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系列动作熟稔又流畅,像是做了千百遍。
这是许孟笙上一世在后来学到的本领,为了让自己静心,他常常就一个人泡茶品茶。
“他不太会和人交流,史密夫,还请你别见怪。”反应过来后,陈时朗瞪了许孟笙一眼,对史密夫抱歉说道。
史密夫则是摇了摇头:“这位学生修养不错,以后有空的话可以来教教我怎么茶艺吗?我问了好些个人,看了好些人做这么套茶艺,可都没有你这个朋友做得好。”
许孟笙弯了弯眉:“当然。”
他说完径直捧着茶杯抿着茶,史密夫和陈时朗也一同落座,一边交谈一边喝茶。许孟笙没再说话,就静坐在一边帮他们泡茶。
墙边的大钟一点点的走动着,大概响了四次之后,陈时朗就起身了:“那就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开设这所学校,本就是想看到更多帝国的年轻人在这里学到本领,然后报效帝国。”史密夫摆了摆手,一副甚是不在意的样子。许孟笙则是饶有深意的看了看他,再看着陈时朗。
就一个入学手续,他相信陈时朗是不会特意过来坐一坐的。这之间有着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这是上一世他没有发生的。
似乎因着他的变故,然后一切也开始了变化。
两人一道离开后,就会少校公馆了,陈时朗之前落下了面子,并且自己先开口,情绪总是跟着许孟笙走,他就决定冷许孟笙些时日。
许孟笙喜欢他,便会控制不住的来求错的,到时候再教教他到底是谁说的算。
于是陈时朗开始在楼外楼里行走,间或跟着人去烟火之地流连,有时候还会带那么一两个少年回少校公馆。许孟笙则开始每天上学,回少校公馆睡觉的发展。
陈时朗带来的官人来找他麻烦,许孟笙都是毫不客气的散发冷气,直把人逼走,不过这也就打断了他的学习。许孟笙觉得十分烦躁,也就不留在少校公馆了,搬到了学校寝室里。
于是连续十五天后,陈时朗终于是受不住了,这个许孟笙,怎么就不肯放下身段。而该死的,他脑子里却总是浮现他那清冷的脸蛋儿,还有那斜睨的风情。
罢了罢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只小猫儿,宠着就宠着吧!谁叫他是粗汉子,而那人却是身娇体弱的小猫儿。一边走一边摇着头,陈时朗往阁楼走去。
后面的闻伯闭上了眼睛,退后了几步没跟上。
接着果不其然的听到了砸门声,还有那像是要将地板踩破了般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他家少爷的暴吼声:“许孟笙呢?他跑去哪里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闻伯缩了缩脖子:“孟笙少爷说他暂时住在学校里,还让你自己小心些,可别染病了。”
“住学校了?我什么时候允许了啊!”陈时朗又吼了一声,“闻伯,你跟了我这么久了,竟然私自做决定。”
闻伯立即摇着头,弱弱地道:“孟笙少爷问过你的,那时候你说了句‘爱去哪就去哪,老子不稀罕’后就一直恩恩着。”
陈时朗顿时愣了,继而脸色一下子白一下子发紫,一下子变青,就像是个调色盘。那还是五天前,十天里许孟笙唯一一次来找他,还是夜里。他那时候想着许孟笙忍不及了,所以就越发的想要刺激他,跟那个带回的少年玩的很刺激,声音也很高昂。
至于那话,他压根就没印象。
本来想着这五天许孟笙没找他,大概是吃醋生气了,他来哄哄他就好了。小猫儿就该哄哄宠一宠的,况他那么冷的一个人,脸皮大抵也是薄了些,应不会主动过来的。
可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答案,他压根就不在意他。
他——娘的,这次他非把他绑回来,然后让他认识认识他是谁的人。陈时朗阴沉着,砰砰砰的就快步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唤人,看来是真的准备要用武力强迫许孟笙认清事实。
☆、第拾章
圣约翰学校进了一群兵痞子,这足以轰动圣约翰大学,也让大家八卦着,是谁那么衰,惹到了这么群士兵。夜里圣约翰大学的寝室楼一个接一个的亮起的烛火,大家都不敢出去,便伸出窗户偷偷看着。
许孟笙的睡眠很浅,在这样的环境下自是睡不着的,听到同寝室的人惊呼来了一群当兵的。他就知道是谁来了,于是不紧不慢的从床上爬起,穿好了衣服鞋子就往门外走去。
门刚开的时候正好见陈时朗抬起的脚,似乎是想要踹门。许孟笙的目光从他的脚移开,笔直的站在他的面前淡定地开口:“少校大人,这么晚了,来这里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呵!许孟笙,我看老子是把你照顾的太好了,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老子的底线。”陈时朗暴跳如雷。
那时候和人玩,却不肯进入,脑子念着许孟笙这样高傲的人若是知道他和别人做了,怕是会受不了。可又想要激起许孟笙的在意,他便傻了吧唧的在日日做戏,更是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样的他实在是有够白痴的。
他不受控制的在意,可这人,这人眼里哪有他的存在。
狗屁的一见钟情,他瞧于梓阳那个狗屁的大医生根本是瞎扯扯的。陈时朗一点都不知道,看不得人受伤,除了爱一个人,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把他看成了亲人。
没错,在许孟笙眼里,陈时朗就是暂时的亲人。
只待解决了杨文兴后,他就可以离开。
看着陈时朗暴跳如雷,刺红着双眼,许孟笙有些恍惚。这就像是当年他对待杨文兴的,可杨文兴没有他骄傲惯了,不会为人想,只会跟着他暴怒,踢打,怒骂。
只要能够伤害他,不管是什么方法,杨文兴都会去做。
心里嗤笑了一下,说到底,杨文兴那人,只不过是凭着他喜欢他。没有了这个,杨文兴哪里伤得了他,除了那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性子,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杨文兴自始至终都认识不到这一点。
“回去再说。”许是想起了从前,许孟笙的神情有些哀伤,看着陈时朗的眼神也有些怜惜。他抬手轻柔地抚了抚陈时朗的背,就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困兽,声音也难得的不带冷意。
嘎……这是什么反应,那双拍在背后的手让他感觉很是舒服,陈时朗忍不住蹭了蹭,然后脸上舒服神情瞬间破裂,他是来绑许孟笙,让他好好见识一下谁是主儿。
“还给我愣什么愣,还不把他给我捆了。”陈时朗拍开许孟笙的手,退后一步,一手指着许孟笙吼道。
那声音简直是划破了天际,像是在遮掩些什么。
陈时朗目光滋烈,如雷电闪过,噼里啪啦的燃着汹涌的怒火。跟着前来的士兵赶紧的将提前准备好的绳子拿起,上前将许孟笙给绑住了,然各个心里却是嘀咕:不过是个兔儿爷,少校一个人就可以将他制住带走,需要这么劳师动众的捆住带走吗?
“走。”看着许孟笙乖乖的被捆,没有反抗,陈时朗怒色才稍微缓减。
他们就这么高调的过来,然后高调的离开圣约翰学校。
作为被捆绑而住的人,许孟笙丝毫没有紧张恐惧的情绪,端坐在后座上,神色冷静。陈时朗坐在他的身边,手指在腿上一点一点轻敲着。他在琢磨着要怎么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猫一个足以让他铭记于心的教训。
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呢?让他的身体记住自己,这应该是最好的方法了。毕竟这只高贵的小猫儿太过身娇体弱,伤了他这个糙汉子大抵会心疼的,想想那白皙的皮肤上落下鲜红的血痕,陈时朗心就缩了一下。
不过让他身体记住自己,陈时朗脑里募得浮现了那天在医院的画面。美人儿高扬起那白皙的脖颈,紧致的入口,诱人的叫声……想想陈时朗就无法控制的硬了。
“小猫儿。”他情不自禁地低喃着,声线暧昧,双眼痴痴的眯起。
那声音让许孟笙眼皮子一跳,转过头去看陈时朗后瞬间沉下了脸,许孟笙磨着牙道:“我说过,下不为例。”
神情阴沉,眼珠子阴森森的落在了陈时朗的裤裆处。
枪抵在那处的感觉仿佛尽在咫尺,陈时朗瞬间西巴拉了,小猫儿的爪子太利,轻易碰不得。
“记得就好,别到处发情。”许孟笙嫌弃的撇了撇嘴,安静的闭上了双眼慵懒的躺着。夜早已黑了,被大半夜弄醒,实在是困极了。
重生以来,他每每都要折腾很久才能入睡,而且睡眠浅得很。这次陈时朗在他的身边,他觉得虽然他有些蠢,不过好歹也是从前的自己,也是可以信任的,所以只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那规律的呼吸浅淡的响着,身子也是歪歪的落下,陈时朗见了顿时就闭上了嘴巴,然后挪了挪自己的屁股,缓慢的移动,直到许孟笙的脑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歪着头垂下眼看着许孟笙,睡着了的许孟笙神情柔和,没有了清醒时的冰冷。陈时朗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在他的唇瓣边轻揉了起来。
那张脸忽然的散开了一个笑容,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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