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救护车!」齐槐丰不停冒冷汗,今晚究竟是怎麽回事,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他们在公园发现了邱复生,吕恒跟着上救护车,并让齐槐丰在宿舍别出门。
吕恒说宿舍是安全的,晚点周歌岸会再找帮手过去宿舍,暂时别出门上班了。天一亮门铃又响了,来的帮手是吕泰。吕泰顺便搬了行李过来住,两人打过招呼也没多话,默默搬家整理东西,齐槐丰在二楼对着吕泰那缸变色龙叙旧,吕泰把行李放好就走出来看情况。
「齐哥,对不起。」
「不用抱歉。」齐槐丰这话让吕泰更愧疚了。「反正我不会原谅你。」
「咦。」
「记好轻率的後果,对你是好的。我没怪过你,又何来原谅。」
吕泰这才露出深切反省的表情,握紧了拳头说:「我一定替我哥保护好你。」
齐槐丰没睡好,脸上有点倦意的问说:「你知道是发生什麽事吗?我还有点状况外,一觉醒来邱复生被咬成重伤,希望他没事。」
「邱先生他、会没事的。邱梓已经去看他了。」吕泰语带保留,他还不太习惯跟原本是表界的人相处,不晓得言谈间能透露到什麽地步,传言邱家有个女人拥有几乎是起死回生的治癒能力。虽然也只是传言而已,一直都没有真实的事蹟。
齐槐丰做了早餐跟吕泰一起吃,吃完他回房间补眠,吕泰则回去整理房间。大约十点多吕泰听见楼上有怪声,上楼发现齐槐丰一直在捶四楼通往阳台的金属门,而且闭着眼睛打门,好像在梦游。
吕泰打了电话联络吕恒,吕恒让他先在原地守着,近午吕恒赶回来和弟弟合力把齐槐丰手脚绑起来,带到吕恒的床上。他跟吕泰说:「他梦游症发作了。这恐怕是那个偷渡者又回来的徵兆,不过你别跟槐丰聊这些,他容易胡思乱想。看来他不跟我一起睡也是不行了,必须有人看着他。」
吕泰听完冷冷吐槽:「哥,你是公器私用吧。」
「哼。」吕恒挑眉,他就是,怎样?
吕泰不跟他辩,人情世故上关心一句:「邱先生情况还好吧?」
「唉。伤得不轻,他被人打断肋骨,骨头刺破内脏,浑身还有被狗群嘶咬的伤口,很惨……猎山猪都没那麽残忍。幸好发现时还有口气。」
「哥,邱家那女人真的有治癒能力?」
吕恒神色沉冷,低平回应三字:「不可说。」
随着吕泰的恶作剧勾出一连串棘手的问题,周歌岸、吕恒分头调查,然而事态非旦没有明朗化,反而更加扑朔迷离,而且有种被谁牵着鼻子走的厌恶感。
十二点多他们把齐槐丰叫醒,由於气氛沉重,三个人决定到外面吃午餐,怎样都比在宿舍热闹。吃完饭回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吕泰继续在二楼忙,吕恒在三楼客厅办公,让齐槐丰自己打发时间,齐槐丰就看书听音乐,消磨了整天,晚饭一样又出去觅食,不过这次是外带回宿舍吃。
「真的不能去医院?」齐槐丰还是担心邱复生的情况。他说:「邱梓不是也在那里,我想去陪她。」
「不行。」吕恒一口回绝,吕泰帮腔说:「齐哥,你也不是不晓得对方可能是冲着你来,你四处走动不安全。」
「难道我要一直被关在这里?」
「就这一天。」吕恒允诺他说:「我保证。还有吕泰说错了,对方是冲着吕家来的。」
「啊。」
「所以吕泰也不安全。你们两个暂时少乱跑,明天吕泰护送槐丰去上班就待在凤生堂不要回宿舍,以免落单。」
吕恒交代完以後,齐槐丰吃完饭就垮着脸回房上网。吕泰咬着筷子尾端问:「老哥,齐哥他会不会讨厌我们?」
「就算他讨厌你也不会讨厌我。」吕恒自信满满的回答,看到吕泰好像被排挤似的有些无辜,安慰说:「你放心,他总是先检讨自己一百遍才开始反思别人。他刚才不是在生我们的气,肯定是在气自己没帮上忙。让他冷静一会儿就好,晚点我再过去安慰他。」
「喔。」吕泰应得有点不以为然,他觉得哥哥口中的安慰肯定又是别有私心了。虽然他对於吕恒这麽黏着情人感到意外,不过谈恋爱本来就会显露出连自己都不熟悉的一面吧。
齐槐丰房门一直没关,顶多虚掩着,吕恒洗完澡就过来找他,他正在看恐怖片,吕恒轻手轻脚走进他房间、摸到床上坐在他身後,下巴枕在他肩上。吕恒一手越过他握住滑鼠看了下播放清单,整排的悬疑惊悚片,各国作品都有,吕恒说:「你现在是夏季惊悚片马拉松?」
「我想说、先麻痹一下对这类东西的感觉,免得每次遇到什麽事都反应不过来。」
「傻瓜。」
「你不喜欢看这些吗?」
「我都当搞笑片看。演得太夸张了啦,而且很多不符事实。还有演员的反应很爆笑,我推荐泰国鬼片,连男生都吓得又哭又叫,很有趣。」
齐槐丰歪头斜睨一眼,他说:「吕恒,你心眼挺坏的。」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吕恒环住他的腰说:「但无论我多坏,都只对你最好。」
齐槐丰腼腆微笑,他摸摸腰上吕恒的手臂,回忆道:「以前你说自己跟端端是一样的,但我不这麽认为。你会替人着想,虽然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可是我能接受。如果有天我不能接受了,我会把你拉回来。我不是很会表达……之前自己钻牛角尖也是一样,太多盲点了。
其实两个人互相吸引,一开始可能都不是太单纯的动机或原因,只有那种悸动是纯粹的。我一开始是喜欢你的样子,喜欢你外显的表现,相处之後,情感才变得深、更单纯。就像你解释过什麽绝对值啦、渗透压的,我觉得我们的生活也在渗透,相融。如有哪天我要轮回,每个部分都会有你跟我吧。想到这个就觉得不是那麽难以接受这世界的真相。我还想知道更多,这是我仅能做的、能让你感到不孤单寂寞的方式。」
齐槐丰话音低沉温厚,他心情宁定说完这番话却久久没得到回应,回头看才发现吕恒红了脸、双眼湿润,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吕恒……」
「嗯。」吕恒被感动,他找不到言语回应,就这麽注视对方。齐槐丰把影片暂停,将笔电搁到桌上,然後坐回床上揉他的脸取笑道:「唉呀,吕大少爷被我感动啦。」
吕恒失笑,忽地抓住齐槐丰的肩膀把人按到床上,低头亲吻额头,嗓音磁哑:「我很想要。槐丰,给我好吗?」他急切而热情的抚摸情人的身体,见齐槐丰点头就将那碍事的上衣往上卷,再拉下齐槐丰的休闲裤、内裤,上衣顺势缚着双手压在头上。
「吕、哼嗯……」齐槐丰低喃吕恒的名字,抿唇低吟,吕恒舔他胸膛,他犹豫道:「还是不要了,这种时候还是不……不好吧。」
「我不想停。」吕恒埋首不停亲他的脸、颈子、身体,不停挑逗欲望,想拉着他一起沉沦。「好吧,别慌,我不进去。你乖。」
「可是这样、啊啊。」齐槐丰被咬着乳珠,情色的吻四处燎烧欲火,更在光滑的腋下恣意钻弄,齐槐丰皱眉扭动挣扎,吕恒又转攻胸前,舌尖撩拨乳头、卷住包覆,双手则不断刺激他的性器。
半晌吕恒挺起上身迅速脱了衣物,弯身欺压上来。
「不要闹、了啊……啊嗯……」断断续续的求饶都是无助的颤音,这更刺激吕恒加速动作,并把他双脚并拢搭在肩上,大腿内侧夹着吕恒那硕长滚烫的阴茎。
「夹紧我。」吕恒说完就在齐槐丰两腿间抽送,胯部不停顶撞那双大腿根部和臀肉,两人的性器不时磨擦在一起,被吕恒大手握住使劲磨擦着,两人低沉呻吟、喊叫,他低头吻住齐槐丰的嘴,两人牢密抱在一起,忽地浑身绷紧肌肉,胸腹被浓稠的精液溅湿。
齐槐丰半阖眼大口喘气,吕恒仍贪恋不已的舔走他皮肤上的体液,他被挑逗得不时低吟,没多久又被吕恒抱起来,他双手环住吕恒的脖子互望,吕恒把手指伸到他嘴里,他自然吸吮起来,彷佛在吃美味的食物那样陶醉闭眼。
「这是我的手。好吃吗?」
「嗯。咕嗯嗯……呼呃……」
「多少妖魔想要吕家的血肉及骨髓,但连一根头发我也不会给他们。」
齐槐丰迷蒙睁眼,松口换气,他直视吕恒,吕恒像在许誓言一般告诉他说:「如果你开口的话,我的骨头和血肉,连同灵魂都给你。」
「啊。」齐槐丰叹息似的短吁了声。
「不要吗?」
齐槐丰双眸泛着一层水光,他低喃:「说出口觉得很沉重。」
「所以不想要?」
「强迫推销?」
吕恒半眯眼俏皮笑了下:「是啊。强迫推销。」
当晚齐槐丰被吕恒安抚入睡,吕恒整夜浅眠守着他。天蒙蒙亮的时候,落地窗外的栏杆上飞来两只鸟,吕恒敏锐得醒过来盯着牠们。窗帘外能看见栖停在栏杆上的两只鸟移动了几步,那影子看起来比斑鸠还大一点,大概和乌鸦差不多,能看到牠们的鸟喙开合。
「吕氏宗家的人。」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鸟发出来的,因为其中一只鸟的鸟喙正配合那话音开合着:「我们是这座城的北区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