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杀了他的女人。他本应该下毒手,可是刚才剑一出鞘,对方没有躲闪,他竟然也不忍心手刃这个仇人了。
为何自己要和这种人有血缘关系。
鸿采刚才那一剑避开了对方的死穴,他现在将剑举起来,指着他的皇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景同,从今日起,我与你恩断义绝。”
景同咳了两声,更牵动了伤口,他手覆盖在嘴上,掩盖着自己咳嗽声,又将手移开的时候,满脸都是血迹,触目惊心。
“我让你刺这一剑,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死不悔改!
鸿采一把跨上自己的马,他抓住缰绳,对景同说:“下一次见面,我不会再饶过你。”
鸿采驾马离去,没有景同的命令,没有人敢追,景同一个趔趄,有人上来扶住他,他怒喝一声:“滚!”
这样盛怒的二皇子,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士兵不敢说话,往旁边退了几步,只敢目视着二皇子自己撕开袖子,将手上的伤口包住,踉踉跄跄地走向宫殿的方向。
河剑国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还要冷。
***
“卡——”王涌头从摄影机后面伸出来,朝李成泽比出一个大拇指,李成泽走向王涌,王涌拉着他看了下片子,赞赏地说:“这绝望的眼神表现的很出彩啊。”
王涌已经记不得这是多少场一条过的戏了,剧组里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大家的相互适应性已经越来越好了,许多戏份,他只要轻轻一点,大家都可以很快就了解他的意图。
王涌正在这里跟李成泽指点一些细节,抬头看到贺谦就在不远处,他转而对贺谦说:“贺谦,这几天你的状态不是很好啊,是不是没休息好?”
李成泽也抬起头,看到贺谦从马上跳下来,将手上的道具宝剑扔给道具负责人,他自己走过来,笑着对王涌说:“这几天是有点累,应该是睡得少了。”
李成泽看到贺谦原本总是神采奕奕的脸,此刻真的有一点倦意,于是问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贺谦朝李成泽说:“家里出了点事。”
王涌伸手拍拍贺谦的肩膀,“年轻人,坚强是好事,不过你要是真的累,也要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把拍戏时间调一下,尽量把你的戏份安排在白天嘛。”
贺谦诚恳地点头,“那就谢谢王导了。”
李成泽看着贺谦这副待人礼貌点到即止的模样,不由得想起这一世,他和贺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人也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礼貌周到但又可以不让人亲近。
李成泽这几天一直在思忖,贺谦究竟是在搞什么鬼,以贺谦的脾气,如果有大事要发生,他应该会兴奋地告诉自己,然后得意地举出自己的一系列举措才对。
王涌打了个响指,叫:“拍下一场啦哈,转场,父王和母后到哪去了,快把他们请出来。”
贺谦朝李成泽点点头,要告辞,李成泽走上前去抓住贺谦的袖口,然后他发现对方白色的袍子一下子就被自己手上的“血液”染红了。
“贺谦,我要跟你谈一下。”
“可以,不过你只有三分钟时间。”
“你在开什么玩笑?”
“两分五十六秒。”
苏瑞走过来,被眼前这诡异的气氛唬到了,但是李成泽整脸的血还没擦干净,她只得鼓起胆子说:“成泽,要不你先把脸上的东西擦干净吧。”
她说着递过一块毛巾。
李成泽用毛巾胡乱在脸上擦了一下,贺谦还是站在原地等他,等李成泽将原本纯白的毛巾染成红色之后,他刚将毛巾扔进离他最近的垃圾桶里,贺谦的声音适时响起。
“不好意思,三分钟到了,我有点忙,就先行离开了,如果你有急事,请找秦一明,他会转告给我的。”
李成泽听到这话,头有些疼,他不明白贺谦是真的刻意要跟他撇清关系,还是在恶作剧——贺谦这种奇怪的癖好,就是喜欢看着别人难受,别人痛苦。
李成泽在心里设想,原本贺谦最初对他死缠烂打的原因,无非就是他完全不把贺谦放在眼里,现如今他跟贺谦这么亲近,贺谦或许真的开始觉得无趣了。
当然,立刻断了之前那些打闹与玩笑是不太可能的,李成泽也不是小孩子,被这么耍弄肯定会大发雷霆,所以贺谦才打算跟他来个冷处理吗?
这个骤然冒起来的想法被李成泽自己否决了,他不太能接受自己有这种偏消极的想法,贺谦撩了他还想跑,简直是异想天开。
难道是因为贺锦程吗?
想搞清楚贺锦程的所作所为,不想把自己拉下水于是打算单独行动?
李成泽抬起头看着贺谦离去的背影,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看看这家伙在跟他玩什么。
晚上,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李成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他查了一下贺锦程最近几天的情况,这人并没有多大的动静,依旧是每天^朝九晚五去星皇上班。
他给贺朋义打过电话,贺朋义说贺锦程对李成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而且以为李成泽就是为了上位所以给贺谦当跑腿。
这个贺锦程有多大的能耐?
李成泽只能记得那个人用手扶眼镜之后满脸紧张的模样,他无法想象贺锦程为什么能让贺谦的神经如此紧绷。
房间外传来敲门声,苏瑞的推开门,把头伸进来说:“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贺谦刚才出去了……还是开车出去的……并且……”
李成泽站起来,问:“并且什么?”
“并且精心打扮过……跟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对比,视觉冲击上还是有一定的差别。”
苏瑞这句话刚说完,李成泽就跳到行李箱旁边,打开箱子开始翻找衣服,此时此刻也来不及做什么打扮了,将常服穿上身之后,也顾不上做发型了,李成泽说:“苏瑞你的车借我。”
苏瑞拿主一串钥匙,“早就准备好了,地下停车场最外面那一辆。”
“还有……”李成泽开口向嘱咐其他事情,但是脑子一时卡壳。
苏瑞接口说:“如果你很晚还没有回来并且没有跟我联系,那么我必须向剧组编一个理由,并且,在时间超过12个小时以上,我会选择报警。”
李成泽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经纪人。”
苏瑞也回道:“那是因为你值得我做这些工作。”
贺谦的车刚从停车场开出去不久,转了两个弯就上了省道,李成泽开的是苏瑞的车,一辆绿色的迷你汽车,跟他的形象不搭,但是至少可以确保不会泄露自己跟踪的事实。
贺谦的车开得挺快,绕过几条街之后很快就停在一家主题俱乐部。李成泽远远看到贺谦下车之后把车钥匙扔给门童,然后驾轻就熟地走进去。
李成泽把车停在远处,他也跟过去,俱乐部的名字很普通,叫“有情饮茶室”,李成泽刚走到门口,迎宾小姐就拦住他,问:“先生,请问您预约了吗?”
李成泽尽量压住心里的急火,他看到贺谦走进电梯间了,这俱乐部的规模看起来很大,里面有那么多房间,等会儿要怎么找。
“不能现定吗?”
迎宾小姐鞠躬说:“不好意思,因为我们这里是高级俱乐部,除了老顾客,或者是跟老顾客过来的,一律都是要提前三个月预约的,我们好安排房间。”
“无论如何都不行?”
“不好意思先生。”
李成泽对着这满脸堆笑的女孩子,也生不起气来,他还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站了两个打手,正用力的盯着他,谨防他突然闯进去。
李成泽往后退了两步的,打算回汽车里等,突然有只手拉住他的胳膊,往前走,边走边说:“来了还走什么啊,大哥带你进去看看热闹。”
这声音清润但是有力,听起来十分舒服,李成泽扭头一看,成方州也正转过头对着他笑,边问:“你怎么想起来要到这种地方喝茶,早知道你也喜欢,我之前就可以邀你过来,也不至于每次都是一个人啊!”
成方州说着直接带着李成泽从正门走进去,迎宾小姐鞠躬说:“欢迎成先生。”
成方州指着李成泽对她说:“这是我兄弟,记错跟我约好的时间,来早了。”
成方州领着李成泽进去,进电梯,他给李成泽介绍说:“前几年我和王老师经常来这个里喝茶,听说他们这个地方还提供其他服务,不过我们对那个兴致不大——对了,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不会是乱打乱撞就过来了吧。”这俱乐部也不是开在市中心,要绕过几条僻静的街才能到这。成方州看了李成泽身上穿的,有谁会穿成这副休闲的模样来这种高级俱乐部。
李成泽正想着要找贺谦,哪里听得清成方州在说什么,两人出了电梯以后,李成泽对成方州说:“州哥,我先去洗手间。”
成方州哈哈大笑,“人有三急嘛,我在3014号房,是雅间,布置成古代茶室的样子,你解决完了之后直接去那茶室找我就行。”
李成泽谢过成方州,沿着走廊一直走,他看见每间茶室的铭牌都很别致,或是标注着“牡丹花间”,或是标注着“兰亭榭”,整条走廊七拐八拐,房间加起来应该有二三十间,这俱乐部从外面数只有三层,可是单单这三层,每一间都敲开了问一遍,也要问到猴年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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