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你知道蟑螂尿什么味道?
封季柏有点想笑,耐下心哄孩子一样说,“还有一点,马上就没了”
常安万分不情愿的把剩下半杯蟑螂尿咽下去,倒回床上皱着脸回味,嘴里还在嘟囔,“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啊,封季柏”
封季柏拿着杯子走到墙边饮水机前接水,“毒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常安忽然睁开眼,脑子一下变的无比清醒,动作无比敏捷的连忙爬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封季柏接完水转身往回走,停在床头边把水杯递给他,“漱口”
“…..你,你怎么在这儿”
常安一副大清早见鬼的表情让某人心里不怎么愉悦,把水杯放到离他最近的桌角,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去。
“……诶!”
回应他的是一记关门声。
常安觉得自己酒还没醒,持续发愣中。
不一会儿,陆军开门走进来,笑呵呵问他感觉怎么样。
常安眨了眨眼,傻兮兮的问,“刚刚刚刚才是不是走出去一个人”
陆军笑,“是啊,他刚出去买醒酒药去了,现在应该是回去了吧”
常安觉得脑子里一岔岔野草正特么的以光速疯长,“他什么时候来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五点多吧,你正睡呢去哪知道”说着一顿,“这位封先生对你挺好,你什么时候交了一这么个朋友?”
常安现在的心情好比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振臂追赶千万头草泥马尽情奔驰!
“……算了”
常安嘴强牙硬即别扭又心虚的对自己说,走就走吧,反正自己没什么好说的,该解释的人是他。
陆军招呼他去吃早饭,常安头还晕着,坐在床上没动弹,于是俩人又把昨晚合作的话题拿出来认真讨论。
陆军倾力相邀,常安也觉得这事有搞头,于是半推半就只说让他好好想想,也算一定程度上的一拍即合了。
正相谈甚欢的时候卧室门被叩响。
封季柏站在门口,往没关的门板上敲了两下然后就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某男士品牌服装袋。
常安再次用见鬼的表情看着他,嘴都没合上。
陆军很淡定,笑问,“封先生买衣服去了?”
“嗯”
封季柏把服装袋放在常安的手边,“换洗衣物,去洗澡”
常安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酒臭味几乎淹没天地,有点不情愿的瘪了瘪嘴,慢吞吞的爬起来。
陆军接到一通电话,说了两句就挂断然后对常安说,“我要出差几天,你想好给我打电话,回来联系你”
常安道,“行,说不定我明天就辞职投奔你去了”
“那感情好”陆军摆摆手,“走了”
“班长”常安叫住他,“你还没留我的号”
“对,差点给忘了”
陆军记下他的手机号后打趣道,“以后换号提前告诉我,别让我又两三年找不到你”
常安笑,“不会”
陆军离开后常安又一屁股坐到床上,把袋子扔到一边。
封季柏站在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不换衣服吗”
常安捂着脑袋,“头晕,缓缓”
于是封季柏又倒了一杯醒酒药,“再喝一杯”
常安纵是万分不情愿也还是接了过去,刚抿了一口就听到他问,“你要辞职?”
“嗯”常安抬头瞥他一眼,“你能辞职就不许我辞职了吗”
封季柏只说,“你跟我情况不一样”
常安抬头,“那你说,你是什么情况”
看着他黑亮的眼睛,封季柏放在西装裤口袋里的双手握成拳,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心一动,但仅是心念动摇了一瞬。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只是看着自己,常安翻身躺倒,闭眼假寐,“不想说算了,我要睡觉,你请便”
封季柏低低叹声气,语气轻缓无奈,“你很在乎我辞职?”
常安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一本正经的口是心非,“谁管你,你当不当飞行员跟我有屁的关系”
封季柏找到重点,皱了皱眉心,“你很在乎我的工作是不是飞行员?”
原来如此,但是,只是如此?
常安睁开眼睛,盯着雪白的被单,没说话。
封季柏似乎得到一个自己不愿意得到的答案,紧紧注视着他的背影,“所以呢,如果我不是飞行员,你……”
话既出口,却被自己逃避,什么时候他变的这么小心翼翼是因为不想失去吗?
封季柏一时默然。
躺在床上的常安猛的坐起来回身看着他,“你想问什么?如果你不是飞行员我会不会跟你分手?”
封季柏唇角动了动,无声默认。
常安咬牙,抄起枕头砸过去,“混蛋……”
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自己青春年少时的奋斗目标,而当年的一份懵懂梦想经过时间的发酵不仅没有消褪,反而随着时光生长,埋在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地方,直到再次和他见面才被轻而易举的拔开泥土,才发现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也许吧,他身上有自己的向往,他的生活态度,他的职业,而常安很清楚,他的终极向往是封季柏,只是他这个人,对他而言封季柏就像一个强力磁场,他身上的所有都在强烈的吸引着自己,甚至自己对他的所有都是认同并喜欢着的,这又怎能是一份不成熟的梦想可以推翻的。
“我喜欢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有一天咱俩散了,提出分手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常安说的云淡风轻,甚至看起来很不走心,说完倒回床上拉高被子盖住了脑袋。
封季柏就没那么从容了,尽管他看起来还是那么镇定自持,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迈腿的时候步履略僵硬,坐在床边叫了一声,“常安”
常安没动静。
封季柏把他头上的被子扯下来,露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
常安还倔强的闭着眼装睡。
封季柏低低的笑了声,“听我说句话行吗”
常安眼皮动了动,慢吞吞躺平睁开眼看着他,“……说”
说?说什么?封季柏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似乎有满腹的话想说给他听,却又好像不知从何开始。
常安有点苦涩的抿了抿唇角,仰起上身要下床,“没什么话说就让一下,我要洗澡”
封季柏忽然伸出胳膊撑在他身侧的床铺上,把他困在自己的双臂和胸膛之间,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低头牢牢吻住他的嘴唇……
唇上一片温润,伴有强势而温柔的辗转吮吸……常安瞪大眼睛脑子里空了几秒,然后猛然抬起右手抓住他的肩膀,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怕他离开,指尖微微颤动……
封季柏稍稍离开他的嘴唇,抵着他的额头呼吸已经有些紊乱,嗓音分外低沉性感,“别抗拒我,试着接受,放松……”
他的声音太温柔,太性感了,有魔力般让人不由自主的跟随并信服,常安果真放松全身紧绷的神经,在他再次吻过来的时候缓缓闭上眼睛,右臂勾住他的脖子,尝试着跟随他的节奏给出回应,在他的舌尖温柔试探的时候分开牙关……谁主动谁被动已经说不清了,谁主导谁也无法明辨,接吻本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行为艺术,一经点破便不可收拾,平时羞于表达的感情和惯于隐藏的感情都在这一行为艺术中完全爆发,都在欣赏对方,引导对方,共同通过唇齿的结合肉体的欢愉以达到思想想靠灵魂相接的目的,而他们,两个思想和灵魂高度契合的人,无疑是成功的。
而后是怎样的意乱情迷混沌难分只有他们自己感受的到,且深陷其中,且男人之间的吻更加直接,更加□□,更加具有占有欲,更加具有征服欲,我渴望占有你,我也渴望被你征服,因为我接受你,认可你,珍视你,爱你……
一个无边无际的吻断了几次,谁都不愿先行撤退,总是在气息耗尽后随着呼吸追上去,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因为对彼此纵容,所以索取疯狂,以至于最后分开时常安的舌尖已经麻木了,迷迷糊糊的被压倒在床上,连呼吸都不稳还有闲心开小差。
卧槽老子这二十六年都在干什么,这才是接吻啊卧槽!
一吻终了,但常安勾住他脖子的双手没有松开,指尖潮湿,牢牢相扣。
两人额头相抵默默平复呼吸,残留的余韵在彼此紊乱的呼吸和灼热的空气中分散飘转。
封季柏慢慢直起身转身靠坐在床头。
常安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怔,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下子弹坐起来紧张兮兮的看着封季柏,“怎怎怎怎么了”
封季柏微微皱着眉,“没事”
常安心说你这个表情没事才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抬手解他的衬衫扣子。
封季柏看着他轻轻笑问,“干什么”
常安没说话,微低着头抿紧嘴唇把他的衬衫从上解到底,黑衬衫向两边散开,露出腰腹缠绕的纱布,雪白的纱布已经隐隐透出些许血色。
常安很揪心,“感觉怎么样,伤口裂开了吗”
封季柏很平静,“没事,可能用力过大,轻微出血”
不得不说封少此时衣衫半露,黑色的衣料和雪色的皮肤对比之下的强烈视觉差已近足够让人把持不住,更别说肌肉线条半隐半现和他慵懒又禁欲的气质……绝对是生化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