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里买食材的时候,田原悄悄告诉我,说他喜欢大叔,我这才恍然大悟。
买好食材,因为不好搭公交,我们就搭乘了一辆三轮摩的回五公里。车上,田原坐在中间,我和李雷坐在田原的两旁。
我不时转头看田原,漂亮的脸蛋真是好看。我心中开始纠结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漂亮的田原要喜欢大叔呢。
当晚,我们一起做了一顿大餐。基本上是李雷切菜,田原下厨,我则在房间和厨房间左顾右盼。
田原在炒菜的时候,他放在书包里的手机响了。我帮田原拿着手机,靠在他的耳边。田原一边说着电话,一边对付锅里的菜。
讲完电话,田原让我把手机放回房间的书包中。我悄悄地在田原的手机上输入我的手机号码,拨通了。
吃过晚饭,我深藏心机,让田原留下来,三个人一起过夜。田原则坚持要回学校,李雷便坚持送田原下楼,顺便说去趟超市。
当晚,我问李雷,为什么田原喜欢大叔。李雷这才跟我说了田原的故事。
原来,他之前在和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恋爱。那个男人已经成家了,是山东人,到重庆这边出差。
田原为了他,搬离了学校宿舍,和那男人住在了一起。谁知,俩人同居一段时间后,那男人要被调回山东了。
于是,田原不得不搬回学校宿舍。那天,因为事情紧急,田原才叫李雷帮忙一起搬家。虽然知道了这些,但李雷始终没有说,他是怎么和田原认识的。
第62章:死寂
之后的几周,李雷的心情似乎很好。来到重庆也已经有半年了,很少出去逛一逛。那天,李雷拉着我上了公交车。
开始,我以为他是要带我去邮电大学。后来才发现,车是开往解放碑的方向。来到解放碑,李雷指引我看纽约大厦,兴奋地说道:NewYork NewYork。
另一个周末,李雷又悄悄带着我去了另一个地方。他总是不经意地给我带来惊喜。一路上,我问他要去哪儿。他说是笑而不语。
公交车绕过各种奇葩的弯路,时上时下,忽左忽右。重庆的路一般都是有坡度的,像如下这样的坡算比较平缓的了,还有很多大拐弯,所以坐公交车也可以体验过山车的乐趣。
当最后报站“磁器口”的时候,李雷拉着下了公交车。我喜出望外,我早就听闻重庆的磁器口好玩,但没想到离城区这么近。
磁器口是一个古镇,来到这里,让我想念起和涂皓一起去过的凤凰古城来。
三月底,李雷告诉我,他搬离了学校宿舍,在校外租了一个单间。清明节那天上午,李雷的手机一直是无人接听,我心急如焚。
我给田原发信息,问他是否知道李雷怎么了。田原回复我说,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忘带手机了,叫我别着急。
中午,我独自坐车上了南山,来到了邮电大学。我不知道怎么能找到李雷,像只没头的苍蝇乱飞乱撞。一直到了傍晚,终于等到了李雷的来电。
我见到了李雷,他说社团活动,去歌乐山扫烈士墓去了。他还没有吃饭,我跟她一起去了饭馆,看着他吃饭。之后,李雷带我去了他租住的房间。
那晚,我们一起看了韩国的电影《婚纱》。李雷说很感人。看过电影之后,李雷逛淘宝,买内裤。我因为说话太放开且大声,被李雷轻轻地扇了一巴掌。
这个单间是隔出来的,隔音效果差。我蹑手蹑脚地去公用卫生间洗了澡。睡觉的时候,李雷抱着我入睡,我们当晚很安分,隔墙有耳,生怕弄出大动静来。
几天之后,我和李雷的感情发生了破裂。那天,我们是在万达广场。李雷要做兼职,仍然是发传单。因为有时间要求,又不允许代发,所以我没能帮得上忙。
中午,我们一起在一家好吃店里吃面食。下午,我独自逛到国美商场买了个MP3。回来的时候,李雷的传单发的差不多了。
我们一起在商场负一楼看中国达人秀的海选。人潮汹涌,我就和李雷失散了。我给李雷打电话,怎么也找不到他,而他好像却一点都不着急我。
我闹了脾气,一个人走回了五公里。路上,李雷打了个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回家了。李雷知道我生气了,问怎么了。
我神经病地说了句,我们分手吧。回到家中,我又任性地想,不想再见他。甚至于,我把李雷的所有联系方式给删除了。
总之,最后是因为我的任性,我彻底失去了李雷。
与李雷失联之后,我度过了一段煎熬的徘徊时光,我又开始在网上认识新的朋友。任意和胡戈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
应该说,和任意更早在网上就认识了,比李雷还早。我是在校内网认识的任意,在大四那年,和涂皓分手之后。
但两年时间以来,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几面,原因是任意并没有在主城上学。这会儿,任意到主城来参加研究生复试,我们终于约定了时间见面。
那天晚上,我来到万达广场那条室外步行街,远远地见到了任意。一副很卖萌的脸蛋,背着一个可爱的双肩包,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娃娃。
第一次见面,我便有想要抱紧他的冲动。我们并肩走在路上,他告诉我研究生考试的一些事情。
一路走回了五公里,我带着他来到了住的地方。李雷离开之后,还没有别人来过我的房间,任意是第一个。
房间的书桌上堆着一些书籍,有些是买的,有些是从图书馆借的。任意看了说:
“你不是学工科的吗,看起来还挺文艺的样子。”
洗过澡后,任意卖萌起来,恨恨抱怨道:
“要复习明天复试的内容了,真不想看呀。”
说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了几本专业的文学理论书籍,继续说道:
“我要看的书可不像你桌子上那些小说,我要看的这些书枯燥死了,都是理论的东西。”
关了灯,我抱着任意,亲吻了他。我说,我们恋爱吧。他说,再说吧。
网络像是时间虫洞,可以通往过去,找回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又可以导向未来,遇见有缘的人,引领想做的事。
认识胡戈,起初是因为在空间里看到了他的照片。之后,我们约好了一个晚上,在大礼堂附近见了面。在电话里,胡戈让我在肯德基等他。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了一会,胡戈就出现了。
胡戈带我到一个街边摊吃了点东西,然后,我们去了胡戈住的地方。就像这个地名“大溪沟”一样,胡戈住的地方确实有点破旧。
一路上,经过一段古朴的石板路,像是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遗址。绕过好多建筑,沿着一上一下的阶梯,我终于跟着胡戈到了他的家中。
房子很旧,应该是八十年代的单位房。这样的房子也有优点,就是冬暖夏凉。房间里的空调虽然没开,但是我并不觉得热。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胡戈说,这里就他一个人住,室友搬走了,现在另外一间房空着。胡戈的房间里,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个书架。
书架上的书很多,胡戈说他一直在考研究生。胡戈打开了电脑,播放起音乐,电脑是索尼的,音乐是滨崎步的。
冲过澡后,我们躺在床上,电脑开始播放泰国的恐怖片。胡戈喜欢恐怖片,而我不敢看,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就在高潮的时候,我紧紧闭上了眼睛。
那些恐怖的画面,一旦进入我的视线内,就会永远留在我的脑海,等到我一个人的时候,再跑出来吓唬我。所以,我只能选择紧紧闭上眼睛。
再去胡戈的家中,气温已经变得十分高傲。五月天,盛夏光年,火炉的节奏。胡戈带着我去坐了最近才开通的轨道1号线,是重庆的第一条地铁。
这其实是我第一次坐地铁,长沙是没有地铁的,我毕业那年,才开始挖隧道。
胡戈特意带我进了第一个车厢,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驾驶室,以及列车前进时,遥远的前方扑面而来的视野。
坐过地铁后,我们买了一个西瓜,拿着勺子,一人吃一半。胡戈本来说要看恐怖片,被我阻止了。于是,他找了一部喜剧片,叫《修女也疯狂》。
认识胡戈一段时间之后,一个尘封于记忆中的人突然闯进了我的世界里。
那天,我在网络上收到了一个添加好友的消息。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小钟。于是,一段尘封的记忆被当事人撩起,一发不可收拾。
五年前,我刚参加完高考。从省城参加军检回来的途中,母亲顺道带着我去了一个表姨的家。我们在表姨家住了一夜。表姨有一个儿子,长得白白胖胖,就读初中二年级,叫小钟。
那晚,我和小钟一起睡在了他的房间。睡到半夜的时候,我醒过来,感觉有一只别人的手,正在抚摸我。我没有说话,把小钟紧紧抱在了怀里。
第二天醒来,我们的手还在彼此的裤裆里。吃过早餐后,我和母亲告别表姨家,来到了车站。小钟和表姨到车站送别。我坐在车上,看着小钟那不舍的眼神,远远离去。
从那之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联系过。现在算来,已经五年了,小钟正是高三。虽然有许多话想对小钟说,但是总觉得时间不对,只好假装沉默。
小钟倒是直接说着,这些年一直在想念我这样的话。我听了又惊又喜,考虑到他马上就要参加高考,只能以同样的话语敷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