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俩的衣服都染了血渍,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郁溪听她这样说点点头,她就把那包衣服拿出来。
为了医院里方便,她就让小姐妹简单收了几件T恤。
没想到这位小姐妹,平时在台球厅是豹纹虎皮妖娆那类,私下里T恤却这么可爱,粉粉黄黄都是短短一件,胸前还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小花小蘑菇什么的。
江依扶了扶额,举起来问郁溪:“你要哪件?”
郁溪说:“黄的吧。”
黄的就是胸前印小花那件,倒不是她对这件衣有什么特别兴趣,而是印着蘑菇的那件粉嫩嫩的,她有点想看江依穿。
平时她看到的江依都是性感妩媚的,不知可爱起来是什么样。
江依却没想到这一层,笑着把黄色那件丢给她:“真是小孩儿。”以为她喜欢那朵幼稚的黄色小花。
她走到病房前关了门,又自觉背过身:“你换吧,我不看。”
郁溪今早起来后就把内y穿上了,所谓内y,也不过就是一件白色的棉质小背心,并没给她一马平川的胸前增加什么分量,所以这T恤虽然紧身,她套上后倒也没觉得多紧。
她把脏T恤放到一边,叫江依:“好了。”
江依转过身看着她笑:“哟,挺可爱的嘛。”她夸郁溪:“这小鸡黄挺适合你的,小孩儿。”
郁溪说:“我不喜欢这么幼稚的颜色。”
“哟,装起成熟来了。”江依晃晃自己手里的T恤:“我也换了,这脏裙子难受死我了。”
郁溪垂眸,看向医院不那么干净的床单:“嗯。”
江依站在门边墙角,郁溪垂着眸子不知她进行到哪一步,但能听到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传来。
郁溪手指在被单上抠了两抠。
她实在没忍住,向江依站着的墙角偷偷一瞥。
原来江依是背对着她的。
郁溪偷看过去的时候,江依正好把那红裙子脱了,露出莹白的后背,和内y内k。
原来成熟女人的内y内k是这样的。
这会儿正是接近正午的时候,窗外太阳倾斜成一个角度,一缕阳光洒进来,正好打在江依的背上。
江依莹白的皮肤被照得几乎半透明,蕾丝也在通透的阳光下,花纹清晰可见。
看上去质量不太好,编织就很疏,雪色的肌肤被一个个小洞兜着,挤出一个暧昧的形状。郁溪偷偷看着觉得这内y有点小,但也许江依就喜欢这种挤挤的效果。
背后尚且如此,不知胸前挤成什么样了。
还有,虽然江依腰细,但她的腰太软了,没骨头似的,凝脂般的肌肤,也被蕾丝勒出一道暧昧的痕。
原来成年女人的品味是这样的,郁溪在心里想。
江依的蕾丝,和她白色寡淡的棉质背心和内k之间,划出了一道时间的褶。
郁溪移开眼神,再次盯回不那么干净的床单,被角还被上一个病人用烟灰烧出一个小洞。郁溪问:“江依,你到底多大?”
这时江依已经穿好衣服了,笑盈盈走回郁溪病床边坐着,一只手肘支在膝上,手掌托着下巴:“多大啊,我想想。”
“想起来了。”她微微歪头,一双桃花眼笑得眯起来:“今年十八明年十六,等小孩儿你都三十了,姐姐我还十六。”
郁溪不满的扫她一眼,差点没喷血。
本来想看江依可爱的样子的,结果可爱什么啊可爱。
江依平时都穿裙子,这会儿穿着她小姐妹的牛仔裤,郁溪才发现她一双美腿那么笔直修长。还有那紧身T恤,因为她胸前的饱满被高高撑起,郁溪面前的小花还是小花,江依面前的蘑菇已经被撑成了一把伞。
T恤面料都被撑薄了。
这种清纯外表下的妩媚,反而更诱了是怎么回事?
郁溪默默移开眼神:“你说话能不能认真点?别总嘻嘻哈哈的。”什么今年十八明年十六。
“那么认真干嘛呢?”江依晃着腿笑:“要高考的又不是我。”
“嗯,要高考的是我。”郁溪不知怎么冒出一句:“你就没想过,等我高考完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能带你一起走。”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了。
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钻入她脑子的?
江依也愣了:“说什么傻话呢,小孩儿?”
“你不是从北方来么?”郁溪有点急:“你看过外面,你肯定知道祝镇是什么样子,难道你就打算在祝镇台球厅混一辈子?”
“要是我就打算在这混一辈子呢?”江依笑笑:“你就看不起我了?”
“不是。”郁溪的声音低下去:“我想救你。”
像你昨天温柔拖住了我一样。
我也想把你从泥沼里拖出来。
江依这会儿已经恢复镇定了,笑着摇摇头:“你救不了我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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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别对我掏心掏肺的
郁溪问:“为什么?”
年轻倔强的眉眼, 满头满脸的不甘心,好像刀山火海都要为了江依去闯一闯似的。
“我先问问你。”江依一手支在膝上撑着下巴,高跟鞋挂在脚上慢慢晃着, 好像在跟郁溪闲拉家常:“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郁溪一愣, 移开眼神:“就……”
江依笑着问:“因为我送你来了医院, 感激我啊?”
郁溪半垂眸子:“嗯。”
“喏喏喏。”江依纤长的食指紧贴着红唇晃了晃,弯弯的桃花眼像只狐狸:“要不怎么说你是小孩儿呢?你小学写过作文吧?我送你来医院,本质上跟扶老奶奶过马路这事儿没区别。小学写作文, 人人都写过扶老奶奶过马路, 对吧?”
江依一笑,食指虚虚在半空对着郁溪点两点:“你啊, 别这么容易对人掏心掏肺的。”
郁溪问:“我不该对你掏心掏肺么?”
“当然不该了。”江依懒洋洋向座椅靠背躺去, 穿这件卡通T恤依然风情万种的:“等你高考完, 你去邶城造飞机,我留在祝镇打台球,我们俩的生活八杆子打不着,你对我掏心掏肺干嘛?”
郁溪不说话了。
她发现镇上人叫江依“狐狸精”真是有道理的, 不止因为她长得妩媚, 还因为这女人说话真有技巧。
轻飘飘几句, 就把郁溪年轻而莽撞的承诺带了过去。
然后懒洋洋扯过双肩包问郁溪:“学什么?语文还是英语?还有两天高考, 现在刷数学题已经来不及了吧?”
郁溪说:“英语吧。”
江依就扯过英语书给她丢过去。
老实说, 要是不考虑头上的伤,在医院的这三天, 实在是很静谧美好的三天。
郁溪靠在床头背英语或语文, 江依去医院食堂打饭, 或者坐在床边给郁溪削苹果。江依削苹果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 从削完一个苹果只剩三分之二, 到现在能剩下五分之四。
有时候江依烟瘾犯了,摸出一根烟在手背上点两点:“我去小花园散个步。”
“抽烟就说抽烟。”郁溪看着江依风情的姿态,那烟夹在江依指间跟艺术品似的,她觉得江依抽烟抽的挺凶,想劝,又没什么立场。
江依夹着烟冲她狡黠的眨眨眼:“小孩儿,不要拆穿大人的谎言,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
她走了。
郁溪又靠在床头背了会儿语文,背“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她渐渐走了神,总觉得鼻子里有窗外花园的香气,一点点飘来。
她翻身下床。
她现在下床已经一点不晕了,江依带她来的这家医院很好,她伤得不算轻,却一点没感染发烧,就是换药的时候伤口还有点疼。
她望着花园里江依的背影。
江依穿着紧身T恤和牛仔裤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
不知为什么,郁溪总觉得江依背影有点寥落似的。
明明盛夏时节,接近正午,阳光明晃晃的刺着人眼球,江依的背影,却站出了一种“寂寞梧桐深院锁深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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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站在小花园里,背对着住院楼的窗户。
她低着头,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最新款的手机,价值一万多,出现这经济一点不发达的市里,还是打眼得过分。
她悄悄看了眼屏幕,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她离开邶城的时候,是把所有事交代清楚才走的,没人联系她很正常,唯一会联系她的人,也只有一个叶行舟。
这几天她总趁抽烟的时候偷偷看手机,是因为她觉得叶行舟会联系她。
那夜为了紧急送郁溪来医院,她不得不给叶行舟打电话,谎称自己要来市里逛街。这谎言实在太容易被戳破了,叶行舟只要问一嘴司机,就知道她扶了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孩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