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转过身来,眼里带着笑意:“亲兄弟也要明算账,那你每天住在我的房子里,要给我多少钱啊?”
霍湛卡壳。
“我也不多要,”祁阳随意道:“按照北京的租房水准,就把工资都上缴,外加全部家务吧。”
霍湛刚想说什么,脑海中灵光一闪,猛扑上去捉住祁阳的腰往怀里一带。祁阳惊叫,刚出了半声就被捂住了嘴。
霍湛在他耳边低声地笑:“虽然是自家人,也要明算账。你老公这点工资是不够算房租了,只能身体力行地服侍你来抵债。”他擒住祁阳的手腕将人按在车身上,从后面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祁阳缓过神,突然自己衬衣被撩开,一只手贴上自己的腰线,惊慌起来:“你先放开,你不怕被人看到?”
霍湛开了车门,将祁阳丢进去,大长腿一迈进了车,贴着祁阳温热此时浸出点汗意的后颈:“恐怕我一个人服侍你也不够,再加上这辆车吧。你要是觉得满意,以后就尽管享受,我一定尽心伺候。”
两个小时后。
祁阳被抱在霍湛的腿上,他的裤子被提上,上衣拢起来,额上的头发凌乱,面部微红,气息还不稳。之前他的身体几乎软成一滩水,任霍湛予取予求。现在也只能靠着霍湛,闭着眼。
霍湛低下头亲他薄薄的眼皮,祁阳无意识抬起手,摸到霍湛坚硬的胡茬。
霍湛笑了起来:“小的伺候得怎么样?房主大人还满意吗?”
祁阳闭了闭眼,一滴汗水流过眼睫。
等不到回答,霍湛去揉他的腰。祁阳倒吸着冷气:“伺候得好,放过我吧,回头有赏。”
“有什么赏?”霍湛不依不饶地问。
祁阳懒懒地问:“你想要什么赏?”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声音。祁阳疑惑地睁开眼,霍湛的声音此时从头顶响起:“我要你有什么事,都和我一并分担,再不瞒我。”
祁阳的手一抖,下巴被掐起来,与霍湛对视。
霍湛道:“若不是我在屋里找东西,也找不到齐文的法院传票。”
祁阳淡淡道:“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我自己能应付的。”霍湛沉默下来,他明显是生气了,手上力气加大。祁阳几乎感觉到下巴上正在有瘀痕形成,急忙费力握住他的手腕。
霍湛似乎惊醒过来,颓然松了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我没......”
“我是觉得自己很没用。”霍湛道:“我是一个男人,要是不能给自己媳妇儿做依靠,帮你分担,那我还能做什么?”他讽刺地笑了一声:“难道只做一根按|摩|棒吗?”
祁阳开始手足无措。他试图和霍湛说话,但霍湛靠在了车门上,胳膊抬起挡住了眼。有点嘶哑的声音传出来:“你从未真正相信过我。”
“你没必要......”祁阳喃喃道:“我并不觉得......”
祁阳在车里的一片静默里越发惶恐。他见过意气风发的霍湛、骄傲自信的霍湛、暴跳如雷的霍湛,但他从未见过这般伤心、这般沉默的霍湛。
你从未真正相信过我。
话里面深深的疲惫,让祁阳疑惑,他真的,从未真正相信过霍湛吗?
祁阳跨坐在霍湛腿上,伸手抚摸他的手臂。结实肌肉的触感让他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突然出现,冲动地想让自己尝试着依赖他人的感觉。
霍湛适时吸了吸鼻子。
祁阳心里一颤——霍湛哭了?
“我错了......我......”祁阳终于道歉,他小心而仔细地承诺:“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跟你说,好不好?”
霍湛没有反应。
祁阳去拉他的手。
“既然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霍湛轻松地坐起来,揽着祁阳的腰,得意洋洋:“以后出了什么事儿都得先跟老公大人报备哦,祁阳同学!”
他脸上干干净净,丝毫不见伤心神色。
祁阳面无表情,一巴掌拍走凑上来的脸。霍湛笑呵呵地握了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下,声音低下来:“我爱你,祁阳。”
祁阳:“嗯。”
“来,”霍湛的表情开始变得正经:“跟我讲讲齐文的事儿。”
祁阳抽回手,费力动了动,感觉身上骨骼都错位,汗水和粘稠的感觉让下身很不舒服:“我们先回家,我再告诉你。”
在霍湛的死皮赖脸要求公主抱祁阳上楼,祁阳努力挣扎的一番纠缠下,两人好不容易才到了三楼家中。祁阳脱鞋、叠好大衣,磨磨蹭蹭地说要去洗澡。霍湛认真地表示自己也需要洗一下,但祁阳在他面前狠狠甩上了门,绝了他洗鸳鸯浴的念头
霍湛摸着差点被砸到的鼻子,闷笑着坐到沙发上。他知道祁阳现在是在别扭。祁阳向来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性格,骨子里是传统的坚韧沉默的男人性格。
他无意去打破祁阳的自尊,更理解祁阳敏感内敛的秉性,只是两个人相处就应该彼此扶持,更何况祁阳现在在事业的瓶颈期,心里一定每天都充斥着乱七八糟的念头,若是说出来心里一定会好受很多。
霍湛希望他们是两条并行的河流,涨洪时期相互分流,干枯季节相濡以沫。
祁阳终于出了浴室,身上裹了一条大毛巾,乌黑的头发半擦干。他走进卧室,正和手里拿着钥匙的霍湛大眼瞪上小眼。衣柜的门大敞着,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
祁阳静静站了两秒,冷淡地说:“你是打算捐款私逃吗?”
霍湛看着他没被浴巾包裹住的精致锁骨,和下面清瘦的两条腿,吸了吸鼻子:“没,你洗太久了,我以为你又在里面晕倒了,所以来找钥匙。”
祁阳曾经拍了一天戏,水米未进,回到家由于忍受不了一身尘土味就钻进了浴室。做好烛光晚餐的霍湛等了许久等不到人出来,最后觉得不对才破门而入,抱出了低血糖晕倒在浴缸里的人。
祁阳掐了掐眉头,绕过霍湛坐到床上。霍湛看看一塌糊涂的衣柜,扭身当做看不到的样子。
霍湛走过来,祁阳伸出脚尖蹭他的腿。
霍湛:“光天化日,注意影响。”
祁阳:“......”
霍湛看他看了两秒才发觉那种怪异感在哪儿,喉头发紧,紧贴着他坐下:“里面没穿?”
祁阳斜着眼睛,他的眼神似有似无地带着笑意,诠释了“媚眼如丝”这个词。
“在家里,穿不穿衣服还不是我的自由?”
霍湛已经狠狠把人拉进怀里,急切的吻住他。唇舌纠缠一番后,祁阳已被压在了身下,他抬起手,难耐地去扯霍湛的皮带。
霍湛眼里是深沉的欲|望,他喘着粗气,眼里都要冒出火来。
祁阳的手已经伸进他的裤子里,霍湛喉头动了动,按住了祁阳的手。祁阳抬眼看他。
“齐文的事儿,快点跟我讲。”
他的话里带着警告,祁阳脸上的一丝笑意也消失了。
祁阳扯过枕头,舒服地躺下,看着霍湛凌乱的衣服和狼狈的样子,轻轻笑了。
“我和齐文是三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我的事业正在谷底,齐文刚从原公司离职。”
☆、13
两人一拍即合,齐文看中祁阳身上的潜力,而祁阳完全抱着背水一战的念头,最坏能怎么样?他已度过了许久没戏拍、穷得心慌的日子。
“他的确很有能力,很快就能将艺人捧上位。”
祁阳成了齐文东山再起的一手好牌,但在上位之中,两人的矛盾越发明显。
“但他是个纯粹的商人。齐文很精明,明白什么是消费者所需要的,而我就是他精心打造的商品。”
从接片、代言、活动等种种的摩擦和冲突里,渐渐祁阳发现两人的问题出在哪里。
“齐文想要打造一个偶像,而我只想做一个演员。”
祁阳微微一笑,对上霍湛的眼神,轻声道:“其实他有些做法是对的。”
霍湛不语,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边。祁阳伸手拍拍自己的衣服,回忆溯流而上,有些感伤:“只可惜道不同,不同为谋。”
“这次他告你,肯定是打算撕破脸皮,连你的名声一同毁了。”霍湛点上一根烟,用尼古丁冷静自己,“还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祁阳:“估计是没有了。齐文那个人心思很多,一定是深思熟虑过才起诉了我。可能明天,各路媒体就会爆出来我解约的消息。”
霍湛皱紧眉头,祁阳拉住他的胳膊坐起来,看着霍湛侧脸:“我有解约的先例,只是当时并不出名,没人关注。齐文肯定会把之前的事翻出来做文章。”他话里带上轻轻的嘲讽,“又能怎样?”
从祁阳的话里听出什么,霍湛问:“你有了应对的办法?”
祁阳笑道:“当然。总要有接盘的,才能和前任一刀两断啊。”
霍湛捏他的后颈,他不喜欢这句话:“从实招来。”
“我签了新的经纪公司。”祁阳缩缩脖子,眯起眼睛笑。霍湛早就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听出了轻松,此刻也松了口气,问:“是哪儿?”
祁阳说:“承安。”
霍湛愣住了,看着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祁阳看他呆呆的,伸手在霍湛面前挥了几下,唤他的注意力。霍湛一把抓住那玉骨似的手腕。祁阳说:“你发什么呆?”话说出口想起来这又是一件霍湛不知道的事情,语气软下来:“正在签约阶段,还没定呢,才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