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源心中一寒,见识过舒淮的不动声色的狠辣后,他完全相信对方能够做得到。
王翰更是萎了大半。
舒淮熄了打火机,睥睨着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你凭借一时冲动,完全没考虑到后果。”
“你应该庆幸是南源拉住了你,否则,”他嘴角弯了下,那笑容在王翰看来宛如地狱恶鬼森然恐怖,“如果我和秦子扬任何一个出事,我们家都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你就等着来陪葬吧。”
他的话冷厉阴狠如一桶冷水兜头淋下,浇的王翰浑身刺骨遍体生寒,打了个寒颤。
就凭刚才舒淮对他做的事情,他就能够想象对方的报复有多么狠毒。而且,看上去舒淮不怎么动手,但一旦动手,比秦子扬还不好惹。
王翰的气焰已经被灭的差不多了,此时宛如受惊的鹌鹑,耸拉着脑袋,胸口淌了一片的口水,狼狈又难堪。
他眼中带着哀求地看向舒淮,又焦急地时而望向越来越近的来人,联想到舒淮描述的后续,心中恐惧越发浓重。
舒淮这才“咔”的一声给他接回下巴,王翰捂住痛到麻木的嘴巴,再不敢开腔。
看舒淮把人教训的差不多了,秦子扬上去从后面勾住舒淮脖子,倨傲地扬起下巴,“我们没闲心管你的破事,之后几天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大家相安无事。否则--”
他眯了眯眼,威胁意味浓重。
而舒淮任他搭着,眼眸低垂,手中把玩着从王翰那里搜缴的zippo打火机。
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银色的打火机,点燃又合上,合上又点燃,反复几次,发出规律的咔哒声,火苗一闪即逝,映照着他如皑皑冰雪般毫无感情的眼底。
王翰握紧拳头,纵使心气依旧不平,可在绝对实力的对比下,早已心生惧意。
他踉踉跄跄爬起来,南源过去扶他,这一次没再逞强把人甩开,两人搀扶着,一瘸一拐朝着他们的屋子走回去。
舒淮将留作证物的打火机放进口袋,秦子扬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背上,凑近了耳朵笑道,“原来你嫌人聒噪的时候都是这样凶残地直接卸下巴的。”
舒淮反手摸摸他的脸,“也不经常。”
秦子扬笑眯眯地朝着他□□在外的脖颈呵气,“那个时候我们住一起,你烦我烦的要死,怎么没卸了我下巴?”
舒淮顿了顿,淡淡道,“舍不得。”
秦子扬跟吃了糖一眼甜到心底,顿时喜笑颜开。
作者有话要说: 猝不及防被撒了一把狗粮,汪。
话说看变形记的时候,真的觉得,有的人天生就带着犯罪因子。有一些叛逆的少年顶多打架骂人什么的,但有一些,三观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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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地震
村民和成长营的工作人员很快赶来,秦子扬以打老鼠为由给搪塞过去。
不提村民,来到现场的工作人员也是人精,事情的经过多少猜到了几分,不过看两人都摆平了,也就没有多说。心中却是把王翰恨了个彻底。
妈的,要是舒淮秦子扬真出什么事,他们也脱不了干系,也得落个监管不力的罪,工作被弄脱、成长营赔的倾家荡产都是小事,以那两家的手段,他们这些人今后在C市呆不呆的下去都
是个问题。
王翰也是,小小年纪心就这么黑,以后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之后,工作人员同仇敌忾,故意设计了很多几乎刁难般的任务,还故意克扣了伙食,搞得王翰南源怨声载道,可因为舒淮捏着把柄,只能忍气吞声,捱过一天是一天。
不过这是后话了。
这些对秦子扬和舒淮两人来说,并没有时间放在心上。
王翰挨了一顿狠揍,南源被杀鸡儆猴,总算识趣了几分,再不来两人面前碍眼。
秦子扬和舒淮一边重温着当初的生活,一起劈柴挑水,一边在恶劣的环境下,抓住一切机会偷摸着亲亲我我。
刚开始还有几分“偷/情般”的刺激新鲜感,没过几天,两人就受不了了。
倒不是如第一次过来那般,受不了恶劣环境。
而是正值热血方刚的年纪,两人一天到晚黏黏糊糊,偏偏条件不好,床单只带了一条,没法洗没法话;那破床两人在上面稍微动静大一点,就吱呀叫个不停,无奈想亲热的两人只能趁着洗澡的时候。
可每次烧的热水都有限,还没有保温瓶保温,在狭小的洗澡间里两人不得不速战速决,但就算这样,在舒淮的持久力下,做完一场水都凉了。而秦子扬不得不一直站着承受,真是腿都站软了。
两人回屋躺床上一合计,这不行,跟原本渡蜜月的初衷差太远,就打算提前结束夏令营回去了。
工作人员拿这两尊大神没办法,更何况每天提心吊胆生怕王翰没想通又来报复,这样一来也好,于是当天工作人员和学校的学生给他俩再开了个欢送会,两人最后在小山村呆一晚,第二天清早就要返程。
白天热热闹闹的度过,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静默地在寂静的夜晚听着阵阵蝉鸣。
秦子扬半趴在舒淮身上,迟迟没有睡意,“虽然闹着要走,真到了这关头,怎么还是有点舍不得呢。”
舒淮摸摸他软趴趴的头发,低声道,“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回来看看。”
两人在这里相识,从彼此看不顺眼,到相知、相许,一路走来,心态都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只不过……秦子扬摸摸鼻子,讪讪改了口风,“我们马上要出国,以后肯定连回国都少,更何况这里。我觉得定期寄点东西回来就好了,呵呵。”
他的老胳膊老腿!到这里来简直就是被迫当和尚。他无“肉”不欢,才不干!
舒淮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清泠如雪的眼里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随你。”
他素来寡言少语,连笑都很少,和秦子扬在一起后,笑容倒是多了不少,不过每一次笑起来,都让秦子扬看的眼睛都不眨。
秦子扬趴在他胸口,歪着脑袋瞅着他笑,忍不住喃喃低语,“舒淮,你笑起来真好看。”情之所至,手也没闲着,悄无声息摸到人家脸上,眼睛眯着十足一副色狼模样。
舒淮拉下那只作乱的手,敛了笑警告他,“还想不想睡了。”
秦子扬不好受,他也是一样。再摸下去两人都得上火。
秦子扬心不甘情不愿,闷闷地把脑袋往他肩膀上一窝,瓮声瓮气,“这一晚怎么这么难熬。”
只要一想到明天就能回家去,干个痛快,最后的一晚,一分一秒都显得那么折磨。
“睡吧,睡着了时间就过的快。”舒淮侧头在他额上轻吻了吻,秦子扬嗯了声,双手跟树袋熊似的抱着舒淮胳膊,换了个舒服的睡姿,数着绵羊强迫自己入睡。
不多时,就陷入了梦乡。
舒淮本身作息规律,也很快入睡。
及至半夜,秦子扬忽然被人推醒,一下惊醒过来,打着哈欠起床气浓重,“又怎么了?又是王翰惹的幺蛾子?”
“不是,”黑暗中,舒淮声音格外紧绷,把床边的衣服扔给他,“快穿上,我刚才半梦半醒间,好像感觉到地在抖。”
秦子扬毫不怀疑舒淮的警惕性,闻言一下变了脸色,“卧槽!”手忙脚乱穿衣服。
舒淮拉着他赶紧往外跑。
说是迟那是快,整个大地忽然剧烈地震颤起来,黑暗中秦子扬被晃的站都站不稳,全靠舒淮搀扶着。
屋顶瓦块噼里啪啦往下掉落,砸在地上,舒淮一手护在秦子扬头上,自己肩膀被砸的青一块紫一块。
这个时候也没时间注意伤势,两人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跑去,月光穿过几乎露天的屋顶,在屋内洒下一片银白,借着月色,两人勉强视物,眼看着刚到门口摸索着门栓打开了门,却在此时,两人头顶的房梁再也承受不住房屋严重变形的重量,猛地断裂,砸落下来!
“啊!”秦子扬惊恐睁大的眼里倒映出掉落的巨木,却忽然感觉背到被人猛地一推,借着一推之力,踉跄了下,整个人向前扑出去。然而就是这一推之力,刚好帮助他堪堪跨过了大门。
重重地摔在地上,秦子扬顾不得疼痛,惊悸地一回头,房屋就在他脚边轰然倒塌,烟尘四起,万籁俱静,再了无生息。
秦子扬脑子里一片空白,“……舒淮?”舒淮刚才推了他一把,舒淮……还没出来?!
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他发出一声悲恸绝望的哀鸣,声嘶力竭地呼唤—
“舒淮!!!!!”
他脚下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废墟前,眼泪猝不及防奔涌而出,死死揪着领口,心脏如遭捶击般,痛的喘不过气。
“舒淮……”过往两人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秦子扬头一次切身的体会到,失去对方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大地终于平息下来,黑夜的山村一片惊惶的哭叫,他伏在地上几乎瘫软,失声恸哭。
南源和王翰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不禁面露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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