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大的事故让政府所有人都紧张慌乱起来,迅速的,附近乡镇能临时调用的车辆和人员都快速向出事地点赶来,阿标坐在附近白旗乡赶过来的一辆越野车带着轰轰作响的起重车开在最前面。
被泥石流冲断的山路豁口到了,沿着公路边缘可以以看到远处林市长的那辆越野车倾覆在半山腰,泥水还在不停地向下冲击着,如果得不到救援,如果再来一波急流,车下面的人必将被这无法阻挡的自然之手迅速埋葬。
所幸……万幸!
在救援人员一拥而上之前,两个人分开了亲密的姿势,只是那仿佛烙印一样的拥抱和亲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激情都不相同,让他们不舍得分开,痴痴地对望着,那亲吻中带着泥土的气息与雨水的冰冷,像是着了火的水、喷着火焰的冰……
当越野车被救援的众人吆喝着抬起,几个人小心地将傅冲从车下抱出来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从自己的身体上被挪开了,在这一刻,似乎还有一个千斤重的……枷锁……也被人从心口挪开了……
只有一些擦伤的林市长在休息了一天后便恢复了正常工作。
这场罕见的初冬季节的暴雨给金山带来不小的损失,全域内不少地方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些地质灾害,一些山区出现了老百姓房屋倒塌的情况,各县区均忙着灾后的维*稳和善后工作,他实在是没办法安心休息下去。
林原拒绝了当地媒体的采访,并下令外宣部门严加注意,不允许当地媒体炒作自己在视察过程中出车祸一事。他既觉得自己亲自驾车一事不适宜用来作政治宣传,也不想给傅冲太大的压力。因为如果抓住这件事做宣传,势必要拿他冒着生命危险抢救下属为爆点,届时媒体必将对傅冲狂轰乱炸,林原不想要这种感觉,也知道傅冲更加不想要这种感觉。
因为,这是一场外人眼中的事故,却是他和他之间的……故事。
傅冲被送到市医院紧急检查,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腿竟然没有断,只是小腿有一处骨裂,大腿的肌肉严重撕裂。抢救的外科专家说,他这种被重物挤压卡住的情况很多时候都不一定产生严重的骨折,危险的是肢体被重物压住后一般都会阻断血液循环,超过3~4个小时就会开始变质,超过8小时就会完全坏死。傅冲的情况要远远好过这些,还没有形成真正的危险。像他这种伤势和体质,卧床静养一个月基本就会恢复得差不多。
林原听到医生描述的傅冲伤势后,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他想了想,和医院沟通了一下,考虑到傅冲的伤势并不重,医院同意了林原提出的回酒店休养的意见。医院安排护士每天专门过来给他打针,医生定期来给他检查,平时的休养就不用窝在医院里了。关键是,自己就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了。
开始的几天护士每天要来换两次药,随着伤口渐渐愈合,换药的难度也在减小。林原告诉护士晚上那次换药不用过来了,自己这边会安排人来做,因为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敷些药膏,没有什么技术难度,林市长既然提出来了,医院那边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于是不管每天林原回来的是早还是晚,给傅冲换晚上这遍药的工作林市长是绝不假手于人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刚开始傅冲还真是不习惯看他略有些笨手笨脚地在自己腿上鼓捣着。
“你自己来?”林原哼了一声,脸色一沉,“怎么,信不过我?”
傅冲看他脸阴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软了下来,“信得过,就是……不好意思麻烦市……”
两片湿热的嘴唇盖住了他的,林原用力吮吸了几下,才有些舍不得地松开,“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叫我一次市长,我就堵你嘴一回,不信你就试试。”
“……”
白天林原去上班的时候,特意让酒店派了一个服务生专门在房间里照顾傅冲,帮他安排适合他病情的饮食,帮医生护士打打下手。傅冲感觉自己恢复得很快,医生复诊两次后也对他的恢复速度持乐观态度,毕竟他还年轻,身体底子也好。
雅娜来酒店看过他两次了,都是在中午休息的时候。面对着一脸担心,忧心忡忡的女友,傅冲没有向她描述自己当时已经面临了一次死亡的考验,也没有告诉她当时自己和林原一起勇敢的做出了“断臂求生”般的决择,更不会告诉她在以为即将面临死亡的刹那,自己除了像疯了一样拥抱着那个男人、亲吻着那个男人,整个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有些事已经过去了,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和后怕。有些事似乎还在继续,就更加没有办法向她说出一个字。
所以当雅娜在傍晚上带着精心熬制的鸡汤又一次来到酒店时,傅冲看着她甜美的脸庞,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伤感和紧张。
是的,他的心近来不知道为何经常会产生这种带着悲凉的伤感。他有一种没有由头的害怕,那害怕来自他最近常常做的梦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梦到自己和雅娜商量取消婚礼的那天晚上,自己送她回家的一幕。
在梦里,每一次走到最后,两个人总是走进一场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他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担心的是浓雾散尽,不知道两个人是殊途同归还是会天各一方。而现在,他的梦里却总是雅娜一个人在浓雾散尽后的旷野中哭泣的画面,这画面让他多少次在梦中醒来,不寒而栗“我妈熬的,熬了快三个钟头呢!哼,刀子嘴豆腐心,天天唠叨你,一听你受伤了,又急得跟什么似的,真拿她没整儿。”雅娜一边从保温饭盒往汤碗里倒鸡汤,一边吐槽着自己的老妈。
“喔,那我可得多喝点儿,老太太的手艺,好久没尝过了。”傅冲端起汤碗,鸡汤还很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心里隐隐有些酸楚,雅娜的母亲脾气爽直,为人却厚道,对傅冲也是特别好,两人相处的几年,一直拿他当半个儿子照顾。他在政府宿舍楼住独身,老太太怕他吃得不好,总找各种理由让他去家里吃饭。
“是啊,你都挺长时间没去我家了,前一段我妈闹别扭,现在我看她差不多也消气了,你这腿伤好了后上门哄哄她吧。”雅娜坐在他身边,看到鸡汤还很热,傅冲一时喝不上,两个人几乎同时低下头,在汤碗上吹气。
林原推开傅冲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对小情侣头对头一起给汤吹气的画面,那一刻,他感觉有一股酸楚难当的感觉无法抑制的涌上来,迅速散遍了全身每一个细胞。
他还是头一次真正意义上和傅冲的女朋友碰面,虽然她早就在自己的头脑里有了极为鲜明的存在。
“有朋友在啊?小傅。”林原用手指在门上磕了两下,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正在吹汤的两个人一愣,急忙抬起了头。
雅娜站了起来,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对林原轻轻笑了一下,小声说了句,“林市长好”。傅冲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林市长,这是我女朋友,严雅娜,在区财政局工作。”
林原和雅娜都向前走了一步,两个人轻轻握了握手,林原点点头,“财政部门挺辛苦,区财政这几年运行还可以吧?”
他似乎很随意地坐到了傅冲的床边上,随口打听着。
“我们区还行,收支基本平衡,负债也少。”雅娜有一点微微的紧张,林市长坐到傅冲床上,她只好绕到一边靠着窗台站着,不好意思坐到床边的沙发椅上。
“这汤闻着真香,你快点趁热喝吧,完事儿我好给你换药。”林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了,他只知道看到傅冲和女友刚才那一幕让自己浑身都不得劲儿,好像憋着一口什么气,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下意识就迸出来一股邪性的冲动,就是想让这个女孩知道,自己和她的男友有多亲近。
是的,自己这是有点走火入魔了吧。按理说,自己现在这个年纪、这个身分,怎么也该端着点架子,摆出点市长的谱儿,看到人家小女朋友上门,象征性打个招呼也就算了。给两个人点空间,也给自己留一个空间。
可是道理虽然明白,身体却好像偏要和理智作对,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
“林市长,怎么好意思麻烦您,一会儿我给他换吧,您那么忙,快休息吧。”雅娜被林市长说出的话吓了一跳,傅冲还真没和她提起林市长每天还给他换药的事儿,在她心里,也根本没往这个念头上想过哪怕一星半点。
“不麻烦,你手生,我都给他换习惯了,知道他哪块伤口吃劲儿。”林原一边说一边掀起傅冲身上的薄被,想看一眼腿上的纱布有没有渗出血来。虽然伤口复原的很好,但还是偶尔会有一些外渗。
雅娜被他的话和动作……惊住了。
她看了一眼傅冲,后者正低着头,眉毛微微皱着,一口口的喝着碗里的汤,没有接林原的话。
在她的印象和经验里,像林原这样高级别的领导,尤其是这样盛气凌人、霸道蛮横的领导,都是非常难以接近的,基本上能和自己这样的小年轻打个招呼、点点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表现了。即使傅冲是林市长的贴身秘书,平时和他走得近一些,在她心中,领导就是领导,那是与普通人有着巨大距离的另一类人群,他们根本不应该有这样密切的……接触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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