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迷糊醒来的肖澜连忙捂住小白影子的嘴巴,三人一鬼一边心里狂吼大半夜的干的什么事!一边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再来点刺激的。
殷离感觉自己的身体弥漫上一股温暖的暖意从脚下缓缓传入胸口,在胸口流转,蜿蜒传遍全身,樊朗的怀抱温暖贴合,他固执的不让殷离离开,自私的想要拥有他,让他的眼中只有自己,想要他全心全意属于他,没有怀疑。
晟夏盯着殷离身上发生的变化,幽绿的雾气缓缓变的淡了,浅了,像清脆的玉石一样的清暇,不再带着白雾的灰蒙。
晟夏张嘴准备大吼一句,刚张开嘴巴就被殷唯给蒙住了,晟夏在殷唯的手心唔唔的挣扎,掏出一张符咒夹在指尖,咻的一下飞过去,直直的贴在樊朗的头上。
殷唯这才松开了手,晟夏大吸一口气,跑过去,殷离随即抱住靠在他身上无法动弹的樊朗,将舌头从他口中退出来,亲了亲他的唇角,不满意的扭头,“你干嘛,他身上还有伤,符咒会反噬精神力”
晟夏恼羞成怒反驳,“你现在可都嫁出去了?胳膊肘拐到哪里去了。”晟夏走到殷离面前想抬起樊朗,殷离抱着樊朗向后退一步,“先弄床上去,别感冒了”
晟夏哼哼的帮他把樊朗移到床上,殷离解开樊朗的脸上的纱布,从柜子里拿出消毒水装进针管里,掰开樊朗的眼睛给他消毒涂上药水,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缠好,才抬头问晟夏,“怎么了,他都感觉到了你们。”
“你看”晟夏从背后掏出个小镜子,里面殷离的脸庞在黯淡熏黄的灯光下白皙如常,眉宇轻蹙,他叫了声,“哎,灵源恢复正常了。”
殷唯三个人也跟着进来,趴在床上盯着殷离看,他家卧室就这么大的地方,一张双人床坐的躺的都给挤满了,殷离念出口诀,指尖突的冒出一点幽光,不过却是闪了闪,又消失不见了。
“比起前两天好多了。”殷离叹气,一只手轻抚樊朗睡颜。
“樊大警官对你……”晟夏意味深长的挑眉,“也许能够给祭山灵供给灵源的并不只有殷山,有些人会在特定的时候无意识的将灵源释放出来。”
殷离怀疑,“以前没有过的,昨天我们在浴室——咳,反正就是没有。”
“哦哦”晟夏了然的点点头,打个响指,突然凑近殷离,问,“昨天怎么了,在浴室干嘛了,来来,给哥讲讲,我帮你分析分析”
殷离隔着樊朗一脚踹过去,脸红着骂道,“滚”顷而,他放缓了面容,担忧的问,“上一次,姐的妈妈将灵源给予我之后就死亡了,我怕樊朗他。算了,先不说了。他的伤还没好,我们,再等等吧”
晟夏不赞同的坐到一边去,殷唯靠着床敲打笔记本,荧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严肃,小孩儿皱眉将一封信敲下发了出去,扭腰下床,拉拉晟夏,“我们走吧,哥,我先找人试试能不能找到这个发帖子的人,既然有祭山灵也离山过,也许有灵源补给的办法。”他叫着肖澜和晟夏,低头收拾背包,想起来什么,故意笑一下,将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塞进殷离手里,“这个是韩畅远的电话,他说他是你男朋友,你自己看着解决哦”
殷唯大大的绽开微笑,朝殷离努力的挥挥手,“哥,记得要联系他哦,韩同学已经严重影响我的生活了,非要你的住址,我不管啦,哥,再见哦”
殷唯,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唯!
殷离打个哈欠,已经早上四点多了,殷离爬上床,盖好被子,在灯光下凝望樊朗的脸上,他侧着身体靠在樊朗身旁,只是刚刚轻微的灵源传送,樊朗的脸色已经明显比不上昨天了,黯淡,苍白,疲惫,他深深的闭着眼睛,昏睡不醒。
殷离亲亲樊朗的胳膊,轻声说,“晚安,我的警官。”
春季从阳光熏黄色的柔光中悄然而来,暖洋洋的余晖洒在身上,刚刚过了午后的阳光温柔而散漫的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殷离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待着樊朗的问诊结果,他低头正看手机,有人走到面前,然后站住不动了,殷离顺着鞋子往上面看——
他慌乱的将手机塞进口袋,站起来有些紧张的说,“阿姨好,我,樊朗在里面”
樊妈点头,樊琳搀扶着她坐下来,迟疑的笑一下,“恩,我知道。他的事我在报纸上看到了。”
殷离紧张的垂放在一边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他感觉自己好像出汗了,“那个,樊朗他是不想让您担心,他伤的不厉害,现在,现在在里面复诊,您等一下就好了。”
殷离家里没有订阅报纸,他照顾樊朗那几天根本就没有注意网上,有人将樊朗爬楼救人那段录成视频放在了网上,点击率可是高的很呢,就樊朗那伸手利索的,就他那宽阔潇洒的背影,几个动作就让不少人赞叹了。
前几天的跳楼的事新闻上也大肆报道了,当地新闻的整个版面用的就是樊朗背对着众人,一手撑着跳楼女,一手正帮她系安全绳。照片从下面仰望拍摄的,高耸的大楼占据了天空的一半,楼中央穿着绒衫的男人托起女人,惊险,担忧,还有温暖。
每个城市都需要温暖,所以这种好事还不是放在报纸上赶紧表扬的呢。
殷离不知道樊朗本来是打算去训练新警员的,后来出了这事之后,局里也及时联系了,对樊朗的做法很是支持,大肆表扬,这才能让樊朗有机会赖在殷离身边呢。
樊妈看着自己的手,操劳了一辈子的女人,被丈夫和孩子们爱护着,对谁都是和和气气,她的头发白了一半,眼神慈和,可她不敢看殷离。
她的手微抖,敛眸,“殷离,阿姨谢谢你照顾樊朗。”她叹口气,说,“樊朗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什么消息都没有告诉我们,我这做妈的还需要从报纸上知道儿子的事儿”她仰头错开与殷离的对视,“要不是上次我住院,我都不知道樊朗还有你这么个朋友呢”
殷离在害怕,他怕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发抖,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想要张开口说,樊朗还是你的好孩子,可是他开不了口。
殷离努力的压制着心底的无措,他哑声说,“没事儿,樊朗,他也对我很照顾。”
樊妈点头,“樊朗小时候就特别听话,我也”她顿了顿,像是哭了,却没有眼泪,“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了”
樊琳沉默的拉着樊妈的手。
殷离一怔,喃喃说,“是吗”
樊妈说,“殷离,你的父母不担心你吗,你们还没有结婚,怎么能理解做父母的心情呢,父母一辈子不就是想要孩子好好的吗”
我和他一起怎么就不能好好的了呢。
殷离抿唇,很委屈,他别过头,眼睛有点红,说什么呢,说他知道您的意思,您管着樊朗,樊朗他结婚生子,走的正路,可您管着我喜欢樊朗吗,如果能管着,就管着他别再见我,别再担心我,别再联系我。
这种话殷离也不敢说,说了,气下了病,他和樊朗算是这么完了吧,连朋友都不是了。
樊妈抬头打量殷离,这孩子小,清秀俊朗,她记得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让人心里不由得欢喜,可他再好,也不是女的啊。
座椅的尽头,拐角处,樊朗掀开门诊的门帘,叫了声,“妈,您怎么来了”
第五十一章 做吧
殷离转头看了眼樊朗,抿了下唇,说,“我先走了,那,阿姨再见。”走吧,站着也没话说,说了也是伤他心的话。
樊朗快走两步挡住殷离的路,背对着殷离,对樊妈说,“樊琳,妈腿都还没好,你不在家好好照顾。”
樊妈叹气,提高了声音,“樊朗,你别说她,我问你,你回家不回”
殷离盯着樊朗宽阔的背影,他眼睛上面的纱布已经去掉了,右手手腕上换了新的纱布,干净消毒水的味道从樊朗的身上传进殷离的鼻子里,他嗅了嗅,这种味道是樊朗的,干净,清新。
他在心里筑上一堵墙,无论别人说什么话,都不让它侵蚀自己的心脏,让他疼。
樊朗听见背后脚步移动的声音,心里一紧,他拉住殷离的手,推到自己身边站着,低声说,“妈,您别这样,我住在那里方便,家里樊琳和爸照顾您——”
“樊朗!”樊妈高声叫了句,语气中多了十分的责备,她颤巍巍的说,“樊朗,妈老了,可不傻。你要是真为我操心就马上结婚,小颖你不喜欢,你自己去找,然后好好过日子”樊妈放在腿上的手气的直抖,她颤着声教训樊朗,用从来都没有过的语气。
樊朗从来都没有让她操心过,从来都没有让她这么伤心。
樊妈抬头看樊朗,她儿子这么大了,小时候总是她低头抱着哄着的小乖乖现在需要她抬头仰望了,越大就越让她伤心了。
不是失望,是伤心,难过,心疼。
樊朗蹲下来,握住樊妈的手,眼底辗转痛苦,低声说,“妈,我找到了,是您不同意。”
殷离一怔,震惊的看着樊朗的后背,从他坚实的肩膀滑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说了什么,说他找到喜欢的人了?他的话让殷离心里的墙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