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晋扬牵着顾成溪回到床上,然后把他抱进怀里,简短地道,“睡觉。”
顾成溪也想睡觉,但是脸颊还在隐隐作痛,根本睡不着,于是只能看着孟晋扬睡。
随着午夜的来临,顾成溪开始觉得害怕,自己在这个卧室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被孟晋扬抱在怀里,顾成溪总是想到那个在这间屋子里死去的少年。
顾成溪也总是感觉到那个少年就在自己的身后站着,并且用恶毒的眼神看着自己。顾成溪猜测,少年肯定是知道了自己才是害得他被孟晋扬玩弄至死的罪魁祸首,所以现在才来找自己报仇的!
突然,有一只手慢慢地搭在顾成溪的肩膀上,顾成溪吓得大声喊叫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醒醒,顾成溪,醒醒……”孟晋扬的手被做了噩梦的顾成溪握得生疼。
顾成溪终于醒过来了,看到眼前的孟晋扬,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啊,我快被吓死了。”
孟晋扬拍着顾成溪的后背,“别怕,别怕。”
顾成溪打掉孟晋扬的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怕了?我没怕。”
“是吗?”孟晋扬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梦见什么了吗?”
顾成溪鼓起勇气道,“就是之前被你玩死在这里的那个少年。”
“哦。”孟晋扬趴在顾成溪的耳边道,“你的就是现在站在你身后的那个少年吗?”
“什么?!”顾成溪扑进孟晋扬的怀里,声音慌乱不安,“你告诉他,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求他不要来找我!”
孟晋扬一个晚上的郁闷心情全被此时顾成溪主动的投怀送抱一扫而光,所以孟晋扬笑了,“骗你的,哪里有什么少年?再者了,那个少年是被我弄死的,要报仇也是来找我的,你怕什么?我孟晋扬一生杀了那么多人,如果真的有鬼怪的话,我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顾成溪不信,“那是因为你命硬,专门克鬼的。”
孟晋扬抱紧了顾成溪,“既然我是专门克鬼的,那现在你在我的怀里,不是很安全吗?”
听到孟晋扬这样,顾成溪觉得还真是这个理儿,于是慢慢地紧张的情绪被舒缓了一点点。
“你哪里像一个大学老师?居然这么迷信。”孟晋扬能够感觉到顾成溪的身体依旧在发抖,“你还在怕什么?”
顾成溪实话实,“我总是觉得自己的背后站着那个少年,他的手正准备掐着我的脖子。”
“怎么这么胆?”孟晋扬翻身把顾成溪压在身下,“现在你处于我的三面保护圈中,还怕吗?”
顾成溪摇头,“不怕了。可是你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来气。”
“那我给你渡一些气。”孟晋扬低下头,吻上顾成溪的唇。
顾成溪闭上眼睛,享受孟晋扬怜悯给他的难得的温柔时刻。
待到这缠绵的一吻结束,孟晋扬发现顾成溪不知在何时已睡着了。
孟晋扬搂着顾成溪,轻轻地翻身,换了一个睡姿,然后沉沉睡去。
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正是大多数不良分子开始进行犯罪活动的时刻。
这个城市的某一处,戎皓龙已埋伏整整一天了,和他同样待在一处的是那个被他一顿饭就收买了的凌溪。
戎皓龙已不知道是第几次问凌溪了,“那个让你转交毒品的人还没有出现吗?”
凌溪摇头,“都这么晚了,他应该不会再来这里了。我们找个地方睡觉吧?我都要困死了。”
戎皓龙有意无意地道,“如果能够在今天晚上就抓到那个人,我就再请你吃一个星期的饭;如果抓不到,你就把我请你吃饭的钱还给我。”
凌溪哪里有钱还给戎皓龙,于是就重新拿起望远镜,望着一个娱乐场所的门口,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会出现。因为上一次那个人就是在这里找到凌溪,让凌溪帮他转运毒品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凌溪突然喊道,“大哥,那个人出现了!你看,就是他!”
凌溪把望远镜递给戎皓龙,“就是那个光头,不对,应该是秃头,他左边的那个人。”
那些人很快就进到了娱乐场所里面,戎皓龙开始的注意力都在那个秃头身上,所以根本没注意他左边有什么人。戎皓龙开始怀疑,这个凌溪是不是故意不想让自己抓到那个人的。
戎皓龙决定,“走吧,我们也进去。”
凌溪道,“大哥,你看我这一身衣服都脏死了,他们肯定不会让我进去的。”
戎皓龙一看,还真是的,凌溪头上的头发勉强能算做是被洗劫过后的鸟窝;身上的衣服脏就不了,还破的要命;鞋子也是脏脏的,鞋跟都要被磨掉了;还有凌溪的皮肤,也不知道他是几年没洗澡了,上面居然结着一层黑乎乎的脏东西,怎么看怎么恶心。
于是戎皓龙道,“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在这里等着。”
“大哥!”凌溪喊住戎皓龙,“那个秃头的身边有很多人,你确定能把那个人认出来吗?”
实话,戎皓龙还真的没把握认出那个人来。天已这么晚了,进入这个娱乐场所的人都没打算再出来,所以在门口等着是不现实的。
戎皓龙提议,“你能不能把那个人的相貌画下来?”
凌溪摇头,“我可没有那种本事。”
“那你该怎么办?”
“嘿嘿,”凌溪笑得特别奸诈,“大哥,你带我去洗澡吧,再给我买一身新衣服,然后我就可以和你一起进去了。”
戎皓龙明白了,“原来你子在这里等着我呢!”
凌溪可怜地道,“我已好几年都没正儿八地洗过澡了,身上早就痒得不行了。”
“好吧。”戎皓龙道,“那你跟我走,我这警察就再为你这人民群众服务一次。”
“太好了!”凌溪屁颠屁颠地跟着戎皓龙走了。
☆、二十、看错了而已
二十、看错了而已
虽然已很晚了,但是这繁华的闹市区总还有很多店铺没有关门。
戎皓龙领着凌溪来到一家洗浴中心,在进去之前,戎皓龙特意问店员要了一把剪刀。
“大哥,你这是要亲自给我剪头发?”凌溪捂着自己的脑袋,“大哥,你的手艺行吗?可千万别把我的发型剪残了。”
戎皓龙只用一只手抓着凌溪的衣服就把他拎进浴室里,“如果头上的那个鸟窝就是你的发型的话,我的确是准备要把它剪残了。”
很快,凌溪就被戎皓龙扒光了衣服,然后被推到花洒的下面。热水在过凌溪的身体流到地面上的时候已变成了黑色,好像被严重污染了一般。
戎皓龙有些不忍直视,“怎么就脏成这个样子?”
“我已很久都没有碰过热水了。”凌溪一边洗着身子,一边欢快地吹着口哨,“大哥,你不一起洗吗?”
戎皓龙的衣服还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不用了,和你一起洗,我怕越洗越脏。”其实最主要的是,戎皓龙的身上还装着枪和子弹,他不放心让它们离开自己一秒钟。
半个时后,凌溪皮肤上一层黑色的脏东西终于被洗干净了,露出还算嫩白的皮肤。
几分钟后,凌溪又把脸洗得干干净净的。
“看不出来,你这子长得还不错,挺有做白脸的潜质。”戎皓龙是在嘲笑凌溪没有男人味儿,先不管他的个性如何,反正他的身材和长相都很像个娘们儿。
戎皓龙的脸庞是非常有棱有角的那一种,加上岁月的历练,戎皓龙的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和戎皓龙比起来,凌溪在各个方面都的确是差了很多。
凌溪在心里反击戎皓龙:我出来混日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做温室的花朵呢!
但是表面上,凌溪却道,“多谢大哥的夸奖,能做白脸也明我有资本,别人想做还做不来呢。更何况我可不止只有一张脸是白的。”
凌溪对着戎皓龙眨了眨眼睛,戎皓龙愣神了几秒钟,道,“你倒是看得开。”
“看不开能有什么办法?”凌溪的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我一无所有,只有一个身体是父母给的,我总要学会感恩才可以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还拥有着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戎皓龙抬了抬脚,又放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独木桥或者是阳关道,总有一条路是留给你的。”
凌溪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只要不是死路一条就好。”
戎皓龙举着手里的剪刀,“洗好了没?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供你浪费在澡堂子里。”
凌溪捂着自己的头发,“我把它洗干净不就好了嘛。你把剪刀拿远一点,怪吓人的。”
“随你的便。”戎皓龙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再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就快点出来。”
戎皓龙把刚给凌溪买的一整套白色的西服放在一边,然后就走了出去。
戎皓龙离开之后,凌溪看着自己的身体,自言自语地道,“这么强烈的反差效果就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吗?好强的定力,看来这次是真的遇到对手了。有意思。”
走出浴室,戎皓龙用剪刀手把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戎皓龙好像被迷了心智,竟然把凌溪看成了那个人,还有一种冲动想把他抱进怀里,好在后来及时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