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睡觉而已。”陆珩有些邪恶的轻笑。
谢依然忍了忍,低声道:“那你在这睡,我出去。”
陆珩把他的腰勒紧不放,纠正自己刚才说的话,还是带了些戏谑:“只是想和你睡觉而已。”
“我再说一遍,请你放手。”谢依然有些生气,即使黑暗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陆珩听得出来,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识趣,谢依然就真的要气了。
空气里衣物和被子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陆珩没有放手,他把谢依然环的更紧,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依然……我爱你。”
谢依然略一怔,黑暗里安静没有一丝声音,陆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无平日里的轻率。尽管他现在硬抱着谢依然的确还有些放肆。
许久,谢依然低声说:“陆珩,你放手吧。”
脖子间的呼吸变得匀长,那人已经在自己身后睡着了。
高中的学习比较紧张,考试接连不断,月考,模考,复习考……
所有人都在为考试焦头奔苦的时候,陆珩依旧秉持着轻松的姿态活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在谢依然的印象里,陆珩成绩从来不怎么样,以前是个良,后来偶尔是个良,现在到高中,就只剩及格了。
他不知道陆珩对于自己的将来是不是从来都没什么心思?是要打算啃老?
陆珩家境相对优越,针对他父亲陆名清的发展来说。如果针对他的美国母亲来说,就是绝对的高等优越。
陆珩的父母在陆珩初三,也就是19岁那年离异,陆珩还有个弟弟,判给了母亲,从那以后,他弟弟就一直在美国读书。
陆珩的妈妈是美国的富二代,陆珩的爷爷是Venus的董事,Venus是多国连锁酒店,在中国叫“维纳斯酒店”,Venus有金星的意思,所以陆珩每次看到,都会嘲笑它:“看,太白金星酒店”。
所以说陆珩就是不学无术,估计也不会饿死,也许这就是他一直坚持不学无术的原因。这是谢依然一开始的认为。
后来谢依然才明白他,陆珩不会依仗美国那边,因为他当年最恨的,就是美国那边,也许是跟自己父母离异的原因有关吧。至于具体原因,陆珩也就没提过。陆珩只是云淡风轻一笑:“爱情嘛,淡了就散,哪有人能像我这么痴情!”
陆珩说的轻松,做的也轻松,正如他这门门课业。到了考试就发愁,每每都要小考必抄,大考慎抄。
学校为了防作弊和考生间互助作弊,每次都会把学号靠后的和学号靠前的,且不是同一班的学生安排在一起考试,阴差阳错,弄拙成巧,陆珩和谢依然在一起考。所以说,每次陆珩都是抄的谢依然的。
一开始谢依然不理他,后来陆珩就不断的给谢依然丢纸团,谢依然仍不理,把纸团再扔回来。
陆珩就再扔过去,谢依然就还回来。
陆珩再扔过去,谢依然就收起来,就是不看。
陆珩就再写一张团了,再扔,扔到他看为止。后来那纸团就被监考接住,谢依然心头一怔,简直冤枉。
监考打开一看:“Hey,这位隔壁班的同学,我们认识一下?”
什么鬼?
再后来,监考捡到的纸团是:“我叫陆珩,听说你是校草?”又或是:“我特别喜欢养草,你喜欢北么?”甚至是:“老师,上上次监考的也是你吧,你捡到第个纸团了?”
有几次行为恶劣,陆珩直接被踢出考场,通知家长。
……
再后来,陆珩扔过来的纸团,谢依然都要冷眼看一下,出于无奈的,静静的写上答案。所以说,整个高二下学期的卷子,陆珩几乎都是照谢依然抄完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天冷了,大家注意保暖哦→_→
第7章 就爱抄你的答案
到了高三,考场座位重调,而且每考皆变,他们再没遇到过一块儿。以至于后来陆珩“成绩”一落千丈。
又到了一次模拟考。
陆珩从来都来得晚,不到最后两分钟不进考场,他掐时进场时,所有人都早早到齐,坐正位置,每次都不要他找,空着的那位就是自己的。
陆珩看着空位,空位后面居然就是谢依然。于是笑着就过去,坐好后又回头:“依然,缘分!”
“孽缘。”谢依然头也没抬,回他一句。
陆珩笑嘻嘻的转回身去。
这场考试,陆珩扔了一个纸团给谢依然,谢依然没再看,陆珩也就没再扔,然后考了半场,睡了半场。
谢依然就考完试直接出了考场。
陆珩出考场后,追上去:“依然?”
谢依然没有理他,陆珩追上前像平常那般和他玩笑,谢依然这才看他:“你是要怪我为什么不帮你?”
陆珩想了想,一耸肩膀:“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去怪啊!考试嘛,一张纸上的勾勾叉叉,我不在乎。对了,我扔给你那纸你怎么不看?”
“不想看便不看。”
“那你现在看。”陆珩把先前那纸团又塞到他手里。
谢依然眉头一皱,眼神里好像有些的生气,快几步在前走开。
看他脸色不对,陆珩跟上去好好观察了一下,又嘻嘻笑道:“你好像不高兴?”
谢依然把纸团丢给他,冷声道:“现在是高三,你打算永远都这个样子下去吗?”
“怎么了?替我着急呢?”陆珩笑道。
“你怎么样我不会管,但是请你不要影响我,考试是自己的事。”谢依然说完直接走开。
陆珩傻了傻,这才又叫住他:“那个......依然,我后天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谢依然一怔,其实自己都不记得后天是什么日子了。他声音低下来:“我不用过生日,也没须你陪我。”
“不好意思,我明天有事。”陆珩话里带着明显的抱歉和纠结,气势也软了一大截:“你不问我是什么事么?”
“无所谓。”
谢依然的确不会问,于是直接就走开。陆珩站在他身后,这回他没追上去,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永远是那么疏远。陆珩笑的有些悲伤:“依然,我要去见个女孩儿,算是相亲吧......家里安排的。”
谢依然停了停脚,回身看他时神情淡漠,语气一如平常的静态式:“所以呢?”就像是在说天气。毫无情绪。
陆珩有些失望,从他的脸上表现的很明显。
除了第一次表白失败,之后的十几次表白失败以来,他都没有过这种样失望的表情。
陆珩握着手里的纸团,如果谢依然打开看看,就会看到:“校草同学,你那么努力,是哪个大学在向你招手?”
陆珩自嘲的一笑,他本想问他高考志愿的,如果可以,他会努力和他一起去他的大学。
陆珩笑了笑:“这是我爸的命令,其实我爸这人还是挺开放的,否则也不会把我放养的沦落成今天这德行不是?”他耸耸肩,又有些自嘲的笑道:“不过我爸毕竟学了那么多经典史集,其实也挺古板的,这姑娘跟我就是保守式的什么娃娃亲,看来是躲不掉了。那个......依然,我……一直没跟你坦白这件事......”
“你的婚娶,没义务跟我坦白。”谢依然直接打断他,利索的有些异常的冷漠,说完直接就走开。
陆珩直愣在原地,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于是在心底往死里的咒骂着那人,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同一时间,林菲坐在奶茶店里,狠狠的打了三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想了想后奇怪道:“哪个混蛋在骂我?!”
许多的回忆就像是在昨天,那么近,又的确是那么远。
谢依然从床上起身,打开电脑,邮箱里有份邮件,打开看,是季北发来的写生报告,之前非说要让谢依然雅正来着。
上次季北带学生去陕西写生,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写这种类似陈述性加宣扬性的东西,你要硬逼着他写也行,就怕到时候写的抱怨痛斥一大堆。
看着他邮件的署名:小北。谢依然心里有些触动。记得第一年带季北那一班时,季北很爱缠着谢依然,总是笑着说:“谢老师,你可以叫我小北。”
谢依然从来不会叫他小北,因为陆珩的小名也叫小北。
自从谢依然和陆珩确定关系以来,陆珩就把谢依然紧紧拴着,比栓牲口还紧,如果看见谢依然和谁多说一句话,他就要插过去把那人灭掉。
凡陆珩在的地方,谢依然近身两米范围内,生人勿近,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他说:“我好不容易花6年才追到手的,要是不小心被人拐去,我以后就是花60年都追不回来了。”
所以说,像“小北”这种爱称,只有陆珩可以用,要是喊了别人,陆珩可以把天都踹翻了。
陆珩小名儿小北。因为在他之前有个夭折的哥哥,是在北京生出生的,于是就叫陆北。可惜陆北不到半年就夭折,悲痛的父母为了纪念,后来的陆珩就叫陆小北。
又后来,觉得不能总活在痛失幼子的阴影里,又或者是怕陆小北走陆北的不幸之路,就把陆小北改成了陆珩。但是家里人还是习惯叫他陆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