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之直截了当道:“君顾呢?”
崔亦棠放开陈慕之的肩膀,轻声咳了一下,躲开陈慕之逼问的眼神轻声说道:“他出院了。”
陈慕之蓦地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胸膛里激烈的跳了一下,他像是突然懵了,他声音都有点颤抖:“什么意思?”
☆、补刀能手崔医生
崔亦棠放开陈慕之的肩膀,轻声咳了一下,躲开陈慕之逼问的眼神轻声说道:“他出院了。”
陈慕之蓦地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胸膛里激烈的跳了一下,他像是突然懵了,他声音都有点颤抖:“什么意思?”
崔亦棠低头叹了气,扶了扶眼镜道:“慕之,你们不太适合这样再在一起。我给他进行的心理干预已经告一段落,我想他应该做出自己的选择。”
陈慕之头疼欲裂,他伸手打断崔亦棠的话,不可置信地捂着额头,背靠在墙上,冷静许久,他才黯然开口:“什么选择?我不明白!”
崔亦棠也靠着墙并肩站在他身边,叹道:“他已经选择开始新的人生。”
陈慕之一拳打在墙上,难以预料的结局让他失落颓败,他几乎恨的要砸碎一堵墙一样,他不能接受的质问道:“那他的人生就非要没有我吗?!”
崔亦棠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说:“这是他留给你的,你先看看吧。”
陈慕之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展开那封信,他一字一句读着,目光恨恨的,但是眼睛却越来越红,脸上愤怒的表象撕破,只剩下颓然,他闭了眼睛,身子慢慢地蹲下去,那样高大的一个男人,像是突然被抛弃了一样。
“慕之,
谢谢你连日以来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救了我。
你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我现在对你只有感激并无责怪。
我会尝试开始新的生活。
以前对自己不太好,希望以后能好好过。
慕之,虽然我并不很了解你,但我知道你是很优秀的人。
终有弱水替沧海,你自有沧海,我并非弱水,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短短几行字,清秀隽永,行楷飘逸潇洒跃然纸上,他们曾有过那样激烈的交汇,最终却只融为纸上不痛不痒的钢笔字。
陈慕之并不知道这看似无情的纸张背后有过怎样的痛楚和抉择,他只觉得像是被扼住咽喉一样呼吸困难,胃疼到痉挛,他蹲下身捂着胸口,分不清到底是哪里难受。
“为什么?”陈慕之难以理解地问:“为什么,他不怪我,却非要离开我。”
崔亦棠面露难色,摇头道:“枉你聪明一世。感情的事,哪有那么非黑即白。”
陈慕之怔怔地看着手里那封简单到吝啬的信,他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离开我。”
崔亦棠低了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陈慕之苦笑了起来,他爱的人和他的朋友,他们对一切早就心知肚明,在他面前都装得若无其事,然后猝不及防地就给他一击,他伤心欲绝,他们却都镇定自若。
陈慕之眼眶发红,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他狠狠地攥着拳头,侧脸逼视崔亦棠道:“亦棠!枉我和你推心置腹,你明知道我爱他,不能没有他,你竟然还帮着他离开我!”
崔亦棠看着情绪激动的陈慕之,沉声道:“你冷静些!”
陈慕之一把推开崔亦棠搭在他胳膊的手,疾言厉色道:“冷静?!崔亦棠你说得轻巧!换了你,你冷静一个给我看!君顾去哪儿了,你告诉我!”
崔亦棠看着油盐不进的陈慕之,脸色也沉了下来,没好气地抬头呛他:“陈慕之你少装情圣了!他不是没给过你机会,结果呢?!”
陈慕之身子僵住了,脸上的怒容也像是冻结了一样,他措手不及被戳中软肋,那些嚣张的气焰都被扑灭了。
崔亦棠看着陈慕之变得迷茫的眼神,他也于心不忍,叹了气又上前去拉住陈慕之胳膊道:“慕之,我有点急,语气冲了。”
陈慕之摇了摇头,动作缓慢而凝滞,带出一种难言的疲惫和落寞。
崔亦棠将魂不守舍的陈慕之推进病房,关上门,崔亦棠斟酌许久才说道:“慕之,你可能不知道,君顾对你的感情很复杂。君顾因为身世和经历的关系,心理防御机制会格外地强。他缺乏安全感,不敢轻易信任别人,也就是说他的心理底线是很难逾越的。”
“但是你越过了他的底线,一旦他最后的防御都被击破,他就不堪一击了。和你在一起之后,他起初的一段时间自然会格外的敏感、脆弱,就像是……刚被拔掉爪牙的小动物,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心惊胆战。如果这段时间,你能表现得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他的惶恐不安也就会随之减弱。但是……”
陈慕之背过身子,面对着墙,额头重重磕在墙壁上,他摇头道:“我不是……亦棠你知道我的,我事情一多,忙起来就会六亲不认的……那段时间我特别的烦躁,几乎像个炮竹一样一点就着,我在君顾面前的时候已经控制了,可是还是……”
崔亦棠摇头道:“这就是你的问题。你在追求他的时候,怎么不暴露出你任性焦躁的那一面呢?你们两个的差距在于,君顾觉得在一起只是感情的开始,而你觉得,那已经是结束了。”
“不是!”陈慕之转过身子,辩驳道:“我没有那么想!”
陈慕之一路走来,所过之处大多是鲜花掌声,名利双收,也不乏男男女女的追求示爱,却还没有正正经经的谈过一次恋爱。他空有满腹学识,却不太懂得人心,也没有很好地去呵护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崔亦棠看着陈慕之,第一次觉得陈慕之这样的天才也会傻得让人同情,崔亦棠叹道:“慕之。君顾他有时会觉得有负于你,他总说你对他已经够好了。可是你要知道,他第一个遇见的不是你,是唐鉴。唐鉴施压在他心上的重负太沉,而你,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君顾也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性,只是,他已经不堪一击了而已。”
陈慕之靠着墙滑座到地上,他说:“亦棠,我是真心的。没能做好的,以后我都会加倍补给他。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吧?”
崔亦棠蹲下身子来,拍着陈慕之肩膀道:“慕之,他只是和我告了别,他不说他要去哪里,我自然也不会问。”
看着陈慕之消沉下去的神色,崔亦棠也和他并肩坐在地上,默默地看着窗外新绿的柳枝。
“慕之,秦沐川和君顾说了一些话,他是无心之失,但是有的话却不乏道理。”
陈慕之笑得狼狈:“我不想明白什么道理,我只是怕,君顾那傻瓜不会听了都当真吧?”
“……”
“亦棠,你为我俩好,我都懂。你心底觉得我们并不很合适,我也知道。但是我,是真的好喜欢他。”
“慕之。”崔亦棠笑道:“你一意孤行的性格真是始终不改。我希望你们都能幸福,也希望,你的执着能有始无终。”
“分开一段时间,未必不好。有他证件号,总归能找到他的。你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找回自己,然后再谈爱情。”
陈慕之点了点头,笑容有些倦怠:“亦棠,你费心了,谢谢你。”
崔亦棠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弯腰拍了拍陈慕之肩膀道:“地上凉,起来吧。兄弟之间,不必谢了。”
陈慕之将君顾的那封信小心翼翼折好了,揣进衣兜,站了起来,看了崔亦棠一眼,笑道:“他走了,我也不会久留了,我想我还是要去追他,他不在我视线范围里总是不放心。你说,万一给他时间空间冷静,将他冷静到别人怀里了,那我到哪儿哭去?”
崔亦棠也被他逗笑,沉重凝滞的气氛也破裂了一些,崔亦棠眼镜后面细长的眉眼显出一点欣慰来。
走之前,崔亦棠突然想起来什么,身形一顿,回头挑眉看着陈慕之道:“喂!突然想起还有件事。”
“嗯?”
“君顾刚送来医院,身后那个地方有些红肿发炎,是你弄的?”
“……”
崔亦棠看着陈慕之那么高大的身子歉疚地缩了一下,像是犯错的孩子,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气道:“虽然我知道不好控制,但是你必须要有节制,也应该考虑到君顾的想法。你知不知道,因为君顾一直把唐鉴当亲弟弟来看的,和唐鉴发生关系,并被邻里不耻,这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尤其是唐鉴结婚生子以后,他更是有种负罪感,外加在唐鉴的暴力和焦躁之下,他的恐惧和排斥也愈演愈烈。所以他很难在这种事情上得到真正的解脱和快意。”
陈慕之不可置信地看向崔亦棠,像是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他感觉眼前都黑了一下,脚步一软,身子就踉跄了一下,崔亦棠赶紧伸手抱住他,着急道:“慕之,怎么了?”
陈慕之摆了也摆手,连日劳碌,身心俱疲,本已是强弩之末。现在多日以来支撑着他的力量一点点消失殆尽,他的身体和精神都负荷不住了,他还想强撑,但终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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