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励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咱们若是得罪了寒泽就一定没有好果子吃。像咱们两个这种无权无势的人,还是离寒泽和华言远一些的好。你说对不对?”
秦石下意识地点头,然后立即摇头尽量压低声音说道:“你想让我不要管华言的闲事?那怎么能行!华言明明已经被寒泽抛弃了,如今寒泽却又说要和他一辈子相依,你就不觉得其中有诈吗?也许华言被胁迫了,就像今晚我们两个被寒泽胁迫是一样的。所以!”
“所以什么?”胡励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华言和在不远处守着的保镖,低声道,“你想帮华言也得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啊!”
秦石泄气了,他的确没有本事帮华言。看看寒泽住的房子和邀请的客人等级就知道寒泽的本事有多大,再加上他和胡励现在还在所属寒泽的公司上班,得罪寒泽不就等于自寻死路吗?
“两位在谈论什么呢?”寒泽端着酒杯静悄悄地出现在胡励的身后。
胡励心下一惊,立即转身后退几步,顺便把秦石护在身侧。
然而秦石却不懂胡励的良苦用心,依旧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就想问华言为什么从公司里辞职。”
“这样啊。”寒泽看了一眼胡励,暗笑他白费力气,“我可以解释。”
“不用!”秦石这大嗓门一开,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我们要听华言亲口说!”
寒泽的脸色已经不如之前好看了,招来身后的保镖:“送他们两位回家。明天还要上班,迟到了可不行。”寒泽并没有打算伤害秦石和胡励,毕竟他们两个的工作能力不错,还能为公司牟些蝇头小利,也不算完全没有用处。
秦石还想询问寒泽为什么又和华言在一起了,却再次被胡励捂住嘴巴。
寒泽越过胡励和秦石走向沙发处抱起醉酒的华言,然后对胡励说道:“对我来说,你们连蚂蚁都不是。还想好好活着的话,就少管闲事。”
胡励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戒备表明他还是把寒泽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对了。”寒泽又说道,“告诉柯旻,他被辞退了。滚回美国去吧,国内不会再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聘请他了。如果他再来纠缠不休,对他的惩罚就不会如此简单了。”
秦石真的想开口骂人,但嘴巴被胡励捂得太紧,他只有唔唔唔的份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越是无知的人越是无所畏惧,也最难对付,秦石就是这么一个人。
寒泽抱着华言离开时还在想着也许该给秦石一点教训,但又怕怀里的人生气。毕竟华言有用的地方还很多,真把人惹急了对寒泽来说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对于参加宴会的客人来说主人在做什么其实对他们并不重要,他们要做的只是端着也许一个晚上都喝不完的一杯酒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多的结交利益相似的“朋友”,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寒泽抱着华言离开了宴会厅。
将华言放在床上后,寒泽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然后对着床上的人自言自语道:“十年前你的身材明明那么纤细,体重也刚好。现在什么都超标。那时你的个头才到我的肩膀,我正好可以把你圈进怀里。结果长着长着你居然和我一样高了,喝醉了之后抱着还挺沉。幸好我的力气大,否则根本抱不动……”
寒泽方才也喝了不少酒,属微醺,所以话才变得有点多。华言做梦似乎也正在和谁讲话,嘴巴嘟嘟囔囔的,寒泽凑得很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因为听不清华言的话,寒泽的心情变得有些烦躁。同时华言的鼻息喷洒在寒泽的耳廓上,又让他的身体躁动起来。
在忍了一分钟后寒泽命令道:“闭嘴。”然而正在做梦的华言可没那么听话,嘴巴还在叨叨个不停。
寒泽再也无法忍受,低下头直接用唇堵住华言的嘴。
以前寒泽就很喜欢与华言接吻,他的唇总是软软的、也甜甜的,像是寒泽一直很想吃却碍于身份从未吃过的棉花糖。
“唔……”华言纯粹是因无法呼吸而被憋醒的,醒来看到眼前的寒泽,感觉到他的舌还在自己的口中,吓得华言差点咬上去。
寒泽并没有因为华言的醒来而停下亲吻的动作,反而整个人都欺身压上华言,手也开始在他的身上乱点火。
“阿泽!”华言真的是拼尽全力推开身上的人,“你说过不会碰我的!”
“什么时候说的?我不记得了。”寒泽的吻没有停,继续落在华言的身上。感觉来了,他是不会因为曾经对华言许诺过什么就停下来的,更何况他真的不记得何时答应过华言不碰他的。
寒泽的确没有承诺过不碰华言,刚才只是华言为了让寒泽停下而想出来的借口,但是他没想到寒泽竟然完全不在乎!
“给我。”寒泽亲吻着华言的耳朵后方,后者刚攒起来的力气瞬间就懈了。那里是很多人的敏感地带,华言也不例外。
看来今夜是躲不过去了。华言觉得有些可笑,明明已经和寒泽睡过无数次了,怎么突然就有一种负罪感。是因为柯旻吗?华言无法断定。
后来发生了什么华言就记得不太清楚了,他只觉得自己似乎一整夜都在船上晃晃荡荡,翻来覆去地被寒泽做了好几次,甚至连何时睡过去的都成了谜。
华言醒来时已是中午,摸了摸身边那片地儿,不出意外是凉的,也不知寒泽奋战了一整夜怎么还有精力起那么早。
二十七、到底有什么关系
二十七、到底有什么关系
已经大半年没有过性生活的后遗症就是无论华言怎么慢吞吞地想要起床穿衣服,浑身却都在疼,疼得华言想撞墙把自己撞晕。
寒泽端着一碗粥站在门口,惬意地观赏裸着的华言整理衣服。
把粥放在桌子上,寒泽从背后抱住华言:“宝贝,你的身上全是我留下的痕迹,真是太性感了。”
“你认错人了吧?你的娇宝贝难道没藏在你真正的金屋里?”华言没有力气推开寒泽,所以任由他抱着,然而心里却一万个不愿意。
“你不说我都忘了。”寒泽看一眼时间,“我本来应该去陪他的,可惜昨夜入了你的魔掌。”
华言忍着厌恶说道:“滚!”寒泽再不离开,华言真的会让自己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寒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总想逗华言、把他惹生气,然后再哄他。仿佛这样做就能证明华言的心里还是爱自己的。
但是这样就能反过来证明寒泽对华言不是利用而是爱吗?似乎也不能确定。
对寒泽来说,他和华言之间的感情不能单纯地用爱、利用这些字眼来形容。
十年前寒泽抱着目的性接近华言,在其中一段时间里他的确是被吸引了。然后随着时间推移,当初那份吸引慢慢地被各种原因冲淡了,到现在为止寒泽对华言的感情还剩下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华言愿意,寒泽就可以照顾他一辈子。在自身利益实现的前提下,寒泽并不想伤害华言。
在费劲千辛万苦穿好衣服之后,华言试着提出一个要求:“我想去上班。我这个人长得又不算太白,没有做小白脸被人供养的福气。”
寒泽笑了:“你还不算白?你是打算气死那些非洲人吗?得,又生气了。”寒泽往右边移开一步,躲过华言砸过来的枕头。
“你知道昨晚还发生什么了吗?”寒泽突然问道。
“什么?”华言迷糊了一整夜,哪里知道还发生了什么。
“在我把你里里外外吃了两遍之后,我出去向参加宴会的贵宾宣布了两个消息。”寒泽捡起脚边的枕头,准备用它抵挡下一个华言砸过来的东西。
“什么消息?要说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们订婚了,以及不日后去欧洲结婚的消息。”
华言沉默了片刻,抬头问道:“我们结婚到底和你继承寒家有什么关系?”
寒泽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刚想说出的挑逗华言的话就这样被噎了回去。
“这和你没关系。”寒泽将枕头扔回床上,然后冷着脸离开卧室。
被甩了脸色的华言也不高兴了,抓着枕头又扔了出去:“莫名其妙!”不想解释就是心里有鬼,华言决定自己查清楚。
偶尔晚上被噩梦吓醒的时候,寒泽都会觉得自己很可怜。很可笑吧。一个有财有权有势的人也会觉得自己可怜。
可事实的确如此,一个拥有了一切却有可能随时失去这一切,并因此机关算尽、寝食难安、几乎夜夜梦靥缠身的人,难道不可怜吗?
寒泽看着自己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似乎什么都抓不住,这实在是让人心慌。
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寒泽也想拥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在劳累了一整日后可以和体己人说说话,窝在沙发上看着泡沫剧消磨时间,然后过几年家里多出一两个孩子,热热闹闹的,一辈子都不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