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你是想要把我饿死吗,你好狠心啊”
殷离笑眯眯的放他桌子上一碗酸辣粉,笑眯眯的看着他手旁落了一摞的书说,“去晚了,蒸饺没了,就给您让阿姨现做了酸辣粉,凑活着吃吧”
肖澜嘟囔,“你明明知道我吃了长痘,又不是你”
“大男人的,长点痘痘怎么了。”殷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找根笔挂在书上,“而且你放心,就你这小面书生样子,长个逗只会更萌嘛”他说完穿上外套就出去上自己的课了。
肖澜长的白白净净,像极了古代弱不禁风的书生样子,他幽怨的看着又重新关上的门,叹气,“本来就这样,再长点女孩长的,多那什么啊,好歹小爷也是个汉纸”。
想想,一个白净乖乖的小书呆,脸上长一个大大的红豆豆,搁眼角变成泪痣,搁额头变成美人痣,搁两个脸蛋蛋上,哎,招人显眼啊。
肖澜边翻着比字典还厚的考古书边叹口气,一张嘴,吃下一大口酸辣粉,小眼神里都是满意。
樊朗到了警局,看见夏海东就一句话,“有眉目了”。
他刚进二科,里面爆发着热闹的讨论声。
“樊哥回来了,喜糖,吃吧,给你留的”,许晨塞给他一把红艳艳的糖果,“苗姐和苗杰夫回来了”
屋子里被众人包围着的小夫妻,扭头给樊朗打招呼。媳妇长得美艳的很,高挑,精明。她身边的男人叫陈都,外号豆豆,比她小两岁,张了个娃娃脸,很温和,对女孩很好,最后终于被泼辣的苗姐给带走回家,两人刚结婚、度蜜月回来。
陈都走出人群跟樊朗碰了碰拳头,陈都略显羞涩的笑着,“樊哥,回来了。嘿嘿”
“傻了吧唧”,樊朗一个胳膊搂住陈都,李苗苗也从人群中窜出来,蹭到樊朗的另一只胳膊下,“我家豆豆才不傻。帅哥,想我们了没”。
许晨羡慕的看着三个人,插话,“要是苗姐带礼物了,我就想”
李苗苗笔直的细腿一脚踹过去,“丫的滚蛋,就知道吃。去吧,桌上蓝色包包里面的都是给你们的”。
樊朗紧紧胳膊,“没有你俩让我指挥,你樊哥我都快累死了,刚好你们回来了,给我立刻复职,别想在偷懒。”
陈都和李苗苗立刻站直敬礼,“遵命,老大。”
下午四点的时候,苗姐和樊朗到了死者张启的家中,是一处远离市中心,住宅区聚集地,他家的小区有些旧,门口坐着中年保安,看也不看的放任着大家来来往往。
苗姐在车上熟悉了案情之后立刻投入的案子中间。
张启的父母在这几天之内已经被很多民警拜访过了,问及案情,案词皆是说张启从监狱回来之后打电话给他们说每晚睡不好觉,总是做噩梦,才请的法师为他做法祈福。
樊朗和苗姐没有去张启的父母家中,而是先去了附近的一处儿童医院,在病房中见到了个小孩。
“樊哥”,李苗叫他,轻声道,“这孩子白白胖胖,如果不是还插着氧气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你知道的,他们那些人最讲究人的面相,他”
樊朗点头,转头问一旁的护士,“你好,我们是他们家的亲戚,这孩子还没有醒吗?我怎么没见老张去哪儿了”
那护士打量几眼二人,“没醒呢。你打电话不就知道了。”说完走了。
临床的另一户人家怀里抱着小娃娃正在喂饭,听见樊朗的话,也不太高兴,跟樊朗拉起家常,那家女主人说,“他爸妈这三天都没来医院,前两天还见过呢,不知道怎么了。他们这孩子真是命苦,我们到这里好久都没醒过来”
“好了,就你知道的事多”她老公说女人一句,女人不吭声了。
樊朗笑着将他们带的水果拿出来几个给对方,“谢谢啊,我是他爸的朋友,听说孩子病了好几天了。他爸也没给我说是什么病啊”
“病历上有,你看看就知道了”
李苗翻了翻床尾挂着的病历,“发烧引起的脑炎”
樊朗看一眼那小孩,惋惜的将水果放到桌上,沉声说,“这孩子从小身体都不好,既然这样我去找找老张问问吧。苗苗,你在这儿陪会儿孩子,我去打个电话”。
樊朗出门直奔张启的父母家,在楼下刚好遇到了掂着饭煲准备出门的张家夫妻。
樊朗报出身份,张启的爸妈一震,对视一眼。他们两人形容憔悴,消瘦,看起来很是黯淡。
“我们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警官,你们到底还想怎么样”张父低声说,略带悲痛。
樊朗摇头,只是盯着两个人,缓缓道,“我不是来问你们这个,案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觉得应该告诉你们。”
“我记得小孩小时候被吓住的时候,家里的人总会请做法的人来写个字,念个符,往小孩的头上一摸,孩子就立刻醒过来了”
张父突然颤了起来,他脸色消瘦,眼睛混住,狠狠的看着樊朗,“你,你说这做什么”
樊朗双手环胸,侧头看了一眼身后医院雪白的墙壁,“没什么,只是觉得父母对孩子都是很好的,生怕小孩受了什么病痛,你们为张启请了法师做了法事,现在发生这种事,张启若是地下有灵的话也会很高兴的吧”
张家夫妻惊恐的瞪大眼睛,饥黄的脸上眼白占了一大半,看起来很是害怕,忍不住舔下嘴唇,胸口剧烈颤抖。
“你、你是警察,说这些干什么。我、我们只求个心安理得,我、还还”张妻颤抖着道。
樊朗松开手,凝眉,他穿一身黑色披风,被似乎突然冷下来的秋风吹起黑色下摆,四五点的深秋仿佛夏季七八点的黄昏,日头挂在天边却也感受不到暖意,凄凉的颜色将半个天空熏染成凄黄色。
“我只想快点抓到凶手,让张启头七的时候能走好。他回家的那天,我送他回来的,他给我说他很想上学”,樊朗说完缓步离去。
听见身后传来极力压制的哭泣声。
樊妈妈给樊朗打电话,说,“儿子啊,天天这么晚回来,知道你妈想你想的都瘦了吗”
樊朗立刻赔笑,表情温柔极了,看了眼腕表,七点了。
“妈,吃饭没?”
“没呢,不是等你嘞吗”
樊朗笑两声,拿着电话走向车库,“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们带回来”。
“不想吃啥,就见见你呀”
“我不是天天住家里吗”
“呵,你住咱家啊?我四五天都没见着你面了吧,你这也叫住咱家啊”
樊朗无奈,坐上车,“妈,我今天早点下班,你和爸吃啥,我买回来吧”
樊妈咯咯的下了两声,朝一旁的樊爸眨眨眼睛,“妈听说九宫格火锅能外带……”
樊朗啪的一声扣上安全带,“好嘞,您请好吧,咱这就给额娘带回来”
樊朗挂上电话的时候最后一句听见樊妈朝他爸乐,说儿子跟闺女学的一个样。
还好记得这次换上了便装,樊朗到九宫格火锅的时候人还不算太多,不过也已经赶上饭点了,要好了外带,他就靠在饭店的角落没人的桌子边坐下等着。
秋冬时刻,谁人不爱火锅呢。
饭堂里三三两两坐着年轻人,脱了外套,吃的热火朝天,漂亮丫头们面对面吃的乐呵。男人开着瓶啤酒配上火锅底料各种不同的辣味,嘿,吃的真是不错。
有服务员来问樊朗需不需要租一个他们的锅子,九宫格的锅子分为九个格子,里面装着不同的辣味,50块押金,还了锅子,就退押金。
服务员正给樊朗写押金条的时候,突然听见饭店的另一边一声惊呼,“我的手机和钱包没了”。
老板急忙吆喝一声,“大家都先别走”
老板话音刚落,一个瘦小男人狠推了一把他旁边的服务员大妈,大妈不稳的退后几步眼看就要摔倒。
樊朗从饭店的另一旁迅速跑过来,扶起大妈,对人喊了声,“都别动,我是警察,先待着”边说边追了出去。
他跑出去的时候错了一分,前面已经有个人在追着那小偷了。
殷离刚把车子停在饭店门口,就听见有人喊抓小偷,殷离来不及推车,踩着摔倒的车子就朝那小偷跑的方向去了。
殷离是什么人啊,就算没有几块强健有力的腹肌,最起码咱身材匀称也不是吹出来的。好歹也是大学出来的人,社团活动参加了多少次了,连运动会也次次不拉下。
殷离踩着路旁的摆着的垃圾桶,借力一跳,手指在身侧微微一动,那小偷跑着的路上一只大柳树光秃秃的枝条被风突然刮起来,一条枝干甩打在那人的脸上。
殷离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一跃而过,一把压在小偷的身上,将他压倒在地,用一条腿顶住他的后背。
“你抓我干什么,你放手,我不是小偷,谁看见了”那瘦小男人挣扎着大骂压在身上的人,却一点也动不了。
殷离将他两只手反剪到背后,“偷没偷回去就知道了。”
“放手,你给我放手,你们不能诬陷好人啊”
路边下班回家的人都停下来看热闹。
“你、啊,疼,放手,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