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送他走,更不会让他走。父亲如若当真上心,自己娶苏家女儿又何妨。”他掀唇露了个薄冷的笑道“父亲想娶苏家人,想了一世吧。”
音还未落,逆光中甩砸来的烟枪狠狠撞击在他额前,坚硬的质地撞破他光洁的额,殷红潺潺顺下鬓角。
“滚。”
树上的安国公侧头睥睨,在最后一抹斜晖余光中像是只匍匐的狮子,眸中杀意恣肆横行,看着他像是陌生人,而不是亲骨肉。
风簌簌吹掉叶子,飘坠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中间,像是破开的沟壑。禅宗擦也不擦鬓边滴滴答答的血,漠然回头离去。
禅睿是他的。
谁都别想夺走!
***
禅景被扛上岸,他湿哒哒的挂在玄色衣衫的肩头,无力地呻吟。
“放我下去,你扛的我腰好痛。”那人没反应,禅景无奈地叹口气,脑袋随着他走动间摇晃在他后背,胃被结实的肩头顶的一阵翻滚。脸色似乎更白了,只得哀嚎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干毛总是缠着我啊。”
“跪着谢恩吧小鬼。”潺渊雾蒙蒙的辨别着四周的轮廓,随口道:“没杀你已经我最大的恩赐了。”
“啊。”小鬼轻轻地拉长音调,“你生前是皇帝吗,整天一副老子欠踩你踩我啊的样子,不怕……喂!”正摇头晃脑的小鬼被摔扔在地上,颠的他真的要吐了,他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干什么丢我!”
面前的人实在太高了,就算蹲下来禅景也需要仰头看他,玄墨的袍兜头罩下来,将张牙舞爪的禅景闷进黑暗里。滚烫的指滑到禅景湿漉漉的衣襟,听他无良道:“在干你好么。”扣子啪的断开,禅景立刻下身一凉节操警惕,抱着肩迅速后移,噌噌噌的移靠到树杆。
“住手!”禅小公子义正言辞的隔着袍衫和他对峙,只能透过昏暗的光隐约看见一个颀长结实的轮廓,一时间结巴道:“与与、与礼不合!”
脚踝一紧,紧接着整个身子都被不可抗拒的力道拽下去。禅景后脑勺砰的滑撞在树杆,倒嘶口气,眼冒金星又胃反酸水。腰带已经被抽掉了,他啊了一声慌忙去扯松垮的袍子,被那双富有魅惑的手用腰带绕了个结实捆按回头顶。
“你……唔混蛋……”被胃中翻滚刺激的要吐出来的禅景踹他,挣扎道:“走、走开!”
潺渊轻而易举的抬住他的腿。入手是紧促匀称的笔直,让已经滑掌撩拨的人被吸引的一顿,随即低声笑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反应么?你在逗我吗小鬼?”
禅景忽然闷不做声,一个咕噜挺起腰撞栽进潺渊怀里。潺渊抱了个满怀,眉峰一蹙立刻意识不好,怎料这小鬼耍赖一般拱在他怀里,同归于尽一般的一口咬在他胸口。潺渊吸气,这旖旎还未起,一声惊天动地的作呕声伴随着酸水溅上了他的衣襟。
卧槽!
一路撩拨游刃有余的潺渊呆滞着面色倏地阴沉。
他被吐了。
他被要上的小鬼吐了。
他被手无支力要上的小鬼吐了。
卧槽,日狗啊!
章九
禅景还没来得及装死,就被潺渊一把拎起后领,像是要丢出怀一样。他手被捆住,只能像小奶狗一样哼哼道:“丢出去就没有了!我提醒你要你走开的,你不理我能有什么办法。”
潺渊生前好洁,当下本不能忍的手生生停住,将他又拎回来,一手脱了自己污了的衣衫,翻过去将他按在自己膝头。禅景在挣扎袍衫中裤子被对方一把扯掉,羞愤地禅小公子大叫一声,真的慌乱了。
“你住手!”风吹的很冷好吗!啊不对!重点是脱他裤子干!什!么!这个混蛋混球死鬼臭流氓啊啊啊住手!小爷要誓死捍卫节操你这个王八蛋!
“小混蛋。”潺渊咬牙切齿的抬手响亮打在炸毛小鬼的翘臀上,白晃晃中立刻浮现出泛红的掌印,他额间突跳,噼里啪啦丝毫不手软。
“呜你大混蛋!”禅景像虫子一样蠕动着的往前逃,后腰被凶狠的按住,他呜呜着耍赖,大喊着你完蛋了小爷要报仇找道长收了你。原本已经缓下来的巴掌更加响亮,潺渊恶劣地捏了把手感,刺激的小鬼颤抖了声线。
“伪道士也这么待过你吗?一口一个道长,呵,真是挑了一手的好衅,我是你的主人。”
闷在头上的罩衫被一把掀开,禅景玉白的耳珠被潺渊薄薄地唇吮咬,登时充血通红的像颗珊瑚小珠子。敏感的少年被这唐突的刺激惊出一声旖旎悠长的哼声,碎发湿淋淋的不知是汗还是水,撩人的擦蹭在潺渊鼻尖。
恍惚中潺渊似乎闻到了禅景独有的……奶香味。
乳臭味干的小鬼。潺渊恶狠狠的捞抱起他,看他被吮红的耳珠和白皙的肤色,稚嫩的色泽颤巍巍的一副任君蹂躏的味道。心下莫名的涌动着凌虐感,让潺渊喉结滚动,像是受了他青涩的蛊惑。
禅景总在奇怪地方有敏锐的直觉,像是感觉到身后人兽血沸腾将化为狼的趋势,不禁欲哭无泪道:“好好说话成不成,你到底是什么啊?”
“主人。”潺渊被他的奶香蛊惑的心神浮躁。
“近日的男鬼都这样吗?你们该看大夫啊!”
“与其关心男鬼们的病,不如关心一下你裤子去了哪里。”
禅景看着里裤被风鼓动着摇啊摇在枝丫上,捶地道:“把裤子还给我!你这个缩头缩尾又色欲熏心的混蛋!快还给我!”
“给你?”潺渊抬手,风呼一声倏地将里裤吹涌上高枝丫,他雾濛濛的眸半眯,恶趣味道:“光屁股爬上去拿吧。”
“啊啊啊啊我要和你拼了啊啊啊!”
“今晚的风儿甚为喧嚣,你看,裤子又飞了。”
“……”禅景咬牙,“好胆报上名来!”身后人寂静,他更怒然道:“你都这样这样我了还怕讲个名字么!”
潺渊好奇道:“怎样怎样你?”
禅景羞愤的颤抖在冷风中,只觉得心下那个拔凉风儿那个萧瑟。
“我不觉得我们有互通姓名的必要。”下颔被他从后捻起,温热的鼻息缠绵在耳鬓,明明是该情愫浓艳的时候,禅景却听的背后生寒,他道:“过了新鲜劲你就再无存在的理由,何必多费心神记住我的名字。你我看似牵绊颇深,实则不过我兴趣之间。撕咬和吞噬说不准何时迫切,诶,也许下一刻我就会突然发难,强占你的躯体掌控你的人生。”无瑕的指尖摩挲在禅景的唇边,他保持一贯玩弄的姿态,低低笑道:“大抵是封魂太久,一击必杀的滋味让我烦腻,如今这样倒也不寂寞。小鬼,千万不要让我乏味,一旦没了兴趣,你就没什么用途了。”
禅景冷汗淋漓,只觉得背后这个人阴晴不定,委实不好打交道。看似动情实则无意,虽次次撩拨在先,却每每说退就退,绝不留恋。他委委屈屈的挣着爪,道:“为毛盯上我啊?从前梨园隔壁隔壁隔壁家二姑娘的三公子比我俊俏好不好!”
那新生的小绒毛,粉嫩粉嫩的。
潺渊虽然不知道谁是这三公子,但也知道这小子绝不会有好人选。他凉凉地吹着气,缓慢道:“奇怪,明明是你盯上的我。”
受到惊吓的禅小公子表示这不可能,冷风吹得他一阵凉嗖嗖,又想起自己的裤子还挂在枝头。浑身湿淋淋像是条落了水的小奶狗,当然也的确是条落了水的小奶狗。这种时候背后那人却又覆上来,贴着他耳廓,慢条斯理道:“有人在寻你。”
禅景果然听见日已西沉的暮林中有呼喊七少爷的声音,他刚张开口,回应的声音就在喉咙滑了个旋儿摔了回去。怎么能被人看见自己这个模样?羞愤难抑的禅景还没来得及躲藏,便被潺渊拉起身,将松垮的外袍索性扯下肩头,长腿顶来他紧拢的腿间,将腰带拉挂上树杆突处。
白嫩嫩的禅景白嫩嫩的站立在翠绿枫木间,大刺刺的被迫暴露着他所有的羞耻。他眼角都泛了红,只能用猫眼瞪向那陌生的男人,恨不得咬死他。
“这个姿势就地正法也蛮销魂。”潺渊明明温热却无亲爱的唇啄在他眼角,“瞧你紧张的身体,放松,唔?许是我猜错了,你是在兴奋。”可恶的手掌滑顺在后腰,流连在小腹,禅景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可耻的反应,被对方轻佻地弹了弹,说不出的嘲讽。
欲哭无泪。
欲哭无泪啊喂。
禅小公子风骚又火热的凌乱在风中。
这他娘的是倒几辈子的霉才能遇见如此无耻卑鄙的男鬼啊啊啊,好想干一架喂!让我们用男人的拳头男人的浪漫来一决胜负吧混蛋!啊混蛋!
“好精神。”潺渊收紧手,看着他吃痛皱起的眉梢,笑道:“撩拨给他们看怎样?禅七公子yindang的模样,想必会很招人爱的。”
禅景有些慌,猫眼雾气的瞪向他,语气不稳道:“你、你敢!不要!”
“该说什么。”
“唔啊……”
“大声点。”
“哈、哈……主、主人……”还有些稚嫩的声线扬了个讨巧的弧度,听在耳朵里分外舒服。禅景断断续续道:“不要……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