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你们现在都不能杀我。”
孟晴悠从地上站起来,离开大厅。孟晴悠胳膊上的血沿着她离开的路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却在还未凝固的时候就被下人清扫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这就是孟家,除了当权者,任何人都不会在这个家留下什么痕迹。一代又一代,周而复始。
☆、四、仅存的亲情
四、仅存的亲情
孟晋扬回到囚禁顾成溪的房间门口时,刚才的那个胆的佣人已把药拿了回来。但是没有孟晋扬的吩咐,他们谁都不敢进屋,把药交给屋子里有需要的顾成溪。
佣人看到了孟晋扬,早早地弯下腰用手捏着药瓶的底部,把手里的药举了起来,等待着孟晋扬。这是一套很标准的礼仪,美中不足的是,佣人虽已不打嗝,但是他的身体却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孟晋扬的眼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鄙夷,伸出两只手指,在不触碰佣人的手的情况下,把药捏在手里。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瓶身,最后把手帕扔在地上。
“烧了。”孟晋扬了两个字后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顾成溪躺在床上已睡着了,被子只盖着他的下半身。孟晋扬看到顾成溪的上半身被自己打出来的伤口已停止了流血,开始自我愈合。
孟晋扬把盖在顾成溪身上的被子掀开,发现顾成溪的下半身居然还围着刚才的那条浴巾。
孟晋扬笑了,如果嘴角微微上翘称得上是“笑”的话。孟晋扬很快收起自己的不意间露出来的情绪,就算没有人看见,孟晋扬也决不允许自己被外界的情绪轻易控制。
大概是因为有些凉意,顾成溪在睡梦里开始找被子。
一个理智的人就算做梦也会很有理智吗?顾成溪找被子的过程就很具有理智,从床的一头开始找起,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但是顾成溪一无所获,因为他的被子在孟晋扬的手里。
被子上沾满了顾成溪的味道,清新诱人,又让孟晋扬怀念起顾成溪更加让人迷醉的血的味道。
“大少爷不是有洁癖吗?”顾成溪不知什么时候已醒了,“请把被子还给我。”
孟晋扬把手里的外伤药扔给顾成溪,“上药。”
顾成溪打开药瓶,闻了闻,这才是正常的外伤药该有的味道。
顾成溪不想当着孟晋扬的面给自己上药,做一些类似于自/慰的举动,于是下床准备去浴室。
但是孟晋扬怎么能错过这种既饱自己的眼福又可以折磨顾成溪的机会,所以孟晋扬把被子放在床上,跟着顾成溪来到浴室。
顾成溪的脾气就算再好,此时也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趁孟晋扬不备,把他推出浴室,然后锁上浴室的门。
孟晋扬被推出来的时候,竟然一时间呆住了。因为在这个孟家,敢碰孟晋扬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孟远晨;而敢推孟晋扬的人都已化成灰烬了。
所以可以想象,此时孟晋扬心里的怒火足以把整个孟家都烧掉。
“开门。”
孟晋扬发出的声音像是被几层寒冰包裹着,顾成溪感觉到了比刚才在床上失去被子时更加寒冷百倍的彻骨凉意。
顾成溪抓紧时间,给自己上完药,然后才打开门。不出意外,迎接顾成溪的果然是孟晋扬的拳头。
也许是明天顾成溪要见孟远晨的缘故,所以孟晋扬的拳头只是落在他的腹部,而不是脸上。
“你不该激怒我。”孟晋扬撕咬着顾成溪的脖子,像吸血鬼一般品尝着他身上流出的美味鲜血。
其实,这个时候,如果顾成溪愿意在孟晋扬的耳边一两句软话;或者是伸出舌头,用舌尖舔一舔孟晋扬的耳朵,孟晋扬一定会放过他的。
可惜顾成溪的倔脾气决不允许自己向孟晋扬示弱,所以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眼看着顾成溪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越来越苍白,孟晋扬却还不断用他的牙齿在顾成溪的身上创造新的伤口。
突然,孟晋扬的手机响了。
孟晋扬一只手禁锢着顾成溪,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大哥,你在哪儿啊?”孟远晨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找了你很久也找不到。”
孟晋扬舔干净唇上的血,道,“远晨找我做什么?大哥现在在忙。”孟晋扬的声音在无意中透露着一种温柔。
“大哥,你最疼我了,是不是?”孟远晨的声音有故意撒娇的嫌疑。
但是孟晋扬很受用,“是的,大哥最疼你了。你想要什么?是不是钱不够了?”
“不是啊,大哥!我真的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孟远晨很无奈,他这个大哥怎么就知道拿用钱买的东西哄他,“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大哥难道不知道吗?”
孟晋扬很耐心地问道,“那远晨想让大哥做什么?”
孟远晨再次撒娇,“我想睡觉,可是我失眠了,大哥过来陪我睡。”
孟晋扬看了看已昏过去的顾成溪,道,“等大哥半个时。”
“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孟远晨一定兴奋地在床上乱跳,因为孟晋扬听到了床吱吱呀呀的声音。
挂断电话,孟晋扬发现自己对顾成溪的怒气已被孟远晨消了一大半。
孟晋扬把顾成溪抱到床上,并且在新的伤口上涂了药,破天荒地为顾成溪盖上被子。做好了一切,然后孟晋扬才离开。
门口被孟晋扬扔在地上的手帕已不见了,肯定是被烧掉了。
在孟远晨打了电话的半个时后,房门被准时敲响。
孟远晨早已在门口等着了,于是立即开了门,道,“大哥,你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准时!”
孟晋扬看着蹦蹦跳跳的孟远晨,道,“我终于知道了你为什么会睡不着了。”
“嘿嘿,”孟远晨抱着孟晋扬的手臂,“我这不是在隔了两个月之后才见到大哥,所以很兴奋吗?”
“那大哥陪着你,你不是更睡不着了吗?”孟晋扬转身要走,“所以,大哥还是不陪你了。”
“大哥……”孟远晨把孟晋扬拽进屋子里,然后关上门,把整个身体都缠在孟晋扬的身上,“大哥就知道拿我消遣。”
孟晋扬故意露出吃不消的表情,“远晨最近怎么重了这么多?大哥的腰都快要折了。”
“我才不信呢!”孟远晨紧紧地扒着孟晋扬,并且在他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凭大哥的体力,再来十个我,你也能举得起来!”
☆、五、打错了的算盘
五、打错了的算盘
孟晋扬的脸色无意之中变了,“远晨,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已不是孩子了,不能再随便亲大哥了。”
也许是孟晋扬的语气过于冷淡了一些,让孟远晨不自觉地觉得害怕,于是孟远晨就从孟晋扬的身上爬了下来,“大哥,你好凶啊。你以前都没这么凶过我。”
孟晋扬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但还是冰冷的。
孟远晨觉得很委屈,“大哥,你不喜欢远晨了吗?”
孟晋扬知道自己吓着这个弟弟了,于是把手放在孟远晨的眼睛下面,道,“别人流泪掉的都是珍珠,我们家远晨从来都与众不同,恐怕要掉金刚石。大哥可得接着,免得把地板砸坏了。”
孟远晨笑了,“大哥,你又取笑我。”
“冤枉啊。”孟晋扬的双手举过头顶,“大哥这是在向你投降呢。”
“才怪咧。”孟远晨道,“大哥从来不会向任何人投降。而且大哥肯定是在笑我以前不知天高地厚过的什么‘我有金刚不坏之身’这句话。”
孟晋扬看到孟远晨不再害怕自己,于是揉了揉他的脑袋,“上床睡觉,大哥只能陪你半个时。”
“哦。”孟远晨立即爬上床,“大哥,你也快点上床。远晨保证会在半个时之内睡着的。”
孟晋扬坐在孟远晨的身旁,靠着枕头,轻轻地揽着孟远晨的肩膀,“你如果半个时内睡不着的话,还可以告诉大哥。大哥一个拳头下去,你就要睡上三天了。”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笑我?”孟远晨的脸被羞得红红的,“不就是的时候被你的拳头吓昏了一次吗?谁让你总是凶巴巴的!可是现在,整个孟家,除了我谁还不怕你?”
孟晋扬立即想到了顾成溪,“没有了,所有人都没有我的远晨厉害。”
“那是。”孟远晨突然道,“大哥,你派出去的人有没有找到顾老师?”
“找到了。”孟晋扬的手不自觉地紧抓着孟远晨的肩膀,“他明天会来这里见你一面,你做好准备。”
“真的吗?太好了!”孟远晨情不自禁地再次在孟晋扬的脸上留下一个吻,“大哥的办事效率永远这么高。”
看到孟远晨这么兴奋,孟晋扬的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堵着似的,一口气郁积在喉咙里,难上难下,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孟远晨还是因为顾成溪。
孟晋扬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孟远晨的后背,慢慢地,孟远晨终于睡着了。
等到孟远晨熟睡之后,孟晋扬把他轻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走出孟远晨的卧室,孟晋扬看到自己的得力手下之一池正新正在门口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