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越。”我喊住他。
他看着我,只是眼里并没有什么温度,“什么事?”
我其实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说的却是小安的事,“小安的事情是你做的?”
他闻言,勾唇笑了下,整个人看起来立刻邪气几分,“那个婊/子求求你,你就心软了?小叔,你是不是太善良了?善良到愚蠢了。”
我心惊于他的用词,“你……”
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
他把手机接通,再挂掉的时候,他又笑了下,不过这次笑起来却像一个天使,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寒。
“那个婊/子自杀了。”他喝了一口水,把自己的领带扯了扯,“真是便宜他了。”
小安的死似乎就这样云淡风轻过去了。
没有人为他的自杀付出责任。
而我在又连续十几天看不到戚子越的时候,真正开始感受到恐慌,我在想,在国外的那些日子是不是我在做梦,一切都是虚妄。
我决定去公司找他。
我到公司的时候,我本来还担心那些职工不认识我,哪知道他们见到我,全部跟我打招呼——
“二少好。”
我有点尴尬地对他们笑了笑,便跟前台小姐说:“我想见戚总。”
前台小姐笑着对我说:“戚总在十五楼,二少直接上去吧。”
等我上了十五楼,就看到李颂,他正拿着一个文件匆匆走向电梯,看到我,愣了下,“二少你怎么来了?”
我把手里的东西微微提高,“我给子越送点吃的,他在吗?”
李颂抿了抿唇,却一步踏进电梯了,还把电梯外的我扯了进去,“二少,听我的话,别去,乖乖呆在家里吧。”他直接摁下键。
“为什么?”我伸手准备去摁开门的键,李颂却直接把我压在了电梯的墙壁上,“二少,我是为了你好。”
我有些恼怒地推开他,“你在乱说什么?”
我摁了开门的键,就直接踏了出去。
我走过去,对着董事长办公室外的女秘书笑了下,“你好,我是戚云维,我想见下戚总,不知道戚总此时有没有空?”
那个秘书看到立刻站了起来,“二少,方才前台已经跟我打了电话,您直接进去吧。”
我对她笑笑,便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我才打开门进去,就看到戚子越背对我站在落地窗面前。
“子越。”
他半侧过身,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
我突然觉得很紧张,“我给你送吃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你放桌子上吧。”
我张了张口,最后很艰难地开口,“子越,你是不是要跟我分开?”
他往落地窗上一靠,眼神淡漠,带着丝漫不经心,“我们有在一起过吗?”
他一定看清我难看的表情,所以眼里带上了些许嘲讽,“如果你只是来说这话的,麻烦直接出去。”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旁边,慢慢朝他走过去,“子越,你开的玩笑好幼稚啊。”我成功抱到了他,而他并没有扯开我。
由于身高的距离,我需要微微抬头看着他,“子越。”
他伸手掐住我的下巴,气息微微吐在我脸上,“戚云维,你不要那么贱,成吗?被我操了几回,就真爱上我了?那我爸当年把你操得死去活来,也没看到你爱他啊,他死了,你连滴眼泪都没掉,就忙着找我,你说你恶心不恶心?”
他的话犹如千斤铁一般压到我的心上,我眨了眨眼,不太敢相信我听到的话。
“其实呢,我每次上你的时候都很想吐,你比那个婊/子更不要脸,起码他还要点脸,你连脸都不要。”他一把把我推开,“趁我心情还好一点,滚远点。”
“子越,我……”我伸手拽紧他的衣服,“我没有。”我想说,我没有那么贱,可是我现在做的事情恰恰很贱,但我不想离开他,我想他一定只是一时生气。
戚子越冷哼了一声,“戚云维,滚出去。”
我像是疯了,伸手抱紧他的腰,“子越,不要赶我走,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贱的,你不要把我赶走,我不吵你,也不烦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眼泪从眼眶里喷涌而出,他的面容逐渐模糊化。
我将自尊心踩在了脚下,企图对方能接纳我,我仿佛像个疯子,把自己的血淋漓的心脏掏了出来,对眼前人说——
“你看啊,这是我的心,这里面住着你,没有其他人了,如果你要走,我的心会空掉的。”
但是戚子越只是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就把我的心给丢到垃圾桶里,“你不要走吗?那我叫保安赶你走了。”
他扯开我的手,我猛的摇头,最后跪了下去,我卑微地像泥土,哀求着他,“求求你,子越,不要这样对我,真的……”
如果一个人一直没有希望,反倒是好的,可是上帝给了我的希望,却又要将希望给夺走,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我一直生活在绝望里,那么痛够了,就不会痛了。
“子越,你一定在骗我,你给我唱的那首情歌,我记得很清楚——”
他浓眉微微一蹙,似乎已经忍受不了我,他一脚踢到了我心窝处,“戚云维,小女生都知道这种把戏是假的,你一个二十五的大男人不知道?你别恶心我了。”
他转身去打了电话,等到来人进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打给了谁。
“李颂,把他送回去。”
李颂应了声,就走过来,把我扶起来,戚子越踢我的那脚踢得很重,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闷在喉咙里,猛地咳嗽了一声,地板上就有了零星的血液。
李颂的动作僵了下。
“真是走前还要恶心我一把,李颂,你待会出去,叫人进来把地给拖干净。”
***
我终是要认清了事实,云端上的幸福永远不会属于我。
☆、第17章 chapter 17
李颂把我带到了停车场,“二少,我开车带你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扯开他握在我手臂上的手,“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去就行了。”
李颂的眉毛皱了皱,最后把我硬拖到副驾驶坐下,他一边帮我系安全带,一边说:“必须要去医院。”
“我不想去,你送我回去吧,我现在只想睡一觉。”我把头靠在车窗上,也许睡一觉,我就会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李颂几乎都见证了我最狼狈的时刻,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他居然也在看着我,眼里情绪很复杂。
“李颂,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蠢啊?”
他看着我,竟伸手握住我的手,“二少,如果你愿意…….”
我把手抽了回来,我并非愚钝之人,但我实在没有想到李颂居然对我有这样的心思,说来,我和他也算认识很久了,只是从来不熟,他是戚沉昀的助理,当年戚沉昀怎么对我的,他全部看在眼里。
“不用了。”我对他笑了下,只是那个笑容难不难看,我并不知道,只不过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没脆弱到那个样子,更何况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的,我自己都会嫌弃我自己的。”
他脸色有点僵,过了一会才收回手,“是我逾越了。”
“李颂,你也早日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吧。”他如今也三十二岁了,实在也需要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了。
李颂没说话,只是驱车送我回了戚家。
我上楼在房间里坐了很久,脑子里太多东西,等我回过神,天已经黑了下来,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好像下车都没有跟李颂告别,算了,下次见面跟他说声抱歉吧。
我想清楚了,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了,戚家本来就不是我该呆的地方。我拿出一个行李箱,把一些我觉得应该带走的东西全部一股脑丢进去,我不准备再回来了。
我提着箱子下去的时候,才发现李颂居然没有走,而是坐在沙发上,他听到动静,就抬起了头,看到我手里的箱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二少,你要去哪?”
我要去哪?总归不是再呆这个地方,我甚至觉得我再多待一秒都要窒息了。
“我没想好,但是不会再回来了。”我顿了顿,“保重。”
我提着箱子转身往门口走,但是我没想到李颂会来拦住我,还叫下人给戚子越打电话,我力气不敌他,几乎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可是打电话给戚子越做什么,我还不可笑吗?
“李颂,你是不是疯了?”我声音近乎咬牙切齿,“你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可恨那家伙居然振振有词地说:“二少,你一个人这样出去绝对会出事的,我怕你想不开。”
没过多久,戚子越就出现了。
而我正被狼狈不堪地被李颂压在沙发上,我的行李箱也被下人又拿回了楼上。
戚子越冷着脸走了过来,“李助理,你松开他吧。”
等到李颂松开我,他冷哼了一声,“小叔,你玩这招会不会太丢人了?”
我转开脸,我努力在克制,只因为我发现我看到他,还是无法割舍,前段时间的日子如同美梦,可是我多想继续沉睡在那个美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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