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一阵瘙痒,魏卓炎小心翼翼地侧了侧头,同样虚着声音,浅笑着调侃:“你想做什么?”
“想知道么。”肖忆笑着吻上魏卓炎额角,舌尖游走在对方眉梢外沿那道伤疤小心翼翼地舔着。
被这小子这番话一撩拨,魏卓炎还真有那么点“欲”火中烧的意思。
感觉身下稍稍起了些反应,他轻轻抵开肖忆肩膀:“等下会有护士过来查房——”控制着躁动的情绪,他半眯着眼,“别乱来。”
“是么。”肖忆看着魏卓炎浸在虚白光线下的脸,扯着一边唇角,“这会儿说这个不觉得有点迟?”
言毕,他径直伸手,顺着魏卓炎穿着病服的胸口向下方危险地带移动。
一瞬便按住肖忆手腕,在对方探上要害前,魏卓炎微喘着皱眉:“小忆,算了,这儿是医院。”
魏卓炎一句话落下,肖忆倒是真停了手。
不过他脸上那抹鲜明的错愕倒是弄得魏卓炎一瞬有些困惑:“……怎么了?”
“你刚——叫我什么?”唇角浮着一抹挫败的笑,肖忆挑眉。
反应了一下,魏卓炎喉结一滚动,颇为尴尬道:“‘肖忆’。”
“不对,不是这么叫的。”耍赖皮地直接坐上魏卓炎床畔,肖忆盯着对方,笑得那叫一个春花烂漫。
脸上被尴尬引上鲜明的虚红,魏卓炎清了清嗓子,想继续装傻:“怎么,不能叫你大名?”
“你刚叫的可不是我大名。”肖忆坐在床上,玩味地瞄着魏卓炎局促的脸。
魏卓炎单手覆上面颊,耳朵已经红得似挂天顶的红灯笼:“……”
“你叫我‘小忆’?”肖忆爽朗地笑出声,“除了我妈,还真没什么人这么叫我。”
“那又怎么。”魏卓炎侧开脸,似乎还想扳回一局,“你叫我‘炎’不也是么。”
“哦,我叫你‘炎’怎么了。”肖忆挑眉,笑意愈浓。
“太肉麻了。”魏卓炎伸手撸了把脸,“还是别叫一个字,实在太……”
“肉麻?”闻声,肖忆却突然凑到魏卓炎面前,语气再次变得相当暧昧,“你觉得肉麻还是别人觉得肉麻?”
魏卓炎僵着脸没回应。
“怎么。”肖忆勾唇,“我这么叫你,难不成你有感觉?”
“胡闹。”魏卓炎咂嘴,“小子,叫你别这么叫就别这么——”
“炎。”
“……”
单手覆上魏卓炎脖颈,肖忆凑到那已然窘迫到不能自己的男人耳边,淡淡:“你也可以叫我‘忆’。”哧了一声,他凑过去吻了下魏卓炎有些颤栗的脖颈,轻声,“要肉麻,咱一起肉麻。”
☆、49计划
被肖忆忽轻忽重地挑|逗了半天,正当魏卓炎感觉小腹热度逐步飙升时,那一脸虚红的男人却突然停了手,满脸玩味地盯着魏卓炎来了句“你说的没错,你正受伤,还是好好休息”,然后抬手看了眼表,力道紧致地揽过魏卓炎脑门吻了下,居然带着那抹相当刺眼的痞笑,欠揍地扬了扬下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肖忆离开时,魏卓炎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当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拔到空中却被恶作剧般地甩那儿时立刻有种说不尽的窝囊感。
满心把肖忆刀削了的冲动,他哭笑不得地瞅着身下升了一半的大旗,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蹭下,废力地迈向病室卫生间。
站在黑漆漆一片的狭小空间,魏卓炎犹豫了许久才探手挑开内裤,按住某处进入危险警戒的部位。
一边想着那小子欠揍的脸他一边仰头盯着天花板。
“臭小子……”鼻息凌乱,他眼神渐转涣散,手下动作愈烈,“……什么时候学这么坏?”
……
接下来的几日,肖忆下班后都准点来看魏卓炎。
两人交换一下每日见闻,说说近段时间的心情和计划,倒是意外地在这些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鸡毛蒜皮事情中得到偌大欢乐。
交换当下联系方式的同时,肖忆顺便把向杰的事情跟魏卓炎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解释了一遍,魏卓炎明白过来肖忆回国除了调遣工作外,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也是为了逃避养母的逼婚要求。
虽然所用手段实为下策,但肖忆表示当初十万火急,没想那么多。
魏卓炎出院当天,肖忆专门开车过来接他。
两人跑去市中心搓了顿闲饭便各自赶往工作地。
后来数个星期的晚上,肖忆常常会往魏卓炎公寓跑,两人一高兴通常会在对街公共篮球区打球打到深夜,然后肖忆再顺便在魏卓炎家蹭个觉。
让魏卓炎颇为意外的是,那个一向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男人每次跟他同床共枕时倒是温柔得像只家猫,收敛了平日丛林野兽的攻击性,相当老实,完全没有什么主动越轨行为。
两人几次同宿都清汤寡水,除了共用一床,其余什么都没发生。
这在魏卓炎看来反倒有些加分,对方显然比几年前稳重,很有分寸,循序渐进,没有了像当年为了达到某些目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般不计后果的冲动。
就这么平平淡淡,两人又渡过一段风平浪静惬意宜人的日子,肖忆终于在某次公司记者发布会挑明了和向杰无关系的事实。
期间肖母肖父还来拜访过一次,当时魏卓炎刚巧休班去肖忆公司寻对方,在完全不知情的境况下居然还在会客厅和两人相谈甚欢。
直到见了肖忆,当肖母明白过来魏卓炎就是肖忆真正交往对象,那脸色魏卓炎到现在还记得相当清晰。
能看得出来对方的惊讶,不过倒也没魏卓炎想象中的夸张,念着也许是对方先前已经有向杰的绯闻做了心理铺垫,双方谈判般的讨价还价也没显得太不近人情。
这种令人尴尬的对峙局面持续了近一个星期,当肖忆把这几年和魏卓炎之间的事情真挚地告知他们后,得知魏卓炎就是肖忆当年的救命恩人,一向固执的肖母肖父也动摇了。
明白肖忆这条命都是魏卓炎救回来了,虽然最开始明显有“立论”准备的二老也显得颇为狼狈。
终究无奈地妥协下来,肖母表示只要他们将来愿意领|养|孩|子,那么她和肖父就不会过多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
“相信我,这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天大让步。”肖忆开着车对坐在副驾上的魏卓炎浅笑调侃,“你要是知道她脾气,你就明白我意思了。”
“了解。”魏卓炎盯着前方繁闹马路,爽朗一笑,“让你母亲接受我,实在挺不容易。”
“说实话我也没想过她会同意。”肖忆摇了摇头,“不过年纪长一些,有些东西确实会慢慢包容。”
“是。”魏卓炎垂眸淡笑,“毕竟你是她儿子,还是疼你。”
两人谈到这里又兀自沉默下来。
魏卓炎放松了神思,致力于观赏窗外美景。
正漫无目的地瞟着那些一闪而过的街边商店时,耳畔却突然传来肖忆一阵询问。
“炎,跟你说下我近期计划。”
侧头瞄了眼认真开车的肖忆,魏卓炎心不在焉耸肩:“好。”
“我想把肖恒叫过来吃顿饭。”肖忆润着唇,开车动作平稳。
“肖恒?”魏卓炎听到那个名字反应了一下,脑子才突然戳入一个不羁面容。
“我父母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过马上又要出国。”肖忆浅声一笑,“那小子不过来一趟的话,怕是又见不着他们。”
魏卓炎沉默了许久才接上:“你父母对肖恒有什么意见么?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他?”
“不是不待见他。”肖忆视线变得缓和了些,“只是……”
等了半天不见肖忆接上,魏卓炎皱眉:“怎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肖忆拐进一个僻静巷口,在路边停了车,伸手捏了捏眉,“我父母确实对他疏忽,但那孩子又敏感,小时候喜欢做些极端的事情让我养父母注意,经常把他们气得半死——他自己给自己安了个标签,然后就恨不得让全世界觉得他是混蛋。”
魏卓炎一声叹笑:“这小子……”
“说实在的我不怪他。”肖忆长长一声叹,侧眸望向魏卓炎,“我一直觉得我占了他应有的东西,他怎么发展,我都有责任。”
“这点是你父母问题,与你无关。”魏卓炎皱眉,“哪有对自己亲生儿子不闻不问的父母?”
“其实我最开始也这么想的。”肖忆抿唇,“不过前两年我出国后才发现,实际这些年肖恒闯得大大小小祸他们都在关注,甚至还让人跟着保护。”笑了笑,肖忆朝魏卓炎扬了下巴,“你记得天天跟他粘一起那小子么,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那是我父母安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而且只是其中之一。”
魏卓炎笑着摇头:“就那瘦不拉几的小子?”他记得对方好像叫吴朔迁,不过以那小子的身板,到头来还真不知道谁保护谁。
肖忆耸肩。
“没法理解。”长叹一声靠上椅背,魏卓炎盯着天花板玩笑道,“你父母这思维也挺不走寻常路的,有办法正面关爱还走这么多弯路做什么。”
“你第一次认识肖恒么?”肖忆笑,“你要真了解那小子,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