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的冷眼里还夹杂着几分刚刚因为吻的水润,流光转动,他不发一言的去打开车门,却被樊朗更快的从后面抱住,将车子锁死了,将脸贴在殷离的肩膀上,哑声说,“你还生气啊”
背着他的殷离咬牙切齿,“不带你这样的,咱俩没关系了!”
“我没结婚,我没答应!殷离,我很想你”樊朗温热的吐息在殷离脖颈边肆意的扰乱殷离的思绪。
殷离气的心都疼了,他挣扎不了,气的不行,没他这样的,偷袭别人,“现在不结,以后也会结的,刚好省了以后你还要用更多的谎话来骗我了!”
樊朗想将他转过来,想好好看看小孩,他一动,殷离就死命的挣扎,他只好放弃这个想法,将殷离牢牢背对着困在怀里,沉声说,“别气了,我没骗你,以后也不会。我很想你,殷离”
殷离张开嘴想要咬他,不知道是不方便还是心疼,反正是没咬到,自己默默磨牙,像只小老鼠一样。
他不是不想樊朗,他没告诉樊朗他觉得他妈好像发现了他们,而且是故意说出来那些话的,他知道谁的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遭人唾弃,殷离没有家,这不代表他不能理解,而且樊朗是最传统的那种男人,对他而言家庭是生命里最重要的地方,他无法想象如果樊朗因为他和家里人闹翻了会是怎么样。
樊朗很孝顺,他不会为了爱人放弃父母和妹妹,殷离心里很酸,很疼,很委屈,他做不到自私的让樊朗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管,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的话,就不是樊朗了,那个负责,热心,真诚的警察。
有人敲了敲窗户,从里面看那人还似乎想要扒着窗户往里面看去,不过看不清,“殷离?你在吗,你还回宿舍吗,殷唯应该已经办好手续了。”
樊朗亲亲殷离的脸,在他耳边问,声音低沉丝质顺滑,“这人是谁?”
殷离咬牙,“放手,我男朋友来找我了”
背后的樊朗一愣神被殷离给挣开了,殷离快速的打开车子跳下车子,樊朗跟着走出来,他一身深蓝的警服,银色的徽章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樊朗瞪着殷离,带上点危险的气息,“你再说一遍他是谁!”
殷离站在韩畅远身边,离得很近,很亲密,殷离用手背狠狠蹭过唇,笑了,无所畏惧,“我男朋友。樊朗,我说了我不跟你玩了,咱俩就算是没啥关系了。”
一边的韩畅远忽然伸手楼主了殷离,他长相不赖,勾起一边的唇角,坏坏的,“哎,警察先生,没事儿了吧,那我们走了。”
殷离钻进车子快速的找到学生证,看都不看一眼樊朗,跟着韩畅远走了,回学校。
“你家小孩跟别人跑了啊”祈苍冉突然冒出来若有所思的说。
樊朗扭过头,他被吓了一跳,樊朗眼珠子蒙上一层血红,面无表情,格外阴冷,他瞪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瞳孔微沉。
“祈苍冉”
祈苍冉还没收回视线,笑眯眯的跟发现什么一样,随口答应一声。
樊朗打开车门,低声说,“祈苍冉,想死不”
祈大帅哥的袍子在空气中划出个白浪,转眼就钻车里了,他说,“樊朗,不结婚可以,但是喜欢男人,你可要完了”
樊朗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支持你啊!”祈苍冉大笑,“哈哈哈,这样我妈就不会逼我结婚了,再逼我也跟男人跑了!”
第四十五章 是你吗,樊朗
新年伊始,警局上上下下半个月期间开了无数场会议,结案报告,年初计划,招纳新人,培训警员,整个西山市的警局里没有闲着,忙的脚不沾地儿。
樊朗第一次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回家了,只不过去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又要走了。
“警局这么忙吗?”樊妈从屋子掂一箱过年亲戚送的露露让樊朗带着去喝,一个月下来,樊朗瘦了不少,眼里泛着血丝,说话声音嘶哑,站的近点儿就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樊朗咳了声,“没事,局里来了几个新人,今年我带训练,咳,这几天就不回来了,住军校了。”他说话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暗哑,吸烟吸多了的结果,没办法,不用香烟熏着扛不住。
樊妈去柜子里给他拿出两件毛衣,“你带的全是薄的,冬天都还没过去,再伤着身子骨了”她打算去给樊朗收拾行李。
樊朗将她妈扶到床上坐着,“哎呀,您别动,腿上的骨头都还没长好。我自己来就行,训练不能穿太厚。我给您买的护膝呢,叫我爸给您带上,樊琳,咳,樊琳住校了,平常您就别忙活了,好好养着吧,我给您打电话,行不”
樊朗皱着眉咳嗽,樊妈又唠叨他,“不让你吸烟,你非吸”
樊朗抬头露出个不好看笑容,看了眼他妈,又低头整理行李,闷声说,“没事,闲了就好了。妈我走了。”他将行礼下压扣住,给她妈扶起来走出卧室,让她做到沙发边的轮椅上,“您就坐着这就行。”他带个黑皮手套,脚下纯黑的牛皮靴子,挺拔的身形因为疲惫而染上了看不见的风雪,像一棵苍老屹立的松树。
樊妈担忧的目送儿子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沙发上还放着未编织完成的毛衣,上面花色婉转,勾勒流畅,毛衣的下面垫着张折的严实的纸,打开之后是详细讲解针线花式的图纸。
她看着上面一针一线的勾勒,就像是樊朗一言一语的体贴,难过的叹口气,仿佛被这口气压白了发。
樊朗没开车,拉着行李打了出租车往汽车站走,他闭眼在车后休息,刚走了半个小时,车就不动了,停了快十分钟。
“师傅,前面堵车了吗”樊朗察觉到了之后便醒了过来,只休息了一会儿明显就感觉好多了,往车玻璃下看去,黑压压的人和车子挤成了一堆。
“前面估计是出事了,交警来了半天也没见解决,你瞅瞅这都是往那儿赶着看热闹的人。”出租车师傅给车玻璃摇下来问路边扎堆的人,“咋了,这是”
“有人跳楼了,就前面街边那高楼,两个人,一个已经跳下来了,救护车过不来,另一个挂到楼边上的广告牌上了”
出租车司机打算问樊朗需不需要绕路走,樊朗就开门下车了,“师傅,帮我看一下行李,我是警察”
马路边的高楼大厦,仰着脖子半天才能看见楼顶,人挨人,人挤人,车子交错,堵的不行,樊朗好不容易走到地儿,片警已经来了,拉出来一条长长的交界线。
“同志,请向后面退,来来,阿姨叔叔,都往后退退,救护车来了进不来啊”警察大声吆喝着维持秩序。
樊朗看见被经纬线包围的地上躺着个人,脑子流血流白,俯卧着爬在地上,没一点儿动静,已经不行了。救护车是给楼上还挂着的那人叫的。
气囊只能摊开一小片地,这里本来就是马路的交界处,车子堵得一塌糊涂。
“我是警察,让我进去”他掏出证件给片警看,樊朗是刑警,主要负责的是勘破,更何况他们的科室特别,所以很少直接对着这么大的动静,片警儿不怎么认识他。
“刑侦科的,同志你好”将樊朗放进去之后,他站在直接现场才发现高处挂着的人是挂在了楼上的广告铁架子上,被勾住了身体,歪歪斜斜的挂在广告牌上,岌岌可危。
“樊朗,你来的真是时候”负责这片区域的警察,叫老马,跟樊朗有过交集,移交案子的时候见过。
“能上去吗”樊朗问。
老马脸色不好,仰着头眯眼看高处,“已经上去了三个了,还有几个帮忙的人也上去了,有绳子,就是他卡在这半中央,很不利于救援,人受伤了,那架子估计是勾住身体了。”
顺着那广告牌下的一点儿地方啪啪的往下面滴血。
“有多长时间了?”
“案发五分钟有人报案,我们到了有二十分钟了,已经向武警求救了”老马叹口气,朝四周看一眼,这附近围满了车和人,救护车都过不来了。
樊朗打量了一片周边的地方,下面是个商场,上面是办公楼,每一层都有空调架和少数的防盗栏,商厦有三十五层,那人大概挂在十七八层的地方。
“给我拿着衣服,我从下面上去,你们的人在上面接应一下——”樊朗话音未落,四周传来震耳的惊叫声,那挂在上面的人好像清醒了,微微侧过身体,整个身体都朝下面晃了晃,很是惊险,吓得周围的群众发出惊叫。
“来不及了,我先上去,给我个对讲机,我先在他身上绑上安全绳”樊朗衣服扔给老马,自己拿着他的对讲机,冲进封锁的商城,按住路边的车子,跳上车盖,借着车子的高度跳上抓住商城的玻璃门上面。
“我去,身手真好啊”路边有人看见樊朗,立刻叫起来,指着他说,“那也是警察”
“肯定啊,不是警察就是当兵的”
商厦的大楼没有二层,是从第三层算起的,楼上除了空调机能落脚,其他都没个地儿,玻璃光的抓不住。
爬到七八层的时候,樊朗就出了一头的大汗,他背贴着墙壁,越往上面,防护栏就越少,只能在空调机上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