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老板,我是真心的 (cris)


  姑娘翘起一条腿,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喻承才叹口气:“都对。你说我怎么办?”
  姑娘又看了一眼手机,伸手抽过他手里的钱,站起身。
  “我跟你说,帅哥,现在这个社会,哪有那么多一份努力一份回报的开心事?”
  喻承讪讪:“这话说的!”
  姑娘翻翻白眼:“我家也在外地。我老子瘫了,妈跑了,我小学没读完,城里找不到工作。我们那些小姐妹一天做不了几个生意,有些死男人,骑完就跑,跑不过还喊巡警!搽粉搽到脖子,那就多费两倍粉钱。杭州新丰一顿饭五块,沙县一碗拌面三块,辣椒多放点那些开沙县的死老鬼就给脸色!我没死啊!”
  她从小包里挖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展平递过来。
  喻承推:“呃,别……”
  姑娘:“你是基,我是鸡,那句话怎么说的?笑贫不笑娼。现在我比你有钱,当你陪聊了。”
  她把钱扔他怀里,路灯下扭向远处垂柳下另一个男人。喻承皱眉看着她的背影,再回望怀里的五十块。
  一个流莺打发他五十?忽然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个什么劲。
  得了,回家。
  出租车里,一路华灯扫过眼帘,喻承脑子雾顿顿像缺氧。只有在车拐上一桥,横跨整条钱塘江的时候,望着月下的江水,他莫名其妙想起那个梦。如果自己没扔金子,会不会就没后面的事儿?
  当然不可能,那是迷信。
  他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鲜人,非要说信什么的话,信仰的只有科学。科学说,梦是潜意识的反映。也许他这天自认为一如往常,潜意识却从谢志兴神态中捕捉到他会“被单身”的信号,梦中毫不迟疑丢掉的金子,就是谢志兴。
  但是,那句“你不是我朋友”又是什么意思?对了,想起来,梦里的原话好像是,“子非吾友也”。
  唉,不对……为什么我被踹了,不为这件事痛哭流涕,倒一心纠结一个梦?喻承想,我果然有病。
  半小时的车程,喻承掏出钥匙开门,飘过好基友大象的门口,把自己摔到卧室床上。
  经过树洞姐说教后,他其实怨恨也不强烈,就是不甘心。真爱?谢志兴是gay,和他有足足四年的稳固感情。就算他是个双性恋,可能一边和他和谐生活,一边在适龄时遇到一个能成为结婚对象的真爱吗?
  他不是谢志兴,半天想不明白。正烧脑呢,却有尖叫声刺进耳朵。
  喻承的小区格局不太好,两栋楼离得近,平时哪家在靠窗的阳台、卧室发出点儿声音,四邻都听得清清楚楚。隔音也不好,他住二楼,楼上楼下同一个房间,什么都藏不住。
  平时晚上八点到十一点,楼下铁定传来一首单曲循环的歌,叫《一个人》,楼下那哥们的确也是一个人;十一点以后到半夜三四点不定,有时候是早上六七点,楼上传来席梦思的弹簧声,伴随一个女孩儿声声渐强、千回百转的尖叫。
  那种尖叫,羡煞人眼。
  但今天不是时候。
  喻承失神听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不顾热,拿衣服罩着头努力睡。
  懵懂中,他对着一大片黄色的稻田,膝上架着一把老杉七弦琴。丝弦一拨,远山薄雾尽,飞鸿似听音。
  原来我还会弹古琴,梦就是好啊!
  他一阵开心,这时,有人给他披上了一件素色重缎披风,一副超好听的嗓音对着远山唱道:“一葫芦春/色醉山翁,一葫芦酒压花梢重。兴不穷,谁人共?一带青山送……”
  歌是送给他的,但不知为什么,“嗡”地一声,他指间的弦丝断了。
  喻承抖地醒来,一时间觉得自己的手指好像被割破。他神经兮兮翻开蒙着头的衣服,满头大汗,天还没亮。手机显示四点半,微弱的屏幕光照了照手,一个包,被蚊子叮了。
  楼上的尖叫还在继续,他窘了一下,忽然听到对面楼有人“唰”地拉开纱窗,一个年轻女声崩溃喊道:“对面的女生!轻一点!”
  喻承噗地笑了一下,她应该喊对面的男生轻一点才对吧!
  不过楼上果然马上闭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传下来弹簧声。
  算得上清静了,喻承心里一阵暗爽,起床点了盘蚊香,再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章 正视地板

  第二天是周六,喻承满身大汗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看到钱包里打车剩下的十四块,才想起前一夜的事都是真的。
  客厅里传进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有问有答。应该是大象又在听电销录音。
  他起身去洗了个澡,出来拿毛巾边擦头发边问:“大象,你怎么还没走?”
  大象对着电脑一阵噼里啪啦敲,敲一段,停下来,重放之前的半段录音,喝一口电脑桌上的牛奶:“主管让吃过午饭再去,先听录音写说辞。你嘞?”
  喻承:“我想换个工作,今儿去辞职。”
  大象哦一声,换了一段录音,里面爆炸式的一个女声把喻承吓了一跳。
  喻承半天没能听明白那个女的在大叫些什么,感觉激情音浪化作碎玻璃射出来,大象看着被射伤的他笑了笑:“来我们公司啊!”
  大象其实人长得不如其名,绰号来源已不可考。本人长得干干净净,个头一米八二,身材一流。脸上虽然有一点点婴儿肥,但眼睛大,鼻梁挺,看起来又帅又可爱。曾经是杭州大厦名牌店站柜的“柜哥”,谁知他嫌钱少,投奔到现在这家公司。从人前迷死人的翩翩少年,转身一摇到了耳麦后面,天天对一帮土老板喊哥喊娘。
  听说他们团队那些人,夏天可以一星期都不换衣服。喻承本来以为他肯定干不长,没想到他入戏倒挺深,每天睡觉前还要听说辞,说是“一天不进步就睡不着觉”。
  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气概,喻承算是在大象身上领教了。搅基条件如此优异,可惜他俩不来电,只能成“姐妹”。
  姐妹的一笑,让喻承在那片暴躁的音浪里平静下来。
  终于听清那个女声在说什么了。
  “……张经理啊!小李跟你说!工信部已经出红头文件了!只要是你们地区的企业,加入我们平台,做生意,会员费给你们便宜五百!哎,对,这个钱不是不出,是政府给你们出啦!你看多好,国家都支持你们,在电脑上做生意,现在谁还出去跑,这么大的太阳,对不对?……”
  喻承耳朵滴着血。这种嗓门,竟然是销售标杆录音?
  关键那个电话里的“张经理”只会嗯嗯嗯,女生正喷着,背景里“哗啦啦”一阵嘈杂的声音。
  喻承转身去挤牙膏,边刷牙边三滴冷汗:“这什么呀?”
  大象停下来敲刚刚听到的对话:“有人进单了,同事们拿塑料小手拍鼓掌。”
  喻承吐掉泡沫,讪讪笑道:“你们公司,感觉就像传销。”
  大象嘿嘿笑了笑。
  等喻承换好衣服要出门时,听到录音又换了,里面是大象很有耐性的温和嗓子,跟他对话的一听就是个年龄在五十岁以上的女性。
  “老板娘啊~跟你说哈,你们摩托车配件,最好卖的就是越南啦!哎~越南,路上没有汽车哒!突突突开的都是什么啊?哎~摩托!……”
  喻承无语。
  大象不好意思看了看他:“我在找跟高手之间的差距……我们公司,你要来,我给你内部推荐。”
  喻承嘿嘿了两声,说:“再见!”
  出门取钱,拿的是信用卡。谢志兴婚礼是下周六,还有一周,他想跟他两清。刚毕业的时候工资一个月一千五,还是同系里最高的,但往死里省也糊不了口,那时候,谢志兴多多少少接济过他。
  粗粗算起来,有四五千吧。招行学生卡透支额度三千,毕业后登记工作地址,提到五千,后来因为他用卡频繁,涨到一万。但卡里从来没有满的时候,债坑越来越大,提现又只能提剩余金额的一半。他费力搞了半天,才取出两千三。
  还差三千。
  他叹口气,摸出电话:“林经理,我想辞职……行,我马上来。”
  倒了三趟破损度不一,人味儿浓淡不同的公交,花了快两个小时到市区,用了六块车费。
  喻承想到前一晚树洞姐跟他说“沙县一碗拌面三块”,觉得自己漫漫人生路,又有两碗拌面从嘴边打翻到了公交车上。
  他供职的小公司在市区一座写字楼里,做国内外展会摊位销售和带团生意。国内企业参展,自己懒不去直购,愿意每个九平方的摊位多花一万多给这种倒卖公司,他的工资就从这种差价里抽成。
  小老板名字叫林涵,是个只比他大三岁,说话就脸红的斯文人。对着他,喻承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林涵一双眼睛在镜片后面笑了笑,说:“你是我们公司重视的人才,为什么想走?”
  喻承垂下眼睛,总不能说在这里,一个人当三个人用,一年下来总共才拿两万多块吧。
  林涵也没有等他说理由,呵呵笑道:“当然,如果是另谋高就,我作为朋友也支持。不过公司流程也要走,你上个月预支的两千先还公司,展会办完了,你的钱一分不少,会打给你的。”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