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骗人的。栾宁在心里这么说,他要出去,要找主人问个清楚,怎么可能呢?一定是骗人的。
眼泪却还是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他觉得自己要疯了,疼得要死,却连哪疼都不知道。
仿佛信仰轰然倒塌,虔诚的信徒瞬间鲜血淋漓。
“只有你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道具在自作多情而已。”他脑子里不断地响起这句话。
他渐渐止了挣扎,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如死灰,眼睛也如同一汪死潭,黯淡得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光芒了。
这般打算的话,倒不如直接吞并了栾氏,喜欢这具肉体的话,可以逼着我跪在你脚下,像个真正的奴隶那样,何必给那些沾了砒霜的糖衣炮弹呢?楚桀,何必呢?
第24章 获救
中年也过来了,他骨节捏得很紧,眼睛没有一点感情的盯着栾宁,似乎是打算下手了,他向那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保镖顿时领会地点了点头,走近栾宁。
“慢着。”青年蹲在栾宁面前对身后的人摆了下手,用力捏起栾宁的下巴,对身后的中年道:“哥,你不想尝尝吗?可是楚桀的人。”
青年的眼睛满是血色,绝望和一切代表黑暗的东西在里面不断翻涌,显得有几分狰狞,他用力到似乎像是要把栾宁的脸捏碎,任手下的人怎样挣扎都挣不开。
布料被撕开,嘶拉一声脆响,栾宁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他惊恐地睁大眼,却被绳索绑住无法逃脱。
衣服是从中间撕开的,白皙的胸膛,嫣红的茱萸,肌肤上满是青紫的吻痕,牙印,旧的交叠着新的,混合着隐约可见的鞭痕,好不鲜艳。
那四个人同时呼吸一窒。
那双透亮的眼睛正因为惊恐而不断闪烁,脸上还挂着刚才未曾流干的泪,像是在寻求侵犯。
这个场景,是个男人都会产生欲望。
青年的手熨贴在栾宁光滑的肌肤上,颇有些流恋地抚摸,栾宁的眼神顿时厌恶起来,剧烈挣扎起来,幅度大到让青年惊讶。
“按住他。”青年对保镖下令。
一双大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被绑缚在后的双手压得生疼,栾宁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吭一声。
“啧,不愧是楚桀看上的啊,这样的身体,大概怎样都玩不厌呢,不过看来楚大少连心也爱玩,被蒙在鼓中依旧感恩戴德的样子大概最可爱了吧?”青年又道。
挣扎渐渐停止了,眼神像是死人,没有一丝情绪和波澜,痛不知痛了。
脚上的绳索被解开,裤子被暴力地一把拉了下来,栾宁再也没有一下挣扎,像死物,没有一丝回应了。
“不知道被别人上过的脏东西,楚桀还会不会要了,你说呢,栾少爷?”栾少爷那三个字咬了重音,刻意的嘲讽和揭伤疤,不过因为,你是栾少爷罢了。
是啊,本来就是一个任人耍弄的东西,脏了的话,大概就不会要了吧?不过是肮脏的肉体而已,他都不在意了,自己还怕什么呢?
干我吧,反正……就是肉欲玩具而已,是谁都无所谓吧?哈哈。
栾宁的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脸色惨白一片,青年已经解开了裤子,已经涨大的阳具顶在栾宁干涩的穴口,出乎青年预料,没有想象中的挣扎,他安静得像破碎的布娃娃。
栾宁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等待着甚过于死亡的凌迟,没有预想中的被撕裂般的疼痛和撞入,似乎有急乱的脚步声响在耳边,然后便是温热的液体溅上了自己的脸。
他睁开眼睛,鲜血斑驳了视线。
青年倒在自己腿边,鲜血染了满脸,他还大大地睁着眼睛,不过却再也没有开合的机会了。
仓库的入口,楚桀拿着带着消音器的枪站在那里,他身后只跟着两个人,却迅速地将中年和那两个保镖制住了,在乌黑的枪口面前,没有人能够面不改色。
栾宁坐了起来,还是赤裸着的,他静静地看着青年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脚踝,没有丝毫表情变化,然后他抬眸看楚桀,里面满是拒之千里的冰冷和看不到自己的心的迷茫。
楚桀鲜少露出焦急的表情,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将栾宁一把拥在怀里,解开了手上的绳索。
大概是受了惊吓,整个人都是失神的,全身冰凉,腕处是带着未干血迹的勒痕,还是赤裸的,不知道有没有被……
这模样像是丧家犬,楚桀心里溢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疼。
他抬头时眼神是阴冷的,手下会意回了个眼神,便将那三个人拖了出去,楚桀脱下自己的西服包住栾宁弱小的身躯,一把将他横抱起来。
栾宁把头微微靠在楚桀胸前,似是依偎了一下,眼泪却顺着眼角不断地滚落。
踏实的怀抱,温暖的臂弯,就像从前一样,可是……不喜欢。
呵,不过是糖衣炮弹而已啊。
他突然用力推了楚桀一下,楚桀没料到,一下子脱手,栾宁狠狠地摔在了仓库的水泥地上。
这一下子摔得极重,栾宁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很快地爬了起来,没看楚桀一眼,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只走出两步,便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楚桀在后面看着那平时富有活力的小人儿此时却如一张脆弱的纸片跌落在他面前,然后就再也没有起来,顿觉一阵天地晕眩。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不过是因为两天没进食加上精神受到了刺激过度疲劳引起的短暂昏厥,并无大碍,补充营养好好休息就没什么事了,后庭洁净,没有使用痕迹。
楚桀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他们正在楚桀的别墅栾宁的房间里,栾宁还在昏睡,楚桀在他床边紧握着他的手,床上的小人儿面色如白纸,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却瘦了整整一圈,由里往外都透露着憔悴。
他在心疼,楚桀不得不承认。
刚冲进仓库时看到的情景吓得楚桀一身冷汗,还好赶到的虽迟,却还算及时,他根本一夜未眠,第二天得到消息忙带人赶过来了,楚大少爷这辈子叱咤风云第一次感到害怕,如果他晚来了一分钟,哪怕只有一分钟,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手被抽走,楚桀抬头,发现栾宁醒了。
苍白着脸,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生机。
“还好你没事。”楚桀道,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君出一丝残忍,“如果他们敢碰你,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是啊,玩具被弄脏了,就不会想要了呢。”关心的话被曲解,栾宁盯着楚桀说。
感觉到他的奇怪,楚桀眯起眼睛看着栾宁的眼,后者却掀开被子抬起手臂,揽着楚桀的脖子使他躺在床上。
“不过我还没有脏啊,还有价值不是吗?”栾宁吻着楚桀,像是一种求欢,带着濒死的绝望美感。
楚桀的眼睛幽深得像潭水,刚还有的怜惜消失不见了,水面像是结了冰,透着彻骨的寒,他安静地任由栾宁动作,似乎是想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楚大少您什么时候会玩够呢?不管有没有栾氏,您面前的都是一个卑贱的奴隶啊。”栾宁的嗓音比往日低了很多,沙哑得像是说不出来话,他此时淡得像是会凭空消失,身上散发的都是死灰般的沉寂。
他说着唇齿已经流连到楚桀的下体,隔着西装舔弄着阳具,被挑逗的那个却没有一丝兴奋的痕迹。
“让楚大少您不满意了吗?那要怎么罚我呢?把栾氏灭了吧,让我跪在您脚下做一个真正的奴隶,我会对您感恩戴德的,谢谢您给了我活路,您本来不就是这么想的吗?”栾宁嘲讽的语气道,他的眼神看着前方,却什么都映照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他需要看的唯一一个人都不存在了,那么这双空洞还能看什么呢?
第25章 解除关系
栾宁是被楚桀一耳光扇到床下的,这一下甩得极狠,栾宁直接从床上翻了下去,眼冒金星,脑子里嗡嗡作响,半边脸迅速地红肿起来。
他扶着地板转过身就这样躺在了地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勾勾的便开始笑,笑得满脸是泪。
楚桀从床上站起身俯视着地上的栾宁,眼神冰冷得像是这晚秋的风,寒得刺骨,溢满了肃杀。
“如你所愿,这段主奴关系结束了,我不会动栾氏,你可以这几天收拾东西回去。”楚桀沉着嗓子说完便离开了,低气压依旧没有散开的盈满了这间卧室,怒气带着弥漫不开的黏稠。
他怕他下一秒会想掐死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奴隶,他竟然不相信他。
这是bdsm的大忌,更是楚桀的大忌,他将遗弃他,不相信主人的奴隶,没有存在的必要。
楚桀扶了下额头,手里的杯子狠狠跌落在地面,他再次睁开眼,眸光冷漠。
栾宁躺在地上没有动,像具尸体。
整个屋子里都是死寂,像风雪皑皑的深山,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栾宁又开始笑了起来,狂笑到胸膛剧烈起伏,背部都离开了地面。
笑到肢体开始抽搐,泪水模糊了眼。
他是真的被遗弃了,他终于被遗弃了。
栾宁犹记得认主的那天,他跟在楚桀的身后走出房间,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打量与好奇,似乎是奇怪他为什么能跟在帝尊身后,而楚桀把栾宁径直领上中央舞台,为他戴上专属项圈,居高临下看着所有人说:“他是我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