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缜密如李吉雨又岂会错过落在他小妻子身上的每一道目光呐。
“这位便是我妻子,辛夏生,我非常地爱他。”他简明扼要地向李鼓珏介绍道,只是语气稍稍强势了一点。
“看得出,你们非常地相爱。”李鼓珏自然将目光转回到了李吉雨身上,他还不想英年早逝。“听闻还在新婚之中,真是恭喜恭喜了,在下祝两位爱完一百年再爱五百年一千年一亿年。”
辛夏生微微红了脸,依旧低头不语,他是幸福的,他也希望如此,可以生生世世和李吉雨在一起。
“哈哈……李兄可真会说话,在下也这么认为。”李吉雨执起辛夏生的手,深情道:“就这样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相看两不厌相爱到永远再也分不出彼此。”
“嗯。”因为这话是对他说的,他必须答应,这样老天才能清楚地知道然后实现他们的愿望。答应归答应,辛夏生的头却低得更往下了,他不能丢了吉雨的脸,他知道,在别人眼里他们是多么的不相配。
“哈哈……我家夏生脸皮实在是薄,都怪我这个做丈夫的脸皮太厚了,让李兄见笑了啊。”李吉雨心情大好,觉得李鼓珏也没之前那么讨厌了,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对自己之前的小心眼做任何必要或不必要的检讨了。
“不会不会,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只有羡慕的份儿。”现在,李鼓珏已经非常清楚辛夏生在李吉雨心目中的地位了,那绝对是谁惹谁死的主儿,所以他决定对于辛夏生,以后仰望即可千万不可随便亲近,那身边可守着一头醋劲极大的狮子呐!
“是吧是吧,”李吉雨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向辛夏生讨好道,“我早说了,别人只会羡慕我们,夏生夏生我的好夏生。”
“好了啦,你说的都对行了吧。”辛夏生忙往下拉了拉他们紧牵的手,这男人还要不要脸了啊,这些话关起门来说都嫌肉麻。
李吉雨也不说话了,只捏着夏生的手玩。
“真像个花痴。”辛冬媚取笑道。
李鼓珏看向她,虽说姐弟俩有相似的地方但更多的却是截然相反的不同,弟弟好比卑微的小草,却坚强柔韧,姐姐好比傲洁的奇葩,却有着一颗玻璃做的心,在常人看来,姐姐不知要比弟弟好上多少,尤其是作为妻子而言,可李吉雨选择了弟弟,那肯定也是经过了这样的判断才选择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如果换作是他的话,应该也会选择弟弟吧,毕竟比起温室花朵自己也更象是一棵拥有强大生命力的小草。
“对了,李兄是如何遇难的?可否说来听听?”李吉雨没兴致去理会越来越难伺候的辛冬媚大小姐,却对李鼓珏的遭遇起了兴趣。
“说来惭愧,因为误点就搭了另外一艘船,匆忙之下也没经过调查,然后就被人见财起意,要不是跳船及时他们非把我沉海不可。”李鼓珏颇无奈地笑了笑,“想我活了这么大还没那样不谨慎过,那时就是晚一班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再等三天。”
“莫非京城有你心上人?否则你急个什么劲嘛,可别说你为了商号的业绩,就是自家的也不能这么上心。”李吉雨笑道。
“不瞒李兄弟说,心上人倒真是没有,却也真的不是为了工作,一切只能归咎于一个自童年起的心愿,一直想到京城看看,看完也就此生无憾了。”李鼓珏似乎陷入了不怎么愉快的回想之中,眉头都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家乡不好吗?要是没有亲人,再好的地方都象是被海水冲到岸上的空壳而已。”辛冬媚忍不住插嘴道,对对方身上的商人味很是感冒。
“并不是像姑娘想的那样,恰恰是因为在京城有一位在下的至亲,所以才那样渴望了好多年的。不瞒各位,李某是猎户出身,从学徒做起,一步步走得不算轻松,为的就是能去京城见一见那位至亲,更不想自己在那人面前显得过于寒酸。”李鼓珏苦涩的笑就像有人在拿锥子刺他的心。
“英雄不问出处,李兄该更加自信些才是。”李吉雨倒是有些开始欣赏他了,“靠脑子和手改变自己命运的人理应为自己的这份自强不息的精神而感到自豪,以李兄目前的成绩相信不会有人敢瞧不起你的,谁要是看不起你那是他眼光不好脑子更加不好。”
“李兄弟果然是真情真性之人,有李兄弟这句话,兄弟我竟也不那么纠结了。”李鼓珏淡淡一笑,觉得李吉雨这个人是值得深交的,因为他确实不虚有其表他的内心也是十分扎实。
大家又说了一些话,然后又一起吃了饭,相处的十分融洽,就像一家人似的。
☆、情,孤注一掷(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间的话,也请去新文那儿看看,《折心为筑》,红三代杠上富二代,一个是军事奇才上校大人,一个是娱乐公司桀骜少东家。到底是谁扮猪吃了老虎!
船终于在天津靠岸,码头上早有来迎接的车子,因为这些李吉雨在信和电报中都早有嘱咐,礼花是没有放的,因为李吉雨不喜欢招摇,尽管前来接驾的老管家提议了多次,在老人家心里这位少主子可是一点也不亚于皇帝和总统的。
“这位……想必就是少奶奶了。”吉成接过李吉雨手中的大皮箱子,却对着辛夏生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老奴请少奶奶安,老奴吉成,是李府的管家。”不管少爷做什么决定那都是对的。
“老先生好。”辛夏生惊慌地忙向老管家回了一揖。
“少奶奶不必回礼,这都是老奴应该的,请少奶奶以后尽管差遣老奴。”头一回听人称呼自己为老先生,吉成心里顿时对辛夏生扬起一股无边的好感来,要知道只有学识渊博的人才能被尊称为先生的呀!
“老管家你就别为难他了,他就只会差遣我,我也喜欢被他差遣,以后什么都只能由着他,还有,给所有人放话,绝对不允许谁对夏生不敬,违令者轻者逐出李府重者我李吉雨教他后悔生而为人。”
“老奴明白,以后家里少奶奶最大。”要不怎么说是从小带大李吉雨的人呐,一看李吉雨的脸色一听李吉雨的语气就能准确判断出李吉雨的心思来了。
“不行,我怎么行。”辛夏生真是被吓到了,怎么他成李家的最大了,这样让老爷夫人知道了那还了得,这位老先生是糊涂了吧!
“你是我李吉雨最爱的人,本来就是你最大嘛!小傻瓜。”李吉雨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宠溺道。
“别说了,上车吧。”辛夏生这下算是明白了,都怪吉雨实在太肉麻了。
“好,马上就出发。”李吉雨回过头去找了下李鼓珏,“鼓珏兄也一起吧,反正顺道。”
“也好,省的去求别人帮忙了,真是谢谢了啊,吉雨兄。”
“客气什么,朋友嘛,你就跟奶奶他们同乘一车吧。”
“好的。”李鼓珏便走过去主动为女士们打开了车门,“入座吧,女士们。”
吉成也为主子们打开了另一部车子的车门,上车前,辛夏生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道:“奶奶,姐姐,我们坐前面这辆,你们放心。”
“啰嗦,我们放心得很呐。”辛冬媚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来笑话他道。
大家都上了车,车便很快地离开了码头,飞速地往北京城驶去。
一路上相对安静,因为前天晚上玩麻将玩到了很晚,所以基本上都在补眠,五个人里面就属夏生睡得最舒服,李吉雨特意躺倒下来给他当抱枕抱着枕着垫着。
辛夏生安心不少,起码管家见了他之后没有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不让吉雨孤军奋战,不管以后经历什么遭受什么,他也要为他们的爱情和婚姻奋斗到底坚持到底。
接近傍晚,车在一户门前立着两座差不多有两人高的石狮子的朱红色大铁门前停了下来,那通向大门的台阶少说也有十几级。
李鼓珏已经早在宝豪号下车了,说是以后再登门拜谢。
大家下了车,辛冬媚走到李吉雨身边仰视着李家大宅道:“我还以为是花园洋房呐,怎么祖上不会是哪位王爷吧?”
“兵部尚书、礼部尚书我家都出过,就是没出过王爷,现在小爷我从商不问政。”
“哼,牛气冲天。”
“吉雨。”看见大门里有人走出,辛夏生忙扯了扯李吉雨的衣摆。
看到他习惯性地将浏海放下,李吉雨心疼道:“真的不用这样的,夏生。”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维护他的面子,夏生就是这样,对他来讲为在乎的人牺牲一切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对大家都好。”辛夏生又扒了扒脸上的发,要是吓到了人就不好了。
“吉雨啊。”穿着满族锦服的贵妇人站在台阶上朝三年未见的儿子展开了双臂道。
“娘啊!”松开辛夏生的手,李吉雨快步上了台阶,和自己母亲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那位就是你的娘子。”林明珠特意小声试探。
“正是,还望娘亲一定不要欺负,否则儿子必定一去难返。”李吉雨很明确地回答了她,而且在之前的信里也说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