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没有说过“喜欢”,也没有给抓自己回来一个答案。
等栾夜南端着水和早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左白萱收好了被褥,盘坐在地面上,脸上还气鼓鼓的,随时要声讨她的样子。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栾夜南浅笑着明知故问。
周围都是她的暗哨,除了她还有谁能靠近?
总不能是那些还在补觉的马儿惹公主生气吧。
左白萱以公主礼端坐着,看着栾夜南十分认真地问道:“栾夜南,本公主且问问你,昨夜为何不助本公主逃走?”
栾夜南笑意不减,眼底带了点果决:“公主,我们现在距离皇城还很近,尚不是时候。”
“那又如何?再走远,就到北高国,郸皇子的地盘,我们可就更逃不了了!”想到昨天郸皇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左白萱现在就觉得恶心,想让栾夜南抱着多看几眼,洗掉那些视线。
但她忍着,准备先清醒地从栾夜南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再说其他。
栾夜南将早餐放下,先把水递给左白萱。
看着她喝了半杯才开口:“我们就是要等到了边境附近再做打算,不必怕那郸皇子。昨天他那恇怯模样,何需畏惧?”
左白萱从栾夜南的话里听出了底气,但还是担心:“以南姐姐的本事对付那个家伙自然不成问题。可那也是因为此时他身边只有亲卫,又怕和亲失败,不敢造次。等到了边境,肯定有大部队来接,到时候他肯定会发难。”
“如果,我说,我并不准备等他见到大部队就杀了他呢?”栾夜南眼中凌冽的杀意,几乎要穿透马车。
从见到郸皇子开始,她就准备下手,要不是为了大事着想,必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她昨晚就可以动手。
“南姐姐?”左白萱的心头一颤,猛地发现,栾夜南果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栾夜南的眼中像左白萱伸出手:“放心,萱儿,我的计划里有你,等结束之后,我们就找一处真的蓬莱仙境隐居,种它一院子的花草。”
栾夜南说完,从怀里摸出几个锦囊和木盒。
“这里头都是蓬莱殿里你最喜爱的草木花卉的种子,和亲那几日,你心思不在这儿,我就去皇城替你置办了。”
左白萱接过锦囊和木盒,心中热意涌动着。
原来那几日南姐姐总往宫外跑,不是光忙自己的去了,还想着她呢。
“傻丫头。”栾夜南揽着左白萱入怀。
她的心里一直有她。
从十岁那年起,她眼中的光,除了身负的任务,就是这个从五岁的糯米团子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兔子。
等栾夜南卸下身上的重任,就可以带着小兔子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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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疯批侍女X傲娇公主6
简单地吃过早餐之后,和亲队伍开拔,向下一个目的地行进。
左白萱吃过早餐之后就安生坐在凤辇上。
栾夜南要下去随行走一段,她也没有阻止,反倒求之不得似的连连点头。
栾夜南觉得好笑,毫不顾忌地伸手捏着左白萱白皙滑嫩的脸,以示惩戒。
左白萱脸颊很快染上红晕,并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把栾夜南推了下去,在帘外的马夫和宫女注意到之前,匆匆收起幸福的笑容。
等栾夜南下去之后,独自坐在凤辇上,垂眸看看身上。
一尘不染的白色纱裙,是昨夜南姐姐为自己换上的。
她用袖子捂住脸,偷笑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幸运,昨晚到现在的种种跟做梦一样,就这样坦露了心迹,就这样得到了回应。
左白萱靠着窗框的一侧,听着栾夜南在外头和宫女交流的声音异常安心。
无论栾夜南后续的计划是什么,想要做什么大胆的行为,她都愿意陪着栾夜南一起。
能像这样在一起,哪怕一天,一个时辰,都是赚到了。
虽然这话刚才她说给南姐姐听时被打断了,但不能怪她自己悲观。
因为在她的人生里,除了在遇见栾夜南这件事情算得上是幸运的,其他事情总会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最惨的那条路行进。
她也想与天斗,想与栾夜南并肩,走向幸福的未来。
栾夜南从凤辇上下来,走到随行宫女身边:“今日有发生何事吗?”
“郸皇子那边有些古怪,昨日没事总想往马车这儿靠,今日倒是老实,和他自己的一众亲卫呆在一起。”宫女回禀。
也正常。
昨晚被栾夜南吓破胆子,郸皇子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不会再轻易来这边。
他的那些亲卫更是没有理由靠近。
“昨日听马夫说今日到义州。”栾夜南说道。
宫女却看着她轻摇了摇头。
栾夜南凝眸看了她片刻,继续吩咐道:“早上公主说想要沐浴,你们记得准备准备。”
宫女躬身行礼:“诺。”
这边还在说话,不远处开始出现规律的传令声。
不一会儿行军队伍就改变了方向。
一个士兵快步跑过来。
栾夜南转头看向他:“何事如此吵闹?”
士兵的伍长让他来传令,可是只说了要把这话传达给公主,却没说能不能告诉公主身边的侍女。
但当士兵抬眼,看向栾夜南,被这么一盯,心神一晃。
他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刚被征召入伍,光是和栾夜南一个对视,就慌乱起来,紧忙回答:“斥候汇报,叛军在义城聚集,怕是不安全。是以将军下令改道,前往清泉州府方向。将军已给清泉州府州牧霍林飞鸽传书,要其派兵前来护送。”
栾夜南给小宫女使了个眼色,没有接茬便跳上凤辇。
小宫女走上前,给小士兵塞了一块干粮:“辛苦了,之后要是还有什么消息,烦劳多跑两趟,公主还挺在意的。”
小士兵看到手里从来没见过的精致糕点,和他们粗制滥造的干饼,完全不是一个东西,满心欢喜地连连应下。
栾夜南推开帘子,进入车内。
左白萱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显然是把刚才车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南姐姐,改道,会不会有危险?”
栾夜南知道左白萱在担心什么,她抬手就将小姑娘揽入怀中:“萱儿,我之前不愿意告诉你,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你担心,就像现在这样。你且安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左白萱听到这个答案,顿时就明白栾夜南的真实身份。
她拉扯着栾夜南的衣领,惊讶地抬起头,压着声音问道:“南姐姐你……你真是叛军?”
栾夜南不想隐瞒,说出了实情:“我们从不把自己叫做叛军,我是起义军,十几年前便是。”
左白萱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沉默了片刻。
如果是这样,栾夜南十岁那年被母亲送去习武之前就伸手了得,稍大些后时常翻墙往宫外跑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栾夜南见左白萱发呆,以为她误会了什么,决定先解释:“你母亲不是起义军所伤。”
先皇妃去世前得病是一次省亲回府时遭歹人袭击,救治了很久,却诱发了老毛病,太医也束手无策,最终才撒手人寰。
历帝派人调查过那批歹人,带回来的结果说是叛军。
栾夜南从太医那边偷走了暗器,做工精细。起义军资金有限,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暗器。
栾夜南当时碍于身份,什么都没说。她现在只希望左白萱不要误会。
左白萱却轻摇着头:“母……母亲和我也从未怀疑过你们。”
虽然当时先皇妃什么都没说,但左白萱也能从母亲脸上悲伤的表情看得出来,那才不是什么叛军所为。
当初的省亲根本是薄情寡义的历帝设下的圈套,为了除去掣肘,奢淫玩乐时耳边少点闲言碎语,就对当时未封后,却掌实权的先皇妃动手了。
左白萱现在连“母妃”都不想喊。
左白萱希望至少在母亲去世,自己离开宫中的现在,还她自由。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眼中泛起悲哀和决绝忍不住将其抱紧:“萱儿,你娘在世时对我很好,还将你托付于我。我一定会为她报仇,也会照顾好你。”
左白萱抓着栾夜南的衣服紧了紧,她抬起头看着栾夜南,眼中依旧是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原来栾夜南的计划不仅仅是要杀了郸皇子带自己远走高飞,而是有更大的计划。
“你要杀回皇宫?”左白萱的手轻颤着,她甚至能想象到当起义的大部队杀入皇城,百姓会遭受什么,皇宫内院中的宫女,嬷嬷,太监又会经历什么。
她虽然恨极了历帝,可是多年礼教束缚,就连母亲去世时也让她不要活在恨里,让她无法直面“弑父”一事,更无法直面残忍战争带来的生灵涂炭。
好在栾夜南捧着她的脸,摇了摇头:“我只负责里应外合,将郸皇子向南高国边境方向引。适当的时侯,刺杀郸皇子。起义军会将此事做得像南高国所为,北高国必将发难于两国。届时三国平衡将被打破,起义军便会乘乱攻入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