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掩饰嘴边不由自主便溜出来的□□,眼中却有些迷茫,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来着?无须假装,又不能自拔。然而这念头也只是短短的一闪而逝,短到她甚至不晓得自己曾这样想过,那淡淡的檀香味充斥在她身边,让她头晕脑胀,浑身发热。从来都泛着清凉的手指如今却似个火把,触到哪里都烫得人忍不住打颤,偏偏又不舍得逃,硬是要飞蛾赴火的贴上去,由着她点燃,求着她点燃。
那手指的主人并不急,她点火点的很慢,却点的细致,一寸一寸的滑下去,要每一方肌肤都燃的彻底,染上浅晕晕的桃红。她的手一点点往下,不知不觉就好似把那些碍事的布料烧没了,叫人忍不住随着她扭动贴靠,舌尖却又清清凉凉的开始救火,顺着点火的路线湿漉漉的啃食下去。
只是太差了!雪千寻模模糊糊的想,这救火救的太差了!为何明明清凉,她却偏生觉得烧的更加厉害,整个人都要溶作一滩水去?她这般想着好似真就化作了一滩水,薄薄的汗珠自毛孔中丝丝渗出来,又被那灵活的舌头舐进口中。那人似乎觉得有趣,忽地笑了一声,抬起头,平素清亮的眼睛里面带上一丝欲望,倒映着雪白清瘦的身体,雪千寻被这双眼吸走了魂魄,整个人都沉溺其中,冷不防下身一空,腰带瞬间被那人扯掉,她下意识的绞紧了双腿,一声轻呼,就见身上的人俯了下来……
“教主……”
一只微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雪千寻蓦然睁眼,正碰巧那人收回手皱了眉,奇怪道:“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那眼是清亮的,干净澄澈,带着一丝疑惑;那手是微凉的,纤长白皙,不沾一点污浊。东方黎又摸摸自己的额头,“你如今功力也不错,最近又没受什么伤,不该伤风才是。”
雪千寻眨眨眼,梦里的那个她瘫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梦外的她却不带一丝羞赧。她眼波流转,带着梦中微消散的媚态,腻声道:“哪里有伤风?只不过梦到教主了。”
东方黎愣了一下,梦到我干嘛发烧?只是一怔之后她就猜到了答案,耳朵一热,脸色一寒,又恼怒又无奈的瞪了床上的人一眼,起身便要离去。雪千寻自然不可能放走她,连忙牢牢抓住,笑道:“教主想到哪里去了?千寻只是因为梦里教主赶我走,急得满头大汗罢了。”
你便当我是傻子吗?东方黎看了一眼她露出的双腿,问道:“那你绞着腿做什么?”只是这问题刚出口她便悔死了,能装傻却不装傻,偏偏要点透,这下便是真傻了。她不想听雪千寻的回答,但雪千寻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直起身子来凑到她耳边,轻轻吐了口气,东方黎往后一缩,便见到这女人狐狸似的笑意和狐狸似的眸光,狐狸似的舔着朱唇问她:“教主觉得千寻在做什么?”
做什么?我觉得你在作死!东方黎站起身抽出自己的袖子,直视她道:“想来是一听要走,跑得太快被自己绊倒了。”
雪千寻哼唧一声,本来就只搭在胸前的被子又挪下来一段,她里衣穿的不好,带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松了,露出宽大的领口来,又随着那气哼哼的动作偷显出里头的白嫩。一本正经的人瞬间好似被什么东西扎了眼睛,先闭眼后扭头,手掌握了又握全做镇定。
“你的梦倒是很准,在这山谷也盘桓了许久,神教的事情总该处理一下。师父这边我暂且还脱不开身,你今日便先回去看看吧。”她说完后本便想要出门,却偏偏忍不住看了一眼雪千寻的神情,只见那原本媚态横生的脸忽的变得惨白,心里没来由的一堵,匆忙丢下一句出来吃饭便跑了出去。
今日雪千寻收拾的尤其慢,足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姗姗来迟。东方云飞已先吃了一碗粥,此时正对着桌上的鱼肉舔筷子,时不时幽怨的瞧一眼自家徒弟。她有病在身,吃着药,本就碰不得太多荤腥,更何况是早上?按说小徒弟还是蛮照顾自己的,总和准徒媳妇陪自己一起吃糠喝稀,怎地今天就改了风格?莫非嫌我死的太慢,要活活馋死我?她自在心中腹诽,又听到雪千寻的脚步,抬头正瞧着雪千寻稳步而来,向二人行礼招呼,靠着她左手边坐下。
“小阿寻,阿黎做了许多好吃的。”师父大人可怜兮兮的告状。
雪千寻冲她露齿一笑,又望着对面的东方黎,轻声道:“教主是为千寻践行吗?”
东方黎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亲手为她夹了块鱼,“多吃点。”
雪千寻盯着碗中的鱼肉,笑问:“教主要千寻什么时候走?”这饭菜做了许久,已经有些凉了,那么教主让自己走的心思,也自然是早有决定,而不是因为自己一早上的冲撞而突然产生。那么她之所以这样突然袭击,是不是怕自己搞什么猫腻赖着不走呢?
东方黎沉吟道:“此处离黑木崖颇远,你越早动身越好,用过饭便先行吧。”
“这么急?”雪千寻还未吭声,东方云飞就瞪大了眼睛。
东方黎温和的向她道:“事情紧急才叫她回去一趟,师父不必着急,等那边处理完她便还可以回来的。若是师父好了,我也可以带师父去看她。”
她不说这话还好,越说这话越像是骗小孩子的怪叔叔。雪千寻心底一寒,轻轻瞥了一眼身边的师父大人,这教主的突然决定她是无法抗拒的,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信誓旦旦留住自己的师父身上了。
只是师父大人似乎一如既往的不怎么靠谱,眨巴眨巴眼睛,依依不舍的拉住她的手,忧伤的道:“那你办完事早些回来。”
“……好……”
第96章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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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寻。”
“我在,师父。”雪千寻收拾着行装,东方黎在溪边饮马。
东方云飞转动轮椅跑到她身边,抬头去看她,倒没看出什么抗拒和责怪。于是师父大人又退后了一些,撑着下巴问:“你便这样听她的?挣扎也不做一下?”
雪千寻幽幽望了她一眼,摇摇头,本不是指望着您老人家?“神教的事情的确拖了许久,前几日我出谷采办的时候又得了信儿,教主失踪的消息被闹的沸沸扬扬,更有人暗查到这边来了。事情有些脱离控制,的确需要我回去处理。”她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为了能不回去,这些事她都小心盖住,生怕东方黎一听到就得了什么理由,结果还是脱不了这一劫。她不是寻常女子心性,执着中更有洒脱。既然留不下,那便去做教主要自己做的事情,只是...她想了一下忍不住转过身来,斟酌道:“其实千寻也应该回去,唯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师父,瀑布那边那个大阵和死门,教主也对我说过。”
东方云飞眼中闪了一闪,轻轻靠在椅背上,雪千寻便矮下身子蹲到她旁边,仰视了她,低声请求道:“千寻只望师父看住了她,莫叫千寻出得去便进不来了。”
东方云飞对上她的眼睛,叹了口气,有些不理解的问:“既然你这般担心,又何苦回去?死缠着赖着不走,她又能把你如何?那劳什子日月神教,便由得它去,又能把天翻了?”她从来潇潇洒洒,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中,心道纵是真把天翻了,也不碍你我什么事情。
雪千寻起身笑了笑,系好包袱,“莫说有人依着我们来时的路线查过来,若是再不去引开注意总有被发现的危险。但就一个日月神教,教主也很难就那么轻易放下。”她多少知道些东方黎的心思,那李左使,童右使,神木旗烈火旗一众随她篡了位,这自古成王败寇,若真叫任盈盈和向问天稳住了阵脚,少不得又是一番追究。何况弘治驾崩,新帝登基,长公主以个女子身份出来辅政,朝廷上也是鸡飞狗跳,更需得江湖安稳。这些事情她倒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是既然教主在意,她又不得不走,只好把那些糟心事都理好,方能寻得借口再跑回来。
只要教主不要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触动那个传说中的大阵。
雪千寻默默叹口气,有些不舍的打量着自己住了半个月的屋子。只属于教主的石屋里或多或少的染上了她的气息,那桌上的帕子,柜里的丝带,墙上少了的剑,都是因她雪千寻生出的变化。这般想着,心里也就不再那样难受,她振作精神看向门外,东方黎牵了马一步步过来。那黑马梳洗的光亮,和身旁一身白衣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雪千寻捏着包袱的手紧了又紧,直到那人的眉目清晰,方背到身后。
“师父要保重身体,也要记得千寻的请求。”
东方云飞笑道:“你放心。”
虽然师父大人总是那么的不靠谱,但雪千寻还是觉得师父说放心便可以放心了。她冲着东方云飞笑了笑便迎上教主,接过对方手中的缰绳,把包袱往马背上扎好。
东方黎默默看她动作,伸手轻轻抚摸着马身,低声道:“我送你。”
“不必。”雪千寻回头,笑的一脸灿烂,虽然周易是门玄妙的学问,但只记住一个阵法的变化也不是很难。她早几日便已背下来,更是独自出去做了一次采办。
这一句不必堵的东方黎没话说,手指隐约勾动了一下,沉默后还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