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海报是浓稠的鲜血(油漆)洒在龙椅上,林浪身着紫色蟒袍背对着世人,颓废地倚靠在龙柱旁做出一副苦闷喝酒的姿势,设计师来回改稿,最后定笔,在左下角加上慢慢扑散开来的黑色墨羽。
《拙劣游戏》于元宵节当天开机,主创人员差不多的都来了,包括两个小配角,刘总和方总的女儿伊雯和安斯。
路尧嘉作为主演之一,媒体采访的兴致昂扬,导演身边的翻译打着马虎,说是并不会全部按照漫画上的情节去拍摄。
记者转身问路尧嘉:“对于再次与林浪同台搭戏您有什么想说的?”
“很开心,我们做为演员,便是不停的挑战和勇往直前,我不能保证所有观众都会喜欢我们的表演,但我们能做到百分之百的用心去诠释这个角色。”路尧嘉面对着三十多家媒体,回答的干净利落,待记者问到下一个加盟演员,路尧嘉起身走向编剧,他用流利的美式英语问道:“《拙劣游戏》的所有期刊我都阅读完毕,可我这个角色好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所以对于某些情景有些不理解。”
“大家都以为主人公有精神病,实际上他所有的幻想都与你同在!”编剧转动着一双蓝眼睛,见路尧嘉陷入沉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大胆尝试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这部片子会在六个国家上映,作为成功的演员不是倾向于得到世界的认可吗?”
路尧嘉点了点头,他脸色不甚好看的回到家,翻开漫画第一期,所有角色都开始别有用心起来。
林浪跑了三个国家,经过了寒冬与盛夏的他穿着秋装出了机场,方音见状连忙让他套上长款羽绒服,保姆车上造型师把他头发理了理,他头发即软又细,打理起来实在麻烦,随即咔嚓几声,总算是抚平了。
方音把剧本递给他,“你哥见你没回来,建议导演们把伏笔先拍了,明天全是你的戏份,而且伊雯和安斯都是演你的女朋友!”
“我要和导演谈谈!”林浪双手撑腰,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模样。
方音不忍心道:“平时路尧嘉还能给你分点台词,你是不知道这次,我看他拍了三天了,一句台词也没!”
“啥情况?人也是得了实力派男演员这称号了的!”林浪在飞机上没睡好,此刻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方音看出他的漫不经心也不好情绪激动,只不咸不淡道:“可能是因为这角色是方总她们硬塞的,是个哑巴也说不准。”
“那我能给剧组说我跟他换吗?”林浪来了精神,并不可怜路尧嘉。
“别瞎说,你哥可是投资了两个亿进来的,不捧你捧外人他脑子有病吗?”方音见车到了公司,立马把人拉到培训室,给他介绍刚从韩国解约回来的全加莫。
“公司打算让你和全小姐主演一部都市爱情喜剧,预计是三月份开机,六月中旬杀青,七夕上映。”方音郑重其事宣告,林浪脸色不大好看,可还是伸手和对方握了握。
全加莫因为经过包装,又在国内人气超高不下,所以公司斥巨资给她赔了违约费,不仅如此还把资深老玩家阿费配给她当了经纪人,总之排场很大,并不大把林浪放在眼里,奈何他身份摆在这,只好耐着脾气和这个未来CP讲上几句。
林浪气闷,直到回了家还是闷,隔天方音打电话找他,被他拒听,开门门也被反锁,直到没办法后林豪出动,林浪穿着睡衣松松垮垮地站在家门口,半死不活的来了句:“我不想做明星了!”
“气话!”林豪把他拉上饭桌,方音摆出几盒精致的粤式早点,和气道:“台词多我们可以想办法的,我和你哥昨天商量过了,大不了我们配音。”
“真的?我想说我并没有气你们,就是一个失足少女跟我面前横,我难受!”林浪迅速拆开筷子夹了块肠粉塞嘴里,腮帮鼓起来眼睛睁得老大,里面写满了不可思议。
林豪见他这副态度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弟弟这人怎么心眼比女人还小,方音见此情此景也着实无语道:“她现在就是块肥油,榨干了自然就断了资源。”
林浪满是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
“配音你口型也得对上,所以还是原声吧,声优的声音有的还不如你。”林豪丢下这句话还要赶着去开会,迅速收拾一番后撤了,林浪嘴里的东西都还没嚼烂,盯着他的背影,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
进剧组的前一天,别说林豪,就连方音也没想到导演会让林浪拍伏笔中的落水戏。
林浪本来正在打哈欠,听闻此事连忙拍脑袋翻了翻剧本,根本就没有这出戏!
“这是第二部的场景。”编剧耐心的给他解释,又拿出两张图纸比划一番后:“路先生没有拍过续集电影所以不清楚规则,作为一部商业电影它必须要抓住观众的胃口,趁着现在地上的雪还没有溶化,我们要尽快把这几个镜头拍出来。”
林浪板着脸回到化妆间,方音正在让助理给他衣服上贴暖宝宝。
“不用贴了。”林浪裹着羽绒服,拧着眉头看向镜子,越想越气,感觉自己像被拐进狼窝了。
“导演组那边都等着,一时不会是找不到替身的。”方音也很苦恼,林豪千叮万嘱地告诉她今天不能出错,毕竟安吉影业是这片子的大头,导演也是拿过好几个国际大奖的,最忌讳的就是演员不听话。
“行,我去!死了更好,我买的保险够赔违约金了。”林浪穿着剧组提供的服装,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安斯看见他两眼强制没放光,她被化妆师涂的跟女鬼一样,林浪想想这话也没差,安斯演的就是鬼。
灯光师把场景调节好,道具组也准备就绪,导演推着机器安顿下来,林浪饰演男主角厚栢,他戴着眼镜坐在书桌上写笔记,午夜时分,吊钟响起。
一双冰凉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嘶哑诡异的笑声响起。
厚栢颤抖着身子不敢回头,身后那人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插,厚栢拿出脖子上的十字架祈祷,可侧头看见了书柜玻璃镜上的反光,他崩溃的起身走向阳台,头也不回的向下跳去。
等第一摄制组导演拍摄到假发落地时,第二摄制组继续追寻厚栢的画面,厚栢在泳池中眼镜掉了,视线模糊加上无助与害怕,他左右挥舞,镜头全部切换好,路尧嘉不知道饰演的是个什么角色,声也不吭地跳了进来,他身手老练的抓住厚栢的脚踝,把人丢在泡满了热水的浴缸里后,无声无息地走了。
导演让后期把镜头全部处理好,核片时感觉场面严谨,配得上他的手法,所以也就过了。
林浪做为男主,戏份太多,他想大病一场,可天不遂人愿,方音保暖措施做的到位,隔天连喷嚏都没打个。
“我演的到底是个什么鬼?”林浪穿着高中校服,他气喘吁吁地窝在沙发上,刚才导演一会让他往楼上跑,一会又让他往楼下跑,台词是没有,但表情还要极其激动,导演什么也不解释,从九点跑到现在十点半,林浪跑到头晕眼花时导演才喊过。
“慢慢来,导演总不会故意为难你。”方音示意,助理们继续往他身上贴暖宝宝。
到了下午一点,按照剧本,厚栢班上的自闭少女爬上天台,跳楼自杀,她死的前两个小时给厚栢发了条告白短信,单亲家庭的厚栢只想当个好好学生,所以婉约的拒绝了。
这段镜头正好和林浪上午录制的情节衔接上,接下来就要录制厚栢被人身围攻,厚栢的妈妈求众多亲友借钱让厚栢转了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准备继续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自己都受不了,有木有。
☆、坚决不拍的“床戏”
厚栢本来就是名默默无闻地学生,来到新学校他更加本分,可他每晚都会梦到死掉的那名女同学扑向他,导致成绩也迅速下降,最后被老师批评后他渐渐抑郁。
路尧嘉饰演的是一路尾随厚栢转学过来的伊简,他的父亲是名药剂师,母亲是主治医师,爷爷则是名退休的营养师,而伊简自己则是暗地里钻研上了催眠。
厚栢的重度抑郁最适合当他的实验品,他不动声色的想找机会接近他,厚栢浑然不觉,他每天活的极其痛苦,就算熬夜看书成绩也依旧没跟上去,尽管他连发烧了也没落下一节课,厚厚的镜片遮挡住了他秀气的五官,脸上现出大片红晕,眉毛也是弯弯地温顺模样,嘴巴则是微微抿着,自卑中夹杂着太多内疚,他想到地上那滩血迹就浑身难过。
值日的女生见他趴在桌上昏睡不醒,正手足无措时伊简很是镇定地站了出来,他把厚栢送回家,厚栢的母亲听了伊简的解释很高兴儿子终于有了新的朋友,找出医药箱递给伊简,便忙活着去做晚饭了。
而伊简则是抓紧时间,他给厚栢塞了片退烧药,不过五分钟他给厚栢实现全面肌肉放松,而厚栢因为多日没睡好觉,竟呼吸均匀起来。
伊简把他摇醒,他戴上口罩,拿出工具对厚栢进行催眠,不算成功,因为厚栢语无伦次,说了两句话便不停的流眼泪,伊简十分惊讶男孩子也能哭成这样,听见厨房的动静他拿出手帕给他插了插,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