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涩先缴械投降。
“我快出来了,我自己来吧。”他不想射到韦髓手上。
韦髓并没有撒手的意思,秦涩见势用空着的手打算把韦髓的手抽出来,可韦髓比他动作更快,他也用空着的手拦下秦涩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加快了速度。秦涩本来就在喷射边缘,这一下,身体直颤,他低吼一声,射了出来。
全在韦髓手上。
秦涩的喘气声清晰可闻,他射的时候忍不住捏紧了韦髓的小兄弟,韦髓吃痛的同时也有了要喷射的痕迹。
果然,当秦涩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脸上血色尽褪,不安地看着韦髓。
而韦髓将秦涩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口,随后也射了出来。
秦涩能听到韦髓强有力的心跳声,同时也清晰地听到了韦髓□□时愉悦的闷哼。
好像,也并不是那么无法接受,秦涩奇异地想着。
韦髓下床,找了块干净的布给秦涩,秦涩擦擦手上的残余物,韦髓正用另一块来擦自己的手。
两个人手上都黏糊糊的,秦涩擦的时候有一种很不现实的感觉。
他本来是个以写这类东西为生的网络作家,现在自己却这么做了,还是在截然不同的时空中。
韦髓回到了床上,秦涩面朝里面睡,韦髓从后面抱住了他。
第52章 肉夹馍
在此处的最后一天,秦涩第一次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不舍。
他一早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去到韦王爷和韦王妃的院子里。那个替他的小厮正在打扫,见他来了,微笑一下,说:“怎么,舍不得啊?”
秦涩从他手中抢过了扫把,老实承认:“是挺舍不得的。”
小厮也乐得清闲,在台阶上坐下,两个人说话声音都不大,生怕吵醒了房中睡觉的人。
“舍不得就别走了。”小厮说,他虽然不知道韦髓要和秦涩去哪儿,但知道一定是个很远的地方,因为韦髓经常一离开就是好几年。
秦涩沙沙地扫地,但是没回话,离开后这里会是个令人怀念的地方,可是留在这儿迟早有一天他会厌恶。
这毕竟不是他的世界,每个人从出生就注定了,无论时代好坏,心都贴着那个世界。
秦涩边扫边说:“你回去睡觉吧,下面的地方我都给你扫了。”
小厮正在你打哈欠,听完这句话感动不已,他说道:“你走后我会想你的。”
秦涩有点无语地望着他,他们俩见面次数不超过十次,说话次数就这一次,哪儿来的那么多临别感言?但是秦涩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这儿的人都很好,相处时大家并没有隔阂。
等小厮离开后,秦涩十分卖力地干活,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之后,他提着扫帚簸箕直奔下一个目的地。不知疲倦地认认真真地把干了几个月的活儿最后做了一遍,然后秦涩就直奔后厨,找阿仁去了。
这个,才是他离开后最会怀念的人。
到了后厨,阿仁好像知道他要来似的,手上捧着个大碗就在等他。
秦涩到他跟前:“碗里什么好东西?”
隔着一段距离他都闻到香味了,垂涎欲滴。
阿仁慢慢地把碗上盖着的另一个碗拿开,顿时,秦涩的目光就被碗里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真正的“肉夹馍”,阿仁很费心思地把肉给炸了,上下两片,十分厚实的。中间还夹着秦涩一直夸口称赞的碎菜肉丝,馍在正中间,也是很厚一片,正是他们平常吃的馒头。秦涩的鼻子一下子酸了,他把碗拿过来,嘟囔道:“这叫什么,四不像?”
阿仁一本正经地说:“这是阿仁肉夹馍,色香味美,让你直流口水。”
秦涩扑地笑了出来:“你这东西成本太高,一般人买不起。”都是肉啊。
阿仁认真地说:“真正爱它的人不会在乎价钱。”秦涩一脸黑线地看着他,忧心忡忡地说:“阿仁,你还是呆在府里吧,千万不要出去做生意,不然一定血本无归。”
阿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秦涩咬了一大口,几样东西在嘴里汇成一处,肉菜饭俱全,既满足了嘴巴又满足了胃,每一口都让秦涩觉得饱足感满满。
他咽下第一口,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阿仁。
“喏,问你借的钱,现在还你。”
阿仁把钱接过来,沉甸甸的,比他借出去的要多得多,阿仁递回去:“太多了,我没借你那么多。”
秦涩早就想好了借口:“我刚刚不是说你这东西成本太高吗?一般人买不起。现在我要向你郑重地买十个带回去,你赶紧做,我带回去给小晃尝尝。就给他一个,馋死他。”
阿仁于是收回钱袋子,然后郑重地说:“那我现在就去买材料。”说完撒开腿风一样地跑开了,秦涩一边吃一边绕着后厨转了一圈,然后在他和阿仁平常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已到了众人来吃早饭的点,不一会儿后厨就热闹起来了。经过秦涩身边时所有人都会向他打个招呼,目光死死地盯着秦涩手中的“肉夹馍”,秦涩傲娇地展示着已被他啃了大半的美食,馋得一众人士眼睛都直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秦涩正得意呢,他有意举到半空中的肉夹馍就被别人抢走了。
秦涩大惊,抬头一看,原来是小采薇。
小采薇不似平常打扮,她头上两个发髻摘掉了,现在的样子更像一般小姐的打扮,成熟不少,然而显得更漂亮了。
最不同的是她的脸上不再是懵懵懂懂的少女模样,而是换成了可以说是有些冷淡的面容。反差太大,秦涩一时忘记要把馍抢回来。
小采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显摆?”
秦涩畏首畏尾地说:“没、没……”
小采薇没把东西还给他,而是咬了一口在嘴里,然后就带着肉夹馍远去了。秦涩悲壮地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小采薇进厨房之前,在门槛上停了一会儿,然后说:“回去了你还记得我们吗?”
秦涩一愣,但小采薇并没等他回答,问完这话就直接进去了。
秦涩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他怅然若失地站起来,拍拍屁股然后向王府里最后一个地方走去——马厩。
临走前当然要和宝骨打招呼,虽然这小畜生好像不太喜欢他,不过毕竟是秦涩骑过的第一匹马,秦涩对它还是满怀爱意的。
还未到马厩,远远地就看到韦髓正站在宝骨的马房前站着等他,秦涩跑了过去,目光中都是惊喜:“你不是说有事要处理吗?”
韦髓认真地看着他:“是啊,但是要和你一起。”
秦涩立刻明白了:“你不会一直在这儿等我吧?”
韦髓点头:“我们上山吧。”
秦涩摸摸正探出马栏的宝骨的脑袋,宝骨自己还凑上来蹭了蹭。
“不带它吗?”
韦髓看了宝骨一眼,宝骨也回看他一眼。它似乎知道韦髓又要离开,因此大眼睛中充满了不舍,秦涩揉了揉眼,他依稀看到宝骨的大眼睛蒙了一层水雾。
心被伤得七零八落。
秦涩更用力地摸了摸宝骨的脑袋,宝骨也没躲,只是一直看着韦髓。
“它肯定希望你留下。”
韦髓伸出手摸了摸宝骨头上的毛,然后说:“这不是我的地方。”
最后深深看了宝骨一眼,秦涩一步一回头地跟着韦髓离开了。宝骨一直站着,目视两人的背影。
一个多小时之后,阿仁带着一个木盒到了宝骨的马房。
见是他,宝骨嘶鸣一声,然后站了起来,冲到栏前看着阿仁。
阿仁笑着问:“他们走了?”
宝骨点点头,目光中满是忧伤。
阿仁注视着远处,然后低低地说:“也好,这样你就又只有我一个主人了。”
小采薇从他身后走来:“你们这一出戏演得够久的。”
阿仁扭头看他:“都是为了帮韦大哥。”
小采薇也没有否认,她看着袋子,问:“那是什么?”
阿仁举了举木盒,说:“小涩跟我买的肉夹馍,他忘记带走了。”
小采薇微微有一点好奇,她说:“我看看。”
阿仁打开打开木盒的盖子,满满的肉香飘散在空气中,小采薇眉毛一挑:“你堂堂一个小王爷,居然爱上了在后厨干活,虽然你也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
阿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算这几个月以来的收获吧。”
他把盖子合了回去,然后打开马房,把宝骨牵出来,将木盒紧紧地绑在宝骨的背上,在他耳边道:“去吧,上山找他们。”宝骨抬起前蹄,欢快地踢了踢,随后奔了出去。
阿仁看它的目光相当慈祥。
“现在韦大哥走了,你终于可以恢复身份了。”
阿仁点了点头:“不过,其实当个厨子也挺好的。”
小采薇捶了他一下:“有没有点出息了,韦仁!”韦仁没躲,笑嘻嘻地看着小采薇,然后说:“韦大哥的最后一条计策还是没有派上用场啊。”
小采薇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韦髓本来的设想是,把秦涩带过来之后,晾他几个月,期间随机应变——根据秦涩的反应来调整战略;他本来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秦涩的转变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而如果秦涩自始至终突破不了自己,韦髓的最后一招就是:出征,然后报战死沙场的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