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严家兄弟是担心他照顾不好他们家大哥,追加几句保证:“你们放心,我平常会下厨,你们大哥的习性我略知一二,没问题的。”
严家兄弟瞬间大喷泪——“老大,你可以嫁了!”
严君临白他们一眼,不理会疯言疯语,处之泰然吃他的饭。
餐后,大家在客厅吃水果,闲聊兼交流感情。后来大人、小孩都玩开了,严君临趁着大伙不注意,拉了向怀秀进房独处。
“我很久以前就想来参观你的房间。”本以为这辈子没机会了呢。
严君临的房间,只有黑白色调,没有多余的色彩及装饰,就跟他的人一样,冷硬刚强。他前看后看,还打开衣橱检查——
“你找什么?”
“看看有没有什么野男人存在的痕迹呀。”他半开玩笑地道。
“没有。”有也不会明摆在那里等他查。“你是我第一个带进这个房间来的人。”
“那好。”他一屁股赖坐到床上。“今晚我要在这里过夜。”入侵领土意味极其浓厚。
“好。”
向怀秀笑睨他。“你也太好商量了吧?”自交往以来,这男人似乎还没对他说过“不”字,完完全全有求必应。
“因为都是小事。”
“那什么才是大事?”
“我办不到的。”也就是说,只要他办得到,都会来者不拒就是了。
对眼前这人,没有上限。
“你真的会把我宠坏……”向怀秀起身,双臂圈上他腰际,撒娇。
严君临轻轻地,伸掌拍抚。
“那,我还有一个小小、小小的要求。”
“说。”
向怀秀取下左手的银戒,双手合握,仰着脸,眼神闪动着——“Please”!
严君临二话不说,伸出左手让他戴上,任由属于青年的印记,圈锁住他,甘心这辈子,牢牢被一个人困住。
向怀秀的男人。
很心甘情愿,就此被贴上标签,归属于某一人。
戴在青年手上略显宽松的银戒,滑入他指间,贴合着肌肤,戒饰很合,是他的尺寸,半点不差。
再一次,真切的意识到,这是为他而买。上头留有对方的体温,青年用属于他的银戒套住自己四年,这用意还不明显吗?怀秀一直都在等着他,没想过要走。
反握住对方的手,一同走向床头柜,捞出那个许久前被怒扔到抽屉深处的物品,打开,套住青年左手无名指——
原来,这戒指的主人,在这儿。
他套不上的戒饰,青年纤秀的骨架,戴上去正合。
“咦?”向怀秀惊诧地眨眨眼。
是同一款。
当时预算有限,只买了一只,后来断货了,想买也买不到,一直很懊恼。
“没想到,你也会做这么浪漫的事。”向怀秀叠着他的掌,来来回回审视。
真的好好看,这男人修长性感的手,果然很适合戴戒饰,而且,是跟他成对的。
他幻想这一天很久了,赶快拿手机拍起来,晚一点上传脸书,高调宣示——对啦,他就是这么庸俗的人。
严君临任他玩弄左手,垂眸审视。“你在脸红窃笑什么?”
收到空白支票时,都没见他那么开心。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
希望,严君临不会太生气。
他那时八成脑袋有洞,居然叫店家在银戒内围刻上“临&秀”,用爱心圈起来,现在想想好脑残,俗气得要死,但当时在做这件事时,觉得好甜蜜,一整个就是青春热血高中生模式。
但愿严君临看到,不要宰了他啊……
番外/其之二/ 讨好
严君临没宰了他。
非但没有,而且完全没再提起戒指的事,向怀秀神经兮兮观察了好一阵子,皮绷很紧,等着被念——“你幼幼班没毕业吗”、“什么品味”、“丢脸死了”……之类的,但,男人神色如常,风平浪静。
难道,还没发现?
时日一久,也就渐渐淡忘此事。
他所不知道的是,有一天,严君临洗手时,将戒指摘下放在镜台的置物架上忘记取走,后来进厕所的严君威,看到戒围内侧的刻字,整个笑到不行,拿去亏他家老大。
“这有什么好笑的。”严君临横了弟弟一眼,取回戒指戴上,并且警告他:“你敢在怀秀面前露出这种表情试试看。”
这么粉红、这么梦幻、这么少女心,老大还戴得四平八稳,面不改色,果然是真爱呀。
是说——“老大,你有没有想过,应该要回馈他一点什么?”
正欲迈步离开的严君临,回眸望去。“什么意思?”
“你自己要不要算算看,他为你做了多少?为了你,他连才刚起步的事业都押下去;为了你,他无惧人言,大胆示爱;他还每天为你下厨,知道你所有的喜好,把你当大老爷在伺候,日子过得舒舒爽爽。但是,你有认真地,为了讨好他而特地做过什么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那种被重视、被用心对待的感觉,没有人会不喜欢,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看,他那时用心争取你时,你心里有没有偷偷暗爽,心想——原来这个人这么喜欢我?”
严君临没接腔,但陷入凝思的神情,显然有把弟弟的话听进去了。
前几天怀秀问他:“如果我们最后没有复合,你会考虑别人吗?”
他说:“不会。”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谁,包括眼前这个人。
如果没有这些意外,他会一个人,看着弟弟们羽翼渐丰,一个个飞离,开创自己的精彩人生、美满家庭,独自守着严家这幢屋宇,到老。
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青年听了以后,突然扑上来用力抱住他。“还好我来了,来到你身边陪你。”
他,再也不会一个人,独尝人生苦乐,悲欢笑泪已经有人共享。
一直以来,都是怀秀主动、积极为他们的感情努力,如果不是对方的坚持,今天他们不会在一起,现在的他,不会得到一份自己连想都不曾想过——爱与被爱,奢侈的幸福滋味。
对于他们的感情,他太缺乏坚持,也太被动,太冷调。
连他都不懂,这样一个冷淡又无趣的男人,怀秀到底喜欢他什么?
“要不要我传授你几招?”严君威手肘顶了顶兄长。
严君临瞪向那只放肆的肘臂,抛去“想死吗”的冷眼,转身走开。
严君威不服,嚷道:“你就是这样,老摆一张严肃的死人脸,要对小秀秀热情一点、温柔一点、情话绵绵一点啦。”
一只抱枕迎面扔去。“小秀秀不是你叫的。”
* * *
当晚,回来时客厅点着一盏黄光,向怀秀坐在那儿,安静翻阅杂志,听见开门声,抬首朝他绽开温润微笑。
“回来啦。”
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大抵便是如此了。
他知道,那人是在等他,再晚,都会点着一盏灯,静候他的归来。
青年合上杂志,起身相迎,替他脱去西装外套,一如以往地关怀探问:“吃过没?要不要帮你煮个宵夜?”
或许是三弟今天说过的话,也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在青年转身挂外套时,没来由的一股冲动下,张手便环抱而去。
向怀秀微愣了一秒,笑拍他手背。“好啦,你先去洗澡。”
平日里,会主动缠腻的人都是他,严君临性子沉稳,少有这类甜腻的肢体语言,会主动示好,通常只有一个含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严君临低哝,没松手。“只是想抱抱你。”
“咦?”猜错了?他家男人今天好撒娇。
想归想,很知情识趣的向怀秀,也不会去质疑他今天吃错什么药,只是微笑领受下来,回过身,双掌捧住对方的颊,印上一吻。“我爱你。这是今天的。”他答应过,每天都会告诉对方一次,他被深深爱着、珍惜着。
男人张了张口,眼底闪动不明火光,有一度,他几乎要以为,对方会张口回应他同样的那句话,最后却只是蠕动唇瓣,轻轻说了声——
“谢谢。”谢谢对方,愿意爱他。
也是。要真露骨示爱,他就不叫严君临了。
向怀秀也没失望,笑笑地受下。“不客气,你值得。”
男人迟疑了下,还是问出口:“怀秀,我哪里好?”
不够热情、不够积极、不够浪漫,不懂情趣,严肃又无趣的老男人一个,不过节日、连平日里也吝于说句好听话,为何还能让对方这般执着?
“你给我一个家啊。”见对方挑眉,一脸“这不是基本的吗”,他无比认真地道:“你不要觉得这没什么,它对我来讲很重要,从小到大,我受够了被死小鬼呛‘这是我家不是你的,你滚开’。你给了我一个家,只属于我,不必跟任何人分享,这比什么都重要。”
顿了会儿,又道:“如果你想惹毛我,最大的地雷区,就是让另一个人来跟我说——这是我家,不是你的。”
那他二话不说,绝对包袱款款,立刻离开这男人。
严君临皱眉。“不会有这种事。”
青年笑笑地,伸指去揉他蹙拧的眉。“那不就好了吗?”
他张了张口,总觉得——“不够。”他还能,再为对方做些什么?
向怀秀想了想,回他:“你记不记得,我刚来到你身边的第一年,一个人孤孤单单过的农历年,我那时以为,就这样了,但是你来了,离开自己的亲人,到我身边来陪我围炉、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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