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齐燃心口发疼,整个心脏像是要被捏碎一样爆裂开来,血浆四溢。
他把迟恒弄进医护车里面,飞快地带上口罩进入状态。
麻醉药扎下去之前,迟恒突然上半身起来,紧紧抓住齐燃的手腕,垂死挣扎一般疯狂的力道。齐燃低头看着迟恒。
“它一定死了!帮我把它清干净,一点痕迹都不要留……我恨他……好恨……”
通红的双眼。
陆铭衍要在这的话,迟恒甚至可能拼了命也要跟他打一架。
“都听你的。”齐燃低声说,然后轻轻按着他躺下去。
—
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就这么强硬地闯进狭窄拥挤的列车车厢。陆铭衍走在最前面,一排一排的搜查,甚至连行李箱都不放过。
从火车站的监控上已经找到陆栩,监控录像上,孩子被一个穿着陈旧土黄色衣服的男人紧紧抱着。画面虽然很模糊,但依然可以看清小孩子一直处于害怕瑟瑟发抖,以及挣扎的状态。陆栩不同于一般小孩,他不知道该怎么呼救,哭声也没能引起任何匆忙的旅客的注意,而且只要挣扎地稍微剧烈一点就会被狠狠压制住。那个男人紧紧裹着小孩进的就是这列火车。
人贩子也不傻,很多都是集体行动,上车之前孩子在这个人手上,但是上车之后孩子就会在另一个人手上。穿黄衣服的那个中年男人早就被找到,但是在他身边没有发现任何小孩,他的行李箱里也没有。男人看到有人搜查自己,还装得畏畏缩缩很害怕的样子。
没有找到任何实际的证据,不能随意抓人。按说必须这样,但陆铭衍可不干。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让那帮中看不中用的警察进来只带自己的人,也是因为想到这个——方便他动用私权私刑!
保镖一脚踢在那人肚子上,对方痛得弯下腰,周围的旅客都惊呆了,但并没有人敢上来拦。然后旁边的两个人拿手铐直接将那人铐起来。
要是把他交给公安局,最多拘留几天就被放出来。
但是在陆铭衍这,他会被带到废弃的工厂,然后被往死里打,直到把所有同伙都吐出来为止。
人贩子团伙的恶心之处就在这里了,整个车厢都找遍了,竟然没能把陆栩找出来。车上开始有人不满,吵吵闹闹的要下车。但没有陆铭衍的指令保镖依旧守在每个车门,不让出去。
靠窗坐的中年女人有点奇怪,发车前突然冒出这么个事儿,其他旅客要么站起来要么敬而远之,她却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陆铭衍过去,保镖走在他前面,对横着脸的中年女人低沉地说,起来。
女人还坐着不动,保镖二话不说直接掀人,但同一时刻那女的突然变脸,一抬手拿出一把小刀!
然而并没有用,当即就被眼疾手快地制住,那个中年女人的力气竟然还很大,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真是穷凶极恶的撕扯,一副鱼死网破的嘴脸。
她底下的座位下面卡了一个包裹,死死地卡在里面。
陆铭衍伏在地上,往里面伸出手,抓住了包裹的一个角,那一刻,他感觉到弹动了一下。
心里绞痛地滴血,他几乎都害怕再次用力。那一刹,心里几乎翻涌而出骇人的杀意。
第96章
他把包裹拉出来,解开,在层层的破布料下面找到了几乎要被捂得窒息的陆栩。
人在缺氧的状况下,会某种程度的意识不清,陆栩满脸通红眼睛是睁着的,但他似乎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被抱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地胡乱挣扎,那声音都不是哭,是害怕颤抖的哀嚎。
陆铭衍紧紧抱住孩子,一手捧着孩子的脸,“栩栩,是我!”
陆栩这才停了下来,喘着气,视线聚焦了一下,终于把眼前的人看清。
害怕的惊惧终于在那一刻消散,陆栩的眼泪往外滚,剧烈地抽噎,根本说不出话来。
“栩栩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不要怕,”陆铭衍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们回家。”
陆铭衍让孩子贴在自己胸口,陆栩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脸埋在他怀里,终于放声大哭。
陆栩很累,哭声也渐止,瑟瑟抖动地缩在陆铭衍怀里。温暖宽厚的怀抱让他很有安全感,终于能不像之前那样被迫蜷着手脚。
陆铭衍用轻而缓的力道拍着孩子的背,从车站里抱出来,然后一路走,上电梯,直到最后坐上轿车轻轻带上车门,整个过程里他一直在轻柔地安抚孩子。
陆栩最开始是剧烈地喘息和颤抖,安抚之下慢慢变成呜呜地抽泣和揪衣服,到后来他终于渐渐平复,背部的起伏一点点归于平缓。
“我要爸爸……呜、呜……”陆栩颤巍巍地说了第一句话。最亲的迟恒不在,小宝难过地想哭,但此刻陆铭衍给他的安心感也是空前得多,他便在陆铭衍怀里拱着,小手抓着对方的衣襟,使劲往他怀抱深处里挤。
先前狂躁的雨势在一番宣泄后现在终于略为减弱,整个事态的发展也终于得到一些好转。司机把车速提上去,轿车平稳又快速地开回到原来的事发地点。助手听到刹车声响一转身,看到陆先生带着孩子平安归来,那一刻真是卸下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他喘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疾步走过去,“陆先生,警察说您什么时候有时间麻烦去公安局做一下笔录,再就是,您走的那会儿,迟先生来过了。”
陆铭衍一边给孩子裹上雨衣,一边问:“他现在在哪?”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迟恒已经出事。
助手支支吾吾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什么话。
陆敏股就问:“迟恒猜到孩子出事所以生气?”
“生气倒没有……就是迟先生似乎状况不太好,已经让齐医生接走了。”
陆铭衍的眼神立刻又冷峻起来,“什么叫状况不太好?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很累没什么精神,他让我把齐医生叫过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去了医院还是去了哪……”
陆铭衍立刻给齐燃打电话,能拨通但无人接听。
陆栩趴在陆铭衍肩上,看着两个大人对话,虽然很多话都听不懂,但至少能听出来他们提了好几次爸爸的名字,而且两个大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点严肃,这也让小宝开始担心了,他扯了扯陆铭衍的衣领,“把爸爸也找出来……好不好?”
陆铭衍点点头,又转过脸跟助理嘱咐了几句要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他便抱着陆栩又一起上了车。
助手说来说去也没能描述出迟恒的病症是什么,不敢说重了,而陆明远也很难这样凭空猜到是流产,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每次做'爱都有安全套,总觉得已经够保险的。虽然他后来才知道,安全套也不能百分之百就确保避孕成功,毕竟套子有时候也会漏,尤其是在次数多的情况下,小蝌蚪游出来的概率就更大。
陆铭衍到了基地那边,边往里走又边给齐燃打电话。推开诊疗室的门,齐燃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机就在他手边震个不停,但他却没有接。
陆铭衍看他很明显心情低沉的样子,走进来问道:“怎么了,是迟恒发生了什么?”
齐燃沉默了好一会儿,直接在面前的病案卡里抽出两张纸,一抬手,扔到陆铭衍身上。
两张纸被扔地飘落在地上,陆铭衍弯下腰把小宝从自己怀里放下来,然后捡起那两张纸。
他把纸抖开一看,第一行“大出血”三个字就让他的心往下一沉,接着往下看病情鉴定,显眼的“流产”二字更是灼痛人的眼睛。
竟然是……是流产。
“孩子保不住,死了一个,”齐燃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为什么怀孕已经四周了都不知道?我不得不猜测,难道你是在报复迟恒上次欺骗你并隐瞒你摘掉你的孩子?”当他看到迟恒那个悚人的出血量,便知道这孩子已经无法救回,急救时唯一能做的只是让迟恒不要也跟着那孩子一起去了。
“我一直没有发现……”陆铭衍把那两张纸放下来,手臂像脱力一样。那段时间他不想迟恒发疯一般地乱吞避孕药,虽然没有在家里找到避孕药,但是后来他在店里发现了,迟恒把它们都藏在店里,一被发现,那些药就被换成了别的,而迟恒还以为没有被察觉,后来每天白天他都会去店里偷偷服药。后来他是正儿八经地想用那药来避孕并不是像以前那样投机取巧大量吞服试图改变身体。
但药已经被换了。
本来植入体内的芯片是实时监测迟恒的身体状况,但迟恒早就把它悄悄破解了,因为无法再用物理性破坏,他是在深夜潜入资料室里,改了一连串信息代码,使得显示的监测状况一直停留在过去,如果数据长时间没有大的变化,肯定会被发现端倪,但一个月的时间并不够长,短期的数据波动小是正常的。
所以没有人发现异常,连迟恒自己都没发现。
他们算计来算计去,谋划来谋划去,你棋胜一招我棋胜一招,但最终导致这个结果。
迟恒并不是突然流产,而是猛烈且频繁的性'爱让胎床愈发不稳最后才滑掉,相比被痛得撕心裂肺并且出血剧烈的药流,这种像是慢性病,流产早在一周前就开始,一点点一点点地流了近一个星期,直到今天被司机迷晕,受气体刺激再加上车内重重颠簸,便把那最后一点污秽的血也流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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