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层都是高级主管,有些没Follow到最新进度,见小女孩讨喜,顺手要送她小礼物讨她欢心,小女孩很有教养地婉拒:“爹地没说好,不可以收。”
“你爹地是谁?我来跟他说。”上一秒,某经理很有气势地这么说。
“姓严名总,字君临。”Uncle以前都是这么跟她讲的,反正背起来就对了。
“……”下一秒,某经理默默垂首离开。
中午休息时间,严君威早早就带着小零嘴来讨小娇娃欢心,一大一小在严君临办公室玩耍,相处气氛颇融洽。
秘书中午要订餐点,进来征询意见时,严君临问过小女孩后,订了意大利面,不忘交代几句:“甜点别选奶蛋类,小孩会拉肚子。”
一旁的小女孩听见,仰起头道:“爹地,那是小时候,我现在不会了啦。”
严君临静了静。“对不起。”
他对孩子的认知,只停留在四年前,每一件都牢记在心,但,却错过了这四年的成长,与变化。
现在的小宁宁,他很不熟。
“没关系。”小女孩扬笑,大方原谅他。
餐点送来后,严君威猛献殷勤,跟小公主用餐,但对方摇摇头,很坚决地说:“我要等爹地一起吃。”
严君临听到了,放下正要拿起的下一份公文,把严君威赶出去,坐到小女孩身旁陪她用餐。
打开餐盒,小女孩很忙碌地将另一边的青、红、黄椒夹过来。他顺口问:“你喜欢吃青椒?”
“没有讨厌。Uncle说你不吃,看到要帮你吃。”
严君临静默了下,张手将小女孩抱到腿上,宁宁有些别扭地挪了挪身体,脸红道:“我现在很重啦,爹地可能抱不动了。”如果再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赖到爹地身上讨抱,好像有点不要脸。
“再多抱个两年还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两年可抱。
严君临有些不舍地搂了搂她。“你对我,还有那么多记忆吗?”
都四年多了,三岁小孩的记忆,哪可能保留这么多、这么久?
他心里很清楚,孩子的记忆,多半源于大人,大人没忘,小孩就会跟着看、跟着听、跟着记,宁宁之所以对他毫不陌生,就像没有那几年空窗,是因为向怀秀从来不曾有过一刻,将他自生命中抹除。
“记得啊。Uncle说,我小时候最常问的一句话,就是‘爹地呢?’说我们感情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小孩子没有太高深的修辞技巧,唯一的方式就是用力强调很多遍。
“刚分开的时候,我常半夜醒来,哭着要找你,然后鬼打墙又问一次‘爹地呢’……”说完,有些脸红。“我自己是不记得了啦,不过小时候录了很多影片,有些是你帮我拍的成长记录,有些是Uncle拍的生活记录。他很喜欢拍我们,平常的时候、去公园玩的时候、牵着我的手学走路的时候、喂我吃饭的时候、趴在你身上睡午觉的时候、做错事被你处罚的时候……看了很多遍,每次跟Uncle想你时,就会拿出来看一下。”
以前是听Uncle讲,后来比较懂事了,自己再看那些影片,感觉又不一样。
犯错被爹地罚面墙反省,自己一边哭、一边用手背来回抹眼泪、还一边说:“爹地对不起,爹地不要生气……”
爹地硬是狠心让她站了半小时,Uncle要拍他的表情,被他一手挥开,瞪了一眼。“这有什么好拍的。”
最后还是心软,叫她过来,她哭着摇摇晃晃地扑过去,爹地抱起她哄,确定自己没有被讨厌,她才停止哭泣。
被罚、被骂了,还那么依恋地想蹭上去赖着,可见那时的她真是万分喜爱这个人呢。
“这次回来,我一直跟Uncle说要来找你,说了很多遍,但Uncle每次都说你很忙,要再等一等。爹地,我不会吵你,我可以天天来陪你吗?我好想你——”想很久了,每天都很想来看看,这个小时候很疼她的爹地。
所以,不完全是向怀秀使的小手段,是小女孩自己也想来找他吗?
严君临抚抚她的颊。“可以。”
小女孩被这个回答彻底取悦了,露出好灿烂的笑容。“本来,今天要来以前,我有一点点担心,万一你忘记我了怎么办?虽然Uncle有叫我不要担心,你认得出来,可是我还是会怕,要是你露出陌生的表情,问我是谁的话要怎么办?”结果,爹地一回过头,完全没有迟疑就叫出她的名字,张开手抱她,真的就像Uncle说的那样,爹地一直都在参与她的成长,把她惦记在心上。
于是,小女孩自此真的天天出现在严君临身边打转,傍晚下班前,向怀秀会自己来把小孩接回去,有时是严家兄弟、有时是秘书牵着小女孩的手下楼来,亲自交还给他,严君临一次都没出面跟他说上半句话。
把小孩丢包给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也就习惯成自然。
宁宁来的时候,偶尔会充当邮差小天使带上Uncle要她转交的物品,有时是早餐,附上信笺道早安、有时是小点心、顺手买的小礼物、偶尔也写写信,分享身边发生的大小事……严君临就只是收下来,搁着,也没表示什么。
“郎心似铁呀——”严家兄弟们打趣道。
如此热烈又诚意十足的追求,使出浑身解数在讨好他了,旁人看了都感动,怎当事人似乎无动于衷?
大半个月下来,大家已经很习惯这甜心可人儿的存在,有时开会中场休息十五分钟,有起来喝水的、有做眼睛操的、有整理会议记录的,还有演家庭伦理小剧场的。
小家伙端点心上来孝敬,不解地提出疑问:“爹地,华盛顿砍倒樱桃树,他爹地没有罚他,为什么我撕坏你的东西,承认了你还要打我屁股?”
有录影存证,打得可狠了,不是做做样子的,她哭好惨,后来不管再看几次,都觉得好痛,难怪Uncle说,她之后乖得跟什么似的,离爹地的公司文件好远好远,再也不敢乱玩。
可是,她还是很不服气呀,她明明就很诚实,诚实不是美德吗?
会议室内,所有“父”字辈的全竖起耳朵来,想看看他们的严总如何接应。
这年头,小孩好难教,古灵精怪每天问题一堆,反驳起大人也头头是道,当父母的有时还真招架不住。
只见,严君临转过头,从容回应:“华盛顿的父亲不罚他,是因为他后来能当总统,如果你承诺我,未来会成为叫得出名号的总字辈人物,那我就不打你。”
噗、咳咳咳!这回答好妙,吐槽还兼激励一下小孩。
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总字辈人物,赶快笔记起来。
“喔。”小女孩摸摸鼻子,乖乖回去吃她的小蛋糕。
“老大,原来你也会体罚小孩唷?”严君威靠过来咬耳朵。还以为老大会是把小孩宠上天,溺爱到不行的那种慈父耶。
严君临冷瞥一眼。“你们每一个小时候都被我揍过。”谁没有过白目死小孩的年岁?该揍时,他从没手软。
次数不必多,打多了,皮粗肉厚,性子蛮了、亲子关系也疏了,只要一次,狠下心来,让小女孩直接将那痛记到脑子里,便不会再犯。
向怀秀很信任他,每当他管教小孩时,从来都不会多嘴,因为知道他会拿捏分寸,就只是皮肉痛,不伤筋伤骨伤自尊。
瞧,一直到七岁,都还记得两岁半时,小屁股遭殃、被打得鬼哭神嚎的惨剧。
但要说他的教育太过铁血手腕,像是员工训练?那也不对,因为该爱时,他给的爱很多很多。
隔几天,小女孩感冒了,这一波流感来势汹汹,一不小心就中奖。
早上咳,中午过后开始发烧,严君临搁下所有的事情,亲自带小孩去看医生。
很多事情可以交给别人去处理,但,唯有带小孩看诊,照料、陪伴、安抚,这个是无可取代的。孩子在成长的记忆里,不见得什么事都记得住,但往往总是记得自己生病脆弱时,最亲爱的那个人是否在身边。
有人陪、有人爱,心就会很暖。
这是他少数的坚持之一——绝不在孩子生病时缺席。
“爹地,我今天可以跟你回家吗?”
严君临批阅完一份急件,低头凝视躺在沙发上、枕着他大腿的小女孩,掌心抚了抚红通通的小脸,语气柔软中带些心疼。“可以。”
“小时候的事情,我不记得了……”虽然透过那些录影带可以看到,但总是有一点像看别人的故事。
Uncle说,那个会半夜着急地抱着她去挂急诊,整夜搂着她、哄她睡的爹地,她很想再回味一次,用现在的心情,感受爹地的宠爱。
“你会一直陪我长大吗?”
这一次,严君临迟疑了会儿。“……希望。”
第六章 交心
尽责地完成了陪睡之亲职任务,模范好爹地走出房门,到厨房为自己煮了杯咖啡,打算挑灯夜战,处理今日延滞的公事进度。
稍早前,传过简讯告知,宁宁今晚要在这里过夜。想了想,又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字,发送出去。
宁宁睡了,烧也退了,不必担心。
另一头,很快回传过来。
——谢谢,辛苦你了。
他看完,不自觉皱眉,不喜欢对方如此客套的说话方式,他并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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