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吟 (吹不散眉弯)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吹不散眉弯
- 入库:04.10
第二天午后林正带潘宝走了,林宛又提议去周围逛逛,于是林奕开车,林妍指路,小晴晴也拉着母亲去凑热闹,潘瑜自然被拉去做护花使者——六个人一路吃喝玩乐,尽兴而归。
二号林奕和潘瑜各自去上学,林家姐妹便和二嫂黄丹去市里逛了几天街,又回家和林奕潘瑜再混了一个周末,便过完寒假回英国了——姐妹花在家时林奕也得老爷子特赦免了功课,不过护花使者也不好当,被两位漂亮姐姐呼来喝去,林奕也不觉得比练功轻松多少。
好在武校里夏刚和林奕互相帮忙练习,一个月下来林奕终于摆脱了越野跑最后十名天天受罚的命运,夏刚的英语课也在林奕帮助下及了格——期末考试林奕的文化课排名第九,体育项目综合排名第27,加上日常的操行分总体排名中等偏下;夏刚文武两科跟他正好相反,综合下来排名倒跟他差不多。
这些日子除了期末考完那一天去镇里逛了逛,几乎是天天都要赶功课;就是后来越野跑脱离后十名不必加罚了,老爷子仍是让他每晚必须重跑一次5公里锻炼体能——林奕知道老爷子跟吴校长是朋友,难保学校里没有老师盯着他,反正也跑习惯了,又何必躲懒去惹老爷子让自己皮肉受苦?
期末考试后林奕拿了成绩单回来不免惴惴,财叔说过二哥当年要是成绩没进前十名回来就要受罚——自己这次不知道会怎么样?是不是也会差一名十戒尺?好在老爷子倒没打他,只说他半截插班进去体能跟不上,寒假期间必须加紧训练——于是除了学校的作业,他在家时的所有功课寒假一律恢复。
好在放了寒假也有好处,老爷子答应让他每日做完功课可以跟财叔开车了——财叔原说等他手脚镣铐打开之后就让他开的,可他那阵子给功课压着,就有点空儿不是屁股肿着就是手肿着,直到元旦放假那三天才有机会给两位姐姐当车夫——这回首先试的那辆心仪已久的摩托车,限定了山脚下一片空地让他试开。
林奕极好此道,骑上摩托车如同蛟龙入海,飞鹰展翅,撒着欢儿地开起来。财叔看他转了几圈就知他是玩儿车的老手,反正他爬山一个多月山路也熟了,后来也就放心大胆地让他开着上山了。
这天午后做完了功课,林奕在附近兜了几圈,便沿着山路往后山开去。开了十几分钟就看见那座祖宗祠堂——那里是林奕平生第一次挨板子的地方,远远看见就发毛,一瞥眼看见一条脚踩出来的小路叉向另一边,当即一转车把开了下去。
那小路曲曲折折,分了好几个岔,也亏得这越野摩托马力大,林奕技术又高,山路颠簸他只当越野挑战,倒比大路上毫无惊险要过瘾——开行近一个多头左右到了一座树林前,那若隐若现的小路通入林中;林中深密昏暗,林奕开进去才想起游戏中“逢林慎入”的原则,正在犹豫要不要退回去,就听“嗖”一声轻响,居然有一只箭朝他射了过来。
林奕身子一伏,加速向前避开那一箭,倒惊出一身冷汗来——当即掉头退出林外,顺手拣起那支箭;乃是竹子箭杆精钢的箭头,箭头还有药味,看样子是打猎用的药箭——他扬声问道:“谁在里面?”
林中并没有人回应,林奕心说这一片山不都是大伯家的吗?看来是山里的土著猎户之类,是不是对方误射了自己,害怕追究便躲了起来——他才要再往里看看,忽听一声奇异的吼声,不知是什么野兽在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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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二)藤鞭 ...
林奕脚步一顿,想想自己路也不熟,又空着手什么防身工具也没带,这山林里的猎户敌友不清,万一再有什么猛兽自己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下回得带把刀什么的过来探险。
林奕把竹箭扔进车后箱,回头好让财叔看看是什么人的;沿路往回开,一边留意几处岔路口,暗暗用箭头在灌木或石头下边做个记号,以免下次再来时走迷了路。
他才开上别墅到祠堂的大路,就见财叔开着车过来,一见面就道:“不是不让你到后山来吗?”林奕陪笑道:“前边那山天天爬,都没啥意思了,我到后头绕两圈。”
财叔道:“后边深山里有些未开化的山地人,还有猛兽出没,不小心会伤了你。”林奕道:“我知道”,打开后备箱把竹箭拿出来,“你看,那林子里射了一箭出来,看着是药箭,所以我就回来了——财叔,回头咱俩一块儿去探险。”
财叔拿着药箭,一言不发地带他回来;结果吃过晚饭林奕就给老爷子叫了过去,进门就看见财叔站在客厅里,茶几上摆着那支药箭——林奕心说财叔你也真够实在的,这事给老爷子知道,不知道要怎么罚我呢。
老爷子道:“你去后山了?”林奕看人证物证俱在,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老爷子回头看看财叔,“我让他跟你学车,你就让他一个人跑进后面深山里去?”
财叔屈膝跪下,“阿财该罚。”林老爷子拿起电话:“潘勇,拿藤鞭来。”林奕听到“藤鞭”二字就是一哆嗦——父亲说过,家法里属藤鞭打人最疼,板子和戒尺都已让自己痛不欲生,今天居然要上藤鞭!
潘伯很快捧了藤鞭进来,进门和林奕对视一眼,满脸的气恼心疼;林奕知道潘伯心疼自己,如今只盼老爷子别亲自动手,让潘伯或财叔教训自己,大概还好过一些。
却听老爷子道:“阿财,我知道你跟奕儿说得来,难免偏疼他些,他要开什么车去哪里你也纵着他随心所欲地玩——可后头深山里伤过人,你也不是没见过?你还敢让他去?你是疼他还是害他呢?潘勇,打他三十藤鞭。”
林奕没想到不打自己,却先打财叔——眼见着财叔一言不发地除去衬衣,又开始脱贴身的背心,林奕颤声道:“大,大伯,财叔跟我说过不能去后山,是,是我自己跑去的。”
老爷子抄起潘伯手中藤鞭,反手向他后背抽了过来——林奕隔着衣服都觉得火辣辣一条火线烧过后背,硬是给扫得扑在了地上;他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不敢喊疼,咬着牙跪直了身子。
这时财叔已经露出脊背,潘伯向老爷子躬身一礼,耳听着“啪”的一声,财叔一声闷哼,□的脊背上已爆开一条鲜红的鞭痕。
林奕自己挨过几顿打了,可没看过别人挨打——如今亲眼看着藤鞭向财叔后背结结实实抽下去,一鞭一道血痕,就跟鞭子抽在自己身上一样——他跪在后面眼睁睁看着,没多久就觉喘不过气来了;看着老爷子面沉似水——财叔都是三十鞭,不知道轮到自己这主犯要打多少?
很快三十鞭打完,财叔已经站不起来了;老爷子似乎也颇为疲累,闭上眼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林奕跪在后面身子都僵了,却没听见对自己什么责罚;潘伯扶着财叔站起来,看他还直挺挺地跪着,叫道:“小少爷,你也帮着搭把手。”
林奕“哦”了一声,看大伯还闭着眼睛靠在沙发背上,只好战战兢兢起来,先扶着财叔出去——财叔住在车库旁边,潘伯便先扶他到自己房里上药。
关上门潘伯一边拿出医药箱,一边问他怎么回事,林奕简单说了;潘伯叹道:“你啊,就是小孩子心性——那深山里头山胞打猎,常用毒箭、陷阱和自制的土炸药,前几年就有游人误触机关,去年老爷养的那条大狼狗也是跑到里面被炸死了——血淋淋的炸成了好几块,那叫一个惨!政府都把那一片划作禁游区了——进入者死伤自负。”
林奕帮着潘伯给财叔上药,看着那狰狞刺眼的鞭伤,眼泪便直往下滚——财叔回头看见道:“别怕,老爷子做事一码是一码,从不拖欠,今天既然没罚你,那就是放过你了。”
林奕哭道:“财叔,对不起”——老爷子这三十藤鞭若是罚他,他顶多觉得老爷子小题大做;可是藤鞭打在财叔身上,自己不过挨了一下,让他实在觉得愧对财叔。
财叔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道:“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林家虽然买下这山多年,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历来不去后山惹那些山地人——要不路怎么都只修到祖宗祠堂就折回来?大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误打误撞跑进去,估计也是有山地人看见,射一箭警告你一下——也亏你机灵没再进去,要不然真碰上野兽或是掉进陷阱里,老爷也没办法跟八爷交代。”
林奕含着泪点点头:“都怪我连累你”。财叔道:“你以后别再乱闯,就当是赔偿我了。”林奕连连点头,“我再也不去了。”
潘伯道:“就是——老爷嘴上不说,心里很疼你的;你可老实点儿别再惹事——今天居然让我拿藤条过来,把我吓得!你小孩子家还在长身体呢,可别惹老爷打你了。阿财,你今儿就住这屋儿吧,潘瑜搬走了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住这里我也能照料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