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担心的不行,就赶回了病房,透过那道窄窗,她看到了奚薇伏在宋暖阳的病房上,正失声痛哭。
“我没怪你。”
宁桃隐隐约约听到病房里穿来了宋暖阳的声音:“薇薇,我不怪你,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但是、但是你能不能再帮姐姐完成一个心愿呢……因为我真的很喜欢陆梧桐,我放不下她,我到现在都放不下……”
宁桃唏嘘不已,叹了一口气以后又默默离开了。
这一次她没有走出去多远,就在病房对面的椅子上等待,隔了没一会儿陆梧桐回来了,她手里捧着束香水百合。
她低头轻轻摆弄着叶片,满心怜爱:“暖阳从前很喜欢香水百合的。”
宁桃忍不住弯起唇角,她刚想揶揄,问陆梧桐等下是要亲手把花送给老师么,陆梧桐就把那束花塞了过来,跟她道:“等下你把它送给暖阳吧。”
宁桃摇头失笑:“别害羞嘛。”
陆梧桐看向病房,眼里闪过失落:“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很快奚薇就出来了,她哭的双眼红肿,偏偏冷着一张脸,做足了阴狠样。
她来到陆梧桐面前,犹有哽咽:“我不是败给了你,我是败给了她,其实我根本不比你差,我甚至比你优秀的多。”
“但谁叫她喜欢呢。”奚薇低声说完最后那句话,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陆梧桐还有些怔怔,宁桃却欢天喜地拉过她,带着她进了病房。
没一会儿,文可叶和奚甜也赶过来了。
所有人都在,宋暖阳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看向还有点不知所措的陆梧桐,轻眨眼睛,笑着问:“这位美丽优雅的陆女士,我想问问,你现在有伴侣吗?”
陆梧桐盯着她看,却好像失去了言语一样。
文可叶和宁桃在旁边着急,一个握拳一个跺脚:“回答她呀!回答她!”
陆梧桐:“我……”
还不等她说完,宋暖阳就迫不及待地道:“既然没有的话,你看我合适吗?”
这回连奚甜都跟着起哄:“答应她答应她!”
“陆梧桐,我可以追你的吧?”宋暖阳发动持续性的求爱攻势,而在宁桃几人合力把陆梧桐推到床边时,陆梧桐终于哽咽着开口,她说:“暖阳,我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伴侣,我一直都属于你。”
“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啊?”在这本应该感动的场面里,宁桃出声提醒。
“又没人赶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出去?”文可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几个年轻小姑娘在这边窃窃私语,却不妨碍病床上的两个女人互诉衷肠。
宋暖阳给陆梧桐道歉,说:“对不起,我不应该不辞而别,当年是我不够勇敢。”
陆梧桐拥紧她,也同样道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有保护好你。”
宋暖阳抬起葱白的手指按压爱人湿润眼尾,跟她说:“那我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过去的事都不要计较了,我们,重新开始。”
陆梧桐说:“好,我们重新开始。”
“还有花呢!”文可叶一把夺过宁桃手里的香水百合,跟那两个人道:“这是不是陆姑姑买的花啊!”
陆梧桐主动过来拿花,又用双手捧着,送给了宋暖阳:“这是你喜欢的卡萨布兰卡。”
宋暖阳抬手捻着花瓣,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心上人,她轻轻道:“香水百合虽好,可是我更爱梧桐啊。”
这样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外人打扰,宁桃狠了狠心,还是把准备看热闹的文可叶和奚甜给拉开了。
陆风晚还在继续调查许蕊的事,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当年买/凶/杀/人的就是陆风晚的二叔、许蕊曾经的爱人陆文西。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受到法律的惩罚。”晚上陆风晚搂着宁桃道。
宁桃紧紧靠着女朋友,还是忍不住唏嘘。
她也见过陆风晚的那位二叔,那人看着文质彬彬,好似无限深情,却在背地里做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总算能给你小姨一个交代,”陆风晚还是有点担心,“不过那人毕竟是我血缘上的二叔,你说……你妈妈知道这些以后能接受我吗?”
“她凭什么不接受啊?你为了我都已经大义灭亲了,她还不能接受?”宁桃跟她保证:“你放心,我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而且我这么爱你,她怎么舍得棒打鸳鸯呢?”
说是这样说,但知道宁桃的女朋友不是什么王春娟而且陆家大名鼎鼎的陆风晚以后,许丽女士直接就被气出病了。
宁桃带着陆风晚过去探望,还没等进病房,许丽就把果篮扔出来打骂:“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宁桃伤心的不行。
陆风晚都能为了她而摆平陆家的一切?为什么她就不行呢?
宁桃难过自责地哭了很久,第二天也病了。
看着她脸色苍白,痛得说不出来,许丽也顾不上发脾气了,就抱着女儿哄:“你别吓我,桃桃,你不要吓妈妈,我、我答应你和那位陆小姐的事还不行吗?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只要你好好的……”
宁桃用气音道:“妈,我……可能是阑尾炎。”
宁桃因为急性阑尾炎住院还挨了一刀以后,许丽的病也好了。
毕竟她还得照顾宝贝女儿。
而陆风晚忙着处理陆文西的事以及后面带起的一系列乱子,还要抽空飞来看宁桃,宁桃受不了她这么辛苦,当场又哭的眼睛红肿。
许丽只能妥协,但语气仍然不好:“桃桃这边有我照顾,您陆总,大忙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宁桃就拉过陆风晚的手,跟她说:“我希望你健康平安,我希望你好好的,我不希望你这么辛苦,陆风晚,你也不用再飞过来了,等我好了以后,就回去找你,好吗?”
陆风晚挣扎片刻,还是答应了:“好。”
宁桃指着脸颊:“那你亲我一下?”
陆风晚看了眼许丽,有点犹豫。
宁桃当场冷脸:“我要你亲你就亲,你不亲我立马哭给你看。”
陆风晚亲下来,哄着她道:“桃桃别哭。”
宁桃破涕为笑,搂住她脖颈说:“陆风晚,我好喜欢你啊。”
旁边的许丽觉得自己需要吸氧。
但许丽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因为宁桃跟她讲了陆风晚的悲惨经历,以及陆风晚就是当年的小哑巴,还有给砖厂两百万度过难关的实际上陆风晚这些事。
“算了,我……我是放不下你小姨,但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还是我的孩子更重要。”
“谢谢妈妈。”宁桃抱紧母亲,又一次眼眶湿红。
许丽就这样和陆风晚和解了。
宁桃也没有在家里呆太久,而是选择回江州陪在陆风晚身边。
她的爱人已经很辛苦了,她能做的,就是给她拥抱和亲吻,让她觉得慰籍。
陆风晚这一忙就是忙了好几个月,过年的时候她都没有时间好好过,但即使如此,宁桃还是留在了江州,陪她共同度过这个新年。
电视里新年倒计时响起的时候,陆风晚刚吃完宁桃包的饺子,她甚至来不及洗漱,就那样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宁桃一只手被她紧紧握着,就用空着的那只手抚摸她脸庞,心疼道:“我的漂亮老婆都有点憔悴了。”
陆风晚没有听到她的话,却下意识在她怀里蹭了下。
宁桃笑着帮她盖好被子,把电视声音调小了。
“晚安。”
等一切都快要结束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二月份,陆风晚打开门,从背后抱起心爱的女孩,要她摸自己的脸颊。
宁桃不明所以,笑着问:“怎么啦?”
陆风晚很介意:“是不是没以前嫩了?”
宁桃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故作嫌弃:“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吧……”
“那我们去美容院。”陆风晚把宁桃带到衣帽间,要帮她选衣服。
“现在我有时间了,帮你化妆好不好?”陆风晚跃跃欲试。
好久没帮老婆化妆,她有点怀念了。
宁桃眉眼弯弯,说:“当然可以啊。”
两个人手牵手去了美容院,等出来的时候,都非常容光焕发。
晚上陆风晚定好了餐厅,准备了浪漫惊喜和美味的菜肴,合着烛光和灯火,她们的脸在对方眼中变得愈发蛊惑人心。
那顿大餐她们没解决多少,因为陆风晚迫不及待地亲了上来,最后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回到了房间。
“好久没吃了……好想……”
橘黄色的小夜灯下,陆风晚目光灼灼地看着宁桃,嗓音沙哑。
宁桃则大大方方地把四肢摊开,对爱人说:“那么现在,就请你来尽情享用我吧。”
陆风晚自然是毫不客气。
虽然搞的酣畅淋漓,可因为没吃多少东西,宁桃半夜又饿了。
陆风晚圈着她点好外卖,帮她穿上衣服,等夜宵到了就抱着人来到厨房。
“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宁桃忽然想起来。
陆风晚问是什么事。
宁桃清了清嗓子:“我不是跟你说,我也有一个秘密吗?”
陆风晚做出洗耳恭听状:“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