量何时去京城找他,对方抢先一步来了上海。因为国内公司的经纪约都签在了烁天,总部在上海,沈诀平时停留此地的时间比其他城市多一些。他有套自己的房子,和唐韶齐是邻居。
  时差没有倒过来,累得不行时,沈诀接了谢安闲的电话,神志不清地听他报了自己的坐标,不可置信地拔高了声音:“你在哪?”
  “火车站……”谢安闲小声说,“你家在哪我过去找你。”
  沈诀想说“我去接你”,刚起了个头,直觉不太好,于是把地址发到谢安闲手机上,再意犹未尽地补充:“你下次别玩惊喜了,老人家受不了这个。”
  谢安闲愤愤不平:“什么啊,我为了早点见你飞机都不坐了!”
  沈诀说:“挂了,等下见。”
  谢安闲:“……喂!”
  他放下手机,盯了屏幕好一会儿,到底没藏住心里那一点甜腻的激动,方才的强硬高冷全都迅速撤下,一丝温柔的笑浮上嘴角。
  拜交通拥堵所赐,等谢安闲突破万难找到沈诀的居所时,已经被挤得七零八散,而沈诀见他的第一句话却是:
  “怎么是你?我以为外卖到了呢。”
  谢安闲几乎吐血,咬牙切齿地凝视了他许久,没能如愿地看出沈诀到底是又逗他玩还是无心之语,整个人郁闷到不行。他走进这套房子,两室一厅,户型与他去过的位于C城的沈诀家差不多,只是阳光更充足些,面向江景。
  拿起桌上一只白瓷杯接了水,一饮而尽后,谢安闲委委屈屈地说:“昨天你不是回来了么我就想找你,又怕你倒时差在休息……结果今天京城大雨,飞机都航空管制了,我赶紧买了高铁票跑过来——你跟我说在等外卖,好气啊!”
  沈诀刷拉一声扯开张报纸,欲盖弥彰地挡住了自己的表情。谢安闲一见就知道,这人可算憋不住了,大步流星地过去把薄薄的纸片儿拿开,果不其然看到沈诀都要笑出眼泪了。
  谢安闲彻底没脾气:“太过分了!”
  沙发上的人本来翘着二郎腿没个正型,闻言伸手一拉谢安闲。他站得松懈,冷不防重心偏移,乾坤颠倒似的一遭,旋即栽倒在沙发上,和沈诀叠在一起,脑袋刚好靠上沙发背,被软绵绵的安抚了方才的委屈。
  沈诀埋头亲了一下他的额角:“我的错,下次不逗你了。”
  谢安闲翻了白眼:“哼,我信你吗?”
  被揭穿了的人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往旁边挪了半个身位,两个人从交叠变成了亲密地挨着,长沙发足足有快两米,硬是挤在了咫尺。
  谢安闲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撑着旁边坐正了,他捏着沈诀的脸,色厉内荏道:“之前吻戏的事还得交代呢,别以为美色就能让我忘了这茬!”
  他说话京腔重,自带一种漫不经心的俏皮。沈诀见这人明明都不气了,还要找个由头——像是在长久以来的单向暗恋里养成的习惯,如果要亲近,必须有正当理由,否则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不由得又有点心疼了。
  于是沈诀好整以暇,抬手在谢安闲鬓边顺了一把,绕到耳后一路暧昧地抵住他的后脑。
  笑起来薄唇轻扬眉眼舒展的样子实在太过好看,沈诀懂得自己魅力点,却选择了不去卖弄和炫耀,只把最真实的一面给他看。
  “小谢啊,”沈诀朝他耳边靠了靠,直直地望他的黑眼睛,“想亲我,就直接说。”
  近在眼前的耳朵迅速地诚实地红了个彻底,暴露主人情绪。谢安闲仿佛忘记了此前的人生里所有的社交技巧与最开始和那些姑娘们虚与委蛇、半真半假的逢场作戏,他抿了抿嘴,一垂眸,梦寐以求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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